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是夜,月儿明媚,微风徐徐。
“杏儿,你在哪儿,我好热---”吃完点心,宽衣上床休息的澄浅,不一会儿就踢掉了身上所盖的棉被,嘴巴不停的喊着热。
“杏儿,你快来---”
廊间,正走来收拾食盘的杏儿,一听到主子的叫唤,连忙加快脚步,却在房前让一只手给抓住。
“少爷!这么晚了你还没休息啊?”
“嗯,我是让你主子的声音给吵醒的。”冷倾城半眯着眼睛,装出一脸惺忪相。
“可是少爷的房间不是在回廊的另一头吗?”杏儿有些发闷,小姐真有叫得那么大声?
“因为刚才小浅突然尖叫了声,所以我就起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冷倾城回答的文不对题,先人已有些恼羞成怒,怎么现在的仆人这么喜欢追根究底?
“啊!”说起主子,杏儿这才想到正事,转身就要进去,伸来的大掌有拉回来她。
“你回房休息吧!”
“可是小姐好像不舒服---”
“所以我才说你回去休息,我来照顾她。”
“但---小姐和少爷冰火不容---”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所在,若是她私自放行,明天可能就得回家吃自己了。
“杏儿,我知道你的顾忌,但小浅生病了,现在浑身发热,像从骨子里发散至四肢百骸的难受,你不是大夫,进去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少爷怎会这么清楚小姐的症状?”
这疑问可把冷倾城给问僵了:“我听声音即能知晓!我懂医的。”
把自己说的像个神医似的,天知道他等会儿将要做一件会令众人唾弃他的事。
“那---需不需要杏儿帮忙?”
“不用了,你就快下去休息吧,别误了我看病,否则出了差错你可担待不起。”冷倾城语出威胁,只为了快点打发她走。
“是。”相信少爷不是害小姐的,杏儿放心都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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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是你,我不是喊杏儿吗?”
心绪烦躁的勒着胸前的衣襟,澄浅知道自己现在浑身发着汗的样子一定很狼狈,她不想以这番样貌而对她的死对头。
“她降不了你身上的温度,我才可以。”冷倾城自床边选取下来一条手绢,踱向了她。
“为什么?”澄浅几乎从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瞧见了一抹若有似无的邪笑,颤巍巍的退向床角,“你要做什么?”
今晚的他看起来---很怪异!
“因为你现在需要的是我,不是她。”冷倾城脱了鞋,在她惊愕的视线下,上来床榻,“还有,我现在正要帮你擦汗。”
澄浅还来不及反抗,他已经撩起她的黑发,拂拭她的颈后,如拭一件薄瓷玉器,生怕打碎似的灵巧仔细。
“等等,你究竟在干什么?”像拍苍蝇似的出手,她推拒着他,腮帮子像要冒火般,心头则钻入了小鹿,胡冲乱撞。
她觉得他的靠近吸走了她原本的空气,摩擦了她的皮肤,让她愈来愈热。
那股奇异的感觉让她全身发胀,状似微醺。
“我们之间有着非比寻常的吸引力,如果你任它顺其自然,它可以是个很好的开始。”冷倾城想用一种自然的方式,让今晚势必会发生的事情自然发生,而不须将自己卑鄙的作为告诉她。
他可不想忙着取悦她的同时,还得应付她的咆哮。
“我不是妓院里的那些---”背枕着墙,有了支柱,澄浅不信这次还踢不倒他,“我热死了,你给我滚出去,不要再靠近我了!”
“小浅,你当然不是妓女,你表现的比较像个害怕,无知的小处女!”冷倾城用激将法,强迫她中计。
果不其然,这招奏效了。
“就算我还是个处子,那又如何,我就一定会害怕,无知吗?”澄浅抬手触着自己的额头,觉得自己好像得了热病,而且身体好莫名其妙---起来。
“没错,你不但惶惧我的接近,对那件事更是孤陋寡闻!”
