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替罪羔羊
“我的演技还不错吧。”郭磊把顾远接到车上得意地说道。
“接下来打算怎么办？”顾远淡淡地问道。
“你可是总导演，你决定。”郭磊看了看顾远，他的脸还是一脸的凝重。
“她在什么地方？”
“找到沈晓筠的事我可帮不了你了。不过我可以帮你安排你和沈晓筠去上海过几天二人世界。当然我还得给你背黑锅。”郭磊继续为他自己倒的戏感到高兴，至少老板是满意的。
“去她家等着，你先去准备明天一早不去上海去苏州的事情吧。”顾远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把车停在沈晓筠家的门口，从口袋里拿出那条项链，在自己眼前晃了晃。
沈晓筠和苏瑞都喝多了，两个人在回沈晓筠家路上摇摇晃晃地唱着戏，也不管路上有多少人回头看着他们，自顾自的只是唱着。顾远在车上看着沈晓筠半依在苏瑞的身上，不由地握紧了拳头。
“我就住那了，今天谢谢你了。”沈晓筠微微眯着眼睛说道。
“要不要送你上去？”苏瑞看了看她指的那个屋子，里面一片黑暗。
“不用了。”沈晓筠对他挥了挥手，“回吧。我没事了。”她放开了苏瑞的胳膊，一个人继续往前走。苏瑞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总觉得那个背影有点像自己。
沈晓筠刚走进门洞，顾远从后面拉住了她的手，“怎么酒喝的开心吗？那个男人还不错吧。”
她听到顾远的声音，酒似乎一下醒了不少，“你怎么在这？今天不是？”
顾远一把把沈晓筠抓进自己的怀里，“如果我不来你猜会不会捉奸在床？”
“你在胡说什么呢？你把我当什么人呢？”沈晓筠晃了晃身体。
顾远拿过她手里的钥匙，“进去。”他拉着沈晓筠一把把她甩到沙发上，突然让她胃感觉到有些不适，忍不住抱着垃圾桶吐了出来。
边吐她嘴里还边说着，“到底为什么？非得让我难过，非得让你自己难过。”
顾远看着沈晓筠几乎把整个脸都埋了进去，不由地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却无言以对。
“你就非得靠伤害自己来报复别人吗？现在你享受了报复的快感呢？可是靠伤害自己来报复别人，对别人的伤害迟早会过去，可是对自己的伤害却是一辈子的。难道你不觉得吗？你根本不爱她，不然你不会跑到这来。”说完沈晓筠又对着垃圾桶吐了一阵子。
顾远的心底不可否认沈晓筠说的都对，可是伤害已经造成，还能怎么弥补呢。他坐在沙发上不停地抚摸着沈晓筠的脑袋，“傻丫头，我错了吗？我错了吗？”
沈晓筠一直吐，几乎把昨天前天吃的东西都快给吐出来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直到沈晓筠抱着垃圾桶睡着了。顾远把她轻轻地抱了起来放在了床上。然后从自己口袋里拿出那条项链把它紧紧地放到沈晓筠的手里，“晓筠，如果我错了，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顾远关了自己的手机，躺在沈晓筠边上，慢慢地轻轻地把她搂进自己的怀抱。他觉得这大概就是家了。
沈晓筠睡到半夜还是会做那个噩梦，嘴里还是喊着哥哥，只是这次她没有说让他杀了谁之类的话，因为在她喊出哥哥的时候已经被顾远紧紧地抱住了。
早上醒过来的时候，沈晓筠就像以前那个在顾远的身边动了动，一看自己好像整个晚上都睡在他的怀里，马上串了起来，“你怎么在这？”
顾远松开沈晓筠，像是意识到什么，“晓筠，我还是你哥哥嘛？”
“只要你想，什么时候都是。就怕你不愿意做我哥哥了。”沈晓筠坐起身子，“哥，你怎么呢？”
“没有。我以为我会很恨你，但是离你越近恨就越少，你说的对，很多事情我知道却不愿意承认，承认了只能证明我做错了很多，但是很多错误都不能改变。这些我无权把它归结为命运，只能说我是咎由自取。”沈晓筠哭了，她知道自己的哥哥又回来了，可已经物是人非了。
