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婚事

子璐记得原主的婚事：原主是个懦弱的性子，什么都听着大姨安排。甚至换什么衣服都要小心翼翼地问大姨。看着及笄后两年了，还是没有媒婆上门提亲，她自己也没有遇到合适的郎君。大姨和周围的大婶们都开始操心了，今天介绍这个少年才俊，明天介绍那个公子哥。子璐也去相看过几次，都无疾而终。

  有一次是邻居大婶介绍的一位学堂的夫子，年级正合适，在学堂教的也很好。只是子璐和他在一起，也只是看着他在挥毫泼墨，听他讲一些学堂的学子们的事。陪子璐到街上去逛，结果看到笔墨纸砚的铺子，就把子璐给忘记弄丢了。邻居大婶还以为两个人也见过几次应该就成了。还让夫子的家人准备礼物准备上门提亲。可是子璐却坚决拒绝了。也把之前送的小礼物退回去了。子璐心里很烦恼，感觉自己就是个小透明。

  另一个只见过一面，带子璐到食肆吃饭，后来嫌弃子璐没有女孩子柔弱的气质。子璐也不太喜欢这位公子哥。

  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两位适龄哥哥，一个太胖了，子璐看着就倒胃口。一位不务正业，玩世不恭，是个纨绔，子璐自然也无法苟同。

  子璐还是垂髻小儿的时候，有一次到邻居家  玩耍，邻居家三位哥哥，其中的二哥叫子璐到他房里说有好玩的。子璐就兴冲冲的过去了，可是那位哥哥居然把自己的下体露出来给子璐看，还拽着子璐不让走。子璐虽然还小，但是也略略懂了一些男女授受不亲，男女大防，被吓的不轻。还被恐吓“不许跟任何人说，否则打你！”等到他松手，就心慌慌地赶紧跑出来了，以后再也不敢去他家了。

  还有一次傍晚时分，子璐和小伙伴在路上走，忽然有个大哥哥找她们问路。就在不远的地方，子璐给他指了方向，可是那个大哥哥还要子璐领他过去。子璐傻乎乎地就带着他过去了，到了一个人少的巷子，那大哥哥忽然抱住子璐，说他要看看子璐的发辫是怎么扎的，他也有个妹妹，要他给扎发辫，他总是弄不好，所以要麻烦她帮忙看看。子璐不敢动，不敢喊。只能等着那大哥哥摸了摸她的头发，后来就让她回去了。

  子璐长大后，偶尔偷听过捕快大叔的聊天才知道，找小孩子问路的都是坏人，因为小孩子懂的不多，遇到困难应该找大人帮忙，而不是找小孩帮忙。

  有一年的仲夏日，午后，总角小儿的子璐嫌家里太热了，就跑到外面，玉米地正在浇水，玉米地旁边的水沟里，正流着清澈的溪水。子璐在没过膝盖的水沟中蹚水，玩耍。正玩的开心，忽然有个陌生大哥哥命令子璐跟着他到玉米地里面去。子璐不敢反对，周围也没有大人，叫也没人应，可能还会惹怒了这大哥哥。到了玉米地里面，子璐害怕极了。那大哥哥只是命令她把下体给他看，没有其他动作。但是也吓的子璐心惊胆战的。也恐吓她，“不许跟任何人说，否则我就告诉你学堂的夫子！”后来即使天再热子璐也不去蹚水玩了。子璐一直害怕了好几天，生怕那大哥哥告诉学堂的夫子。

  虽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但是幼小的子璐却总是感觉自己不清白了，不干净了，感觉自己比不上别人。

  后来一天天长大，也偷偷喜欢过太医署书院里的公子，但是终究门第有别，还是不能相依相伴。正如那公子所说“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子璐不想被人看作是追求富贵攀高枝的女子，所以也就淡了那份心思。

  子璐的性子淡淡的，平时一副冷清清地样子，很少和人深交。只有熟悉的手帕交知道，若子璐认了这个人是好朋友，就掏心掏肺地对他/她好。别人只知道子璐不爱说话，不知道她想说的话都写在了厚厚的纸页上了。

  相看了几位公子后，子璐不想相看了。自己去购置了新的衣裙。按照自己的喜好去买的，而不是听大姨的。

  后来又有一位医馆的老大夫推荐了一位邻居公子，子璐不好推却，因为这位老大夫和大姨也很相熟。子璐就穿了新衣裙去相看。这次没有唯唯诺诺地跟在大姨身后，而是大声地见礼问好。大姨也说了自家情况，说子璐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是妹妹的孩子，但是胜似亲生。子璐这次认真看那公子身量不高，不胖不瘦，脸上有几个痦子，算不上俊朗，一袭长衫，倒是有点学问的样子，听说是在工部下属的小衙门当差，下面还有一个妹妹，和她年龄相仿。

