第87章 驾崩
养心殿，皇上瞪着眼睛，怒视着皇后，怒火中烧。
“皇上，我们也算是夫妻一场，你若还念及些许情分，就将遗诏交出来。”
皇后丝毫没有半分畏惧，一步步走近皇上的床榻，眼底亦是满腔怒火。
这么多年，皇后运筹帷幄，机关算计，没想到还是算计不过皇上。
皇上从始至终都没有喜欢过皇后，只不过将皇后当做一颗棋子，一旦皇后的作用发挥完，便将皇后这颗棋子束之高阁，不闻不问。
“朕是天子，岂容你放肆，你哪有半分母仪天下的样子？让你继续做皇后，是朕给你最后的体面，你不配。”
皇上怒斥了几句，又猛地咳嗽了几口黑血，拨弄着手指，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刚登基之时，皇上还是愿意与皇后举案齐眉的，可是，聂家人的胃口越来越大，失了该有的体统。
皇后也处处替外戚说话，开始干涉朝堂，为外戚谋取利益。
皇上若是不应允，外戚便会层层施压，各种罢朝摆烂，令皇上无可奈何。
久而久之，皇上意识到，他越宠幸皇后，外戚就越嚣张。
外戚依仗着军功和皇后，不知收敛，完全不将皇上放在眼里。
皇上便越来越厌恶皇后，发觉皇后并无头脑，分不清主次，只知道听从娘家人的安排，丝毫没意识到，皇权上需要制衡权力。
直到淑妃出现，皇上才发现知己，一个真正懂他的人。
淑妃不会居功自傲，不会恃宠而骄，反而懂得后宫生存之道，善良而有锋芒，不卑不亢，甚得皇上的心。
皇上多么希望淑妃是皇后，他便不受外戚制约，不必处处提防枕边人。
皇后闻言，发疯一般大笑起来，眼眸透出无尽的悔恨和怒意。
“皇上，臣妾不配做皇后，难道皇上就配做皇帝吗？皇上不要忘了，皇上的江山是谁打下来的，是我聂家人打下来的，是臣妾哥哥和父亲用生命换来的。”
“臣妾为了皇上的江山，孤注一掷，将所有的筹码都压在了皇上身上，只是想要一个皇后之位，与皇上举案齐眉，难道过分吗？”
“皇上，臣妾除了皇上，就没有其他人可以依仗了，但是皇上不但不宠爱臣妾，反而处处压制臣妾，还冷落我们的孩儿，你可知，我们的孩儿今日已经永远离开。”
“皇上是高高在上的皇上，皇上可知皇上也是我们孩儿的父亲，皇儿也需要父亲的爱，皇上的眼里只有皇位和权利，皇上可以为此忘记皇上过去的所有承诺。”
皇后瘫坐在地上，诉说这些年的委屈和不满，毫无留情地解开皇上虚伪的面具，就是一个赤裸裸的伪君子。
“你要是这么恨朕，你就杀了朕，至于遗诏，你休想得到。”
皇上颤巍巍地手，微微举起，想要拉黄带子。
“皇上，皇上就死了这条心吧！皇上的贴身心腹，都已经被臣妾屠杀殆尽了。”
“皇上不愿意交出遗诏也罢，臣妾将那贱人的揽月宫也搜了一遍，确实没找到，臣妾就当皇上没有写遗诏。”
“既然皇上不愿意透露，臣妾也不勉强，臣妾会从外戚中挑选一个称心如意的皇儿，效仿吕后，临朝听政。”
皇后站了起来，唇角上扬，对皇上不屑一顾。
“你这个贱人，你害了多少皇嗣，你就不怕遭到报应。”
皇上睁大眼眸，脸色深沉，微微摇摆，双手乱抓起来。
“臣妾忘了告诉皇上了，皇上的那些公主，都不是皇上的孩子，都是与侍卫私通生下的，皇上亲生的公主，都被臣妾毒死了。”
“臣妾也不想做那毒妇，也不想残害皇嗣，可是皇上为何要臣妾红花子，为何要害臣妾无法再有孕，难道臣妾就不能为皇上生下皇子吗？”
“臣妾不能生，别的嫔妃也不能生，这都是皇上一手造成的。”
皇后挑眉，看着皇上的那无能为力的模样，好生痛快。
“皇上若是想知道妃嫔和侍卫私通的细节，臣妾可以一五一十地告知皇上，不让皇上留遗憾离去。”
“夏日天气炎热，皇上的妃嫔便与侍卫在浴池颠鸾倒凤，好不惬意，时不时传出愉悦的声音，臣妾知晓后，不但不责罚，反而让宫女替二人把风。”
皇后冷笑，捏紧了帕子，眼里都是仇恨之意。
“你......你......你......”
皇上急火攻心，勉强吐出几个字，便不能言语。
“皇上，我的好皇上，臣妾之所以纵容，都是皇上寒了臣妾的心，让臣妾变得如此冷漠，已不再祈求皇上对臣妾的宠爱。”
“皇上越是死不瞑目，臣妾就越是痛快，臣妾想拿着匕首捅死皇上，又觉得这样会便宜了皇上，臣妾要看着皇上活活气死，不得安息，方解心头恨意。”
“臣妾的皇儿一直未曾获得皇上半分的疼爱，皇上可以恨臣妾，不该恨我们的皇儿，皇儿身上流着你的骨血啊！”
“今日，臣妾抱着皇儿，唱起了皇上写的童谣，臣妾久久无法释怀，要是皇上能唱给皇儿听，皇儿定会喜出望外。”
皇后看着皇上渐渐没了动静，眼眸里毫无波澜。
“皇上，驾崩了。”
皇后起身，紧抿唇角，面色平静，离开了养心殿。
恍惚间，似乎回到了初次与皇上见面的时候，唐昊霖还不是皇上，她也不是皇后，两人情窦初开，只有满满的爱意，没有权衡利弊。
“聂小姐，本王可否知晓你的闺名。”
唐昊霖紧跟着聂安瑶的后面，又不敢靠太近，怕吓到聂安瑶。
“王爷，只有喜爱我的人，才可以知晓我的闺名，不知王爷是否喜爱我。”
聂安瑶浅浅一笑，一点也不拘谨，打趣了起来。
“聂小姐，本王自然喜欢，若是苏小姐不嫌弃本王，可否告知本王。”
“不可以，只有世间最好的男子可以知晓我的闺名，王爷请回吧！”
“聂小姐，那本王走了。”
唐昊霖作揖，准备离去。
聂安瑶面露不悦。
“你要是走了，以后就不要来了。”
皇后微微叹息，终究是黄粱一梦，物是人非，人心易变。
以后，江山就是她的了，她要做女皇，不靠虚伪的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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