“哥，其实现在也不错。至少我还能见到你。”
“你记住。”顾远握住沈晓筠的手，“你做我顾远一天的女人就是我一辈子的女人，有名份也好，没名份也好。”沈晓筠默默地点了点头，“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委屈的。”
“我知道了。”沈晓筠又点了点头。
这些意味着沈晓筠只能做顾远的小三，只能被他藏在阴暗的地方不被发现，她默默地问自己，这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吗？那场订婚宴是多么的风光，如今只能窝在这个小房子里，思量了很久，她告诉自己，有名分也好，没名份也好，她都不要离开。梦又回到了。
门铃突然响了起来，是郭磊，“方便进来吗？”
“都准备好呢？”顾远回头看了看房间里的沈晓筠。
“今天我会告诉别人她赶去上海谈关于广告的事情。我可为这事没少费心神。”郭磊把早饭放到顾远的面前，“请沈大小姐起来吃点东西吧。”
“还不起？”顾远对着沈晓筠喊了一声。
“哦。”沈晓筠好不容易从床上爬了起来，揉了揉脑袋，“你怎么来呢？”
“送你们去苏州。”郭磊自顾自地先吃了起来，“沈大小姐，你不介意我做电灯泡吧。”
“你们都安排好了，我只能就范了，得有职业道德吧。”沈晓筠喝了一口粥，“去多久？”
“随便。”顾远的随便两个字像从嘴边飘过一样，“啰嗦，快点吃，吃完走了。”
沈晓筠放下手里的碗，转头回房间收拾东西，在床上发现了那条项链，她忙翻过来看了看，上面果然有自己和顾远的名字。她把它仅仅拽在手里，冥思了一会，屏住一口气走到顾远的面前，“这个。。。”
“喜欢就送给你。”顾远看着沈晓筠的眼睛，一丝泪水从里面滴了出来，忙改口道“不喜欢就丢了吧。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
*
沈晓筠把那条项链对着垃圾桶，“那我可丢了。”
“行了，行了。”郭磊忙上来打圆场，“哎，这个不是和昨天晚上的那条一样吗？顾总？”
“给我。”顾远把手伸了过来。
“不给。”沈晓筠把项链放进一个盒子里，“先存我这吧。我是为你好，要是流出去了，对你没什么好处。”
“行。我就当你在吃醋了。”顾远呵呵一乐。郭磊也跟着乐了乐。
直到飞机降在上海又坐车转去苏州，好不容易稍稍松了口气，“行了，郭磊，这几天就当给你放假了，记住别得意忘形了。”
“是。老板。”郭磊对着他们摆了摆手。
“你可真行，居然还有人专门给你打这个掩护。”沈晓筠今天觉得步伐变得特别轻松，“不过这人还不错。挺仗义的。”
“恩。你也挺仗义的。”顾远对着沈晓筠神秘地笑了笑，“走。”他们住进了郭磊提前安排好的地方，是一个郊区的度假村，四面环水，虽依然入秋，岛上依旧郁郁葱葱，“怎么样，环境还不错吧。”
“恩。”沈晓筠环顾四周，“你常带女人来这个地方？”
“你以为呢？”顾远挂了下沈晓筠的鼻子，“你以为我和多少女人上过床？”
“很多？”沈晓筠猜测地问道。
“那些不过是个幌子，我告诉你除了宋雅雯，我没碰过别的女人你相信吗？”顾远盯着沈晓筠的眼睛看着。
“信。”沈晓筠避开了顾远的眼睛，“我信。”
“恩，这就对了。”顾远拍了拍沈晓筠的肩膀，“其实有些时候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可是我不明白。”沈晓筠咧了咧嘴。
“以后就明白了。”顾远把她按到椅子上，“记住，离你身边想追你的男人远点。我的眼睛可揉不进沙子。”
“那我的眼睛也揉不进沙子。”沈晓筠回头瞟了他一眼。
“我知道。你恨我吗？”
“你呢？”
“以前恨过，但是看到你的时候就不恨了。其实很多时候很多感觉都是我们自己感觉出来的，真正地接近。”
“那今天我们把话给说透了，我不想背着包袱过日子，至于将来一切都顺势而为就行。”沈晓筠给自己倒了杯水，轻轻抿了一口，又递给顾远。
