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收徒，复仇
“万木…原体？”
符诺云重复着念了一遍，盯着手上那碧绿的新芽，到现在都有些不太敢相信是真的。
“没错，这种体质在我那里都不算常见，在这个封玄大陆，可能就你一个。”安则说道。
要知道，他前世可是仙王，见证过无数世界的毁灭与新生，在时间的维度更是以亿为单位，他所说的“不常见”可是一个极为可怕的概念。
其稀有程度要胜过安若羽的烈元圣体和安俞桐的凝冰灵体一筹。
它看似和这俩体质差不多，都能操控某一元素。
烈元圣体是火，凝冰灵体是冰，而万木原体则是草木一类。
但实际上，万木原体所关联的，乃是“生命”这种更为本源的元素。
“要不是稀有程度不等于体质强度，我都要替我家人嫉妒你了。”安则心中默默道，当然他知道安俞桐和安若羽不会这么小气。
“这个体质，很厉害吗？”符诺云问。
“非常厉害，拥有这个体质，你的修仙天赋绝对也是极品，只要再配上一个优秀的老师，你能迅速成为一名实力强大的修士。”
说到最后那句话时，安则对自己比了个大拇指，他的意思不言而喻。
快拜师吧，快拜师吧，优秀的老师就在眼前哦！
“呵呵呵……”
可是在听完安则的话后，符诺云却突然笑了，而且笑容有些苦涩。
“我的身上有着这么厉害的体质，为什么我父母被山贼杀掉的时候，它不发动威能，救下我的父母！？”符诺云原本已经红了的眼眶掉下了豆大的眼泪，她的手死死地攥着被子，整个人都在颤抖着。
“啊？”安则看见符诺云这个样子，比着自己的大拇指当即就软了下来，有些不知所措。
他虽然知道她的父母被杀死了，刚刚也用灵魂之力刺激了符诺云的心神，使她看到了过去不好的事情，但这个事情具体是什么，安则其实并不知道。
安则挠了挠头，只能稍微靠近符诺云一点，说道：“因为，那个时候你还小，特殊体质是随着年龄一同成长的，就如灵根要十二岁以后才会显现被测试出来，特殊体质的威能无法被过于不成熟的身躯发挥。”
“呜呜呜～”符诺云呜咽着，她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可是，这样的悲痛，岂是一句无奈就能遮掩过去的？
“对不起，是我的错。”安则愧疚的说道。
“嗯？”
对于安则的道歉，符诺云有些摸不着头脑。
“是我为了测试你的体质而激发了你的情绪，刚刚一定让你看到了很多不好的东西吧。真的抱歉，我其实应该早就想到的，我在刚进门的时候看见你的脸色不太好，就猜你是不是做了噩梦，可我只是做了猜测，而没有顾虑，让你回忆起不开心的事情，是我不对。”
安则站在床边低着头，在符诺云面前，他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或许是因为他自己对年龄没有什么概念吧，从而忽视了眼前这个女孩，现在也就和他的妹妹若羽差不多大。
若羽在全家人的宠爱下长大，而符诺云却有着悲惨的童年，自己想收这个女孩为徒，但却只看到了她的天赋和体质，对她的内心和情绪考虑不佳。
明明还没当上她的老师，安则却已经觉得自己有点失败了。
“唔～你，你其实，也不用那么愧疚的。”
看见安则因为没有照顾到自己的心绪，竟然这般自责，这让符诺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用被子擦了擦眼泪，说道：“没事了，其实也就是哭一场而已，过去无法改变，我知道的。”
“你很成熟。”
成熟的让人心疼，后半句安则觉得有点肉麻，所以没说出来。
“嗯。”
符诺云只是应了一声，之后便有些沉默，安则这会也不知道该说啥，空气一时之间尴尬了起来。
“呃，哦，对了。”安则忽然发现符诺云现在还裹在被子里，里面光溜溜的，马上一拍脑袋想到了什么。
符诺云看见安则取出了一个红色，上面绣着金色花纹的布袋，然后又取出了一块散发着奇异光辉的石头，让二者接触在一起。
突然，布袋发亮，安则从这道亮光里面取出了一件青色的衣裙。
他把衣裙递给符诺云，说道：“这个可是我在青运城最好的商会里买的最贵的裙子，花了我整整50枚银币，贵死了，不过你穿上一定很好看。”
