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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唤醒


我站在宁秋月左侧不远处,淡红色能量团将处于中心的宁秋月团团围住,不断有洁白光芒自四周融入能量团,与此同时它的颜色正逐渐变深,是宁秋月无意识间使用主宰源能力,主宰转化附近源为势,进一步扩充自身力量。她头顶上无可匹敌的巨拳初有雏形,马上便能发动攻击。对于我的接近宁秋月视而不见,没有理会我的意思。

  “宁秋月!你在吗!听得到我声音吗!是我,和你一起创建AVD团的阿水!”我大声呼唤宁秋月。称呼自己的外号总觉得不太对劲,不过现在没工夫计较那么多了。

  宁秋月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淡红色巨拳在头顶成型,摆出挥拳的架势准备攻击。我心头一急,捡起地上一块碎石朝宁秋月丢去。准头很足,碎石没有任何阻拦的没入淡红色能量团,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当然首先是打在宁秋月的脸上……宁秋月脸上没留下被石块击打痕迹,她那红光双瞳目光淡漠的转向我。

  “意外,意外。我不是故意的。”我忙出声举起双手。

  宁秋月放弃对米迦勒,阿撒兹勒和王霸三人攻击,转而瞄准我。

  完蛋。

  我心中悲哀道。

  威力强大的淡红色巨拳随宁秋月身体移动,转瞬间冲到我面前。然而巨拳并未真正挥下,在我额头发寒间,它几乎是紧挨着额头停下。

  咕噜。咽下一口唾沫,后退了一小步,我惊魂未定的盯着淡红色透明拳头。双目泛红的宁秋月表情呆然的望着我,应该说是望着我的额头,宁秋月停止了行动。看见宁秋月的表现,我知道自己猜对了。悦晴,符瑾柔所说的魔王撒旦的力量,路西法迫切想得到的力量,正是我体内不知存于何处的那团东西。它是魔王撒旦被封印的力量。

  拜托了啊,撒旦的力量。

  我摸了摸额头,并未感觉到体内有什么惊人的力量。不过我知道它就在我的身体里。

  紧盯着呆站在原地露出茫然表情的宁秋月,我跨步前行。身体如我所预料没有阻碍的进入淡红色能量团,笔直朝前走直到到达宁秋月身前,宁秋月的目光一直落在我额间。

  宁秋月和我的身高相差不多,我仅仅高出她小半个头。宁秋月红色的妖艳眼瞳中透露出茫然,精致的五官,健康的粉红肤色。微张红润如樱桃的嘴唇,眉宇间透出娇俏天然的性格。宁秋月平常不化妆,不是因为她不会,是她嫌化妆麻烦。这是一次闲聊中她自己说的。我认为宁秋月不需要化妆,不说她本就有几近完美的漂亮脸蛋,就算有一些缺憾也掩盖不来她的美丽。瑕不掩瑜,瑜不遮瑕,化妆无可厚非,是追求美丽自信的方法,同样自然素颜也有它的特殊魅力。

  “宁秋月?团长?”我轻轻呼唤。

  宁秋月无动于衷,微仰起头紧盯着我的额头。

  “你不说就轮到我了。”

  沉默。

  “从什么时候说起好。”

  沉默。

  “就从开学第一天见面讲起怎么样?”

  沉默。

  “开学前一天晚上为了纪念初中暑假最后一天,我和几个朋友骑自行车凌晨一两点到以前的初中学校偷偷翻墙进去。当时校园漆黑一片,连一盏路灯都没有,我们到处跑啊闹啊。拿以前配的班上钥匙打开门,开灯一看你猜怎么样,当时回校领毕业证时撕地书还满地堆在教室里。等初二升上初三,一进门看到满地的纸片怕不是脸都要绿了,哈哈。我们还跑到早知道没上锁的楼顶打算看日出,结果因为温度太低我们遭不住。本来说是一起在学校度过这个无眠夜,那几个B看太冷溜了,我一个人待着也没意思就跟着他们回家。回到家又睡不着,看了一宿的动漫迷迷糊糊的睡了几个小时才赶去学校报到。”我手舞足蹈的比划着。

  沉默。

  “咳,尽说我的事了,不过这是前提提要不能不说。”

  沉默。

  “然后吧我迷迷糊糊的来到教室,迷迷糊糊的找个位置坐下,趴在桌子上就睡,教室里发生什么事我都不知道,等老师来点名我才醒。”

  “那时候还不知道我旁边坐的是你,直到老师点你的名字要进行自我介绍的时候才发现旁边坐了个女生。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在想,好漂亮的女生。呃,仅仅是个人看法。”

  宁秋月的嘴巴突的撅起来,眼中闪过一抹不悦之色,很快恢复到之前的无表情状态。

  有效果!