  子璐只能说对这位公子不讨厌，同意后续再见见。两人一起去听戏，去书馆看书，去看打马球，子璐说自己不会打马球。那位公子教了几次，子璐只能说是懂了，却很少能打好。有一次相约是爬山，沿着栈道的园子开着各种各样的颜色鲜艳的花朵，蓝天白云下，子璐像是回到家乡一样，开心舒畅。

  天色渐晚，子璐的脚被磨破了。不想走路，可是又不敢脱了鞋子。那公子见子璐面露难色，就问了子璐。子璐羞红了脸，小声说脚被磨破了，走路疼。那公子就把自己里面的衫子撕了一条，给子璐绑上伤口，让她脱了鞋子走路。幸而是炎热的盛夏，石板路上并不冷，还温温的。子璐悄悄地脱了鞋，用长裙遮住自己的脚。跟着公子一起往回走，公子怕子璐不好意思，就也拖了自己的鞋子。一起拎着鞋子，倒让子璐没那么不好意思了。

  遇到上下坡，公子就把自己的手伸出来，让子璐扶着自己走。子璐开始还有些犹豫，后来看到游玩的其他男男女女都牵着手走，自己也把手放进了公子的手里。公子的手很大，很温暖，没有汗。让子璐感觉很安心。

  出了园子，有大路，有了驴车，子璐和公子一起乘驴车返回。路上有些颠簸，车子一晃，子璐没坐稳一头栽过去，公子连忙伸出手护住子璐，免了子璐的头磕到车板上。可是他顺势把子璐的腰搂住，让子璐靠着他。子璐不敢动，可是心里又觉得这于礼不合，可是路上确实颠簸，过了颠簸路段，子璐赶忙挣脱出来。等到了家，子璐低着头，小声说：“公子，我们这，有些于礼不合，不该交浅言深。请恕小女子不敢再和公子一起外出了。”说完就扭头匆匆回家了。留着公子很纳闷，想了半天，感觉自己今日确实有些心急了，吓到了小姑娘了。

  回家后的子璐感觉心慌慌的，不知道该干什么，总是想到那双温暖的大手，还有撞到公子怀里闻到的淡淡的皂荚香。一想到这些，就感觉心跳越来越快，脸也越来越红。越不想去想这些画面，就越是涌上心头。

  又过了几天，公子又来约子璐一起去晨跑。子璐是喜欢晨跑的，也没拒绝，就约好时间，一起去晨跑。鸟儿在枝头清唱，晨曦微露放时候，东边的天空绽满了绚烂的朝霞，薄薄的晨雾，地平线像是裹了棉线，一颗硕大的红丸，慢慢地蹦出来，朝霞也逐渐淡下去，红丸越升越高，颜色越来越淡，变成了耀眼的金色太阳。

  两人跑的面颊微红，薄汗淋淋，跑到养鱼池，看着池水中映出太阳和蓝天白云。边走边聊，公子说：“那天是小生的错，太孟浪了，惹的姑娘生气，请姑娘原谅则个。原是那天确实路不平，太晃了。小生也怕你受伤。”“那你要对我负责！”子璐低着头说。公子一愣，然后就笑了。抓起子璐的手，不肯撒手了。

  后来只要有空，两人就一起晨跑，一起逛书店。后来公子外出公干回来受了伤。子璐跑到医馆，看到公子捂着胳膊，纱布上透着血迹。其他大夫已经给换好药了。子璐埋怨他没照顾好自己，可是等他回家后不久，却见食肆的人送来了一份炖鸽子。原来是子璐怕公子伤口不好愈合，知道鸽子肉对愈合伤口好，可是自己厨艺太差。就买了鸽子肉，花钱请食肆的大厨做了送到公子家中。

  后来公子的伤也好了，有时候子璐轮值医馆，公子有空也去医馆陪着。不爱说话的子璐，也慢慢地爱聊天了，有时候聊的嘴唇都干了。

  一个下雨的傍晚，公子送子璐回家。到了家门口，道了别，公子转身要走，看子璐还不进去，他也不想走，又折回来，轻轻地搂住子璐柔软的腰肢，用雨伞遮挡着，低下头，轻轻地吻住了子璐樱红的唇。子璐楞住了，心怦怦地跳个不停。感觉到他柔软的舌头在探索自己的唇齿，子璐微微张开了口，感受到子璐的回应，公子搂紧了子璐，更加努力地探索着子璐香甜的味道。不知道过了多久，子璐脸红心热，忽听得有人“嗯  哼”的人声。两人忙松开，才发现，后面有邻居。子璐他们挡住了巷子口，两人羞红了脸，低着头赶忙让出来巷子口的路。

  子璐也匆忙低着头跑回家了。公子意犹未尽，可是看到小姑娘跑了，嘴唇勾起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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