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宝物失窃


席延和她解释,狐妖许妙受了重伤之后元气大损,无力回天,又经历了身边的亲信背叛,这个时候这半妖不守在狐妖许妙身边反而跑过来追踪霓华,目的并不简单,她杀了这半妖也行。

  以前,席延假装是霓华侍从和她在妖界呆着的时候,他听霓华特意的提到过这是半妖,来找霓华之前,他特地的收藏了一碗这半妖的血,然而,这半妖找到霓华的速度,竟然比自己还快。

  秦公是妖宫里的老人,自然对这些事情了如指掌,秦公看霓华感兴趣,于是,他自发的同他们说了许长夜的身世。

  霓华随意的听着秦公侃侃而谈,用眼神示意席延,眼前的秦公可信不,席延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

  霓华呼出了一口气,席延当初兵行险招,如果席延想要背叛他们,易如反掌,如今她愿意信他,却不得不防他。

  她听秦公这边说到,许长夜是他们这一个批次抓回来的众多的药人之一,那一批次死了许多人,因为许长夜耐药性强,活了下来。被狐妖许妙留在了身边,狐妖许妙拿他当药引的时候,发现这半妖是九阴体,适合当血库,于是特地的给他取了个名,许长夜。

  纵观许长夜短短的一生,除了炼药,制药,便是放血,同许多的药人并没有两般,最多不过加上了一条艳色传闻,便是长相清秀,还兼了一个狐妖许妙的面首之一。

  可以说许长夜是一个人打了好几份工的,被剥削到了极限的可怜妖。

  但是,许长夜出了这妖界的地盘,分明是自由了,但是他现在却还在战战兢兢的为狐妖许妙干活,执迷不悟,甚至到了牺牲自己成全他人的地步。

  席延在绑了许长夜之前已经放了他一回了,结果许长夜还在后头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们。

  许长夜原谅了施暴者对他所受的所有的伤害。然而,他们明明解救了他,许长夜反而对他们痛下杀手。

  在他们过来之前,秦公已经对许长夜用了妖界的手段对他进行盘了一番,他没中禁咒,还真的是自由的。

  霓华诧异的看着许长夜,不禁的想到,被长期期辱的人,就算给了他自由,他真的是自由的吗。

  许长夜这般的行径,其实还有一个解释,作为一个药人,许长夜爱上了造成他所有苦难的人。

  为了确认这个想法,霓华见他畏光,于是让许长夜保持一个难捱的境界,经过了一系列的心理战术之后,她漫不经心的问道,“你喜欢许妙?”

  许长夜愣了一会儿,黑暗中,他的眼神闪躲不及,落下了没有来得及掩饰的柔情。

  作为一个从小被可怜的关在牢笼里被驯化的野兽,许长夜天生在暗无天日的苦难当中,而狐妖许妙虽然是造成他一切苦难的人,但她是鲜活的。

  狐妖许妙赐给他姓名,赐给他体面,对他虚假的几句关怀,或者是兴致往来的时候无关痛痒的几句好听的话,为了这一点点的好,他卑微的又彻底的成为了狐妖许妙的一个舔狗,极致的付出。

  可是他总是选择性的去遗忘,狐妖许妙是造成他所有苦难的罪魁祸首。

  对于这一份喜欢,狐妖许妙所做的是什么,她什么都没有做,只不过是将他幼时时候经历的伤害,再一次在他对她奉献完之后,再让他重新的经历一遍罢了。

  许长夜心知肚明,又无可奈何。

  就在这一刻,众人突然感觉到灵力暴动。

  霓华看着许长夜的举动愣了一下,她不过就是多问了两句,他竟然为了维护狐妖许妙,想要去寻死。

  可是,受害者爱上施害者,又将这种畸形的爱称为是黑暗中的一道光,简直像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它又称为人质认同综合征,是指被害者对于加害者不但不憎恨,产生积极的情感,甚至反过来为加害者辩护,甚至一同作恶。

  可是狐妖许妙这样的妖,不配拥有爱,许长夜想为她牺牲,想都不要想。

  狐妖许妙的恶,不仅是对许长夜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的着的几十年的摧残,而是对无数的可怜的药人的摧残。

