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一十五章 离京
半个月后,程雅回来,除了略有消瘦,黑了点之外,别的看不出什么不同。
回到木槿巷后,锦绣正在院子里晒被子,一看程雅回来,她眼圈通红的握住程雅的手想要问点什么,曹玉轻轻拉了拉她的胳膊道:
“大人一路劳顿,想必是累了,不如先洗漱休息一下!”
程雅知道锦绣担心,她反握住锦绣的手道:“我没事,你放心吧,我今儿还没吃饭,帮我煮碗面吧!我先去洗把脸。”
到后院井边,程雅打了一桶凉水,撩起一大捧水,泼到脸上,几下过后,程雅赶路有些昏沉的脑袋清醒不少。
坐到菜园边的躺椅上,她闭目放空自己,感受着阳光的温暖,沉沉欲睡。
刘先生大约听到了程雅回来的消息,也从地道里钻出来,走到程雅跟前,担忧的看着。
程雅知道他就在旁边站着,只是眼皮沉的厉害,实在不想动,只轻声道:“义兄随便坐,我没事,就歇一会儿。”
过了有一刻钟,锦绣端着面过来道:“公子,面好了,你吃点吧!”
程雅抓着扶手起来,看了眼对面满脸担忧的刘先生道:“义兄不必担忧,我真的没事。”
刘先生没有说话,显然对程雅的话并不全信,看着程雅一口口吃完面,见她食欲还不错,吃的没有半点勉强,心便放下了一半。
吃完了面,程雅喝了口茶看着刘先生,调侃道:“义兄来了这半天了,一个字没说,这个样子,还真让人不适应!”
放了一半心的刘先生扇子又不紧不慢的摇起来,“我没事,就串个门,看看菜园子,顺便告诉你一声,你要是觉得累,就好好休息一阵儿,反正暗查司那边有吴海和陈翌山盯着,也没有多大的案子,你可以放心歇着。”
程雅一笑,“义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这又多长时间没去司里了,司里新来的那些同同僚我都不认识了,这要是一进门说不得门都不让进了。”
刘先生欲言又止,再三犹豫后,喝干了茶水起身道,“忙点也好,既然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起身往柴房走,走到柴房门口还是回头道:“莲花山你去看过了吗?”
程雅摇头,“我去了一趟成州,在那里待了三天,一路快马回来,莲花山就不去了。”
刘先生点点头,进了柴房。
程雅端着面碗放到厨房里,锦绣和曹玉默不作声的站在廊下看着程雅。
走到锦绣跟前,程雅笑了笑,“我当真没事,你们尽管放心!”
说完,程雅回屋里蒙上被子睡了三天。
三天后,程雅完全恢复,她还是以前那个程雅。
她每天都去暗查司报道,该她一个司主做的事一样不少,以前不愿看的文书,如今一行不落。
休沐的日子,她要么在木槿巷陪安煦,要么回程宅陪家人。
萧芳菲嫁进来三个月后诊出有孕,次年三月,产下一女,程霈给她取名程茴。
又两年,萧芳菲又产下一子,取名程蔚,八月初六,也就是昨天,刚摆了满月酒。
这三年里,赵悦在到边城半年后,带着病愈的赵兰回了桃花镇,与陈小云又合开了饭馆,还是悦云食肆。
杨京墨在得知赵悦去边城后紧追不舍,又从边城跟到桃花镇,终于在一年前如愿抱得美人归。
赵兰在桃花镇开了家绣坊,招了几个绣娘,每日做些绣活,日子过得简单快乐。
程雅每每读到她们的来信,都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这天休沐,程雅在周宅里喝茶,程霈来敲门。
这几年,程霈偶尔会来木槿巷坐坐,外边很多人都知道,一向冷脸,谁都不给面子的暗查司司主,唯独对程霈有几分笑脸。
程霈坐下不久,就掏出一封信递给程雅,“这封信画了两朵兰花,今天刚收到的。”
兰花是程雅同湘兰之间的约定,信封上画一朵兰花,就是普通的家信,若是画了两朵,就是有要事。
这个约定,程雅同程霈讲了,请他留意家中的来信。
程雅赶紧接拆开,信里还是如同家常一般的唠叨,说她的儿子已经四岁多了,调皮的很,每天都缠着他这个娘亲。
夜里也不像别的皇子一般,由宫女哄着入睡,每天必得挨着她才能睡着。
即便睡着了也不老实,湘兰抱怨每夜总会被儿子踢醒几回。
抱怨之中带着幸福,程雅很为湘兰高兴,如今她的心思都在儿子身上,深宫之中,有贵妃的位份,摄政王背后支持,无人敢惹。
看完信,程雅从将内容重新打乱,理出湘兰真正的内容,就八个字,“云谦病重,湘兰受制”。
程雅一惊,他居然又病了,是真病了,还是之前的诅咒?
若是之前的诅咒,那曾经与之性命相连的自己会如何?
程霈见程雅面露沉重,担忧道:“小妹,可是有事?”
这件事不宜让人知道,程雅摇头,“没事,只是感叹岁月如梭罢了!孩子很好吧?”
提起孩子,程霈高兴的很,“蔚儿这小子能吃的很,两个奶娘才将将够用,茴姐儿懂事的很,都知道照顾弟弟了。”
“一母同胞的亲姐弟,除了父母,他们才是世上最亲的人,大哥儿女双全,有福之人呢!”程雅笑的温柔。
程霈点头,“我如今的日子是很满足,有妻有子有女,小妹,你呢,将来你有什么打算?”
“我,我现在这样,大哥觉得有谁敢娶我?”
程雅靠在椅背上望着天道:
“大哥,我如今这样就很好,不是所有生活的好坏都要用婚姻来定义,一个人自由自在,也可以过得很好,我有徒弟,有侄子侄女,小雨如今如今也是秀才了,谁都可以给我养老,不怕!”
程霈笑笑没再说话。
自从周源出事,程雅走了一趟成州回来,便如同没事人一样,除了忙碌些,熟悉她的人都看不出异常,但程霈心底总有些异样的感觉,程雅必定有事埋在心底。
程霈猜不透是什么,但决不是伤心,他总觉得,或许周源的事另有隐情。
程霈走后,程雅将信焚了,去暗查司交代了吴海几句,便去找了刘先生。
“义兄,我要去办点私事,离京一段时间,走之前,我要拜托义兄一些事情。”
程雅不确定自己这一去多长时间能回来,还能不能回的来,她必须得安排好京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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