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衙役下乡
苏大圆是被雨声惊醒的,她站在门口看了会儿雨才想起柳絮,叫了几声,没人应答。
满屋子转了一圈也没看到人,院子里晾晒的衣服也被她收走了,估计是她那个便宜爹又让她回去干活了。
真希望能早日见到那个穿越老乡,到时候别说要一个柳絮了,就是要十个,他也能给她安排得妥妥当当。
除了这个法子,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能让柳絮不受困扰的逃离魔掌。
门开了,一群衙役簇拥着苏力夫妻两个呼啦啦的进了院子。苏大圆吃了一惊,他们两个这是犯事了?也不像呀!
她赶紧去看苏力,只见苏力乐呵呵的撑着大伞,扶着面带微笑的楚娘子,举步往堂屋走去。
苏大圆心下大定,看这表情就算不是好事,也绝不可能是啥坏事。
“娘。”苏大圆三两步蹿进雨里扶住楚娘子悄声问道:“出啥事了?”
楚娘子微微动唇:“玉米。”随即又大声说道:“大圆怎么还不去学堂。”说完两个人跨过门槛把伞递给苏大圆示意她去学堂。
“哦,这就走。”苏大圆乖乖的背上小书包,撑起油纸伞往门外走去。
“苏小娘子去学堂呀。”跟在那群衙役后面的何里正浑身湿淋淋的从毛驴上下来同她打招呼。
“何伯父赶紧回去换身衣服吧,别染了风寒。”苏大圆绕过门口的两辆马车边走边说。
“哎呀呀,苏小娘子真是个良善的小娘子。”何里正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也进了院子。
苏大圆耸耸肩,这事儿能惊动县老爷,肯定是何里正这个便宜老丈人邀功请赏的结果。
不过也好,她也怕会有人眼红,直接一把火给烧了,那就亏大发了。虽说烧熟的玉米不影响食用,但是影响做种子呀。
她苏大圆苦心孤诣种出来的粮食可不是用来吃的,那是用来做种子的。
到了学堂依旧没有看到柳絮的影子,看来真是她那个便宜爹把她叫回去了。
堂屋里,十个人或坐或站的把屋子塞的满满当当,汗臭味、脚臭味、口臭味熏得楚娘子直蹙眉。
阿大拱手道:“苏夫人见谅,实在是事关重大,昨天夜里捉到两个偷玉米的小贼,县太爷听闻大怒,所以才遣小的过来保护那几亩地的玉米。”
他看了看外面的暴雨又道:“待雨停了,小的便带人去地头搭棚,决不会影响到苏夫人的正常生活。”
杨县令和郭师爷看到玉米棒时惊得目瞪口呆,缓过神来,便立刻遣了十几名衙役即刻起程,坚决不许再丢一粒玉米。
祥瑞!天大的祥瑞!富贵!泼天的富贵!
临行前更是反复交待不能得罪苏大圆一家,要把他们一家人给供起来,当神像供起来,务必做到有求必应。
楚娘子不在意的挥挥手便进了东屋,她拿出钱袋,准备把碎银子收进墙洞里,把铜钱放进床下的钱罐子里。
“咦,不对,似乎轻了很多。”她才拉动钱罐子便察觉出不对劲。
借着天光瞧了瞧,确实不对,本来已经快要装满的罐子现在只有大半罐,估摸着得少四五百文。
大圆拿了?不可能呀!在这个村里,想花出去四五百文钱也是很困难的一件事。
寻常苏大圆只拿一两文钱去买麦芽糖吃,那小卖部里实在也没有别的能让小孩子喜欢的东西。
她把钱放进罐子,决定等大圆下学了问一下,别是出了什么事。
雨停了,屋子里的衙役呼啦啦走出院门,在何里正的带领下去那几亩玉米地。雨后的玉米须上带着晶莹的水珠在阳光下反射着七彩的光芒。
阿大虽然在夜里已经看过,但在晴天白日下一眼望去,还是震撼的无以复加。
身后的衙役则是直接当场石化,都是农户出身,也都顶着大太阳干过农活,但谁也没见过如此大的玉米棒子,个顶个的像一排哨兵静默的立在天地间。
一时间地头上只有粗重的呼吸声:这确实是天大的祥瑞!何里正抹了一把还在滴水的头发,得意洋洋的看着这群没见识的傻子,感觉痛快极了。
“把这一亩地毁了,搭棚,从今天起,吃住都在这里,三班倒,二十四小时巡逻。”阿大指着苏大圆家对面的那块地招呼衙役开始拔玉米。
“别别别!玉米都要熟了,现在拔了老赵家会找我拼命的。”何里正心里暗暗骂娘,这些粮食可是庄户人家一年的口粮。
“给你。”阿大随手抛过来一锭银子,堵住了何里正想要骂娘的嘴。
何里正掂了掂,估摸着有五两上下,心下一喜连忙道:“我叫人过来帮忙。”说完便一溜烟的跑回了家。
何家的正在切猪草喂猪,看到他没好气的说:“又死到哪个寡妇的裤裆里去了,能耐了呀,一天一夜不着家。”
“胡咧咧啥,胡咧咧啥,一天到晚就知道瞎想,我是那样的人嘛。”
何家的冷哼一声,搞大孙寡妇肚子那次还是她出面找的收生婆,灌了药流掉了那个孩子。
孙寡妇不要脸的仗着肚子非要进门,还到她这个正室面前炫耀她肚子里的种是个带把儿的。带把儿的又如何,一碗药下去就成了一汪血水。
那种半掩门子的暗娼想进她家的门,她不要脸那是她的事,但不能污了她这个里正夫人的眼睛。
“给我拿一吊钱出来,快去,急着呢。”
“没有。”何家的冷着脸回答。
“头发长见识短。”何里正把那块银子丢到她脚边道:“拿去,拿去,换一吊钱出来。”
何家的眼睛一亮,拣起那块银子放在嘴里咬了下,才欢欢喜喜的进屋拿钱去了。
“呸!不下蛋的鸡,等老子发达了,早晚休了你。”一阵风吹过,凉气顺着湿掉的衣服直刺骨头,何里正骂完搓着手去房里换衣服。
何家的打开钱箱,看着箱子里的铜钱和碎银子又巴巴的数了一遍,一百两了。
自打女儿做了县老爷的妾,只要一回来便会拿钱给她,这个女儿没嫁错,要是嫁个庄稼汉,能有现在滋润?
她想起自己生了杏花后,便坏了身子,到底没能生下个带把儿的。如今男人是指靠不上了,惟一靠得住的就是银子,就算哪天被休了,有银子在手,她一样能活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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