  上一世,恐怕没有自己的破坏,许长夜最终是帮狐妖许妙完成了解咒,最后,许长夜应该是的牺牲了自己了吧。

  或许,狐妖许妙最后在许长夜死的时候,她告诉他,她爱上了他。

  结局就是许长夜死在了无人知道的地方。而狐妖许妙踩着他的尸骨,依旧过着她的风流潇洒的生活,甚至上辈子的时候,狐妖许妙依旧养的面首无数,经过了多年的养精蓄锐,在秦无双死了之后,她还有一技之力去竞争妖王的地位,顺便勾搭一下各路大妖。

  霓华看着狼狈不堪的许长夜,忽然觉得有一种由内而到外的悲哀,她转过头来,不自觉的看向席延,他们两个拥有相似的经历,相似的体质,却走向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对于经手过地下生意的秦公来说,要阻止一个妖自曝,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废物。”席延的轻声的呢喃着,目光越过虚空落在许长夜身上,平和深远。他留着许长夜不杀的目的就是收为已用,但许长夜不肯屈服,那自然是没有必要存在的。

  霓华打了个寒噤。

  她一下想起来,席延问自己对许长夜的处理不过是征询意见,其实心里早有了定夺。

  不知为何,在许长夜提前找到她却没有立刻对自己下手的这一点,她突然意识到,这人或许是有救的。

  倒不是她是个圣母婊,而是,她经过了几番试探,她认为剧情是可以改变的。

  至少,霓华曾经救了席延,避免了他年少的苦难,结果引起了一系列的蝴蝶效应,整个剧情都翻天动地。

  司长云作为主角,他身上有光环效应,可是即便如此,命运都被改变了,为什么许长夜这个这个炮灰就不能被改变。

  于是霓华认真的想了想,决定把许长夜体内杂七杂八的灵力给清除掉,然后转过头来和席延商议对许长夜的打算。

  席延听了她一番论述之后,将她打断,用秘术封住了许长夜的记忆。

  霓华多看了席延一眼,这是他们妖界秘法么,他看着他这熟练的伸手,她总感觉他瞒了自己许多事情。

  席延把许长夜交给了秦公去处理。

  经过了几天之后,霓华再次看到许长夜,许长夜的眉目平和了许多,甚至眼神还带着几分清澈的愚蠢。

  没有记忆,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傀儡。

  霓华欲言又止的看着席延。

  霓华的目的是在此落脚中转去凌云派的客栈,第一门派经过失窃之后,地城整个城池整个守卫,戒备森严。

  霓华不免升起了几分好奇之心,打听丢了什么宝物。

  第一门派的宝物丢了,修仙界已经炸开了锅,通讯玉的小世界里满天满地都是在刷小道消息,霓华看着各说纷纭的说法,她陷入了深思。

  是巧合吗,那和背后盗取玄天派的守山宝物的是同一伙人吗,由此推测下一个呢。

  这些宝物没有什么特点。

  丢失是第一门派借给地城招生所用的鉴灵玉。

  霓华打开师门给自己的灵器鉴赏大全,根据通讯域的众多的小道消息和专业的书籍介绍,她得知第一门派的宝物鉴灵玉,据说像照妖镜一样。

  不管是人是鬼,是妖是魔,反正如果不是人,不管他们如何的打扮伪装,在鉴灵玉面前,一照皆知。

  宝物失窃的消息每年都有,虽说是第一门派丢失的,有点稀奇。但是众人内心还是没有多大的波澜,都是怀着看热闹的心思。

  然而,她还是从头到尾的把论坛都看了几遍,直到刷到了一条消息,她心头是一凛,心里已有了计较,当下便放下握在手中的盏。

  “集齐修仙界四大宝物,还有一个传说,就是为了成神。”

  修仙界灵力匮乏,有百年未有成神之人。

  而最接近神的修仙界只有五人。一个是魔教那渡劫之后不知是生是死的魔教原教主,一个是龙族韦家族长,一个是圣境之主,一个是药谷避世不出的医修长老,一个便是霓华的师傅司空枕。

  而剩下的接近大乘的便有第一门派掌门任一秋,不知道什么实力的妖王,还有剑冢当代的传承人……

  照这么推测的话,师傅第一个被排除掉。

  药王谷长老仁心为怀,也不像可能有执念。

  魔教大乱,原来的教主不知道是死是活。

  韦家的族长已经老到掉牙了,霓华印象中见到他的时候,老族长也是十分和蔼的一条龙,霓华不愿意去怀疑,况且韦家的家教可以看得出来,韦家人对修为并不执着,家里专门出恋爱脑。

