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审判

今天是魔法部审判的日子，一大早哈利就被叫了起来，尽管他经过朋友的分析认为自己大概率可以得到澄清，但是还是免不了忐忑不安。

  亚瑟·韦斯莱负责带哈利过去，他在魔法部工作。他们一大早就离开了布莱克祖宅。

  哈利不知道的是，在昨天离开文达后，赫敏就满脑子都是关于保密法的事情——

  “赫敏。你看过关于猎巫行动的那段历史了吧——你知道有多少麻瓜巫师为了不让自己的家人被抓捕出卖了多少巫师对吗？你知道多少无辜的巫师，甚至是巫师幼崽被活活烧死不是吗？”

  “《保密法》的诞生就在那之后，我们的先辈再也经受不起同胞的离开和迫害，我们不得不隐藏起来，苟且在世界的阴影下。”

  “魔法是绽放在极少数灵魂内的奇迹——我们的人太少了，战争从来都只是早晚的事情。”

  “已经有太多的巫师一直都在遭受保密法的迫害——那些并不知道妻子或者丈夫是巫师的麻瓜，总会用‘怪类’来称呼指责对方；那些出生于麻瓜家庭的巫师幼崽，或许还没来到霍格沃茨就已经变成了默然者。”

  “赫敏，你看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的父母要如何和别人介绍自己的女儿，那个从小学习突出的女孩儿，后来去哪儿读书了呢？”

  “我始终期待着，巫师站在阳光下的一天。”

  赫敏不可控制的在文达的声音下开始幻想，如果有一天巫师与麻瓜共存——她不是没有在假期看到父母面对朋友问起关于自己事情时候的支支吾吾——

  如果有一天，父母可以骄傲的、光明正大的告诉自己的邻居——“我们的女儿是个很优秀的巫师，哪怕是在巫师的学校，她依旧是年级的第一名！”

  赫敏想象都觉得那是值得期待的未来，但是聪明的女巫并没有立刻让理智被欲望吞没，她突然想起克鲁姆对她的警告，在他们来往的信件上提到的那一句话：

  【你最好离罗齐尔远一些——她有属于她自己的不可估量的野心。

  在德姆斯特朗她毫不掩饰对格林德沃留下的符号墙的推崇，她的背后有另外的一股势力。】

  ———

  哈利并不知道昨天的那一段对话对赫敏产生了如此之大的冲击，更不知道他心中的“好人”学姐的神秘和野心，他只是老老实实的跟着亚瑟一起，去面对自己的审判——荒谬的审判。

  亚瑟停了下来，他的面前看起来是个在普通不过的电话亭。

  哈利跟在亚瑟后面，他看见亚瑟似乎按照某种规律输入了一串数字，然后一道女声突兀的响起了，那个声音并不是从听筒里面传过来的，反而是在电话亭的四面八方：

  “魔法部欢迎您，请说出您的姓名和来访目的。”

  亚瑟·韦斯莱拿着听筒，假装和麻瓜一样需要放到耳边才会听清一样，开口回答道：

  “亚瑟·韦斯莱，在魔法部上班。我带着这哈利·波特来访，部里要求哈利来接受审判……”

  那个像是机器一样的女声再次响起：“确认访客——信息无误，请来访者拿起您的徽章，别在胸前后进入魔法部。”

  哈利跟随着声音的指示，老老实实的别在了胸口，一阵天旋地转，电话亭像是陷入地面了一样，下一秒，他们来到了一个看起来十分庄严的地方。

  很快，他们就收到了一个不大好的消息——审判被提前了三个小时，哈利得立刻往审判室走，还有五分钟就要迟到了！

  “幸亏我带着你在上班的时候就来了，不然就大祸临头了！”亚瑟气呼呼的控制着升降梯，拉着哈利往第十审判室跑去。

  哈利曾经见过这个地方——在邓布利多的冥想盆里。

  四周和记忆中一样昏暗，只有火把和烛光映照出人们的脸，黑漆漆的石头堆砌成了墙壁，像是监狱一样。房间的正中央有一把椅子，哈利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坐在了上面。

  他抬头看见了座位席上差不多有五十个多个巫师，他们都穿着紫红色的袍子，胸前的别针是一个银色的“W”，代表了威森加摩，福吉坐在正中间，以往哈利可以从他脸上看到的和蔼的笑不见了，取代它的是冷酷和一种得意的神色。