“我先出去了，等你穿好衣服叫我就行。”说完，安则一溜烟跑了出去，顺带把门关上了。
“多，多少？”符诺云可爱的小脸一下子呆住。
五十枚银币，就算是她原来所在的那个村子里比较富有的二壮家，也足够生活两年多了！
而现在就换了这么一条裙子！
虽然，这条裙子确实挺好看的……
安则此刻站立在门外，他看着手上的灵石，其实刚刚并不需要他握着符诺云的小手，只要让她一手拿着灵石，一手拿着种子，再刺激一下她的心神，就可以让万木原体的力量体现。
但……
“我都好久都没有抱若羽了，让我摸一下小手应该不过分吧。”安则心虚的想着。
自从若羽说他这个哥哥也不能摸她头，对安则造成成吨的打击后，安则一直觉得心里某块地方似乎缺了什么。
虽然说，就凭万木原体，不管是什么样的人他都不愿就此埋没，想收来做徒弟。但是现在他真的很庆幸，拥有这个体质的，是符诺云这样让他心中保护欲爆棚的可爱女孩。
“幸亏不是一个臭小子，不然一个大男人跟在我身边也太别扭了。“
就在安则胡思乱想时，房间内传来了符诺云怯生生的声音。
“我，我穿好衣服了。”
声音很小，但安则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一开门，安则就看到了已经穿好衣裙的符诺云，此刻正坐在床沿上。
“哇……”
哪怕和同样可爱的安若羽和安俞桐相处了那么多年，安则还是不得不承认，他被符诺云这个模样给惊艳到了。
这身青色的衣裙就仿佛量身为符诺云定制的一般，穿在身上不会有任何违和感，衣袖很长，将小手遮盖住，但显然是故意这么设计的，更加突出了诺云的娇小可爱。
蝴蝶花草等元素被协调的点缀在裙子上，不会太素也不会太花，和谐无比。
花边裙摆下垂至符诺云膝上约十公分处，一双可爱柔嫩的白腿展露出来，差点晃瞎安则的双眼。
“咳咳，怎么样，穿着还舒服吗？”安则赶紧抑制住自己的失态，一本正经的问道。
“嗯，很舒服，而且好漂亮。”符诺云有些害羞，这应该是她穿过的最高级也是最贵的裙子了，不仅做工十分精良，就连材质估计也是最上等的绸缎，这种布料贴在肌肤上的触感是真的没话说。
被人送了这么贵的东西，符诺云有些不太自然，小手不自觉的撩了撩耳边的秀发，小腿轻轻的摆晃着。
这些个小动作可差点把安则萌出血来，心里暗道：“谁设计的这件衣服，我还要再送他二十枚银币的红包！”
还想再仔细看看小诺云的可爱模样，安则向她走了过去。
来到她面前，看着诺云害羞的表情，实在有些忍不住了，安则伸出手想要摸一摸符诺云的小脑袋。
然而就在此时，安则突然想起了自己家亲妹妹安若羽的话。
“我长大了，以后连安则哥哥也不能摸了。”
“呃……”
安则的手僵空中，摸上去也不是，放下也不是，整个人直接杵在那，别提多尴尬了。
眼前这小姑娘，看骨龄的话，比安若羽还要大一岁，不知道会不会对这种行为感到抵触呢？
安则纠结无比，他真的很想再感受一次妹妹萌萌哒的小脑袋，但是这会符诺云还没向他拜师呢，关系好像有些生疏，就这么摸上去会不会不太礼貌？
“额？”
就在安则的内心正在天人交战的时候，符诺云看着他伸出手，保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脸上的表情好像还变得很“精彩”，不禁疑惑的歪了歪头。
“怎么了？”符诺云问道。
“这个……”安则犹豫再三，最终决定还是堂堂正正的问！
“那个，我想摸摸你的脑袋可以吗？”
安则问出了这个听着非常傻的问题，他感觉在自己话音刚落下的那一刹那，仿佛空气都冻结了。
“啊？”
符诺云愣住了，没反应过来。
“哎呀，就是我看你太可爱了，所以我就想摸摸你的头，但是不知道你讨不讨厌这种行为，所以，所以……”安则越说越小声，越说越尴尬，到最后整张脸憋的涨红。
他现在很想问一下几秒钟前的自己，为什么会问这么白痴的问题啊！
也许是脑子发热，也许是其他原因，反正不管怎么样，安则觉得自己就跟一个傻子加神经病没什么两样！
完了完了，这会还没正式成为老师，形象就在未来的徒弟面前败光了。哦，不对，或许这一下之后，符诺云怕不是直接把我当变态一脚踢开呀！
