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呃---何不顺了那些人的心愿,将人交给他们了事?”
宁远尘眯细了一双深邃黝黑的眼,危险的汉光隐隐射出。
“瞧!林子里发生的事你看了不少嘛!”
“还好了!”颜俊郎傻笑,给他出尘绝俗的俊美迷的差点儿变白痴了。
宁远尘屈起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弹,嘟的一声闷响,颜俊郎突然抱着独自狂笑了起来。
“哈哈哈---你你你---笑笑---笑穴---”颜俊郎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这个心狠手辣的魔鬼,居然点了他的笑穴,存心笑死他不成?
“告诉我,林子里的事你看了多少?”宁远尘的钢骨扇直指向他的双眼,温柔的声音恍似一匹上好的丝绸。
颜俊郎的心脏却跳的似要送出喉头,什么叫‘笑里藏刀’,他今天总算见识到了。
“没有---哈哈哈---我什么也没看---哈哈哈---我不知道---”
“没看见,那应该是听到不少了?”他把钢骨扇瞄准的位置从颜俊郎的眼睛转向他的耳朵。
“没听,没听,---哈哈哈---”颜俊郎脑袋摇的像只拨浪鼓。
“那么晚处理绝色这件事的态度,你觉得如何?”
"哈哈哈---你高兴就好,哈哈哈---几时你要杀光那些紧缠不休的臭虫也没关---哎呦!”颜俊郎还没说完,一阵锐利的劲风削过他的脸面,吓得他双手抱住了脑袋,瑟缩的抖个不停。“我不是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吗---哈哈哈---不要杀我,哈哈哈---”
宁远尘翻脸像翻书。“还说你没看见,没听到林子里发生的事,那你为何知道有人埋伏在树林子里意图对绝色不轨!”
老天!颜俊郎在心中哀叹了一声,宁远尘这不是在耍他吗?
“我不知道啊---哈哈哈---什么埋伏?你一定是听错了---宁大侠---哈哈哈---”
“那么晚是可以信任你今晚发生的事永远不会传入第三个人的耳朵里了?”宁远尘的嗓音蓦地又软如春水。
“哈哈哈---”颜俊郎仰天狂笑,拼命的点头,又摇头,他已经搞不清楚宁远尘哪句话是真意,哪句话是陷阱了,不够聪明的脑袋被耍弄的呈现半疯狂状态。
“别让我找到杀你的机会。”宁远尘手一挥,解了他的笑穴,飞掠的身影在夜空中划成一道优美的弧线,直往慕星楼的方向奔去。
颜俊郎点头如捣蒜,瘫软在地,喘个不停。天哪!只差那么一点点他就要笑死了。他伸手抹去满头大汗,一撮怪怪的毛突然顺着汗水滑下。
他胆战心惊的摸摸自己的脸。
“啊!”锐利的尖叫将刚出来的月娘又吓进了云朵里。那个良心被狗啃去的宁远尘居然削了他两道英气勃发的眉!“宁远尘,我好歹也是皇上御派的巡察司,你竟敢这样对我---”
真是欲哭无泪啊!他的眉毛,呜呜呜---以后再也不来兰陵国了,管皇上怎么说,他宁可去辅助宁大公子,三公子,四公子,就是再也不见这混账的二公子了。
而至于那个罪魁祸首宁远尘呢?
