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鬼


“行动?切,只是玩玩而已。”『眼』回答。

  “哈哈哈哈哈哈哈。那最终的结果呢?失败了不是吗?”阴影抖动了几下,伸出一只似手非手的东西朝季父季母的方向指了一下,两道微小阴影准确无误地射入季父季母的脑袋,季父突然站定,像是陷入了一种特殊的状态,连同季母,也是。

  『眼』没接阴影的话,反而问了阴影一个问题,“『梦』,你觉得爱是什么?”

  “垃圾。”阴影回答。

  “呵呵。”『眼』干笑了两下,“也对,我为什么会对这个产生疑问?”

  …………

  “找到你算是巧合。我也没想到你会在这。嗯……好像昨天晚上也是,我背你回去的。”季父说,“现在我确实是鬼。”

  “那你……?”

  “没有轮回了。轮回断了。我不知道轮回是什么时候断的,我只知道在死魂到地府的这段距离里被硬生生地塞了一个世界。”季父像是知道季母要问什么,“我投不了胎,所有死魂都投不了胎,所有死魂都化为了鬼,都待在那个世界里。”

  “那个世界距离人的梦境非常近,所以我才能找到你。”季父继续说。

  “那我们现在要去哪?”季母问。

  “不知道,只要你醒了就行了。”

  “那你呢?”

  “我啊,我……”季父话还没说完就化成了一股灰,季母在刹那间掉在地上。

  『梦』和『眼』不知道何时站在了季母身旁。

  “怎么留了一个?我不是让你全杀了吗?”『眼』皱了下眉。

  “注意你和我说话的态度。我和你是平级,你没资格命令我。况且,这里是【梦境】,是我的地盘,杀你无非要耗一番功夫而已。”『梦』嬉皮笑脸的。

  “你们是谁?老季呢?”季母瘫坐在地上,浑身止不住地发抖。面前的两个东西似乎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

  “那你敢杀我吗?你知道我对于『主』意味着什么。”『眼』沉吟。

  “当然当然,我就开个玩笑而已,哈哈,怎么,不好笑吗?”『梦』自顾自地大笑,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眼』『梦』根本没有听到季母所说的任何字眼,或者说,它俩不在意。

  “我想到了一个好玩的。既然你喜欢玩,那我也来玩玩。”『梦』看着『眼』,虽说『梦』是一团阴影,没有眼睛这个器官,可就是有道视线存在,“来,告诉我,她的执念是什么。”

  “十四岁的劫婚。”『眼』又看着季母,一句句把季母心底的执念讲了出来。

  “嗯……不错不错。呵呵呵,不过她现在这么清醒,效果不佳呀。”

  “那就先让她活两天,把理智折磨完就好了。”

  “嘿嘿,好主意。”『梦』正要动手,却突然停下,“你不会是想让她多活两天吧?”

  “她多活两天于我而言有什么好处?”『眼』说道,“你太敏感了。”

  “嘿嘿,谨慎些准没错。”

  此处的空间抖动地更加剧烈,现在任何人都能感受到脚下的地在晃。

  “啊哦。她要醒了,我还想着多玩会呢。”『梦』叹了口气,像是一个小孩被父母收回了玩具。

  “明天玩吧。”『眼』提议。

  “嗯。不过要先让她忘掉那只狗死了的事。”『梦』点点头。

  “死了?你们什么意思?”季母哆嗦着问。

  “算了,趁你现在还清醒,把真相告诉你吧。”『梦』换成了季父的声音。

  “他死了,作为鬼的他也死了,以后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叫季齐天了,连叫鬼的季齐天也永远不在了。他化成了灰,你现在身下的就是。”

  “不可能!你们在骗我!”季母哭着去摸身下的灰,试图把灰聚拢起来。

  “啊呀,吵死了。人啊,就是这点不好,老是喜欢否认。”『梦』也皱眉,明明没有眉毛却也能皱眉。它再次伸出那只似手非手的东西,抚上了季母的头。

  “她还有半分钟就醒了,记忆能处理掉吗?”『眼』提醒了一句,“这梦境裂开了。”

  “放心,毕竟,我可是『梦』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蒋盼娣,准备迎接属于你的,最完美的噩梦吧!”

  …………

  季母醒了,头痛欲裂。她一只手揉着头另一只手撑起身子。

  “昨天……我好像做了个梦?嘶……不对,我好像没做梦。”季母回忆了片刻,回忆里只有一片漆黑。

  “算了,估计也不是什么大事。”季母睡了一觉,心情好点了,她哼起歌去了厨房准备早餐。

  看她这样子,似乎真的不记得鬼季父死了的事。记忆停在了昨夜的入睡时分。

  她吃完早餐自己从家里扯了条电线,给一个大灯泡供上电,吊在了前院的梨树苗头顶。

  然后就是平平淡淡地过完一天。接着满怀期待地睡去。

  她不知道自己的寄托已经完全消失,也完全不知道她和季父在昨天见过一面。

  今夜的梦和昨天的梦一模一样,只不过最后没有一只犬兽人撕裂空间来救她了,属于她的齐天大圣永远消失了,她最终和“季父”燃烧在了一块。

  可这并未结束,『梦』让季母做了梦中梦,每一个梦都是和昨天的梦一模一样。当一个季母身死,她就会醒来一次,进行下一次的折磨。

  没人知道季母做了多少个梦。但可以知道的是,每一个梦的结局都是“季父”和季母一起被烧死。值得一提的是,季母在每一个梦中都会扑向“季父”,正如她说的那样——我陪你。

  当执念玩弄,季母没能保住季父肉体的事实被反复提起,愧疚,极端的愧疚。

  自责就像是变成了季母身体的一部分。这比被火焚烧还要痛千倍万倍。

  当季母再次醒来,这一回梦里发生的一切都无比清晰,每每想起那痛苦,全身都会克制不住地发抖。

  可她依旧愿意想起那些痛苦。那是她和季父共同存在过的回忆。于是连白天也变成了“受刑场”。

  终于,在两天的反复折磨下,季母濒临崩溃的边缘。

  而『梦』也为季母准备好了最后的一个梦,一个致命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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