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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原来,傅寒辞和首辅大人是同母异父


离得近了,闻宥礼看见谢疏鹤的薄唇破了,染着血,红艳艳的,还有脖颈上绯红的痕迹。

  他这才明白首辅大人今天没跟着他们一起送楚家军,是去做了什么。

  首辅大人怕不是虚了。

  “那首辅大人先歇一会儿。”这有关一个男人的尊严,谢疏鹤不好意思让太医给看看,闻宥礼也只能装作不知。

  不过他去处理政务时,派了一个小太监守着谢疏鹤,还找来了太医在偏殿里候着。

  期间谢疏鹤没有什么异常,呼吸很平稳地沉睡着。

  到了要用午膳的时间,闻宥礼进去叫醒谢疏鹤。

  谢疏鹤睡了一觉,感觉没什么事了,被闻宥礼几个官员监督着,他想自虐都不可能。

  他猜到是楚轻盈安排了闻宥礼他们几个,谢疏鹤的嘴角扬起来,心情是真的好了。

  他会保重自己的。

  *

  皇后送给圣元帝的“大礼”,很快送入了宫里。

  时隔一个月,谢昕月来到寝宫,亲自把东西交给了皇帝。

  那竟然是一封休书,是皇后,不,她现在已经不是皇后了,是王氏。

  王氏竟然写了一封休书给皇帝,把当今皇帝给休了!

  这事旁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何况是当事人皇帝。

  皇帝受到了莫大的羞辱,怒不可遏目眦欲裂,撕了那休书,吼道:“她凭什么休弃朕!应该是朕废后!”

  “皇贵妃,朕要写圣旨,昭告天下王氏被废了!”

  谢昕月远远地坐在一旁,淡淡地嘲讽道:“皇上,休书已经被吾兄长批过了,王氏已不在你顾氏的族谱上,更是昭告了天下,现在全天下人皆知你被休弃了。”

  “世人只听说过男子休妻的,今日才知原来还有妻子休弃夫君的,尤其你还是皇帝,在整个历史上,你可是第一个被休弃的皇帝啊。”

  “外面的那些讥笑,吾要是说出来,怕你会受不了打击,驾崩了。”

  一个多月过去了,这是谢昕月第一次过来,连妾都不称了,还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皇帝震惊又恼怒,“皇贵妃,朕还健在呢,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让自己的儿子当皇帝,自己做太后吗?”

  “你不要忘了,现在太子还不是你的儿子!”

  寝宫里的人都被屏退了,谢昕月好笑地看着皇帝无能狂怒,“对于你来说,其实死了才是一种解脱,你偏偏还要苟延残喘,幻想着夺回一切。”

  “顾珩,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吾从来没想过让自己的儿子当皇帝,一直以来,吾都在帮着楚家人造反。”

  圣元帝目瞪口呆,他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他只是以为谢昕月是按耐不住了。

  她和谢疏鹤要让他早日驾崩,谢昕月好做太后。

  “为什么?朕对你难道不好吗?你为什么不让自己的儿子做皇帝,要帮着楚家人?”顾珩胳膊上的伤已经愈合了。

  他想从龙榻上下来,却发现自己全身各处一点都动弹不了。

  顾珩猛地看向谢昕月,还带着那么一些期待,不愿相信,“是不是你对朕做了什么?”

  谢昕月俯视着完全瘫痪的顾珩,“你终于发现了?早在吾进宫没多久,就在给你下慢性毒药了。”

  其实给皇帝下毒并不容易,皇帝入口的东西,内侍都会先尝,还会备份。

  但谢昕月精通医理。

  她给皇帝下得毒剂量少,甚至都不能称之为毒,根本无法试出来。

  只有时间长了,累积起来,才会损害身体。

  这种过程太慢了,最关键的还是这一个多月。

  前朝后宫都被控制,谢昕月把皇帝身边服侍的人都换成了自己的,她让人在皇帝每天喝的药里下了更多的毒。

  顾珩就这么瘫痪了。

  “顾珩,你知道吗?前世吾断了一条胳膊,吾的三哥和三嫂的死,跟你脱不了干系。”连谢疏鹤和楚轻盈都不知道,其实早在谢昕月来到京城的那一刻起,就觉醒了前世的记忆。

  她瞒住了所有人。

  她今生选择进宫,是为了救谢疏泽和柳氏,也是为了给前世的自己和谢疏泽、柳氏报仇。

  前世,顾翊淮也提过前世,顾珩在这一刻全都明白了。

  他喜欢谢昕月,给了谢昕月那么多的偏爱和盛大的恩宠,却原来谢昕月爱他,是装的。

  淑妃和康乐是谢昕月毒死的。

  周锦烨也是被谢昕月的美色迷惑了,赔上了周家全族。

  他和周锦烨都栽在了谢昕月手里啊。

  他不愿学先帝,所以他厌恶女人,薄情寡义。

  却到了头,自己竟然要死在一个女人手里吗?

