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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必要的牺牲


史可法比较的务实。

  看到马士英两人答应了“先监国、后登基”这个大原则之后,已经开始躺平;至于其他细枝末节的小问题,他就没再过分坚持。

  自己这次差不多是将命和尊严一起搭进来,也算为了东林党的生死存亡豁出去了;只让钱大佬这个魁首舍出去一个粉头,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反正,柳如是已经生张熟李伺候过不少男人了;就连从良和重新下海再就业,来来回回也能凑出个三起三落来。

  还是那句话:

  人生当苦无妨,良人当归即好!

  至于谁来当这只“龟”,只要不是他史可法,那都无所谓!

  ……

  此时,身在浦口的钱谦益,总感觉自己的头皮发痒,仿佛头顶要长出什么似的。

  他刻意忽略身体的不适,想到了自己的前程,便试探性的对着一旁眉头紧锁的张慎言道:

  “藐山贤弟,这次我东林遭此横祸,还是得有人出面来问责。

  哎,宪之督抚地方还行;但到了中枢,还是稍显稚嫩。

  你看看,这次他办的都叫什么事!

  轻易就被马士英那个阉党玩弄于股掌之间,让我等陷入了绝境。

  这一次回来,还不定给诸公带来什么坏消息呢!”

  张慎言见钱谦益不想着解决问题,竟然还想着内斗,让史可法背锅,心中感到一阵赤寒!

  同时,他也想起了上次东林大会时,吕大器转述王国梓对东林党的评价。

  一时间,这位素来讲究实事求是的宿儒,也感到一阵的无力和心灰意懒:

  “现在南京的诸公,也就宪之勇于任事。

  俨若他嫉恶如仇、清正刚烈。

  如果让他舍弃尊严去谈判,估计三言两语就会谈崩。

  燕及虽品行高洁,但……但就像王驸马评价的那样:

  守正而不能达变,敢于犯颜直谏而阔于事理;终是律己虽严而于世无补!

  呵呵,这位驸马,还是给东林留了条底裤!

  律己虽严……呵呵,可笑呀!

  活了大半辈子,我竟然还不如一个未及弱冠的宗室看得清楚明白!”

  张慎言感慨了一番后,继而眼神灼灼的盯着钱谦益:

  “牧斋兄,我知道你热心仕途。

  但阁臣毕竟不是那么好当的。

  经过这一次的打击,我已无心仕途。

  等新皇一登基,我会上书乞骸骨;到时候,就会空出一个尚书的位子。

  我会向新皇推荐,由你来继任!

  想来,皇上到底还是要靠文臣,来治国和制衡武将。

  到时候,他还是得仰仗东林诸公。

  至于宪之,万万是不能动的。

  诸公中,也就他和俨若有领兵经验。

  还是让他留下,辅佐牧斋兄吧。”

  钱谦益:“……”

  他此时有点羞恼,又有点兴奋。

  羞恼的,自然是自己表现的过于急切,已经让身边的这位老弟兄,看出来自己想拉下史可法而代之的企图。

  兴奋的,是张慎言为了东林内部和谐,竟然主动求去,还推荐自己做吏部天官!

  一想到自己能重回中枢,他就觉得自己气血上涌,仿佛年轻了二十岁。

  不过,在这位老友面前,他还是赶紧假意挽留道:

  “藐山贤弟,愚兄可没有……”

  张慎言挥了挥手,打断他道:

  “牧斋兄,小弟知道:

  因为当初科场舞弊案以及阉党的打压,你的仕途多有坎坷,不能一展抱负。

  你我兄弟之间,就没必要再像那些庸人一般,来个‘三辞三让’了。

  我主动请辞,就会将责任揽到身上。

  这是逼不得已之下的断臂求生;一如宪之挺身而出,去找福藩谈判。

  在危难时,终究还是得有人站出来。

  牧斋兄,以后东林的命运,就看你的了。”

  “……好!”

  钱谦益一脸郑重的与张慎言把着臂,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

  “藐山贤弟,这番真是……真是苦了你了!”

  ……

  就在钱大佬煽情的时候,姜曰广突然来到二人身边,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基情:

  “宪之回来了。

  两位先生还请移步,一起商议大事!”

  “……”

  解决了后顾之忧,钱大佬很是得意。

  他就这样把着臂,同张慎言一同走进了营帐。

  众人也没有寒暄,直接问起史可法此行的结果。

  史可法倒是没急着说事,而是先对着钱谦益道:

  “牧斋先生,都说:

  十里平湖绿满天,

  玉簪暗暗惜华年。

  若得雨盖能相护,

  只羡鸳鸯不羡仙!

  这次为了储位和东林命运一事,专程将先生从绛云楼请过来,打扰了贤伉俪寄情山水之乐,小弟甚为抱歉。”

  说完,他还站起身,对着钱谦益行了一礼。

  钱谦益听史可法的意思,似要打发走自己,顿时有点急了。

  就在刚刚,张慎言已经决定牺牲自己,将天官的位置相让。

  此时,他满腔热血,正准备大展拳脚,又怎能轻言放弃。

  所以,他义正辞严的道:

  “当次危难之时,自当先国后家;我等又怎能为了区区儿女私情,坏了国家大义!

  宪之,你也忒看清了钱某的为人。

  为了东林,即便让某毁家纾难,我也在所不辞!”

  “好!牧斋先生敢为人先,我等拜服!”

  “牧斋兄不愧为东林魁首!”

  “交友当如钱牧斋,如饮美酒,不觉自醉!”

  “……”

  史可法默默的听着钱谦益的剖白,却是暗暗冷笑一声,心道:

  等得就是你这一句!

  接着,他长叹了一口气,对着众人道:

  “福王已经答应,可以先监国再登基!

  不过……”

  钱谦益见他吞吞吐吐,皱起眉头问道:

  “不过什么?

  既然福藩登基,已经避无可避;大丈夫自当能屈能伸,为了黎民百姓,也不是不可以退一步!”

  史可法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点头道:

  “好一个大丈夫能屈能伸!”

  说到这里,他满脸愧色的站起身,对着钱谦益躬身一礼道:

  “先生,这次恐怕要委屈先生了!”

  “啥?”

  看着钱谦益惊慌失措的样子,史可法有些快意的接着道:

  “福王前番被我等的‘七不可’气得肝疼。

  只因当初颠沛流离时,已经与王妃等失散,身边没了服侍的人。

  他的内侍卢九德点名,说牧斋先生的如夫人柳如是芳名远播、知情识趣,特邀她去照顾福王起居!”

  钱谦益这时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自己的头皮一直在发痒。

  原来,这是头顶要长草的节奏呀!

  什么“十里平湖绿满天”!

  那是自己头顶绿冲天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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