  邓布利多呢？

  哈利有些慌张，他怎么没看到邓布利多——难道邓布利多也不知道审判被提前了吗？

  “八月十二日审判会议，”福吉开口道，显然并没有继续等待的意思：“审理哈利·詹姆·波特先生，在萨里郡小惠金区违反了《对未成年巫师加以合理约束法》和《国际保密法》的案件。”

  “审问者为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法律执行司司长阿米莉亚·苏珊·博恩斯；以及高级副部长多洛雷斯·简·乌姆里奇。”他顿了一顿，扫视着哈利和他身后的大门，继续说道：

  “介于被告人证人未到场——”

  “被告方证人：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熟悉的声音打断了福吉，在哈利身后响起。

  伴随着邓布利多的出现，威森加摩的成员们开始窃窃私语，哈利注意到有的人露出了愤怒和不安的表情，有的人则表示了自己的欢迎。

  “呃——邓布利多，看来我们，我们需要再拿一把椅子来……”福吉磕磕绊绊的说道，显然是没想到邓布利多还会出现在此。

  “不劳费心了，部长。”

  邓布利多平静的说道，他从容的挥动魔杖，一把看起来很舒适的椅子就出现在他的身旁。

  福吉深吸一口气，看向了自己手上的羊皮纸，继续说道：“好吧，好吧——那么现在是指控时间。”

  “被告以前曾收到过魔法部的相关警告，在知法犯法的情况下，蓄意当着麻瓜的面释放了守护神咒，此行为违反了1875年颁布的《对未成年巫师加以合理约束法》和《国际巫师联合会保密法》。”

  他继续质问哈利，“你是否在明知自己未满十七岁不得在校外使用魔法？”

  “是的，但是——”

  “你是否明知自己身处在一个麻瓜聚集的地方，且身边就有一个麻瓜？”

  “是的，可——”

  哈利有些焦急，他意识到福吉的提问完全不给自己解释的机会，就在这时，坐在福吉边上的女巫开口了，那是法律执行司司长博恩斯女士。

  “你释放了一个守护神咒？一个成型的守护神咒？”她问道。

  “是的，那是一头牡鹿。每次都是。”

  “每次？这么说你之前就掌握了守护神？在这个年纪？”她露出了故作惊讶的表情。

  “是的，在三年级的时候，摄魂怪包围了霍格沃茨，我在那一年学会的。”哈利说道。

  “那可真是了不起，一个成型的守护神——我是说在你这年纪，不愧是……”

  她没有说完，但是显然很多人都听懂了她的意思——不愧是大难不死的男孩。他们开始窃窃私语的讨论着什么，有的点点头，有的则面露难色。

  福吉恼怒的开口道，他并不像有谁认为波特是值得夸赞的：“这不是用的魔法的问题！”

  “他当着麻瓜的面使用了魔法，甚至是在一个麻瓜聚集的地方！”他大声呵斥着。

  哈利终于忍不住了，他大声说道：

  “那是因为摄魂怪！摄魂怪在那儿袭击了我和我的表哥！”

  ———

  摄魂怪？？？

  威森加摩的巫师们面面相觑，他们看得出眼前的小巫师并不是他们平时看到的那种胡乱寻找借口的人，但是他们也难以想象摄魂怪会出现在麻瓜聚集的地方。

  福吉面露嗤笑：“呵，摄魂怪？真是可笑，真是个好理由——麻瓜可看不见摄魂怪，这样你就可以一通乱说了。摄魂怪不可能离开阿兹卡班，它们都在魔法部的掌控之下！”

  “可它们就是出现了！两只！两只摄魂怪袭击了我们，甚至在报纸上，也有记载麻瓜被摄魂怪亲吻的后遗症！”哈利大声辩解。

  “那只是麻瓜的病症——这和你违反保密法没有任何关系，更重要的是——”

  “你没有证据证明摄魂怪的出现！”福吉大声说道，脸上充满了得意的神色：“我宣布此次案件的宣判结果仍旧是——”

  “康奈利，我想有一位证人已经到了。”邓布利多打断了福吉的宣判，他示意巫师打开审判庭的大门，费格太太颤巍巍的抱着自己的手臂走了进来。

  “你能看到摄魂怪？”福吉怀疑的打量这位费格太太：“在魔法部的登记中并没有第二位巫师住在小惠金区。”