安则此刻多想一拳打在过去自己的脸上，质问：“堂堂一代仙王怎么这么没脑子？！”
“哈，哈哈，没，没什么，没事了……”
就这么僵持着也不是办法，时间不可能真的为这尴尬的一瞬间而停下来。安则只能露出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想打个哈哈就圆过去。
“噗嗤……”
而就在此时，符诺云突然没忍住，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放肆的大笑在这个房间里响起，安则首先得承认符诺云的笑声很好听，但如果是在嘲笑自己的话，那就一点也不悦耳了！
“唉，算了，笑吧笑吧，把我当小丑也总比当变态强。”安则认命了，这个结果在众多坏结局中其实还算好吧。
“哈哈哈…哈哈……”
符诺云笑了很久，眼泪都笑出来了，也许她已经很久没有笑的这么开心过了。
最后她深吸了一口气，从床上跳了下来，脚上还没穿鞋，就这么赤足站在地上，抬头望向安则。
眼神里似乎蕴含了什么东西。
“呃，怎么……”
安则还没搞懂符诺云想干啥，她就突然先一步动了起来。
接下来符诺云的举动，能让安则在心里记好长一段时间。
只见符诺云把小手从长袖中探了出来，抓住了安则的右手，在他惊讶的目光中，符诺云把安则的右手贴到了自己的小脸上。
入手一刹的柔软触感令安则全身都颤了颤，符诺云贴着安则的手，小脸还轻微的刮蹭了一下安则的手心，让他的手掌感觉痒痒的。
这个细微的小动作就跟正在撒娇小猫一般，符诺云现在看着安则的眼神也跟猫一样。安则觉得她目前还是没长开，这要是再发育一下，这眼神估计都能把人的魂给勾没了。并且因为刚才笑出了眼泪，女孩现在的双眸更是水灵灵的。
这样的感觉安则在离开安家后，已经几个月没有体验到了，现在抚摸了一下符诺云的小脸，安则顿时觉得自己内心某块营养缺失的地方，好似被狠狠的补入了大量精华。
“都怪若羽和俞桐，害我变成了个对小女孩充满保护欲的怪人。”安则内心很正直的想着。
不过，这还没完，在符诺云轻轻蹭着安则的大手的时候，一句几乎让安则的心脏爆炸的话语，从那微微张开的小嘴里吐出来。
“师父，徒儿的脸颊好摸吗？”
“唔！”
这句话的杀伤力不亚于若羽在撒娇时喊的那一声声“哥哥”
不过安若羽的“哥哥”安则是从小听到大的，现在已经有了一点抗性了，而符诺云的“师父”却是第一次，可以说是瞬间就击溃了他的心理防线。
差点让他尖叫起来。
“……是谁教你用这种语气说话的？”安则强装镇定的说道。
“这个嘛……应该是我自己领悟的吧，”符诺云想了一下，说道，“在我之前生活的那个家庭，只要想要什么，像这样撒一下娇，基本都可以满足。”
“哦？那这么说来，你原来那个家庭对你还挺好的喽？”安则把右手从符诺云脸上移开，手上还残留着一丝丝温度。
“是挺好的，可惜是看中了我家的财物，而且他们还有个那样的儿子。”
想起二壮那扬言要杀了她的嘴脸，以及他父母的放纵，符诺云的内心就忍不住感到冰冷。
更别提，这个才大了自己一岁的男孩已经把自己在村中唯一的朋友杀了！
原来还想尽快逃离它，现在对他蒙上了一股仇恨！
见符诺云这个样子，安则坐在床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道：“和我讲一下你的遭遇吧，你不是已经拜我为师了吗，我可以用我的力量帮你做一些事。”
符诺云坐在安则旁边，轻轻的靠着他，深吸了几口气，酝酿了一下要说的言辞，娓娓道来。
其实基本就是把梦中，以及刚才在安则的刺激下看到的回忆都说了出来。
在说到几个令人愤恨的点时，符诺云都会死死的攥着裙摆，紧咬银牙，眼中有怒火在燃烧。
这时安则都会使用灵魂之力将她的情绪安抚下来，等她冷静下来后，再让她接着说。
“最后，我的那个什么万木原体被发动，差点杀了那几个小孩，是你拦下了我。”
将心中压抑的一切向一个人全部倾吐出来，符诺云深深地吐了口气，虽然还是有些悲痛，但着实轻松了不少。
“可怜的孩子。”安则怜爱的轻抚她的秀发，眼神中是看向家人时的温柔。
“没事了，都过去了。”符诺云摇了摇头说道。