“你父亲当年确实掌握了我父亲走私的证据，而且有很大一部分是海城集团起家的走私证据，那会我去求过他，只要能毁了那些证据，或许大家都会没事。但是他没有答应。虽然他知道他这样做了会伤害你和我之间的感情，他还是做了。”顾远用手捂住脑袋。
沈晓筠用手按了按顾远的肩膀，“哥，我知道你也有你的难处。你也难过。”
“晓筠，我知道你从来都是个识大体的女人。倒是觉得我自己在这件事情上显得有点偏激了，我又何尝不知道你一定会救我父亲的，当初那样不想干的人你都会救，何况是他？只是。。。”顾远用手捂住沈晓筠的双手。
“如果当初我能再坚持点留在你身边，和你一起度过那段岁月就好了，我也有错。都已经和你受了那么多，却少了最后的一点坚持。”
“晓筠，别想了。以后该怎么办，我会来处理的，你只要乖乖听话就行了。”顾远站起身来，握住沈晓筠的手，“我错了。希望只是走差了一条路，终究还有走回来的时候。”
沈晓筠消失在办公室里，多少都会被人议论，尤其是韩堇，“看出来了吗？现在沈晓筠算是彻底和郭磊搞上了。Coco你看你那么就还是个跑堂的。”
“那我也乐得其中。每天端茶倒水也都端茶倒水的要领，换了你还不一定做得来。”coco不甘示弱地说道。
“行，你以为我不知道，没错端东西去总裁办公室的时候总忘不了和他搭上几句。你可得小心宋总监。”韩堇说完重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做事了。
按理，如果上海有事，总裁办第一个要去的人就是韩堇，至少她在业务上面会比沈晓筠强很多，为什么会是她？就因为和郭磊的关系好？那也不会顾远什么都听他的吧，韩堇突然有种自己找错对象的感觉。
“韩堇，进来下。”林俞在门口叫了声她。
“俞姐，什么事情？”韩堇看了看林俞，觉得她这个位子迟早都是自己的。在这里要是爬不上去，还不如在市场部做一个助理。
“郭总助让你准备下，三天后去上海谈个案子。”
“不是沈晓筠在吗？”韩堇忙追问道。
“晓筠刚来，很多事情还不懂，你三天后去把她换过来。顺便说下，这几天抓紧处理好自己手里的事情。别出什么乱子。”林俞把资料放在韩堇的面前，“行了，没事自己去忙吧。”
韩堇高兴地拿着资料从里面出来，别的不用说，自己的能力已经被证明在沈晓筠之上，这次去上海也算是个不错的机会。
沈晓筠昨天一个晚上睡的总不是太好，刚过了中午就躲进房间里睡了一会，郭磊也不闲着，做戏做全套的，找了些上海的一些房地产项目放在顾远的面前，“顾总，我已经按照你的安排让韩堇三天后过来。”
“你记住，我只有两个原则，第一，沈晓筠不能离开蓝城集团，第二，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和她的关系，如果真的躲不掉，你就是替罪羔羊。明白吗？”
“你不会是担心宋雅雯吧。”郭磊奸笑了一声。
“你不会忘记在香港的时候我不过是亲近了某个女人，那个女人的后果吧。”
“可是现在你的那些花边新闻她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郭磊不解地问道。
“很简单，这不是香港，而且都是传言，那件事情我已经和她吵过，她也应该知道我的脾气，聪明女人都会明白，对于男人管得太紧没好处。虽然她现在在公司，只是不想我太张扬了点，顺便守住宋氏的家产。”顾远丢给郭磊一张卡，“继续往里面存钱。”
“我看沈小姐不会离开你的。这钱。。。”郭磊犹豫了一下。
“继续按照我说的数字继续往里面存，不光光是为了她也为了你自己。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让你退出蓝城集团的。”顾远边说边开始翻看眼前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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