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龙炎似睡非睡中感觉不知过了多久,他懵懵懂懂之间似乎感受到有人在在靠近自己,仿佛条件反射一般猛地睁开眼睛,握住刀柄的右手顺势而动。
“啊!”女子惊恐地喊叫出声。
龙炎听到喊叫声很快反应过来,就把她拉了过来,用手捂住她的嘴巴避免喊叫声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嘘,嘘,不要喊了!点头我就松手了!”龙炎看着这女人在他怀里激烈挣扎,也只能无奈地在她来回晃动的脑袋边劝说道。
“嗯嗯”女子被握住的嘴巴中只能发出含糊不清地闷哼声,不过她点头的动作倒是说明她已经听进去了。
龙炎见状就慢慢将手松开缩了回来,随即他的虎口猛然传来一阵巨疼,那被抱住的女人竟然趁着他松手之际竟然狠狠地咬在龙炎的手上,“你这蠢女人,快松口!”龙炎气急怒骂这女人,可是少女竟咬得更狠,小老虎一样越咬越狠。龙炎知道要是硬来迟早把他右手虎口上的肉咬下来的,倒是握刀的时候会很痛,平常的时候倒是不怎么致命,不过要是和那两个女人交手,那时就很致命了。“咬也咬了,你赶紧给我松开!”龙炎语气沉重地说道。
似乎感觉龙炎发火了,那女孩松开了口后,趁机退后了几步逃离,然后紧咬着鲜红嘴唇,瞪着泪水汪汪的眼睛死盯着龙炎。
龙炎的怒火看着这女人满脸的愤慨也就慢慢消退,算了,谁让自己刚才死死把她搂到了怀里,情急之下咬了他倒是说不上过错。把一个没有素不相识的艳丽女孩抱着怀里,然后被她咬了确实怪不得谁。
“是属老虎的,咬我这么狠!”
“谁让你早上就抱、抱我的!现在白天了,谁会让你抱呢!”女孩脸上带着红晕咬着牙反驳道。“大白天乱抱别人,不管谁都会咬你的!”
“现在白天了吗?”龙炎转过头看见门缝里传出的光后,点了点头表示相信了她所说的话。
“不是白天难道是晚上?晚上有时间的时候却睡得跟死猪一样,现在倒是生龙活虎的精力充沛!我等会还要刺绣呢!现在可没时间陪你乱来的。”
“刚才那是本能反应,要不是如此,我早死在了荒野之中成为了路边躺倒的白骨了!”
那女孩看着他的脸,脸上露出了苍凉之色,嘴巴抿了抿,像是要说什么一般,可是却把脸转开不想和他说什么话。“我煮了饭,昨天还剩了很多肉也热了,你等会清理擦洗下就去吃饭!”说完话后她冷漠地转身离开。
龙炎倒是不知道这女人脸色怎么又变了起来,她眼神里透露出一种龙炎说不出的感觉。
龙炎有更紧急的事情,自然也就不多想什么,听了她的话就转身去院子里洗漱起来。趁现在还有空闲时间,多想想后面行动的细节才行,免得到时出了差错就后悔莫急。
“又是新的一天,在醒来后能吃上热食也算是很不错了!”龙炎哼着小曲尽情呼吸着早晨的还残留着些许冷意的空气。
清晨的巷道之中,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巡街校尉满脸冷漠地看着地上的尸体,任谁从抱着一个香喷喷娇躯的床上被叫起来都有很大的火气,空气中的血腥味让他感觉有点犯恶心。他就是靠关系才获得的巡城校尉的肥差,平日里靠着和那些商贩老板们套交情获得油水,那里见过这种情况!地上横七竖八躺十多具面目狰狞的尸体,从尸体里流出的血迹经过这么折腾早已干涸发黑了,杂乱的血脚印到处都是,似乎是帮派混战后死了人!“他奶奶的,一群混蛋抢地盘死了人关老子屁事,真是不长眼睛死在了老子地盘里,太晦气了。