“还没有完全过去，如果不处理好这些因果，将来对道心不利。”安则说道。
“……”
安则起身，来到符诺云面前蹲下来看着她，郑重的说道：“告诉我，想复仇吗？”
“想！”
符诺云毫不犹豫道，她自己都没料到，自己竟然会如此果决。
虽然一次次在心中默念，告诉自己已经过去了，不能总沉浸在仇恨当中，但是想到死去的玩伴，被山贼夺走生命的父母，符诺云仍旧感觉一团熊熊烈火在自己的胸腔燃烧，遏制不住！
“好，那么我给你两个选择，”安则站了起来，背过身，“第一，我帮你杀了他们，替你复仇。第二，将他们的仇恨化作动力，努力修炼变强，将来亲手杀了他们！”
符诺云低着头，眼神激烈的挣扎，但没多久她猛地抬头，下床，单膝跪在地上，语气坚决的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我选一，请师父帮我杀了那群人渣吧！”
安则回过头，看向跪着的娇小身躯。
“为什么？”
“那群人根本就是败类，他们能夺走我的家人，朋友，也能夺走别人的重要之人，让他们多活一天，都是对其他普通人的危害，我不想别人承受和我一样的痛苦！”
符诺云几乎是喊着说出这段话，她的已经无法忍受如此渣子在这个世界上多存在一天了！
……真是天真又善良的想法啊，可惜这个世界的恶人是杀不完，总有人会因为别的恶人而不幸。
当然这段话安则是不会说出来的，他不会做打击徒弟的蠢事。
于是，他只是简短又有力说了七个字，
“待在这，等我回来。”
说着扭头就要出门。
“等等，师父。”
安则刚要离开，就被符诺云叫住。
“师父你不是说你其实没有灵力吗，那你……”符诺云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呵呵，”安则头也不回，浅笑道，“没想到诺云记住了我说过的这么多话啊，没事，我是没有灵力，但不代表我没有力量。”
说完，就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只留房间内还呆呆的跪在地上的符诺云。
……
而此时，因为宗会大招的缘故，青运城的人流量暴涨至平时的几倍，整条大街都塞的跟肠子似的，所有人都在往元婴期修士董柯开启传送阵法的皇宫那里赶去。
皇室成员和官府人家的人都已经被传送阵传送走了，现在基本是平民在往里面挤。
根据符诺云的讲述，那个二壮和他的父母还没出发多久，应该到不了青运城。
于是安则骑着尸骸顺着原路返回，来到了敦窖村的附近。
安则可以用尸骸直接在这附近搜寻一圈，将附近的情况烙印在体内的灵魂印记中，找到二壮追过去。
不过他想到了一个更简便的方法。
那就是，直接把他喊出来。
“尸骸，给我点灵力。”
安则让仙王尸骸往自己的喉咙里注入灵力。
凡人之躯无法承受太多，安则试着承受灵力到极限，然后喊了一声。
“二壮——”
声音如猛虎咆哮，响彻山林，其传播范围大约在800到1000米左右。
“一点点试吧。”
接下来，安则的声音在敦窖村附近的山林中回荡。
坐着尸骸往东边飞喊一声，又往西边飞喊一声，声音传遍了漫山遍野。
其内容基本都是“二壮，敦窖村的二壮，我是修仙者，我要收你为徒。”
“如果你听到了，就立刻回村子里吧，不需要去测什么灵根了，你是有大帝之资的贵子啊。”
喊完一轮后，安则觉得这样就够了，于是跑到敦窖村守株待兔。
山村里的人比城里人更加迷信修仙者，用点灵力传音这种基础中的基础应该就能蒙骗到他们。
果然，来到敦窖村后，已经有好几个人在村门口守候，一个个跪在那里大喊。
“仙师，修仙者大人，您看看我有没有天赋啊。”
“为什么只有二壮那个欺负人臭小子有修仙者大人的青睐啊？！”
“修仙者大人看看我啊！”
见到这种情况，安则担心一会拐走二壮的时候被别人看到，影响不好，所以又纳了一口灵气，喊道：“这个地方不允许二壮之外的人停留，都给我滚，想修仙老老实实测灵根去！”
这一嗓子下去，所有人吓得瑟瑟发抖，没有一个敢留下的，全都纷纷离去。
约莫等了一个时辰左右，一辆快马加鞭的马车赶到这里，从上面下来了一家子，一个妇女一个男人还有一个有些肥硕的男孩。
