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悟道，时间飞跃
萧水寒是重生者，而且还是七重御灵师，对御水之道的感悟并不会随着重生而有所消失，道印是以灵力承载的，只要将前世所感悟的道印重新凝聚出来就行。
少女碧绿色的眼眸望着开阔的湖面，转头向少年寻求许可，夜小渊点了点头，没有阻止。
白衣白发少女赤足缓缓地走到湖面之上，冰冷的湖水并没有使得少女有所停下脚步，就那么缓缓的走着，随着少女的脚步，少女周身慢慢的泛起了水雾，使人看不真切。
水中仙，画中人，不似入凡尘。
迷蒙的水雾给少女带来了些许的神秘，不论是刚刚上岸，归来的御灵师小队，还是尚未出发的，都停下了脚步，在场的所有人都被那道身影所吸引，为那站立在水面上的身影投去目光。
清冷动人的歌声伴随着少女的舞姿开始响起，清风舞翩纤，繁花落水镜，无人可以听懂的歌声在少女的口中呢喃。
淡淡的涟漪以少女洁白的玉足为中心开始泛起，原本平静的水面涌起了阵阵波涛，意外的事，所有的波涛都在向少女涌去，围绕于其周身，似在欢唱，似在拥护。
越来越多的水开始响应少女，原本迷蒙的场景逐渐变得清晰，变得浩瀚。
如此巨大的动静自然是吸引来了水妖的注意，它们向少女攻去，想要将少女击杀，获取她的力量。
可原本他们赖以生存的水背叛了它们，此时的水不在利万物而不争，此时的水是少女手中的剑，是少女意志的延伸。
柔弱的湖水在此时变为了无孔不入的细刺，水妖的皮肤，眼球，内脏，所有被水包裹的地方都在被攻击。血液从那无数的血孔中冒出，化为少女成道之路上的枯骨。
刺激的血腥味吸引来了更多的妖兽，可那又如何？都是少女悟道的养料罢了。
无数的妖珠被水托起，在水中轮转，水光泛起妖珠化为精纯的能量补充着灵力的损耗，岸边无数的人都被这一幕所震撼，他们有些贪婪的望着那些灵珠，可无一人真正的敢接近少女的周身，那些需要他们费力击杀的水妖，在少女面前就如同草芥一般被割去，无人不是心生敬畏。
湖面渐渐平静，已经没有妖兽胆敢冒犯，这片水域已是少女的道场，已是她的领域……
整整九个虚幻且不同的水之道印浮现于少女的周身，玄奥神秘，庄重威严，虽然看的并不真切，可却也震惊了在场的众人，其他御灵师虽然根本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何物，反正震惊就对了。
已然盘坐在湖面上的少女并没有醒来，好似陷入了沉睡，此时的萧水寒是真正的进入了悟道状态，她的内心之中真正开始演化出了自己的水之大道。
在远处观望的夜小渊问了问希：“你说萧水寒可以成功吗？”
希的话语虽然带着可惜，可也十分的绝对：“她对水的运用，操控，感悟在当世算的上绝无仅有，但是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向道之心。”
“现在的她已经被困在了内心世界中了，能不能出来，还得看她自己。”
“如果没有出来呢……”
“死亡不再是终点，唯有永生永世的沉沦……”
“我可以去救她吗？”夜小渊自然是有些担心的，自己与对方毕竟有一些情谊。
“可以，而且不会伤害到你，但是她的道心将会由你赋予，全心全意的为了你，为你而活！”
希的确可以让夜小渊进入萧水寒的心灵世界，但那样的后果不是萧水寒可以承担的。
“她和我不一样，我是由你创造的，所以我可以为了你而活，这是我应该的，这也是必须要做的……”
“……”
“但是她不行，她是一个活生生的生灵，她要有自己的意志，而不是单纯为了谁而活的傀儡！”
“……”
“渊，你也不想她变成那样吧？所以相信她吧，相信她可以自己走出来……”
夜小渊沉默了，他选择相信了正在悟道的少女。
他凝视着远方，幽幽开口道：“我希望，希，你也可以为了自己而活……你我之间……早已不是单纯的造物主与造物的关系了……。”
当少女睁开眼睛之时，窒息之感突然传来，自己不能呼吸了……
她开始无助，开始绝望，她感知不到自己的力量，她感知不到任何的灵气。
她没有去挣扎，她认为挣扎无用。
她没有去反抗，她认为反抗亦无用。
她选择了顺从，她选择了顺从深渊的裹挟。
她独自一人在深渊之中沉没，她已经窒息了很久，她没有死亡，没有失去意志，一直一直的保持着清醒，感受着自己被深渊吞没……
