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七天禁闭
晚上九点三十,到了集体休息的时间。
监舍里的犯人基本都躺在自己的床上,盖着棉被准备睡觉。
可周政道还在厕所里,背靠着墙角蹲坐在水泥地上。
这时候监舍的头板扬了二正走进来,不管不顾的掏出家伙事儿,“哗哗”的开始放水。
周政道像个受气小媳妇似的,低着脑袋一声不吱。
“小B崽子,晚上撒尿蹲着尿,要是弄出声把老子吵醒,有你好受的。”
监舍的头板斜瞅着周政道警告完,抖了抖家伙事儿,转身走了出去。
周政道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暗忖:“这他妈还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出去,要是老让他们这么熊我,得啥时候是头儿啊?不得天天挨收拾吗?挽弓当挽强,擒贼先擒王!我得干这个头板,我把头板干服了,这号里我不也是大哥了嘛!”
有了这个打算,心里就开始琢磨怎么干……
十一点多钟,监舍里传出此起彼伏的打呼噜声。
明亮的灯光下,三铺的犯人打着哈欠,盘着腿,上半身摇摇晃晃的搁那坐着。
周政道探头瞅了瞅:“艹!有坐班的呀?”
坐班就是“罪犯监督岗”,也称“维纪员”,一般是指协助警官在指定区域进行监规纪律监督,发现罪犯违规马上报告狱警。
周政道在心里暗忖:“坐班的这家伙他妈他也不睡觉啊,这要是有动静他不得喊吗?如果喊醒了,我还得挨揍啊!”
没招儿,只能继续耐着性子等机会。
周政道时不时的探头瞅瞅坐班的犯人,干等也不睡。
一直等到后半夜两点多,坐班的终于坚持不住打起盹。
周政道又等了十几分钟,看看时机差不多成熟,站起身活动活动酸麻的腰腿。
再次探头瞅了瞅,确认没犯人醒着了,然后拿起冲厕所的木桶,把里面的水悄无声息的倒进蹲便坑里。
周政道蹑手蹑脚走到头板的床前,举起木桶狠狠地砸了下去。
“咵嚓!咵嚓!”
随着两声闷响,木桶应声干的稀碎。
头板在睡梦中疼醒:“哎呀,哎呀,我艹,这是谁呀?”
这时候坐班的犯人也醒了,监舍所有人也全都醒了。
“哐哐哐!”
周政道把木桶打碎之后,一手掐着脖子,一手照着头板脑袋一顿输出!
监舍里其他的犯人立刻跳下床就要围上去。
周政道勒着头板的脖子,直接靠在墙上,大声喊:“都他妈别动啊!谁要敢动,今天我勒死他,信不信?”
七八个犯人站在原地,你瞅瞅我,我瞧瞧你,谁也不敢第一个往上冲。
“哐哐哐!”
周政道这边用胳膊勒着头板的脖子,那边的拳头照他脸上又是一顿输出。
“哎呀,我艹!哎呀,我艹!”
头板被打的直蒙圈,捂着脑袋连连痛呼。
周政道骂骂咧咧:“艹,让你装逼,让你装逼。”
监舍整出这么大动静,晚上值班的狱警不是聋子,自然也听到了。
“咣当!”
铁门上的瞭望小窗口打开,狱警往里一瞅,顿时动了怒:‘周政道干啥呐?放手!你赶快给我放手!”
“哐哐哐!”
周政道跟疯了似的也不听,还在那继续打呢。
这时候,头板已经干迷糊了,鼻子嘴脸上全是血,像个血葫芦似得。
狱警一看事儿不好,赶紧喊了几个同事过来,拿着电棍打开铁门冲了进去。
监舍里的犯人都很识趣的抱着脑袋蹲在地上。
周政道虽然已经及时停手,但还是被电棍出溜倒在了地上……
禁闭室二十四小时灯火通明,几乎寂静无声,是个让人发疯的地方。
这里大铁门是标配,门上有一个二十厘米见方的窗口。
为防止罪犯自杀自残,禁闭室的墙面都是用橡胶材料敷贴的,罪犯想要撞墙也出不了事。
其次内部有厕所,有自来水,有照明灯。
但是所有的这些存在于一个四平到五平的空间内。
服刑人员被关进去后,是站也站不直,躺也躺不平。
禁闭室作为处罚服刑人员的终极武器,一般情况下监狱干警是不会将服刑人员送进去。
而被关进去就意味着有重大违规违纪的,不是扣几分的就能解决问题的。
服刑人员在本周期内是不用考虑减刑假释了,就算是已经申报的减刑假释都要被撤回。
禁闭期间不能打亲情电话不能会见。
禁闭结束之后其严管级数要降低。
相应的消费额度会降低。
会见和亲情电话也要受影响。
周政道被狱警电棍击倒后,成为漠河监狱有史以来,入狱时间最短就被送进禁闭室的服刑人员。
在这里他不仅饱受精神上的折磨,而且还吃不饱,每天只有两顿定量的窝窝头蘸盐水。
经过漫长的七天煎熬。
脸色苍白,精神萎靡的周政道终于被放了出来,送回原来的监舍。
狱警刚锁上铁门离开。
鼻青脸肿的头板走了过来:“小子,放出来了。”
周政道理也没理他,径直朝厕所旁的床走去。
头板伸手阻拦:“嘎哈去,嘎哈去,你以后……”
“啪!”
话没说完呢,周政道就一个嘴巴子,接着三两下就给他摁地下:“咋的,没完了是不?”
头板急忙连连摆手:“不是,不是,小兄弟你误会了!”
周政道冷冷一笑:“误会?那你拦着是我啥意思?”
头板解释说:“我拦着小兄弟,是想告诉小兄弟,你以后睡我旁边,再不用睡厕所那嘎达的床了。”
这时监舍里的其他犯人都出声帮着作证:“是呀,是呀,新来的,老大把你的床换到他的旁边了!”
周政道瞅了瞅厕所旁边的床,发现自己的铺盖卷都被挪了地方。
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
不管身处哪里,实力决定一切。
尤其是在监狱这种地方,实力代表一切,谁拳头硬谁敢干谁就是老大!
周政道知道自己误会了,刚想起身,监舍的大铁门再次打开。
狱警走进来大声呵斥:“周政道,你干啥呢,干啥呢!还想再关几天紧闭是不是?”
头板躺在水泥地上打圆场:“报告政府,我俩闹着玩呢,闹着玩呢!”
狱警没在追问什么,喊着名字把周政道叫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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