  我按捺住心中的喜悦继续说。

  “你一直盯着我看,说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对我搭讪,哈哈。后来自我介绍说想要追求你必须是非正常人,不对,是非人类,咦,好像也不对。总之就是拥有特殊能力或者是特殊身份的人。当时我就认为你是中二少女,和曾经的我是同一类人。”

  沉默。

  “很快我发现我错了,你是运动好,成绩好,人缘好的‘三好学生’。就是平日里总是板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就算是这样还是有很多的同学把你当朋友。你上课来下课去,去各个年级搜寻非常人,当然什么都没找到。后来突发奇想的拉我创建AVD团,招收到悦晴,符瑾柔和王霸,AVD团才变得热闹起来。我们接受班长的委托找出跟踪犯,为宣传AVD团在运动会上举办跳蚤市场大赛,虽然跳蚤市场大赛没能成功闭幕有些可惜,我们还是很开心。”

  沉默。

  我的话不起作用,宁秋月甚至没有眨一下眼睛,皱眉头等微小动作。话到这里基本上已经说完了,宁秋月的意识还没有苏醒的迹象。情感的倾诉对我这样不善于表达情感的人而言显得太过困难,心中想对宁秋月的话有许多,却难以表达出来。沉默了片刻,我继续说。

  “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女孩。你美丽,自信,有趣,爽朗,机敏,表面上看起来大大咧咧,内心却细腻敏感。你会考虑别人的感受,对他人宽容,即使对方犯错也会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面对失败你会不甘,却不表现出来,将责任归咎到自己身上独自承担。你也有缺点,你自大,做事不考虑后果,独断专行。爱管闲事,责任大包大揽……嗤。”

  沉默。

  “谁要你一个人承担责任!跳蚤市场大赛失败的责任我也有份,如果我当时问清楚提早向学校申报活动,说不定学校就批准了!跳蚤市场大赛由AVD团举办,我是AVD团的成员,怎么能和我无关!”

  宁秋月眼中的红光消退了一些,冷漠的表情松动,眼瞳不再空洞。

  “我是AVD团团员,悦晴,符瑾柔,王霸同样也是。不论发生任何事,我们会和你,我们的团长共同承担。责任绝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问题绝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AVD团是大家的AVD团!团长也是大家的团长!所以,不要将一切藏在心里,说出来,我们会帮你。”

  我都说了些什么啊,好恶心。

  我对自己说的话感到一股恶寒。

  宁秋月眼中的红光进一步消退,泪水在失神的眼眶中打转。

  还差一点。

  我强迫自己说下去。

  “宁秋月你知道吗。在别人眼里没进一中考入三中,证明你是中考的失败者。我虽不这么认为,心中难免有些疙瘩。想一想高中混个毕业就完了,运气好考个普通二本,不行就出去打工。一眼望到头的高中生活还没开始我已经绝望,但是现在不同了,我遇见了你。你成绩出众,品学兼优,按理说进入一中肯定会进入最好的班级,何况XX市和我们这个小县城完全没有可比性,你不该出现在这里。但是你出现了,而且出现在我的面前,是距离我最近的同桌。”

  “你行事古怪,想到什么做什么,甚至AVD团都是莫名其妙的在你的拍案下建立。你带我们东奔西走,践行AVD团‘让世界变得更有趣’的口号。世界有没有因你的行为而变得有趣,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因为你的存在,你的一言一行,我的生活不再枯燥无味。宁秋月,我需要你,AVD团需要你,回来吧。”我抓住宁秋月的双肩,登时我感受到了宁秋月一直挺立的肩膀有多么柔弱,泛着泪花的双眼让人心疼不已。

  “笨蛋阿水。告白的话本团长才不接受,能追求本团长的只有本团长认定的非常人。”宁秋月用手擦拭眼泪哭笑道。宁秋月的意识回来了。周围逐渐由淡红色过渡为红色的能量团散开,分解成白色的光芒融入四面的背景。

  我脸色一红,偏头辩解。

  “不是表白,要不是为了救你回来我才不会说这些话呢。”

  宁秋月出奇的没有反驳我,看着我微笑不语。

  “唔……”头部传来一股剧烈的疼痛,让我扶着头摇晃了几下,视线模糊起来,甩了甩头才好了不少。

  “阿水你怎么了?”宁秋月关切问道。

  “头有点疼。”我说。

  “休息一会儿。”

  “不碍事,悦晴和瑾柔同学还有王霸在那边,先会合——啊!”话未说完脚下地面寸寸裂开,我和宁秋月无处借力,身后各出现一道黑洞,巨大的撕扯力想要将我们拉进去。好在最后时刻抓住了对方的手才没被分开。

  “阿水抓紧了!”宁秋衣月大吼,在我耳边却细若隔墙低语。

  我的视线很快模糊,深深的疲倦感涌上心头。手掌中细腻有力的触感让我精神一震,我看见在我对面的宁秋月,两人双手紧握在一起。

  “抓不住了!”吸力越来越强,我们的手慢慢被分开。原本白茫茫一片的世界开始瓦解,白色区域迅速消退,由幽深的黑接管。

  “一定……要……抓住!”宁秋月刚说完我和她的手被拉开,我们看着对方被吸入黑洞却无能为力。

  黑暗占据我的视线,我的意识开始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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