她到底了……
她再一次睁开了眼睛，可这一次却不是在阴冷的深渊之中，而是她熟悉却又陌生的家……
她再一次见到了她的家人们，父母，姐姐。对于仇敌的姐姐她没有去迁怒，对于生养她的父母，她也没有去怀念，她知道，这里面都是假的，这些不过是她内心的记忆罢了。
时间流逝，事情开始了，父母外出死亡，姐姐驱赶自己，狼群追杀自己，与少年短暂的相处，一件件，一幕幕她又再次经历了一遍。
直到她，直至她，再一次坠入了深渊，同样的选择。
她没有去挣扎，她认为挣扎无用。
她没有去反抗，她认为反抗亦无用。
她选择了顺从，她选择了顺从深渊的裹挟。
……
她再一次睁开了眼，同样的地方，同样的经历，同样的心态，同样的选择……
一次次，一遍遍。她在轮回，她在习惯，她在……遗忘。
忘记了家族，忘记了父母，忘记了她所经历的一切，唯一记得的是她自己，与救助了她的少年。
……
少年的身影在褪色，自己的身影在褪色……
就当少年身影消失的最后一刻，少女哭着笑了，她明白了。
一遍又一遍的审视记忆，她明白，她从一开始……就错了。自己的随遇而安，使得自己丧失了父母。自己的随遇而安，使得自己被赶出了家族，自己的随遇而安使得她忘却了少年，甚至……忘了自己……
自己的确反抗过，但那也是点到为止罢了，自己终究是个懦夫……
不反抗……什么都没有……
她再次进入了深渊，这次的她……不一样了。
她认为挣扎无用，她依然去挣扎！
她认为反抗亦无用，她依然去反抗！
她被深渊包裹，可她从未迷失！从未放弃！
她依然沉入了深渊之底，但她没有回到那个房间，她在深渊之中，感受到了自己的道路，拿回来了自己的力量……
深渊不再黑暗，前途不再迷茫。
希看透了少女的意志，开心的开口：“她成功了。”
少女盘坐在平静的湖面之上。
湖光月色伴佳人，楚楚可怜动人心。
夜小渊在希的认可下，在他人诧异的目光中，轻踩水面，飞身跳跃到少女身前，面对面的盘坐下来，就在众人以为水会攻击少年时，却出人意料的没有任何动静。
有人开了先例，原本不该有的心思逐渐出现，就当有贼心不死的人以为安全想要靠近之时，水化剑刃直接把那人拦腰斩断，无尽惨嚎响起，三千血花绽放。
这是天地被升格以来的第一次悟道，天地并不允许有人打扰。至于夜小渊，他有天道珠，只要不出格天地就不会管。开创修炼法是属于出格的那一类。
借此机会，希开始传授夜小渊关于阵法一道的所有知识，虽然希是万能的，但希表示要养的是主角，不是废物，所以逼着夜小渊学习，毕竟天地护道吗，几乎难得。
湖岸边的人们发现自己的记忆开始变得模糊，那如梦似幻的场景，就如同镜中之花，水中之月般，朦胧，模糊，无法触及，无法忆起。
……
当夜小渊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莫名的空间之内，此方空间貌似没有上下左右的概念，虚无一切，没有日月星辰，亦没有大地苍穹，唯一可以观测到的物体只有夜小渊自己和一个透明的虚影。
“希？”夜小渊有些疑惑的发出询问，眼前的虚影并没有让他产生危机的感觉，反而莫名的有些熟悉之感。
“没错，是我。”希的虚影微微点头，安安静静端坐于虚空之中，等待着夜小渊的提问。
“”此方空间是怎么回事，我感觉有些诡异。”
“这个空间是渊你自己的意识空间，就类似于深层梦境一般的东西。这个空间里的一切都是你意志的体现，如今这里空无一物的原因是因为你此时的境界太低，无法自主进入，因此完全没有开发过。”
“而我则是辅助你进入了这方世界，为了学习阵法一道。”
“既然是我的意识空间的话，那是不是想要什么就可以出现什么？”说着，夜小渊就无师自通创造出了一个正方形的物体。
希刚想着回答夜小渊的问题，就看见夜小渊成功创造了物体，一种养成的成就感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养成对象过于天才怎么办？
“既然渊你都知道怎么做了的话，那我也就直入主题了，这方世界的一切全都由你掌握，包括这里面的时间，我们就是要使用时间差来学习阵法。”
“需要多少的时间比例？我感觉我可以调整的时间极限大概是一比十，不知道够不够？”夜小渊也是直入主题，他没有与希扯什么其他的事情，时间是宝贵的。