  至于,圣境霓华并不清楚,更不知道从何谈起,但是圣境下来是以秉公执法着称,不太像倒行逆施之人。

  剑冢当代的传承人混不正经,不太像修仙之人。

  妖王秦无双肆意妄为,更不像是甘愿的被天道法则束缚之人。

  霓华怀疑来怀疑去,她热门最该怀疑的是第一门派掌门任一秋。

  但是第一个宝物丢失的是他们本门派,难道是监守自盗吗。

  霓华此行的目的便是去凌云门派的客栈门下探听凌云门派的遗孤的后续。城中守备森严,这件事说急也急,说不急也不急,她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在此时顶风作案,联系完了师兄之后,得知他们一切顺利,她就把通讯玉的所有的消息清了空。

  她敏感的意识到事情没这么简单,所以她准备在三天一个小盘查五天一个小盘查的的城池中摆烂,并且打算更改路线,在此观看后续。

  霓华是不急了,她没想到着急的竟然是秦公。看着晕头转向秦公,霓华望着他的目光带着深意。

  霓华是席延的人,虽然她看不出席延着急,但其他这人最会装。

  霓华顿时回想起了席延的身份,席延他们出现在这里,难不成是为了掩护那一群黑衣人。因为知情,所以席延也能第一时间的锁定自己,这么想也解释的过去。

  总而言之,席延来第一门派的地盘,目的不善的可能性更大,毕竟他亲爹是妖王,他那个便宜老爹是第一门派掌门任一秋,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好的。席延又曾经跟着韩长老回了第一门派,这关系线错综复杂的,很难保证席延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下山不过去就一年,在她看来,席延的成长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的好像拔苗助长似的。

  霓华重生不能增加智商,但反派还是那个反派。

  霓华想起了黑暗的巷子里头,席延不假思索的说出来找自己,果然是花言巧语,她还差点信。

  她试探他究竟有什么任务在身,握着茶盏,看着柔和的灯光下提笔写字的席延问,“师弟,你打算去哪里。”

  “姑苏山。”席延敛着眉目,手中的动作一顿,看着霓华的时候,眼底带着不明的笑意。

  霓华不曾想到他一张口就如此的要命,他的路线竟然和她出奇的一致。

  姑苏山就是凌云门派的地盘。

  霓华家心中的小九九按下不表,她故作惊讶的问道,“是么,地城守卫森严,也不知道何时能够出去。”

  过了地城的,就是第一门派的老家。

  他们现在要走,完全就是在第一门派掌门的眼皮底下搞事情。

  霓华听席延说有门道脱身,她不经的转过头去问他,暗字的压下了自己心头的愁绪。

  席延将笔搁置下,他一副不胜关心自己安全,眼里望着他,带着几分关切,“师姐,你还好吧。”

  霓华画灵修修补补,加上本体本来就受到了严重的损伤,其实不太好,但话语到了嘴边转了一圈,却月无其事的笑了笑,“无事的。”

  他要走,霓华正在纠结,她不知道自己跟不跟着他走。

  席延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见她望过来的时候,又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临走的时候,霓华看着席延一副期待的又深情的模样,看着他,霓华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权衡再三,觉得热闹可以在等待,但是如果不跟着席延走,席延身上的小秘密,错过了可就没有了。

  而且霓华还有一种隐隐的预感,自己怎么选,最终的结局还是和他一起上路。

  然而出了客栈的门之后,霓华又感觉到了一种黏腻的窥探的感觉。

  霓华不知道席延他们有没有感觉到,她小幅度的握住了他的一节衣摆,席延反手握住了她冰凉的没有温度的手,轻轻摇了摇头。

  霓华感受到手中传来的灵力,意味不明的抬起头来看他。

  她按捺下心中的烦躁之情。

  他们此行的目的是地城的喑涯,底下有海角,为第一门派的名声慕名而来的有许多前来拜师的人,有些有些身份地位的人因为有急事准备离开,也会暗中的托人买地城船票,渡船离开。他们混在其中也不打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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