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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背影


我剧烈呼吸缓解胸口火烧的感觉,用手背擦掉额头汗水。背上湿了一片,衣服是黑色看不出来,粘在皮肤上的感觉不太好受。十几分钟长跑,我运动量达到极限。

  “xx二中”几个大字抬头就能看到,铁质一人高的电动伸缩门紧闭着,一副来人勿近的模样。看着许久未见的熟悉校门,就读三年回忆浮现心头。

  我自然不可能从正面进入学校,旁边屋子里有保安看守。当年我们凭借胡云龙的指引,找到学校围墙一处容易攀爬的位置偷溜进学校。那时我还问胡云龙是怎么知道的,他则以“我可是住校生,学校是我家,哪块儿有点弯弯绕绕还能不知道?”从他得意的笑容可以看出来他没少翻过墙进出学校。

  我经过学校大门朝没铺路的荒地走去,地面上几道新鲜车辙证明我们刚刚来过。凭记忆找到围墙隐蔽处角落,四辆自行车横七竖八的停在墙下。

  “车还在,赶上了。”我暂时松了口气。

  站在围墙前,看着围墙上湿漉漉的新脚印,是我们攀爬的痕迹。几处明显是人为的凹陷恰巧在方便攀爬的位置,这让女生也能轻易爬上本就不高的围墙。感谢你,凿开洞的那位同学。

  我借助凹陷轻松翻过围墙,连忙往教学楼赶,我不想被巡逻的校内保安抓到。停在教学楼一楼楼梯口,按照我的记忆这个时候我们都在三楼教室,只要上去就能见到那个人。踏上楼梯,我感到一阵迷惑,眩晕感随之而来。

  当时“我”没有见到我,如果我和“我”想见,未来会不会发生改变?电影里不是经常有这个桥段吗,某人回到过去做了某事导致未来发生不可控变化;又或者是相见会导致时空崩塌,世界毁灭,极力避免碰面;还有就是未来和过去是连通的,未来决定过去,过去控制未来,无论做什么,未来都不会改变……我应该直接上去吗?

  我犹豫不决时上方楼道传来脚步声和交谈声,惊愕间我匆忙躲到楼梯底下。

  “团长安心去,fff团的意志由我们继承!愿单身狗荣耀长存!”

  “愿单身狗荣耀长存。哈哈哈,有你们几位好团员支撑,老夫可安心去了。不许懈怠,老夫随时回来监察。”

  “说起监察,哼哼,禀团长,银龙骑士心智好像有动摇。”

  “刚刚那美——妹子,确实是fff团大敌。银龙骑士你怎样解释?”

  “吾于此,银龙骑士立下誓言,发扬fff团之教义,纳教众,斩邪魔,誓卫苍生之安康!如若背弃,神堕魂降。”

  “老夫一直说,fff团中,银龙骑士觉悟最高。”

  …………

  三人渐行渐远,直到说话声音听不见了我才敢出来。

  “都什么跟什么啊。”我红着脸扶额摇头。

  我,前fff团团长,当时读初一的另一个团员,再加上胡云龙和被我们强拉入团的翟小天,是fff团全部势力。

  刚刚过去的是我,前团长和初一的团员。

  他们不是我想要见的人,当时她上厕所和我们暂时分开了,她现在独自在楼上。压抑住内心复杂情感,我快步上楼。

  短发背影在三楼走廊闪现,转个弯消失不见。我轻咬嘴唇,脚步不自觉加快。二楼楼道口,三楼楼道口,楼梯数量比我印象中少了许多,我喘着粗气来到走廊。穿着蓝白色校服的短发女孩进入厕所,光洁、冷清的侧脸时隔两年出现在瞳孔中。

  “看你还往哪跑。”

  一脚快一脚慢,我双脚极不协调。迈着奇怪步伐停在女厕所门口,像个变态似的朝里头张望。

  原地踌躇,张了张嘴巴没有吐出话语。常言道,恶向胆边生。我对她的突然失踪始终不理解,多少带着几分责备,如今能当面质问她,我要吓吓她。我决定不打招呼闯进女厕所。

  反正暑假学校没人,况且是她的话,应该没问题吧?不管了!

  冲动占据上风,社会道德,风序良俗暂且抛诸脑后,我一只脚踏进女厕所。

  “哟,阿水!”

  熟悉的声音让我闪电般地缩回脚,往声源处看,胡云龙,应该说是两年前的胡云龙一脸坏笑地看着我,我连忙偏过头去不让胡云龙发现我不是现在的“我”。

  “好小子,居然想进女厕所。虽然我也非常,非常想知道女厕所的构造。”胡云龙手搭上我的肩膀,怪笑着说,“但是你一个人进去,也太不够意思了。哥陪你进。”

  云龙兄,这是犯法的哦。

  我好歹还有个进去的理由,虽然这不是我身为男生进女厕所的合理说法,比起胡云龙单纯的想进女厕所要好上不少——吧?

  放弃说服自己,我需要先支开胡云龙这个色中厉鬼。

  “有人。”我说。

  “哪有人,哪有人。嘿嘿,今天这事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都是好兄弟,别客气,啊哈。”胡云龙铁了心要进去。

  “我说,厕所有人。”我解释。

  “…………”

  “哎呀,今天天气不错。适合散散步。”胡云龙尴尬地打着哈哈走开。

  等胡云龙完全离开,我把目光投向厕所里。先前我和胡云龙的谈话没有压低声音,里面的人一定听到我们的声音。她知道我来了。

  “我今天来,是问你一件事,你能回答我吗?”

  无人回应。

  “今晚,你要走,离开这里?”

  没有声音。

  “为什么不回答,因为我还没对你说那些话吗?”

  周围静悄悄的。

  “拒绝的话直接说啊!即使不能成为恋人,我们还是朋友!一个人离开算什么!”

  痛苦的情绪影响理智,我想冲进女厕所质问她。

  一脚迈进厕所,她从墙壁后走出来。长发及腰,黑色衣裙冷冽,瘪着嘴角不爽的盯着我。出来的是宁秋月。

  “怎么是你!?”我讶异道。

  “不是恋人真是抱歉了,不过你想找的人不在里面。还有,擅闯女厕所是犯罪哦。”宁秋月缓步走来,不满道,“天界已溃败,你的预言印证了一半。真是气人,天界溃败这样的好事因为你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你去攻打天界了?这么快!”我心头一惊。

  “是啊,没想到天界的力量削弱到了这种程度,地狱没付出多大代价轻松击溃天界。”宁秋月点头回应。

  原来地狱天界大战的契机是我?接下来应该就是撒旦自愿被封印,签订三界和平协议。呃,看她的态度,不像会甘愿被封印,更别说自愿被封印了。

  回想这个时间线撒旦的种种表现,高傲、喜怒无常、强势,怎么想都不像会放弃自身利益换取三界和平。

  “那么接下来让我看看,预言的下半部分。我出于什么理由自我封印,换取三界和平协议这张废纸。”宁秋月说出了我也十分疑惑问题。

  问题的答案暂且不得而知,相比于它,我有更迫切的事要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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