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离京


“母妃,风儿明白了。”夏风正色道。

  他已经明白了瑾贵妃的意思,看来大夏的局势比自己想象的要复杂。

  但他并没有什么想法,其实当一个逍遥自在的王爷也挺好的。

  “至于你和秦家二小姐的婚事,母妃也没有办法,陛下也许有自己的考虑,去吧,母妃有些累了。”瑾贵妃摆摆手说道。

  “母妃保重,风儿告退。”夏风说着,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心中暖意流淌,转身离去。

  前世的自己二十多年孤身一人,没有感受过亲情的滋味,如今他格外的珍惜。

  而秦家二小姐秦佳宁与原主已有婚约,只差皇帝的一纸赐婚诏书了,虽然是这样,两人却还从未见过面。

  夏风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瑾贵妃默然片刻,随后轻声低语:“希望你不会走到那一步吧……”

  声音很轻,就连站在身后的两个宫女都听不清她说了什么。

  东宫书房中。

  “太子殿下,听说陛下已经下旨让康王殿下明日就藩,依微臣拙见,东宫需要有一些表示。”太子太傅司马敬躬身说道。

  “表示?孤的六弟只是去就藩,又不是大婚,有什么可表示的?”太子夏繁眉头微皱,有些不悦:“孤还以为太傅今日前来,是为了昨日的事情,此时不必再提了。”

  夏繁狭长的眼眸微眯,继续说道:“倒是昨日早朝又是那几个老家伙弹劾孤,竟然说孤只顾玩乐,不修德行,虽然父皇并未深究,但长此以往父皇恐怕会心有芥蒂。”

  司马敬眼角微微抽动,无奈道:“只要殿下勤勉,那些御史自然没有弹劾的理由,康王殿下是殿下的弟弟,虽然即将就藩,但与其交好并无坏处,将来就算不能成为殿下的助力,也不至于成为殿下的阻碍。”

  他身为太子太傅,这些年相处下来,对于夏繁的品性颇有了解。

  “交好?孤的三弟和四弟就藩之前,孤哪一个没有表示?现在呢?都在封地逍遥快活吧?”夏繁嗤笑一声,不屑道。

  “殿下此言谬矣,陛下想看到的是皇子间兄友弟恭,毕竟……”司马敬说着说着,止住了话头。

  得位不正这几个字他可不敢说出来。

  “兄友弟恭吗?等孤继承大位,非要……”

  “殿下慎言啊。”没等夏繁把话说完,司马敬连忙制止了他。

  “罢了罢了,既然太傅这么说,孤听你的便是了。”夏繁感激的看了司马敬一眼,有些心有余悸。

  这等大逆不道的话要是让当今天子知道了,后果恐怕谁也难以承受,要知道当今天子可是疑心很重的。

  “殿下英明!”司马敬对于夏繁能听得进自己的话很是欣慰,抚须笑道。

  “来人,备上厚礼,派人送到康王府,明日康王就藩,也算是孤这个当大哥的一份心意……”

  ……

  夜晚,皇宫御书房烛光点点,也是整个皇宫中最亮的地方。

  外面时不时有巡逻的御林军经过,可谓是密不透风。

  夏哲威,当今天子正坐在案前,全神贯注的看着手中的奏折。

  他身材挺拔健硕,面容如刀削般刚毅,不怒自威,举止中时不时散发着上位者的威严,脸上没有一丝皱纹,双眸如电,让人不敢与其对视,完全看不出是快五十岁的人。

  “刘安,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夏哲威在奏折上批注完毕,合上奏折放在了一边,随口说道。

  “回陛下,已经亥时一刻了。”静静站在夏哲威身侧不远处的无须老者原本低垂着的头微微上扬了一些。

  “太子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回陛下,太子殿下今日只是和太傅司马敬在书房有过详谈,然后就派人给康王殿下府上送了厚礼,两人谈话的具体内容由于太子殿下屏退了左右,无法得知,还望陛下恕罪。”

  “无妨,金翎卫已经做的很好了,风儿明日就藩,太子这次做的还不错。”夏哲威食指轻扣桌案,嘴脸不易察觉的上扬了一些,却很快恢复成威严的样子,话锋一转:“今日的金丹呢?”

  刘安闻言,有些佝偻的身体微微一顿,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上前几步送到了夏哲威的面前。

  “怎么?有话就说,朕恕你无罪。”夏哲威身为天子,洞察力何其敏锐,立刻就看出了异常,皱眉说道。

  “陛下春秋鼎盛,其实大可不必服用金丹……”刘安沉默良久,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此事不必多说。”夏哲威打开了木盒,看着盒中金色的金丹:“自从一年前服用金丹以来,朕并无不适,况且你也用银针试过了,并无毒性,无须多虑。”

  “陛下!”

  刘安还想劝慰一番,却被夏哲威粗暴的打断:“此事休要再提。”

  刘安闻言不再多说,只是从一旁的桌上拿起茶壶,给桌案上只剩小半的茶杯倒满。

  良久后,吞服了金丹的夏哲威只觉得浑身有些燥热,浑身似乎有用不完的力。

  “就是这种感觉啊。”夏哲威低声喃喃自语,随后说道:“摆驾瑾宁宫。”

  夏风明日就要就藩,瑾贵妃肯定会不舍,作为父亲,夏哲威能做的就是好好安慰她了。

  ……

  翌日。

  夏风坐在马车上,浑身难受。

  无他,马车的减震功能完全没有,离开了京城范围,走了一路,颠了一路,对他来说简直是折磨。

  本来坐在马车里,夏风还能幻想一下以后的美好生活,现在已经有些发麻的屁股让他完全没有发挥想象的空间。

  他想自己骑马,可是却被护卫统领栾义断然拒绝了。

  用他的话说就是堂堂王爷,不能跟自己这些下人一样,王爷只能坐在马车里,并且这一路上还不知道会不会有流民盗匪,安全问题不能大意。

  夏风原本是不会骑马的,但是原主的君子六艺学的还不错,他很想试试看,只不过听了栾义的话,夏风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而从栾义的话中,夏风隐隐觉得大夏并不算安稳。

  有流民,说明有自然灾害,有盗匪,说明官吏无能,朝廷不作为,如果真是这样,就很不妙了啊。

  “但愿不是我想的那样吧。”夏风摇摇头,把内心的忧虑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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