“那是因为我守身如玉,不像你已是身经百战了!”恍惚间,澄浅像要将他看得更清楚,往前挪了挪。
“喔,是吗?”冷倾城看到她的动作,明白的笑了。
澄浅故意侧耳,装作没听见他的声音:“你说什么,靠近一点说话,我听不清楚。”
当冷倾城以膝为足朝她移了个身,她的手已自动欺上来,在他的胸膛上---但不一会儿,她像是突然恢复意识,又缩了回去。
“天啊,我在做什么?”澄浅惊愕的望着自己的双手,像其手上沾满了血腥。“你又干嘛坐这么近,你---”
“我对你下了药。就在今晚吃的糕点里。”
叹了口气,冷倾城还是老实招供,否则再这么拖下去,就天亮了---
“你说什么?”澄浅让事实轰得激动不已,想动手打他,双手却扒上他的身躯,就如血蛭附着皮肤,再也分不开。
“因为你太执拗了,太棘手,所以我只好---,这样你就非嫁我不可了!”
“你怎么会这么无耻,快那解药给我!”不知是用力吼叫的关系还是怎么着,澄浅开始觉得口干舌燥。
“解药只能是我,只有我才能救你,只有我能为难降温。”冷倾城看着她脸颊的红热,微汗的样子,觉得狼狈的她别有一番韵味。
“骗人,你去拿水来,泼得我一身湿凉,我不信我还会这么热!”
“小浅,我们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坏事。”三年前的不告而别怎会酿成如此深刻的怨恨?
“但对我是一种伤害!”澄浅哑着声音问道:“你为什么非娶我不可。”
“因为我想娶你,而你非得嫁我!”
澄浅讥嘲的回道:“真好的一个理由。”她努力想将自己扳离他的身躯,无奈身子却愈来愈乏力。
“既然你非得用这种小人的手段逼我就范,为何不干脆迷昏我算了。任由你予取予求,不吵不闹的女人不是比较省事?”
她的感觉似乎愈来愈强烈了,身体里一种空虚,被填满---
“因为我要你看着我呵护你,看着---或许可以借由这件事让你重新的接受我,爱上我。”他的双手朝她伸了过来----
“你不要脸!”被迫看着他的五官,那对眼神所散发出来的柔情,澄浅发现自己原本的决心都快瓦解了。
是因为药的关系,意思她头昏眼花,抑是其他?
他抱着她的方式是要除去她的伪装,逼她现出原形。
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对他免疫了,但是她却错的离谱,先前吃下的那些糕点更抹布了她的神智,使她一直尽力想压抑的那些情感全浮上了表面。
“你为什么回来?”明白今晚自己将无任何的反抗能力,她是认了,只想再问一次,从他口中听到她真正想听到答案。
“过去我没有发现我们有多何时,现在我回来了,它变得非常明显。”冷倾城在她的脸上重温第一次的浪漫,轻轻落下的吻,像是道歉,更表示承诺。
男人的心事需要刺激方会明朗。
“我们不合适,一点也不。”澄浅失望了,同个问题她问了多次,他却残忍的一次又一次打击她。
“要我证明你错了吗?”
“今晚你不就是来证明你的魅力的吗?”
“不,我是来引诱你和我拜堂成亲的。”
三年前,他亵渎了她的纯真,因为她的懵懂,所以没有抗议,三年后,他即将摘取她的童贞,因为他对她下了药,所以她无法抗议。
怎么一个斯文的男人只剩下兽性?
“为什么老天爷不给你报应?”澄浅知道,只要他有一点愧疚感,她会原谅他,不计前嫌的原谅他,不再恨他。
因为---她爱他!
第一眼便是一切,第一天便是永远,原来啊---
“你怎么知道老天爷没给我报应?”他的罪恶感与悔恨,早就深得足够他承受一辈子了!
老天爷给他的报应,就是让他得时时刻刻在意一个女人的情绪,关心一个女人的病痛,一颗心全因一个女人给悬在半空,而对方却总是曲解他的心意,这若不叫报应,他真的不知该称之为什么了!
“算了,不说了,先给我一杯水喝。”死心了,她不想再做无谓的争执。“还有这件事只有我俩知道,不许你对别人提起!”
“等过后,我再告诉你我的回答。”冷倾城为自己留了条后路,深怕被她给堵的无路可走。
离床为她倒了杯水,喂她喝了---
“这样跟本无法让你身上的热度降下来,唯有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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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诡异空间里弥漫着欲望的气味,没有人出的去,也没有人闯得进来,就这样,愈碰撞愈窄小,天与地,黑与白,爱与恨,光源与黑暗,全都满满侵吞,融合为一。
这是天堂,也是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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