  “我是个哑炮——部长先生，你们并不会关注哑炮生活在哪里。”费格太太的声音很轻，但是所有人都听清了：“那天……有两只摄魂怪，可真是冷极了，那感觉太糟糕了，好像快乐都不属于自己了一样。”

  她回忆着那天的情况，说道：“那只摄魂怪扑向了波特，另外一个已经趴在胖胖的男孩身上了，我知道——在我小时候，我听到过关于它们的介绍，它就快亲上那个男孩了——”

  费格太太惊恐极了，她是个哑炮，她没有任何反抗摄魂怪的能力，如果哪天哈利用不出守护神咒，那么她也会成为摄魂怪的盘中餐。

  “不，可，能！”福吉尖声大叫道，“这个证人无法让人信服。”他说道。

  “摄魂怪不可能跑到麻瓜的住宅区，”福吉重复道，“还正好碰到一个会守护神咒的巫师？这种巧合不可能出现。”

  “实际上，我也并不认为这是个巧合。”邓布利多再一次开口，大家的目光再一次聚集到这位强大的巫师身上。

  “你什么意思？你认为有人指示摄魂怪去麻瓜住宅区？不可能，如果有人命令两个摄魂怪去小惠金区，我们会有记录的。”福吉反驳道。

  “但是如果是魔法部之外的人呢。”邓布利多继续说道，哈利看到福吉像是被噎住了一样，他张着自己的嘴巴，但是并没有声音从中传出来。

  “邓布利多，这简直一派胡言——摄魂怪严格的服从着魔法部的指令，它们都在阿兹卡班。”

  “那么，我们必须问一下魔法部，到底是谁命令那两个摄魂怪到麻瓜的地盘上大摇大摆。”

  邓布利多的话开启了一场持续了很久的沉默，没有人想接下这个质问。

  过了很久，哈利看到一个粉色的胖胖的女巫站了起来，那个像是粉色的芭比癞蛤蟆一样的女巫夹着嗓子，力图让自己的声音更加像天真无邪的少女一样：

  “可能是我的理解有问题，邓布利多教授。”她皱着自己并不好看的眉毛，假装困惑。

  “您似乎是在暗示魔法部下命令攻击那个男孩，”她发出了难听的笑声，继续说道：“真希望您不是表达这个意思，魔法部从来没有下达这样的命令。”

  审判庭的大门再一次被打开，哈利转头看去，发现文达穿着一身从没见过的制服走了进来，那是深蓝色的袍子，胸口有着银色的M.O.M.的刺绣，边上还有一个小小的法国标志。（私设，法国特许傲罗制服，MOM为魔法部缩写）

  “我想您误会了，乌姆里奇副部长。”文达的声音传了过来。

  “邓布利多先生只是合理提出了疑问。”

  学姐怎么会在这里？

  哈利有些疑问，他大概知道学姐并不完全站在邓布利多这边，但是可以肯定，学姐一定不会是伏地魔的人。

  “自我介绍一下，法国魔法部特许傲罗，国际魔法师联合会成员兼特许调查官，正在跨国调查巴黎和柏林不正常出现的伏地蝠袭击麻瓜案件——”

  “众所周知，伏地蝠和摄魂怪是很相似的生物，免疫常规的魔法攻击，但是都惧怕守护神咒。”

  她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本来正在伦敦金融区拜访一位老友，他恰好在麻瓜界有些资产——瞧瞧吧，各位，我们拍到了什么。”

  文达挥动了魔杖，她手上的魔法相片被复制成了好几份，飞到了各个审判员的面前：

  “我想作为我有义务质问一下——今早伦敦金融区街道出现了摄魂怪的事情，或许我得质疑一下，摄魂怪真的还在被魔法部掌控吗？”

  “我认为您得给国际魔法联合会一个交待，福吉部长。”

  文达勾起唇角，只要她不说，谁会相信那些袭击巴黎和柏林的伏地蝠，还有她拍下的那只摄魂怪都是她自导自演的好戏呢。

  不过别误会，袭击哈利的摄魂怪可和她没关系，她只是喜欢添油加醋罢了，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文达满意的端详着窃窃私语的威森加摩和满脸震惊的福吉，再一次开口：

  “恰好，国际魔法师联合会主席就在这里呢。”

  “你说是吧，邓布利多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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