不过死就死了吧!反正损失的又不是老子的人,心痛的是其他的家伙,关老子什么事!到时随便写点东西糊弄过去就好了!哼哼!”一种说不出的血腥混杂着臭味的恶心气味里,几名白巾蒙面的仵作围着那些面目全非的尸体小心勘探着。一名地位低微但却是他的心腹庭尉恭敬地捧着托盘走近,面目谄媚,低着头垂立着站在一旁等候问话。作为跟随着这位大人的嫡系手下,跟随时间日久,自然是懂得这位大人的心中所想。现在那位低着头正用着丝绸手帕擦拭着手上血玉扳指,可不是什么好打搅的时候。也对,被人从温暖的被窝里一大早叫起来到这个鬼地方谁都会不爽,更不要说这群死了的人是另外他恨之入骨的那位的手下。不过这些死了的人根本算不上手下,就是替那位干各种脏活的走狗。他们占据的生意让我们根本插不上手,那里面流动的金铢更是根本流不到我们手里,自然对这些事情不会有什么上心的必要,不过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毕竟周围围了一堆人正探着脖子,或许是喜欢谈资百姓,又或许是某些人的探子。总之做好表面样子总是有万利而无一害的,到时谁也挑不出毛病。
巡街校尉放下手中的丝帕,仔细端详起托盘里的东西。几枚沾染了污泥金铢银毫,一条红色的女子丝巾,一块沾染着乌黑秽物的断裂青石,甚至还有一块代表着身份的木牌,上面镌刻了一个大字“勇”,做工可谓极其粗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玩意,就和这些人一样可以随意丢弃了也不会有任何人会在意,就是个毫不值钱的小玩意。
“这就是造成死亡的凶器吗?普普通通的一块青石砖,随处可寻并无特别之处!”巡街校尉冷漠说着,“浪费本大人时间,真是死的不是地方。”
“大人说的是,真是一群不长眼的东西,死都死不到一个正确地方!”庭尉讪笑着说道。
这些家伙根本就不是正规人员,不过是群拉着虎皮的人,靠着主子给的一身皮为他们主子干些不光彩的事情,根本没有正式饷银,完全靠着他们所依附之人的打赏活命,不过是有些人挂羊头卖狗肉的私人打手。这样的人不明不白死在街头甚至有时候连他们主子都不会在意,更不要说其他人了!谁也不会希望这座城出现太多不属于自己的势力,对那些不属于自己的势力恨不得死而后快。
“你先下去吧!该怎么写自己看着办,只要过得去就行了!”巡街校尉对着手下挥了挥手。
廷尉听到话后却满脸纠结,吞吞吐吐的想要说什么却又不敢说什么一样,久久没有退下去。上司语气中不想管这种事情,自己说出来难免讨对方的嫌,可是要是没有报告其中的蹊跷,之后出现问题难免被动。所以他只好表现如此让上司自己问才行。
“大人……”
巡街校尉回头,看见刚才的廷尉只是站在一旁,脸上又带着一丝纠结神色,心里也明白了大半。
“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大人,这些人死的有蹊跷!”廷尉吞吞吐吐的,“大人请看这块青石的缺口处。”
“这青石上的缺口有什么问题?上面和普通的缺口没什么不一样。”校尉仔细看了看青石的缺口,似乎被青石上的污秽所恶心到了,就扇了扇手随口就说道。
“尸体上有七具都是左面缺口所造成的伤口,另外还有四具是这的断口所造成的。”廷尉看上司并没看过尸体上的伤口,指着青石两处明显有特殊断面的缺口处说道。
“这么说这块石头杀死了十一人?”
