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同乘一骑
“那就好,这个人我还是挺喜欢的,功夫也好,改天再找他比划几下。”
“啥?”苏大圆惊讶的合不拢嘴。
深深怀疑当时一招一式夺人性命的不是他苏力,就算是他,那也绝对是鬼上身了。这居然还惺惺相惜上了,武人的世界果然不是她这个凡夫俗子能懂的。
“我走了,你照顾好娘。”苏大圆无奈的指指里屋示意苏力去照看楚娘子。
苏力点头,然后像小偷一样蹑手蹑脚的走进里屋,生怕惊醒正在熟睡的楚娘子。
被强行喂了一把狗粮的苏大圆出门便看到骑着高头大马等在门外的阿大,阿大冲她微笑,拍拍自己身前示意她上马
骑马呀,想想都兴奋,搁现代一节马术课要大几千呢,这玩意儿没多少家庭能承受得起。
当然了,就算在大魏养得起一匹马的家庭,那也得是解决了温饱问题的富裕人家,这东西从古到今都是奢侈品。
她兴奋的拍拍马屁,然后绕到马腹部比划了一下,好吧,还没马背高,不用试,肯定是上不去的。
“我上不去!”她仰头看向阿大,故意的吧。
阿大眼中闪过一丝讶然:仙人都是能驾雾腾云的,怎么连区区一个马匹都上不来?
苏大圆一看那眼神就知道这货被自己忽悠瘸了,目前还处在拄拐的状态,赶紧开口道:“大叔,我现在是血肉之躯,看这儿,看这儿。”
她指着自己额前的伤疤道:“是那种走路都会被绊趴下的小笨蛋。”
是哦,当时她可是差点被柳麻子拎刀砍了,还是自己一脚踹飞了那家伙,仙人下了凡也不过如此,就是个会哭会闹的小娘子。
想到这里,阿大翻身下马把她抱上马鞍坐稳,然后牵着马溜溜达达的往村外走去。
”你不上来吗?”
老实说她有点儿害怕,腿太短了够不着脚蹬。马儿迈着小碎步一颠一颠的,坐也坐不住,站也站不住,既难受又害怕。
她紧张的用手死死的抓住马鞍子,生怕一不留心就被马颠下去。
“出了村子再骑,你不用怕,这马很稳的。”
阿大看着战战兢兢的苏大圆觉得好笑,倒是放下了心中的敬畏,只觉得她像极了他的未婚妻既娇气又可爱。
出了村子,来到大路上,阿大便干净利落的翻身上马,把苏大圆圈在怀中策马扬鞭的飞奔起来。
那马长啸一声,四蹄腾空,箭一般的顺着大路跑了起来。两个人坐在马背上一起一伏,像腾云驾雾一样, 风在耳边呼呼地吹过,感觉真是爽极了。
半个时辰后马儿就跑到了镇上,阿大把苏大圆从马上抱下来让她稍微活动一下。
活动?有什么好活动的,被人带着骑个马而已,不至于。苏大圆表示完全没必要,不料脚刚一沾地,便感到小腿肚火辣辣的疼。
她撩起裤腿一看,乖乖,才半个时辰,小腿肚竟然被磨的又红又肿,在雪白肌肤的映衬下触目惊心。
“没关系,第一次骑马都这样,多骑几次就习惯了。”阿大满不在乎的说道。
想当年他学骑马的时候,两条腿被磨得血呼淋拉,裤子都被沾了上去,动都不敢动,如今不也没事了。
“不!我不想习惯,这马谁爱骑谁骑去,反正我是不骑了。”苏大圆心疼的吹了吹那片红肿。
现在的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有一天她会被绑到马背上逃命,最后两条腿被磨的惨不忍睹。
苏大圆一瘸一拐的走进药店,把药方交给了那个老大夫。老大夫接过药方眯起眼睛看了看便吩咐药童抓药。
边上一个十来岁的小药童应了一声取过药方,麻利的抓好药递给苏大圆。
“承惠三百文钱,小娘子拿好了。”
苏大圆接过药方回头冲阿大说道:“大叔,付钱了。”
阿大笑了笑,拿出银钱递给小冬:“麻烦这位小哥再给开点消肿止痛的膏药。”
“好咧。”药童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递给阿大:“承惠五百文。”
阿大随手丢过去一块碎银子:“不用找了,余下的赏你。”
那动作赏心悦目,潇洒大气,像极了拜金女口中的凯子。
“来,涂一下,他家的这种药膏很不错。”阿大把药递给苏大圆。
能被阿大肯定的东西那绝对是好东西,人家身份搁那儿摆着呢,岂是她一个山野村妇能比的。
苏大圆轻轻的把药膏涂抹开来,冰冰凉凉感觉的很快就取代了那股灼人的疼痛。
“感觉好点了吧?”阿大单膝跪地,轻轻的吹了吹那片红肿。
天呢!多金、帅气、还温柔体贴,这要是搁现代一百个苏大圆也得沦陷的彻彻底底。现在?算了吧,既不缺钱又不缺老公,实在不必自作多情。
“好多了,你看。”苏大圆放下裤腿来回走了几步,虽说还有些隐痛,但已经不影响走路了。
“那走吧,先去买碗筷。”小地方,什么生意都是独一份的,一家杂货铺,一家药房,一家家具店,一座学院……完美的解决了选择困难症的纠结。
迎面走来一群学子,见到苏大圆纷纷打招呼:“苏小娘子是来接你的小相公吗?”
“怀安,怀安,小嫂子来接你了。”
一群人起着哄把陈怀安推到了苏大圆面前,苏大圆松开阿大的手难为情的红了脸。这群小屁孩儿,瞎起什么哄,怪不好意思的。
“小嫂子害羞了,走啦,走啦,别影响人家小两口的风花雪月。”一群少年风一样的掠过两人,很快散落在大街小巷。
“怀安哥,是放秋假了吗?”额头的伤口正在大力愈合中,她拿手指轻轻的挠了挠。
魏朝没有长达两个月的暑假,但有一个月的春假和一个月的秋假。春假用来收麦子种玉米,秋假则用来收玉米种小麦。
在纯手工的农业时代,收种庄稼是一项极其艰辛而又漫长的过程,稍有不慎便会被大自然无情收割。
“嗯,大圆额头怎么了?”陈怀安骨节分明的大手按住了她正在抓挠伤疤的小胖手。
“运气不好,跌了一跤,不过已经好了。就是伤口有点儿深,王大夫说可能会留疤。”
她本人对留疤这事儿不是很上心,一个麦粒大小伤疤别说别在额头了,就是在正脸上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不当紧,大圆要是觉得不好看,等结的痂掉了,就让婶娘给你剪个齐刘海。”陈怀安轻轻的抚了抚又交待道:“忍两天,千万别再抓破了。”
“力叔和婶娘怎么没来?这位是?”小两口卿卿我我结束了,陈怀安才觉得不对劲。
“他是阿大叔叔。我娘怀孕了,受了点刺激晕倒了,爹在照顾她呢,不过我来的时候她已经没事了,我是来抓药的。”说完指了指马背上的药。
不用说,他爹指定是把陈怀安放假这回事给忘了,不然以他们的兄弟情就算不过来接人也一定会交待她的。
不过也正常,在苏力心中天大地大老婆最大,女儿都丢一边儿去了,更何况是还没过门的女婿。
陈怀安点点头又问:“我爹呢,又去打猎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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