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汇流
“我们是一类人，校长先生，您所谓的职责皆来自于自身世界观的狭隘。
不过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你们这里没有长生种文化，也没有将寿命拉长到不可见之处的技术，对于你们来说，单纯的想象长生就需要耗费掉几乎所有的想象力。
更何况去理解一个真正的长生种在想什么呢？”
哈利善解人意的给阿不思邓布利多完成了盖棺定论，随后男孩看向天平，此刻的它已经完全平整，是时候收获了。
“你想知道圣徒的标志是什么吗，那可以逃避死亡的三件圣器代表着的东西。”
“您指的是《诗翁彼豆故事集》里面提及的三兄弟拥有的三件所谓圣器吗。”
哈利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位在临死前试图发挥余热的校长先生。
“是的，我拥有老魔杖，伏地魔的魂器之一为复活石，你的父母给你留下了隐身衣。”
“您不会是想说，集齐三件死亡圣器，可以获得超越死亡的能力吧，这都是什么时候的陈年旧事了，我猜测您是将记载圣徒理念的海报给找出来了。”
哈利波特继续刺激着老人，这里面应该有点事情，刺激刺激看看能不能挖掘出来一点隐秘。
“这不是阴谋论，哈利，一个阴谋论可无法让两位站在世界顶端的巫师沉迷于一时，我们发现了一些隐秘。”
阿不思邓布利多看着哈利波特的眼睛，继续诱导道。
“我为什么要放弃一个有数据积累，有实验流程，有风险评估，可以预期结果而且并不费事的长生仪式，去追求一个被您藏起来的隐秘呢。
要是我没有猜错，等到我集齐了全部的三件死亡圣器之后，还要去寻找你们留下的笔记，找到笔迹之后还要潜心钻研。
要是我是您，阿不思邓布利多校长，我就让这个傻子一样的家伙在最后一页看见一个大大的爱，让他泣血而亡。
阿不思校长，等到我统合了巫师界，自然有人会为我带来三件死亡圣器。
也自然有人会花费一生去破解你们留下的文字谜语，到时候我摘桃子就好，为什么要自己去干这种舍本求末的事情。”
“你的巫妖化仪式是有弊病的，你知道吧哈利。”
阿不思邓布利多看着此刻露出了洁白的牙齿，用微笑继续刺激着自己的哈利波特，决定抛出自己最大的一张牌。
“您指什么，会损失所有带着情感的记忆吗，这确实是个小问题，但是我的老师早就研究出来了一种插件，其可以模拟虚拟灵魂，之后加载上就不会因为无法理解感情而表演失败了。
实际上我个人还是很喜欢像您这种人的，毕竟完全出发于利益的人虽然更加容易相处和判断，但是也无法获得更多的利益。”
“你在这个世界就没有任何值得怀念的情感吗，失去全部带有感情的记忆，那个你还是你吗？”
阿不思看着再次平衡下来的天平，这是自己的终点了，但是这个关键的信息，也就是哈利波特的疯狂思维方式他必须要传递出去。
这个信息差让他选择抵抗的那几个预言梦分支都付出了极其惨烈的代价。
哈利波特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情感的，这点是他的优势，也同样可以是他的弱点。
“所以您还是没有正真的认识我啊，我是一个长生种，巫妖如果不被杀死，可以无限制的存活下去。
我是一个文明，我是一个种族，我自成一系。
你们不一样认为自己是英国的巫师，是梅林的传承者吗，但是你们的所有人都不是那个时代的人，准确说那个时代到现在为止已经经历过了无数代的更替。
梅林，魔法，巫师，霍格沃兹的所谓理念，这些都只是你们口口相传下来的概念而已。
每个时代都会将其作出改变，甚至于现在的英语语法与古英语都是有天差地别的。
你们回去也就可以勉强和那个时代的巫师完成基础的交流而已。
而魔法的理论更是在千年间变动了不知道多少次，但你们依然认为自己是英国的巫师，是梅林的继承人。
既然如此，我只是抛弃了过去自己的一部分而已，我甚至不会误解之前的自己，那么为什么我不是我了呢？
您不明白，长生种在长达千年以上的存续之后，必然会面临理念的过时，那个时候他们会固执而脆弱。
然后因为适应不了环境而被抛弃，这才是长生种选择结成团体的缘故。
他们也和你们这些短生种一样具有衰老，但是却是理念，意志，思维模式的衰老。
而我不一样，我不在乎我的肉体如何，它只是用来承载思维的工具，我不在乎我的思维，灵魂，记忆如何，它们只要是承载着我，并且由我决定，延续着我就足够了。
我才是一切的根本，情感，记忆，一旦阻碍了自我的前进，那么就抛弃它，毁灭它，埋葬它。
我的“我”的概念应该类比于你们对于文明的概念，只求存续即可，只求连贯即可。
我会杀死不适合生存的自己，我会存续下去，让我的自我来给予过去的我意义，就像我相信未来的我会给予现在的我意义一样。
即使他们可能否定现在的我，但是他们只要脱胎于我，并且存续下去，那么就是我意义证明的最佳证据。
至于你，千年之后无人会记得阿不思邓布利多是谁，甚至只要我愿意，百年之后阿不思邓布利多就会是一个被遗忘的名字。
你的所作所为将会毫无意义，你的意义将会被你期望承载其的载体所否定。”
“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阿不思邓布利多看着将骨杯托起的哈利，他感受到了那股致命的吸力。
阿不思邓布利多抬起头看着不知道何时出现在霍格沃兹大礼堂上空的那只凤凰。
它洒落下一枚枚红色的羽毛似乎在为一位老人的离开进行着最后的葬礼。
最终这只凤凰落下，落到了阿不思的肩膀之上，亲昵的蹭了蹭这位邓布利多，然后坦然的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放逐。”
就在大堂内的众人抖若筛糠，不少人已经跪下，准备迎接新神降临的时刻，身影已经开始变得虚幻的老人暴喝一声。
所有还在霍格沃兹大堂内的人都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拉扯感，随后他们便化作了一道道光，自那夜空似的穹顶之上飞出，汇入了穹顶上天空中的群星内。
“盈满……”
哈利波特没有去阻止，因为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随着骨杯被少年双手捧起。
阿不思—邓布利多，国际巫师联合会会长、梅林爵士团一级、大魔法师、威森加摩首席魔法师，霍格沃兹最后的校长，卒，享年110岁。
“哈利，正义终会胜利。”老人化作了一丝丝流光，和其手上的魔法石与肩膀上的凤凰一起汇入了骨杯之中。
伴随着咕噜噜的声音，骨杯内的血液上升了一小节。
哈利看着周围开始展现出对自己敌意的霍格沃兹古堡，将骨杯传送回潜艇，随后摘下帽子微微后退半步行礼。
“借您吉言，那我一定是最正义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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