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败敌一路 枢机
“族长,怎么办?”八悍汉的皮骨、冢坟突出竹竿横飞的谷底,找到闫松。
“他们六个呢?”
闫松问的是剩下的六悍汉。这次一起来了巽部的八大悍汉高手,可谓将老底子都带来了。
“老欧死了,其他几人也死了!”二人中的皮骨满脸悲愤,他与欧鹿最好。
二人也是身上带伤,衣襟染血。“兄弟们一昧的挨打,无法还手。偏偏两头有路无法突围。已经死伤大半了。简直没有过的憋屈啊!”峡谷之下没有死角,埊部的投掷队两边山上相互照应,投掷的那叫一个痛快,那也是巽部部众的哀歌。
山上多的是石块与竹林,随便拿来就是武器。谷底虽然人人有刀,无奈地形限制,被动挨打。往日如何的趾高气昂,如今就是如何憋屈难受。
闫松心思电转,还没想出办法,一道青影飞来。闫松不及多想,侧步一撤。身边的皮骨闪让不及,一下射中。一根清汪汪的竹竿插入胸腹之中,当真是晶晶亮、透心凉。
“啊——”闫松欲哭无泪。他玛德埊部杀人也不手软啊。
完了,基本盘全部崩了。
就听巴山朗声说道:“闫族长,此时不投降,更待何时?”
那根竹竿显然是巴山所发。
若是正面对上,闫松未必怕了巴山。此时形势比人强,只能装作没听见。伸手扶住皮骨的尸体,倒让他想出一计。
“活着的孩儿们,抓着死去的人跟我走!”
连着大喊数遍,召集了几十个族人部下,顶着尸体向来时的谷口疾走。
前路渺茫,也许后退才是生机。
两边悬崖上的埊部战士随着巽部的众人移动而动,不停的投掷尖竹。投掷组负责投掷,弯刀组负责砍伐苍竹,削尖竹管,还管够。这样的打仗实在是痛快,砍砍竹子就能将敌人打得落花流水。
阻隔谷口的火墙依旧在燃烧,熊熊荡荡。近的三五丈远,便感觉灼烈的炙热。闫松咬牙,使劲将手中的尸体扔出,压下一块火势。
其他族人有样学样,纷纷将尸体向火墙抛去。一会儿就是一个尸山。烧肉的味道令不少人欲呕。但与活命作比较,还是忍下去。
崖上的埊族战士纷纷嚷嚷:“不要走了狗贼,杀了闫松!”
闫松心慌,一跃而起,先头向火墙冲去。到了尸堆上,足下一点,借势升高三丈,抛物线般飞过火墙,落到外面。不愧是族长,身形太快,十数根尖竹慢了一拍,刺穿他身后虚空,无功落入火墙。
跟在后面的旋风战士就没有那么好运。有几人才飞到火墙之上,竹竿陡至,生生刺中刺落,跌入火海中,当时没死的,还在火海中奋力的挣扎着。
巽部的战士心神丧失,如同丧家之犬,哭爹喊娘,玩命的突围,竟然飞出来一百多人。
看着抱臂冷眼看过来的巴山与凶神恶煞般的阳泉,闫松不敢去崖上缠斗,只在远处接应飞出的战士。
身边渐渐聚集了不少部下。看他们神情沮丧,身体带伤,憔悴胆颤,已无斗志。族长叹了一口恶气,伸手指着悬崖之上,想要放几句狠话,却又欲说无语。他能说什么?他能说什么呢(我们是来拜年的,你们怎能杀我们)?只有悻悻败走。
远处峡谷的火墙边崖上,埊部的战士逐渐集合,待火墙熄灭,开始下谷打扫战场,击杀受伤巽部战士,收拢投降战俘,收拾弯刀,收集尸体,刓足掩埋。最后留下一百战士扼守峡谷出口。其他人立即带着战利品回寨。
这一战,埊部依靠地利,以少胜多,付出轻微可以忽略不计的代价,退了南面来犯之敌。
夜晚,星光正好,弯月如钩,埊部的混合队伍悄悄地运动出了寨。两支队伍不少于两千人,由铁臂队五百人、长矛队五百人,搬运队五百人飞索队五百人组成。还驱使着两只铜皮铁牛。铁牛背上背负着许多物件,更显得臃肿庞大,也不知作何用途。(埊部原本共有十个队,每个队只有一百人,如今扩编了。几乎埊部的青壮都入编战队,所以很多人战力很一般)
众人显然熟悉路程,走的安静无声。领头的是阿渡檀伽。搬运队的战士们除了拿着兵器,还背着密封的木桶,桶里装载了黑水。至少有三百人都是如此的装备。还有一两百人竟然扛着长长直直的竹竿。
六长老盘熙走在队伍的中间位置。这位长老最胖,九大长老中重量第一。手臂粗过一般人的大腿。他的兵器是榆木制成的两根木槌。也许盘玩的时间长了,竟然是油光发亮,满是包浆。六长老力大,是搬运队的队长,却没有什么武艺。搬运队么,力气大是正解,武艺差却正常。
这次,五长老点名要求盘熙参战。
这两千人前去突击石部与兽部。
是的,以两千人奔袭石部与兽部。
从巽部的俘虏口中得到所谓勇部巽部兽部联合的攻击时间是明日丑时。
而巴山与风儿带回来的消息是兽部又与石部结盟。枢机推测,此二部必然也是明日的丑时攻击埊部。此前绝不会单独前来打草惊蛇。
果真战斗,埊部设置的寨墙,在石部与兽部战士面前,没有多大作用。所以战场不能放在寨子中,要放到寨子之外,最好是沼泽地,其次就是没有石头的地方。
枢机指出,在沼泽地,兽部的驯兽难以发挥,对石部也不利,至少他们少了取用的石头。
石部与兽部自然不会将营地设置在绝地。
但是石部与兽部却绝不会想到埊部敢来偷袭突击。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五长老枢机的计谋靠的就是这八字。
战胜了巽部,就足以证明枢机的运筹周密。族长与众长老对接下来的战斗充满了乐观。
有枢机长老,埊部无恙!
枢机长老到来埊部已经二十多年了。未晋升长老时,不过一名普通的埊部战士,在最近几年埊部不断的迁徙中才崭露头角,颇有建树。前大半生,枢机一直碌碌无为,经历大大小小百数场战斗,能够活了下来,作为武艺不高的他来说,不能不说是个奇迹。
时间,无疑磨灭一切。有的人越活越差,有的人越活越老,老而无为。
二十多年过去,枢机从一个壮年汉子步入老年,却也从一名战士晋升到了队长。
当长老不过两年左右。
一般来说,只要交给枢机的任务,都能圆满的完成。在最不利的情况下,他也能做到最好。最近的迁徙,由他选择的路线就避免了埊部不少麻烦。
枢机的才智也逐渐的凸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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