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他的缪斯
“小莜，小莜……我的宝贝。”罗漾瞳孔瞬间放大，神经质地一把抓住苏莜:“这不是真实的对不对?”
罗漾嘴中轻轻呢喃，却一把将苏莜拉到自己怀里:“即便是假的，也让我抱一会儿好不好?小莜，你好狠心啊……你一点都不爱我。”
苏莜眉头轻皱，默不作声从自己的包里悄悄掏出一个电击棒，而后毫不犹疑对准罗漾。
罗漾惨叫一声，吃痛地跪在地上，额间冒出细汗，俊郎的脸上因为太过疼痛显得有些扭曲。
“罗漾，别发癫。”苏莜居高临下看着他。
罗漾撑着想要站起身，无奈电击棒电量太大，尝试多次也只能堪堪半跪着。
“这不是假的。”
罗漾颤抖着抬起头，望着苏莜的眼中全是欣喜与兴奋。
“宝贝，宝贝，你来看我了……”
苏莜嫌恶似的移开的眼神:“罗漾，我今天来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不要再找那些无辜的模特了。”
罗漾歪了歪头，嘴角咧起，整个人兴奋至极:“宝贝，你吃醋了对不对?好，好，我不找，只要你回到的身边，我不找……”
苏莜真想一脚把罗漾的天灵盖踢翻，看看了里面装的都是什么恶心的东西。
“罗漾，你凭什么觉得我和你能继续在一起。”苏莜垂眼看着他，脸上全是冷漠:“我来只是因为你找的那些模特，严重影响到我的生活了。叶奈，你熟悉吧?因为她我差点进了监狱。”
罗漾眼神瞬间变得惊慌担忧:“宝贝宝贝，怎么了！她有伤到你吗?这个贱人！我警告过她不要接近你的，宝贝……你放心，给你添麻烦的人我通通不会留……我……我这就……”
“罗漾，叶奈是为了你才变成这样的。”苏莜冷着脸淡淡开口。
“以为我?哈哈哈哈哈哈哈……”罗漾癫狂地笑出声来:“是因为她自己心中的贪念啊，宝贝……是她想要拥有完美的爱情，而我，只是恰好出现罢了， 这个蠢女人，竟然还信以为真哈哈哈哈哈，宝贝，她要是有你的半分清醒就好啦……哦，不对，别生气，那些女人都不及你的半分寒毛……”
听着罗漾瘫坐在地上癫狂地嘲笑那些个涌向他的模特，苏莜皱着眉头，再也忍不住，上前一巴掌扇在罗漾的脸上。
“罗漾，玩弄别人的感情很舒服吗?看着那些人为了你疯狂你是不是觉得很有成就感啊 ，你真恶心。”
罗漾被扇的偏过了头，呆愣了半秒，而后缓缓伸手摸向自己那半张脸。
“宝贝，你打我哈哈哈哈哈哈哈……”罗漾似哭非笑，眼泪缓缓从眼眶中滑落:“你为了那些人打我，宝贝，你好狠心啊……是的，你一向这样心狠，你可以对随意一个陌生人施展善意，却……却不肯原谅我，你从来都不愿意施舍我，甚至一个眼神都不愿意……”
苏莜看着濒临崩溃的罗漾，心情复杂:“罗漾，你还不觉得自己有错。或许你从来都没变过，自命不凡，觉得自己可以主宰别人的人生对不对?你有没有想过那些被你洗脑的模特们！她们本应该有大好的人生啊……”
“小莜，她们巴不得呢！”罗漾猛地抬头，死死盯着她:“我没逼她们，都是她们自愿的，她们自愿为艺术献身！不过，只可惜……”
罗漾顿了顿:“那些残次品终究比不上你啊，即便有几分像你，也终究是东施效颦，小莜，你是最完美的，我的缪斯，我的天使，我的宝贝。”
“罗漾，醒醒吧，别活在你那个虚拟的艺术世界了。”苏莜后退一步:“其实你没有你想的那么爱我吧，你只是，不甘心我没有被你洗脑罢了，别骗自己了。”
“小莜……”
“谢谢你在大学时期对我帮助，但如果给我一次机会，我宁愿永远不要认识你，希望我们此生，再也不见。”
苏莜的声音随风消散在空中，罗漾死死看着苏莜离去的背影，颤抖地伸出双手，可他的缪斯，终究没为他停留。
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他们初识时的场景，又看到那片灿烂又金黄的满天银杏。
风起，他的小莜美得恍若天外来客，白皙如玉，一双明眸清澈如水，单是看着就让人忍不住屏住呼吸。
“我可以帮你画幅画吗?”那时的他，还显得有些稚嫩，红着耳朵羞涩开口。
她一怔，接着甜甜笑开:“好啊，我可是要收模特费的哦。”