他正加紧速度飞回那温暖的窝里,抱着他新的来的小小游戏,期待明天有更刺激的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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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分加上努力,柳绝色的武功只能以‘进步神速’四个字来形容。
这两年来,她从一个连软剑怎么拿都不知道的小姑娘,蜕变成慕星楼里一等一的武术高手。
她下的苦心,宁远尘一点一滴都看在眼里。深耘入荒芜的心亩中,逐渐抚育出一株连他自己都不知其名的美丽花朵。
她每天练剑超过四个时辰,除了服侍他和睡觉的时间之外,她几乎是过着剑不离手的生活。
也不知打几时起,那铐在她手脚上的环套再也压制不住她的行动了,就算背负了十来斤重的负担,她依然灵活敏捷。
望着她窈窕的身影在空地上飞腾跳跃,轻盈似蝶,柔美更胜风中絮,他黝黑的双瞳更深邃十分。
一手拿着雕刻刀,一手握着一块上等的桧木,他将眼里所见到美景,尽付双手中。
绝色并不如她的名儿,长成一名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丽,但那份清秀姿容,却傲然挺立直比隆冬腊梅。
她的话还是不多,常常抿着唇,尤其在被宁远尘逗的火冒三丈时---她的眼睛很是迷人,又圆又大,里头同时藏着纯真与固执,叫人一见难忘。
不过她的手就可怜了,因为常年习武的关系,那原本嫩白如玉的柔荑被折磨得粗糙不堪,可相对的,她的身段却在密集的活动下,锻炼成一副诱人的玲珑有致。
而她的身量也在这两年间长高了不少,现下只是比他矮了一个头左右,不过他希望她再长高一些---
“敢问宁兄,你雕的是观音?还是绝色?”颜俊郎好奇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虽已发誓再也不接近宁二公子了,但每回眉毛一长齐后,他又忍不住缠了上来。一切只因为宁远尘的言行举止改变太大了,他本是最爱挑起争端的人,目中无人,狂妄霸道,堪称宁家四公子中最可怕难缠的人物。
北原国和兰陵国的宿敌西荻国,就曾发下巨金悬赏宁远尘的人头,因为他拐了西荻国看中的爱妃兰陵女王,还四处招摇,取笑西荻国王没种,才会连个女人都守不住。
西荻国王恨他是理所当然的,但连爱他入骨的兰陵女王都几度被他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由此可见宁远尘之恶劣。
可他最近什么坏事也不做了,对于那些一天到晚上门找茬,向他讨要柳枭之女的仇家也不赶尽杀绝,反而屡屡宽大的饶其性命。
恐怖啊!颜俊郎总觉得,宁远尘的改变正象征着某种灾祸就要临头的预言。
“你说呢?”宁远尘话中有一种诡异的温柔。“你认为它像什么?”他举高手中的雕像,凑近颜俊郎的眼前。
颜俊郎左瞄右喵,不论怎么看都觉得慈祥的观音像中隐存着某人的影像,而那形容就恰恰好合上不远处正努力练剑的柳绝色。
“绝色!”他是个诚实的男人。
宁远尘手中的雕刻刀一挥,颜俊郎连眨眼都来不及,眉间又是一凉,“啊---你---你又剃掉我的眉毛。”这是第几十次了,可恶!“你太过分了,我好歹是朝廷一品官员,你一天到晚的剃我眉毛,叫我怎么出去见人啊?”
无视于他的抗议,宁远尘唇边惑人的邪笑灿烂直比天上的日阳。“我再问你一次,这雕像像什么?”
颜俊郎两手捂在眉间,跳离宁远尘一步。他就是不服气,不信自己会每回都败在宁远尘的手上。
“绝色!”把眉毛捂起来,看宁远尘还怎么剃掉?
但是---
咚的一声,一顶紫金冠在地上滚了两圈,笔直的掉进了水沟里。
颜俊郎望着那逐渐沉入沟底的紫金冠,好眼熟啊!好像---下意识地,他右手往头顶上摸去,一大撮乌黑的发丝如雪般的飘扬了下来。
“啊啊啊---”他的头发,他的头发---宁远尘居然削去了他的头发?是可忍孰不可忍!“姓宁的---咦?---人呢?”他不过发了半晌呆,怎么宁远尘就不见了?
探寻的视线在周遭转了转,蓦然的定在方才还在空地上练剑的柳绝色身上,发生什么事了?她怎么突然倒了下来?而宁远尘,他的脸色好难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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