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关山生死情 下
祁欢把晏晏挪到一处山洞里,洞门口还有一片结满了红艳艳山果子的树林,他在缚灵塔这么多年,为了获取各类书籍挖出来的地道,堪比一窝勤奋的白蚁,但唯有医术他并没有认真看过。
谢晏晏虚弱的嘲笑他,“当时一心想着怎么学杀人,是不是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还要学着救人?”
祁欢一边毫不在意的脱下了里衣,一边把衣裳撕成布条,冷笑道,“你作为第一个被我救的人,只怕要吃些苦头了。”
谢晏晏看着他裸露出来的上身,上面依然是疤痕纵横,有的蜈蚣般蜿蜒恐怖,她便心中涌起难过和怜惜。
祁欢看了她一眼,索性走到她近前,“凑近点给你看个够好不好?”
谢晏晏露出一抹轻笑,“好看的,有点疤才有男人味,不然你也太白了。”
“嗯,我晓得,你都脸红了。”祁欢又凑近一点。“以前我很讨厌被旁人看到这些伤疤,现在倒是觉得你不嫌弃就好了。”
两人对视的目光,似有一股暖流相互流动起来,祁欢轻轻俯身,他的唇温柔的触碰到晏晏的唇角,他的吻从来激烈霸道,还是第一次如蝴蝶点花一般轻盈,他不舍得落下,又不舍得离开,就在她的唇角处徘徊流连。
谢晏晏下意识的动了一下手臂,却被伤牵动得微微扯了一下唇角,祁欢长睫颤动,立刻感受到了她的不适,他有些慌乱的抬起头,冰蓝色的眸子里满是关切,“我弄痛你了?”
谢晏晏眨眨眼,笑道,“你的吻太甜了,我要喝点水润一润。”
果然脸红不会消失,只会转移到祁欢的脸上,他克制的笑了一下,便起身,“你这样人,哪里会死呢,还要祸害我一千年。”
谢晏晏心头猛地跳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祁欢封印一般捆成一只粽子,连嘴都很难张开,祁欢则很满意的看着眼前的作品,拍拍手道,“你只管躺着别动,我去给你找吃的!”
谢晏晏欲哭无泪,如今想翻个身都翻不过来。
很快,祁欢手里捧着用几张大叶子卷起来盛的水,他走到晏晏身边,看着完全不能动一动的她,“看你的样子,也不方便起来喝水。”
谢晏晏翻了个白眼,心道谢谢你看出来了。
谁知他仰头喝了一口,然后附身掀起她的下巴,嘴对嘴喂进了她的嘴巴,他的动作依然很温柔,喂了几口之后,又恋恋不舍的在她唇上辗转一番。
这时谢晏晏反而觉得绷带多一些也不错,可以遮住她此时羞红的脸颊。
喂过水之后,祁欢又跑出了山洞,这次走了小半个时辰,他用衣裳兜了一兜红色的果子,对晏晏笑道,“我尝了尝,这个果子虽红得艳丽,却是没有毒的。”
晏晏愣了一下,祁欢却继续道,“为你试毒,小娘子可感动?”
他拿出一只果子,促狭的笑道,“这果子虽小,可是再小的果子,你也不能顺利吃下,不如我嚼碎了,喂你吧!”
晏晏非常想呸一声,奈何不能张嘴。
祁欢拿着果子看了看周围,便转身又出去了,晏晏这才松口气,心里将见死不救的洛济骂上了一千遍,骂到他在九重天上坐也坐不住为止,这时只听到“吱吱”一声。
她眯着眼睛,看到祁欢拎着一只野鸡跑进来,他开心的像个孩子,很快从山洞里拿出了一把刀出去处理野鸡了。
“你敢相信吗?”祁欢又跑进来惊喜的说,“我竟然在树林里找到一支铁锅,不知是不是有人曾经在这里居住过。”
晏晏冷笑一声,怕不是洛济刚才被自己念得头疼,送下来的。
于是这个晚上,祁欢用了这个铁锅,煮出了人生中第一锅简易的鸡汤,他将晏晏扶起,半靠在自己身上,又将汤递到她唇边。
“我晓得不一定好喝,可是你的伤还需要恢复元气,你好歹喝一些,等你好了,哪怕你想吃一头熊,我也抓给你。”
他的声音清润好听,又曲意哄着她,她贴着他的身体,突然觉得有些昏昏欲睡,祁欢见她小猫似的乖巧,便一边哄她一边喂了一碗汤给她。
谢晏晏就乖乖的靠在祁欢的怀中,好似睡着了,祁欢轻轻挪动她,想让她更舒服一些,谁知竟发觉她的身体滚烫,他连忙伸手抵住她的额头,果不其然,她发起了高烧。
经过鸡汤的加持,晏晏的伤势反而急转直下,也许是凡人的身体真的不堪一击,不可抗拒的疲倦感呼啸而来,晏晏真的陷入了昏睡。
祁欢连忙在洞中生起无数摊炭火,可一回身的功夫,晏晏已经无意识的畏寒颤抖。
祁欢赶忙凑过去将晏晏抱在怀中,紧紧跟她依偎在一起,他的心此刻又一次悬了起来,晏晏的衰弱让他惶然无措,她就像一盆燃烧着的火炭,像是要将自己消耗殆尽一般,天地间,山谷里,只有他们两人,祁欢突然发觉原来他也有穷尽心力也不能掌控的事,平生第一次,他抱着怀中衰弱不堪的女子,搜肠刮肚的希望自己曾做过什么善事,能用来换她一命,甚至,能不能用他的命抵她一次?
“晏晏,我不晓得什么是喜欢,譬如像现在,你躺着不动,我怕得要死,这应该就是喜欢了吧?”祁欢把头深埋在晏晏的颈窝中,“不要仗着我喜欢你,你就为所欲为,赶紧醒来好不好?”,四处燃着的碳火,烧得夜晚山洞石壁上的清霜也化成水,不断沿着石壁滑下来,滴答,滴答。
直到第三天的早晨,晏晏终于睁开了眼睛,可是眼前似乎被什么遮盖住了,只觉得一股浓浓的青草气息,她想喊一声祁欢,可是喉咙似乎发不出声音,整个干涩的像是要裂开一般。
恰在此时,眼前的青草豁然被人拨开,一道亮眼的天光打了过来,晏晏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喂,你还好吗?”一个男子的轮廓在晏晏的眼前逐渐清晰起来,他的长发高高束起,生得高鼻深目,菱角分明,身上穿着黑色猎装,显得英气不凡,武力超群。
他瞪大眼睛观察着她的动静,甚至伸手在她鼻翼间探探呼吸,“活着的,你能说话吗?”他又问道,随即自语似的,“看来是不能的样子。”
这时又传来一个轻扬的女声,“哥哥,这人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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