“当、当然！多少都可以！”他如同毛头小子般磕磕绊绊急忙回应。
银杏树下，一男一女，构成了一幅如梦似幻的画面。
男子儒雅中透着几分书卷气，犹如一位温文尔雅的文人墨客。眼眸深邃如湖，闪烁着温柔的光芒，身着长衫，衣摆随风轻摆，犹如一位飘逸的诗人，在岁月的长河中低吟浅唱。
女子美得仿佛不属于这个尘世，双眸如秋水般明亮，仿佛能映照出世间万物的美好。长发如丝，随风轻轻飘动，一身白裙，周围的银杏叶在她面前也做了陪衬。
周围的银杏叶在秋风的吹拂下轻轻飘落，宛如为他们铺就了一条金色的地毯。每一片落叶都仿佛在诉说着他们的故事，每一个细节都充满了诗意与浪漫。
这一刻，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只有他们两人与这静谧而美好的画面。
……
罗漾痴痴笑了，伸出手想要触碰，可还未到达，画面一转，面前灿烂又热情的漫天银杏变成了色彩斑斓的画室。
那时的他，虽说还有些稚嫩，但眼中全是疯狂，仿佛是一个被艺术之火点燃的狂徒，他以为自己的灵魂在无尽的创造与探索中燃烧，熠熠生辉。
深邃而狂热，像是被星辰点缀的夜空。
可终究，是舔舐撒旦。
他的头发凌乱，仿佛被风暴卷过的草原，那张脸，布满了扭曲与疯狂，丝毫看不出当初那儒雅模样。
面前是十几位正值青春妙龄女子，一动不动在那里摆着各种各样的姿势，白皙的皮肤上布满了鞭子的红痕，细细看来，每个人都和苏莜有大大小小的相似之处。
“不够，不够……！你们一点都不像她！”罗漾将画板上那张纸撕下，恶狠狠团成一团扔掉，脚边已经有大大小小的无数纸团。
对面的模特们不约而同颤了颤身子，罗漾瞬间黑了脸——
“不是说了不要动吗！模特是不允许动的！！！你们真让我失望……”
那群模特听到罗漾口中的失望后，眼中均流露出害怕与自我唾弃，她们，她们一定不能被他，她们的主人舍弃。
于是她们拼命稳住自己的情绪 一动不动，宛如一座座雕塑。
罗漾将画笔举与眼前，眯着眼大概描画着，深夜中又一次在画室中疯狂地挥毫泼墨，直到东方的第一缕阳光洒进窗户，他闭着眼失望地向后倒去。
这些人，根本不能复刻小莜分毫。
可他，却不能让小莜做他的模特，他不舍得，也不敢冒险。
遇见苏莜后，他对于艺术的热爱已经超越了常人的理解范畴。他愿意为了一个完美的构图，反复修改，直到自己满意为止；他愿意为了一个瞬间的灵感，不顾一切地追逐，哪怕是违背世俗观念也要前行。
他就像是一个为了艺术而生的狂人，他用自己的生命，诠释着艺术的真谛，他的存在，就是对艺术最完美的诠释。
门轻轻被敲响，罗漾皱着眉头懒洋洋打开了大门，看到那张漂亮熟悉的精致小脸后，罗漾瞳孔一缩，心脏停跳了半刻，紧接着，是无尽的恐惧。
她心心念念的人，已经先他一步走进了它的画室，看到那些模特后，垂下的手微微颤抖——
“罗漾，我们分手吧。”
那一刻，他自认为的艺术全面崩塌，去TM的生命，去TM的诠释着艺术的真谛，去TM的是对艺术最完美的诠释。
她说:他很恶心，他是怪胎，他是疯子。
他看着她慌忙逃走的背影痴痴笑了，疯吧，从遇到小莜的那一刻，他便疯了，就这样吧……
思绪回笼，罗漾看着那空无一人的方向，朦胧间，那个漂亮不似人间人的女孩冲他笑的极甜。
罗漾死气的眼球骤然焕发出生机，他的缪斯，来接他了。
——
“据悉，知名画家罗漾在自己画室自杀身亡，具体原因警方还在调查中……”
画面里，那个癫狂扭曲的脸如今安详紧闭着，竟有了几分以往儒雅的模样，分明是割腕自杀，嘴角却勾起一个极为欣悦的弧度。
他死死抱着自己怀里那张画作，画作被雪染的通红，已经看不清上面的内容，不知何物，也不知完成与否。
法医尝试着将其与画作分离开，但无论如何也不能取下那幅画作。
“奇怪了，死人居然能有力气吗?太诡异了……”一个年轻法医喃喃自语。
“算了吧，也许，这是他的执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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