“是的,大人,可能还不止!这群人据仵作所说可能都是一个人杀死的!”廷尉弓腰行了了个礼,点头哈腰解释道,然后转身对着那些正在验尸的仵作喊了一声。
为首的仵作听见喊声,连忙放下手里的工具,一边整理衣衫一边快步跑了过来。仵作躬身行礼后,揭开遮面的麻布,一张毫无血色、冷漠如雪的脸就露了出来。
“说说看吧!验尸这种事情你们才是专业的。”校尉苦着脸呼吸着仵作过来后明显浓郁了很多的空气。
仵作像是变戏法一般从身上拿出了一些东西放在了托盘之上,“小的家世代都是仵作,这都是祖上传下来的,大人见谅!”
“无妨无妨!”校尉挥了挥手表示自己不在意这种事情。
仵作点了点头,“回大人的话,这些碎屑都是我等在尸体的颅骨上的伤口上取出来的。众所周知,颅骨很是坚硬的,硬物难免会留下些碎屑在伤口里面,而且颅骨受损的两具尸体除了颅骨上的伤口外,其余部分根本没有一丝的伤口,可以判断出有两人是被攻击头部而死,而且颅骨处的伤口是被青石上的尖锐处重力击打所致,按照他们死亡的时辰,当时月光已经被两旁的墙壁所遮挡住,巷内的光线并不是太明亮甚至可以说昏暗,在这种条件下用尖锐处命中奔逃之人的头部可以说很难。尤其是有具尸体的伤口明显是斜着被击中的,那种情况下明显不好发力,但是却将他一击所杀,平常之人就算是攻击头部也很难做到一击所杀,凶手却能在那种条件下一击就将人杀掉,足以见其体魄的强悍与杀人手法的娴熟。而且那一击挥击的手法宛如帝国骑兵极其少见的斜斩刀,下手之人绝对是真正近战的强手,他的刀术之强,刀法之深令人发寒!”
“帝国骑兵中也少见的斜斩刀吗?不会是发力相似吗?”
“这种痕迹在久经淬炼的刀术强手之中,就宛如是铁匠锻造百炼钢刀一般,最终得到的成品都不会有太大的差异,无论是锋口,还是杀伤力都相差不多的,学习这种刀术的武士们就好像是同一炉刀胚在同一铁匠手里所炼制出的一样有迹可寻!”
“看样子是军伍之中的老手!”校尉摸着下巴淡淡说道。军伍之中的老手也不算奇怪,一两名军伍老卒也算不上什么大惊小怪的事情,那些豪商富户家里那个没畜养几个老手,更不要说世家里面为他们卖命的老卒就更多了。这是替是哪个势力卖命的人?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这些人就算全部杀光又算什么呢?派一个精通杀人的老手就为了他们?那些老家伙们可比狐狸还要多久精明的,怎么可能为了这些蝼蚁派出这种级别的老手!恐怕是这群蝼蚁目中无人忍怒了他那人,然后被杀光的吧!校尉冷漠的看了眼青楼那边的方向,这里居那里也不算太远 ,恐怕是为了女人而起了冲突而死吧!
校尉脸上露出嘲讽的一笑,转身向廷尉和仵作走去对他们随意摆了摆手,“派人将周围的血迹清理干净,这些尸体尽快烧掉,至于那什么青石、木牌都丢掉就行了!这些就不要写进卷宗里去。”
校尉冷漠地吩咐道,声音带着寒意让听见的两人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这些人连户籍都没有,不过是群流民而已,城外的乱葬岗多的是,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是!”两人低下头躬身行礼道。
“走吧!大清早地真是让人扫了胃口!”校尉冷漠地说道,转身带着麾下武士们就离开了这里,只留下廷尉和仵作头目面面相觑。
“就说他们是械斗而死吧!反正地上到处都是干涸的血脚印,难不成为了这群人把整座城都翻一遍抓人?那些尸体随便找个乱葬岗就丢了,烧了的声势很大不怎么好!你们看着办,别让人找出什么事就行了!这些垃圾死就死了,反正都是些作奸犯科的人,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卑职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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