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狼妖的仁慈
齐正封没空思虑那么多,他只觉得齐兆很陌生,而那个少年很熟悉。
也不是觉得人很熟悉,而是好像很久以前也有人是这样的性子,只是他实在想不起来是谁。
手中的花妖他觉得很重要,也觉得对方很脆弱,虽然对方总是在救自己。
他蹲下来看他亲爹,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危险,危险。
他爹眼睛紧闭,看起来很痛苦,胸口一把匕首还流着血。他身下的地面已经有一小滩血迹。
突然齐正封急急地跟花妖开口:“小白,你有没有,有没有办法救他一命,我还有话要问他。”
花妖知道齐正封所想的,故意不搭理他,还在心中叹息:有什么好救的,我都没想救,你为什么要救。
花妖被齐正封用恳求的眼神看得心软:“好吧!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花妖说完立刻被齐正封放到躺着的齐兆身上。花妖心中无比复杂,他看着齐兆,用妖力把匕首取出来,然后齐兆胸口的血慢慢止住了。
做完这一切的花妖,花瓣都枯萎了一圈。齐正封很珍惜地摸了摸那花瓣,并在心里决定以后不再为难花妖做这些了。
不知道是不是多浇些水花妖就能恢复原来的样子。
花妖叹息一口气,再次看了一眼齐兆,对齐正封开口:“他没事了,不用再管他。”
齐正封顺手把花妖拿上来,放到自己怀里,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他相信齐兆已经好了,但是花妖的幻象妖力不会就此消失。那样也好,让他爹无法继续害人,还能自保,只是沉浸在自己的幻觉中,永远满足。
…
月夏见齐正封的动作,生怕面具狼妖硬扑上去再补一口。
下一秒,面具狼妖果然扑了过去,靠近时已经是原形灰狼的样子,只是没那么大只了。
他本来象征性地咬一口齐兆的大腿,见月夏来拖时,嘴巴瞬间咬紧,月夏生拖硬拽把他给拖走,这一口差点咬走一块肉。
齐兆硬生生被痛醒,叫声凄惨,最后又痛晕,但没人管他。
月夏作为一只虫妖,即使修炼几百年,他的原形还是一只虫子。
现在这只狼在他眼中绝对是最帅的,他好想自己也变成狼那样威风凛凛的样子。
没道理自己以后变成原形,别的妖还看不见自己。
此刻人形的他拖住面具狼妖,默默捡起对方的面具。
这只冷酷,犀利的眼睛,体形不大但健硕的狼…
懂了,他以后自己修炼,等妖力够了,就照着这个样子再换个形象。
只是这个面具,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齐正封都没来得及拦:算了,没咬死,算面具狼妖的仁慈。
见到月夏动作麻利,他都心生佩服,勇士,好妖!
狼咬人的时候,反正他是不敢劝,不敢拉的。
一靠近可能会不知不觉少一块肉。
齐正封是个正常的人族,比不得妖族。
他说的他还有话想问齐兆是真的,他想想知道有关于娘的事情,还有他出生的事情。
他低头看着怀里快要枯萎的花妖,好似他们之间有密切的联系。
有些见不得花妖枯萎,花妖是不是得离开修炼一阵。
他都没问一朵红色的花,为什么要叫小白。他知道什么事情都有缘由,但那不重要。
他怕的是对方用痛苦的经历得来的名字。
花妖以前总是在救了自己后,会突然消失很久,他想这次应该也是一样的。
这次如果花妖离开,他不会再难过,因为对方还会再来的。
齐正封对于那两个老人的处置很满意,让他们永远活在和自己一样的恐惧中。
自己没有愧疚,没有后悔。
接下来就大步向前,看看能不能忘掉那些东西。要是忘不掉就算了,总会有更好的东西等着自己。
至于他爹,能不见就不见吧!他爹早就已经没有善恶是非之分,可能他爹以前的日子过得不怎么样。
那个养母说的也许是真的,他爹过得不好,身边的人也同样如此。
已经不需要再好奇他爹的身世背景,现在要做的事是去关心一下卫少爷。
他留意着周围,乌啼已经很久没开口了,自从和那个少年争论后就没再说话。
乌啼正看着地上躺着的齐兆,随意盘腿坐了下来,好像在唠嗑,齐正封忍不住靠近。
就听见乌啼在那说:“…他那失忆时种的菜怎么从来没见有什么被东西祸害,每次去每次都没见到,莫非是我吓跑的?”
“还有他的地窖里总是一股恶心的味道,找机会我再去看看…”
知道真相的齐正封,决定马上去照顾面具狼妖,帮他拿着面具也是好的。
齐正封看到月夏和面具狼妖在一块,月夏蹲着在趴着的灰狼旁边不知在说些什么,手中还拿着白色面具。
靠近时,月夏停止问话,齐正封接过那个面具,准备好好捧着,这可是狼妖宝贝的东西。
地上的灰狼被月夏念叨地昏昏欲睡,眼皮半睁不睁,眼睛里的光都快没了。
齐正封觉得意外,孤傲的狼和月夏关系还不错,被烦到了也不赶对方离开。
齐正封没拿多久面具,灰狼就起身,伸了个懒腰,抖掉身上的尘土,又变成了之前那个面具狼妖。
这是齐正封第一次见到面具狼妖的人形脸,真的是一副高冷,一脸无波的神情,面相端正。
走到自己面前,拿了面具,扯了扯嘴角道:“多谢!”
就直接往自己脸上戴好。
齐正封觉得这狼妖还挺礼貌的,也冲对方笑了下。
面具狼妖刚好戴好面具,对齐正封真心实意地说了一句:“你不想笑其实可以不笑的。”
齐正封还没清楚他什么意思,就听到月夏探头过来:“你笑了,可是笑的不开心。”
还动手扯了扯齐正封的脸颊,有些奇怪。
齐正封用手轻轻拨开月夏的手:“好了,我没哭就算不错了,留点脸面给我吧!”
月夏挠了挠他那光滑的下巴,看了看齐正封的全身,突然说着:“你那朵花不见了,你是不是在难过?”
齐正封难得被妖这么说,也不敢低头去看,原来难过是藏不住的:“没有,我没有在难过,我知道他会回来的。”
月夏倒是不在意这些,他认为人族虽狡猾可恶,但也脆弱。他还听别的妖说,人族是一种神奇的东西,自己能把自己难过死。
他默默看着齐正封,齐正封有些受不住他的目光,只能背过身去。
忍不住偷偷看胸口,花妖果然已经走了。
齐正封在心中说:再见!我们会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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