  谢昕月端着一杯茶走过去,掐住顾珩的下巴,迫使顾珩张开嘴后,把茶灌到顾珩的喉咙里。

  “吾不会让你死,吾会让你受尽折磨,谁都救不了你。”

  “你无法再重登高位了,你要好好地看着你顾氏的江山易主。”

  谢昕月清冷的眉眼在这一刻显得很绝艳,褪去了初进京城时的端庄沉静,有种惊心动魄的疯批感。

  那加了毒的茶水还是滚烫的,顾珩不断地挣扎,喉咙被烫伤,发出嘶哑的声音,“毒妇,你这个毒妇……枉朕对你一片真心!”

  “你的真心?”谢昕月觉得好笑,灌完茶水后,把那茶盏重重地砸在圣元帝脸上。

  她站起来,很嫌弃地用手帕擦着自己的手,满目鄙夷讥讽地俯视着顾珩,“你的真心喂给狗,狗都不吃。”

  顾珩对殿外歇斯底里地喊着,披头散发宛如厉鬼,“来人!来人,傅寒辞,太子,给朕杀了这个毒妇!”

  谢昕月没有丝毫忌惮,“他们也救不了你。”

  “傅寒辞不过是要借着你的势,他好自己当皇帝,根本不在乎你的死活。”

  “至于你的五儿子,恐怕他心里对你这个父亲从来没有半分情意,他们只会当做不知道你如今遭受的一切,不会为了你跟吾的兄长硬碰硬。”

  “吾有个秘密要告诉你,你知道傅寒辞是谁的儿子吗?他可是你最恨的妖妃的儿子啊!”

  顾珩震惊的失声,怎么会?

  如果傅寒辞是妖妃和他父皇的儿子,那么谢疏鹤呢?

  难道当年妖妃生得是双生子?还是说他从一开始就找错了人?

  “傅寒辞和吾的兄长并不是双生子,你也没有找错人。”谢昕月知道顾珩心中所想,不吝啬地告诉他。

  “傅寒辞是西域圣女给谢钧隽生得儿子,就在当年西域圣女故意犯了宫规,被罚去寺庙的时候,她那时已经怀孕了,她在寺庙里生下了傅寒辞。”

  顾珩明白了,忽然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父皇那么爱西域圣女,却根本不知道西域圣女不仅背着他,勾引了他最信任的朝臣,且还给谢钧隽生下了一个儿子。

  父皇要谢疏鹤当皇帝,西域圣女要傅寒辞帮着谢疏鹤覆灭大周。

  可西域圣女却不知,谢钧隽是要让自己的儿子傅寒辞日后杀了谢疏鹤,要傅寒辞做皇帝。

  “谢疏鹤和傅寒辞原来是同母异父的兄弟,也好,也好……朕便和先帝、妖妃以及谢钧隽一起看着,看看他们自相残杀,最后到底谁输谁赢!”

  顾珩的脸被烫伤,看起来很可怖,完全疯癫了。

  谢昕月转身离去,绰约的身躯渐渐消失在了夏日的光影里,“那你便等着,很快就有结果了。”

  *

  而在傅府,现在的忠勇王王府。

  傅寒辞祭拜过,一身香火气息从祠堂里出来后,去了书房。

  他伏案,亲手写着请柬。

  顾翊煋找了过来,“阿辞,这么晚了你还不回房歇下吗?”