这一家子下来后，就跑到村子门口跪下，男孩口中说道：“修仙者大人，我是二壮啊，您说我有大帝之资是真的吗？”
他激动的浑身颤抖，以为好运要就此降临在自己身上，全然不知接下来有什么在等待着他。
“修仙者大人，我儿子真的很有修仙天赋吗？”
“修仙者大人，我们可是花了好多钱坐千里马拉车赶回来的，您可不要骗我们啊！”
二壮的父母说话有些急促，非常想确认所谓“修仙者大人”的话是不是真的。
不过可惜，他们说完这些话后，却迟迟没有人回应他们。
“儿子，你多说两句啊，说不定修仙者大人在给我们考验呢。”
妇女对旁边的二壮说道。
不过却没有人作声。
“儿子？”
男人也问了一句，二壮也没有回答。
夫妻俩顿时感觉到不对，双双朝旁边一看。
发现哪里还有他们的儿子，二壮早已消失不见。
……
“接下来，就是山贼了，这个反倒是简单了，不需要再花那么多时间找人。”
安则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尸骸，帮我把这附近山里的贼寇全都给屠了吧。”
……
符诺云此刻还待在房间里，已经一个时辰了，安则还是没有回来，她不免有些担心。
“师父，不会有事吧？”
然而话音刚落，房门就被打开了。
一个笨拙肥硕，手脚还被绑住的身影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
符诺云见状，赶紧避开才没有被他撞上。
“你是……二壮？！”
认出此人是谁的符诺云惊讶的捂住小嘴。
“符，符诺云？”
二壮也认出了这个被家中大人收养的女孩。
不过此时，符诺云展现在二壮眼前的，是他从未见过的样子。
和家中那种身穿粗糙布衣，小脸经常被弄得脏兮兮的小女孩不同，此刻符诺云白白净净，昂贵的衣裙套在身上，无比清秀可爱，圣洁美丽，仿佛他以前做梦梦到的仙女一般。
二壮眼中忍不住流露出惊艳的神色，然而下一秒，脸上又突然写满恐惧。
“诺云，”安则走了进来，将一把小刀塞到符诺云的手上，“你父母的仇，我已经帮你报了，你朋友的仇，由你亲自来。”
符诺云沉默着，接过小刀，缓缓向二壮逼近。
“不，不要杀我，求求你，诺云，我，我家还养过你呢。”二壮惊恐的后退，拼命的求饶。
手脚被死死捆住的他，扭着身子撞到了床沿上，退无可退。
“二流子，被你杀了，他是我在村里最好的朋友！”符诺云红着眼眶，充满仇恨的眼神怒视着二壮。
“不要，饶过我吧，求求你了！”眼见那锋利的刀芒越来越近，二壮吓的尿湿了裤子。
符诺云拿着刀子来到二壮不足一米的地方，想要狠下心，直接狠狠地捅进他的胸膛。
可是，每当她想要下刀时，内心的恐惧使她握着刀的手不断颤抖，迟迟没能动手。
“诺云，你看你是不是也不忍心杀我？快，快放了我吧，以后我在家里再也不欺负你了！”见到符诺云的犹豫，二壮仿佛看到了希望，连忙拼命的劝她放下刀子。
“闭嘴！”符诺云怒吼了一声，“你以为我想杀你是因为你欺负我吗？！”
“我，我……”二壮知道是因为自己杀了二流子，符诺云才会对他动杀心，这让他哑口无言。
符诺云试了好几次，还是没能下刀杀死眼前的仇人，这不禁让她感到沮丧。
“我怎么这么懦弱！”
就在符诺云都有些自暴自弃的时候，一只温暖的大手从后面伸了过来，握住了符诺云持刀的小手。
“第一次杀掉仇人难免会有些紧张，来吧，师父陪你。”安则温柔的在符诺云耳边说道。
“师父……”
符诺云眼中豆大的泪珠一滴一滴的掉落，她猛地一咬牙，“好！”
“不要，不要啊啊啊啊！”
二壮的惨叫回荡在房间内，幸亏安则提前让尸骸用混沌气包裹住这个房间，惨叫传不出去。
最后，安则握住符诺云的手，将刀子插入了二壮的胸腔。
然后赶紧把符诺云抱开，免得被渗透出来的污血所沾染。
“呜呜呜～呜呜哇哇～”
仇人被手刃，符诺云扑在安则的怀中放声大哭起来，泪水浸湿了安则的衣服。
……
时间回到现在，符诺云通过传送阵，来到了宗会大招的现场外围。
抢夺令牌的修士大战过后，凡人测灵，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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