“一比十的时间比例肯定是不够的，但在我的帮助下可以达到一比二十的比例，而根据现有的时间来说，我们最多有两人的时间来学习。”
“也就是说我打算让你的阵法之道在四十年的时间内达到此方世界的七重境界，若是渊你的悟性天赋足够的话，也可以继续学习下去。”
“四十年？我今年才十六岁？”夜小渊有些诧异。
“没错，当然了，若是渊你不想要经历这四十年孤独的话，也可以选择放弃学习。”
“自然是不会选择放弃的，再说了，花费这虚假的四十年就可以得到这堪比七重的力量，我想没有任何人会放弃，而且我也并不孤独。”夜小渊难得露出了温柔的微笑。
希有些开心，她的情商还是很够的，夜小渊话里的意思她也是明白了。
“不说这个，我先来教你阵法的基础。”说罢，希虚化的身影一挥衣袍，三立方米的书册出现在了夜小渊的面前。
夜小渊看着眼前的书堆，他感觉希那看不清楚的脸上肯定露出奇怪的微笑。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感觉眼前的这一幕有些套路的意味，有些害怕的问道：“希，你不会告诉我这些书册只是阵法一道的基础目录吧?”
“当然不是了，这些是设阵绝对不能犯错的注意事项，这里面的任何一条弄错了，阵法轻则失效，重则发生不可名状的异变，危及设阵者的生命。”夜小渊的眨了眨自己的眼睛，暗自想到：果然是逃不过的。
可是还没等夜小渊平复心绪，就听希说道：“诸天阵法一道的基础目录要是不分优劣的全部拿出来的话，以渊你现在的境界即使是几万年也看不完……”
“……呵。”
“当然了，渊你也不需要去看那些没用的东西那样子效率太低了，远不如直接动手实操来的简单，等到渊你自己摸索出基础阵法之后，在根据需要有针对性的学习，这样的效率是最高的……好了，渊你现在可以先去看看注意事项，再……”
还未等希将自己的话说完，就看到夜小渊手中就出现了一重的封印阵法，整个阵法由九个小灵力节点，围绕着中心的阵眼不顾虑的运动着……
希：“就这么成功了？等等……渊你这个封印法阵十分的不稳定的，一旦受到外力攻击就会完全崩溃，若是里面储存东西的话肯定会爆炸的。”
“嗯，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可以当灵力炸弹使用。”夜小渊语气平淡，并没有得意，只是静静的看着希会不会因为自己没有先看注意事项而生气。
“额……厉害？”希有些高兴，虚幻的衣袍开始鼓起掌来，夜小渊往往望去觉得有些可爱。
“你不生气？”
“生气什么？“
“我没看注意事项。”
“我也没看过，那些注意事项是根据我的知识总结出来的。至于我为什么不生气的原因，那是因为这些注意事项里面的九成是关于设阵失败的。”
“而你第一次尝试就可以成功，那么大概率以后也是不会犯错的，要是有什么不明白的话，可以直接问我。”
“而那些真正危及生命的事项你暂时接触不到，只要之后慢慢补就可以了。”“
“你和我想的很不一样，希。”
夜小渊莫名其妙的说出了这样的话语，弄得希有些一头雾水，但当希看到夜小渊脸上那发自内心的笑容的时候，她明白此时的夜小渊内心是真的十分的高兴。
至于渊的心中在想些什么，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不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了。渊从此刻开始记下我的所作所为，真正的教学从此刻开始。”
“万事万物运行皆遵循天道自然之真理，万古长存，亘古永恒。阵法者，乃修士效法自然，创规则，化领域，阵之内自成世界，此内一切皆循规则，似自然，故称一阵一世界。”
“然，规则有序运行，混沌无序无理，若规则无序，则运行无理，天地不成，阵不可成。阵法者，自当循自然之规，蹈天地之矩，不可擅自妄为。”
“道法自然，阵道亦法自然，万道皆此。习阵道亦悟大道，万不可只知模仿……”
……
凡尘悟道忘岁月，短短两载悄然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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