  傅寒辞放下毛笔,伸手拉了顾翊煋过来,坐在他腿上。

  他从背后圈着顾翊煋的腰,下巴放在顾翊煋的肩上,呼吸里都是顾翊煋身上的幽香。

  傅寒辞吻了吻顾翊煋的耳垂,喑哑的嗓音越发磁性,引得顾翊煋身子发麻又轻颤,“嫁衣试过了吗?过几天就是我们的大婚了,要是有不合适的地方,还有时间改。”

  “合身。”顾翊煋被傅寒辞吻得扬起脖子,轻喘着。

  “阿辞,今晚去我的房中吧。”

  她和傅寒辞还没成亲,但这一个多月来,傅寒辞就抬了两个侧妃两个庶妃,一共四个妾室进府。

  朝中还是有人守护扞卫顾氏的江山的,傅寒辞和太子把他们联合到了一起。

  傅寒辞纳的妾室就是保皇派里官员的女儿,还有一个是商贾出身,能在财力上帮助傅寒辞。

  这段时间傅寒辞几乎每天都是新婚夜,最早入府的那个侧妃,已经怀上了身孕。

  昨晚傅寒辞在孙庶妃的房中。

  这个庶妃还没有及笄呢,顾翊煋甚至知道孙庶妃连癸水都没来,但昨晚傅寒辞还是跟孙庶妃圆房了。

  不过此刻,傅寒辞却是根本没吃饱的样子,撕了顾翊煋的衣服,“就在这里。”

  “星儿,本王只想让你给本王生孩子。”

  傅寒辞虽然去那几个妾室的房中,但都是为了完成任务,没有什么欢愉可言。

  他结束了就离开,从不留宿。

  他有给她们喝避子汤,不过第一个侧妃还是怀了身孕。

  有了便有了,他不至于让人堕胎。

  傅寒辞比谢疏鹤大了几岁,顾翊煋还是女扮男装的三皇子时,多年来他洁身自好,没有过女人。

  他喜欢顾翊煋的时候,是想从一而终,给顾翊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只是现在他的处境不好,只能用娶旁人的女儿的方式,获取利益和势力支持。

  女人和情爱不是他的追求,为了他的大业,他什么都可以牺牲,唯有顾翊煋是与他同生共死的。

  他会和顾翊煋一直在一起。

  *

  谢疏鹤全权处理朝政,做了不少改革,先是废除了东厂和锦衣卫,重新设置了禁卫军。

  不过他并不在御书房,依旧在文渊阁,且每天都回到谢府住。

  后来他甚至在谢府处理政务,文武大臣们出入谢府,闲暇之余他们还帮着带楚瑜和楚桉,越来越多的人知道首辅的儿子并没有被处死。

  而顾翊淮,一面做着谢疏鹤的幕僚,给谢疏鹤排忧解难,出谋划策,处理事务,一面披着马甲写情色小说。

  他短短一个月就出了一本旷世之作,一开始这部书只在贵族之间流传。

  因为各种原因,谢疏鹤禁了这本书。

  所以这书在市面上买不到了,达官贵人们只能私下偷偷地互相传阅。

  有的官员还在漪澜院谢疏鹤的书房里找,结果并没有找到。

  顾翊淮听着他们问同僚借这本书,他一副沉默寡言不跟这些人为伍的高冷模样。

  他恢复神志后,这些人对他还是有几分敬畏的,除了正事外,都不往他面前凑。

  楚桉一直在心里曝顾翊淮的马甲,【“我二姨父的下本马上就要问世了,你们竟然还在找上本!”】

  可惜旁人听不到楚桉的心声。

  楚桉会爬的时候,谢疏鹤几人都收到了傅寒辞送的成亲的请柬。

  这天晚上,其他人都回去了。

  谢疏鹤叫了谢疏泽来。

  楚桉被顾翊淮抱在膝盖上,顾翊淮像还痴傻时,弯下肩背,习惯性地把下巴抵在楚桉的头顶。

  楚桉的脖子都快被他压断了,都没办法喝奶瓶里的奶了。

  谢疏鹤坐在书案后的椅子上,在看顾翊淮写的第二本情色小说。

  顾翊淮写出来的,都是他第一个看,不合理的地方他会指出来,给顾翊淮一些建议。

  谢疏泽偷偷给谢疏鹤起了个笔名,顾翊淮的第二本旷世之作,得有谢疏鹤的署名。

  谢疏鹤表面上跟往常一样,身姿端正,气质飘逸自持,一张脸圣洁又高雅的,宛如谪仙,让旁人以为他在处理公务。

  谢疏鹤俊逸绝伦的眉眼不抬,道:“有个消息,傅寒辞准备在婚宴上,给参加的所有人都下毒,然后嫁祸到三弟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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