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疯魔 2
整日在演武场厮混，对路线熟的不能再熟，他从巡防营走到囚龙海，站在沿岸对海面沉思，酝酿观海境的境界。
上次逞匹夫之勇斗钱生，被打的找不到北，就是没先培养气息。
不知不觉中，气息荡漾，似乎达到顶点，他又走到屠龙江，利用江水的平缓稳固愤怒。
但愤怒已起，无论如何压不下去，今夜让那些仁义礼智信通通见鬼去吧！美花都要成为别人的新娘了，我如何定的下来。
回营的时候，他又买了两坛酒，一路边走边喝，俨然大醉。
醉？我以为我不会喝醉，陷入这无力的颓废。我以为我在向上飞，其实我在像下坠，坠入这无尽的昏黑。
吴忧酩酊大醉，晃晃悠悠躲过几处暗卡，朝演武场中心处走去。
月亮好似不忍看他的悲凉，悄悄躲了起来，使整座演武场笼罩在一片黑暗中，除去固定地点的火把，其余地方伸手不见五指。
吴忧索性闭起眼睛，如疯魔般靠近了内门弟子居所。他轻轻嗅着鼻息，感受周围散发的冰冷气息，那是长枪带给他的威慑，肃杀的气息很难掩饰。
演武场的兵丁和弟子，每个人都身背两杆枪，似乎模仿某人装束，火光照耀中，个个如战神模样。
借酒意上头，吴忧大大咧咧从阴影走出，那根铁棍顺势挥出，没有一点预兆。
“什么……”
守在房门口的兵丁看到吴忧出现，警告还没喊完，就在那气浪翻滚的一棍之下栽倒。
吴忧歪头笑笑，甩甩铁棍，靠上前仔细打量几名兵丁，发现并没死，忽而抬起铁棍，再次狠狠砸下。
鲜血染红了铁棍，将吴忧的杀意点燃，他双眼血红，体内沉寂许久的魔气终于苏醒，那颗魔心缓缓跳动着。
“谁啊，外面没什么事吧”？
“是啊，大半夜的别大呼小叫，怪吓人的”。
房间内传来人声，声音紧张而压抑，对莫名而来的仇怨有些难以理解，他们想不明白究竟得罪了谁。
吴忧站在门前，想把门打破闯入，犹豫片刻冷冷道：“没谁，一只野猫罢了，不用紧张”。
“咳，我就说那个不开眼的不至于大半夜来演武场找晦气，兄弟感谢了”。
“等抓住凶手，我们哥几个一定请你们花楼走一趟”。
“还提花楼，不长记性呢”？
倾听房内的对话，吴忧压低声音道：“花楼有什么好玩的，不就是那么回事。巡防营钱生在城西搞个营生，可以玩些不一样的东西”。
男人谈起女人，总有说不完的话题，比如谁家的姑娘俊俏，谁家的媳妇风骚，诸如此类如数家珍。
吴忧的话题很快引起房内人的共鸣，纷纷叫嚷着一定会去一趟，还问吴忧去过没有。
“去过，看过活春宫，可惜就是太贵，一文钱十个呼吸”。
“什么？还能看活春宫？那可太刺激了，来来，你进来说，让外面的兄弟替你一会”。
活春宫是什么样？他们非常想知道是什么样？如何能看别人做那等事情，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大门暂时没开，房门缓缓被内拉开，露出一个身穿内衣的弟子。
他见门外竟然站着一个蒙面人，吓的大叫一声就往回退，顺手想把门关上。
吴忧等的就是现在，铁棍顿时弹出，捅在对方小腹，别住房门。然后一脚踹在那名弟子身上，一闪身钻进了房间。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是你，是你杀的师弟他们”？
“咱们什么仇什么怨，你为何要下狠手，外面的兄弟呢”？
房间内很亮，吴忧拿起铁棍看了看，上面还有未甩去的血迹，冷笑道：“他们是你的兄弟吗？我觉得不是啊，同样都在演武场，区别还是很大的”。
“你到底是谁？我警告你，如果你乖乖离开，我们不会通知师尊，如若你执迷不悟，今晚插翅难逃”。
人在临死前，是不是废话都多？吴忧很反感这种对话，好像刻意留给对方活命的机会。铁棍再次举起，滚滚囚龙海的浪潮瞬间涌出，铺天盖地的杀意在房间内诞生。
他们有了防备，虽然没躲几下就惨遭杀戮，临死前还是叫出了声。
死前的叫喊声传遍演武场，好像炮竹被点燃，所有人听到叫喊声传来的方向，那是内门弟子居住的场所，难道他们也遭遇不测？
顿时，无数的火把被点燃，兵丁们从四面八方敢来，有的甚至来不及穿好衣裤。
吴忧见倒地而亡的尸体，忍不住仰天大喊，发泄压抑许久的无奈。
他的长发无风而动，慢慢变成红色，身上的夜行衣也变成了血色。他扔掉铁棍，缓缓推开房门，走进火光中，走向聚拢而来的人群中。
杨芳和马魁最先赶到，他们二人商讨一些事宜，听到叫喊声便已经来了，可还是来不及救那几名弟子。
“摘下你的面罩，你今日走不掉的”。
“哎呦，看这身形很眼熟嘛，莫非咱们演武场的人？他们何时得罪了你，要赶尽杀绝”？
吴忧冷冷道：“你们所有人都负过我，都该死”。
“你是吴忧？”杨芳记得吴忧的声音，他一开口，已然猜出了身份。
吴忧解开面罩，火光中，他面若冰霜，不带一丝人类的感情。
“你们俩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我来演武场这么久，你们可曾通知秦虹？当然，秦虹知道我的到来，却跟我玩深沉，他什么东西，御风有何了不起，今夜你们调兵城将会成为死城”。
“哎呦，我说小师弟，你哪来那么大火气，就算你有不满，你可以说啊，用不着杀人，这犯的哪门脾气？不过既然杀了人，就要偿命的，何苦呢？”马魁皮笑肉不笑道，主动靠上前。
吴忧的手突然从后面探出，那柄菜刀被他拔了出来。
冉行曾经说过，当你拔出菜刀的时候，要么杀人，要么救人。
今夜，吴忧要大开杀戒。
刀势渐起未起之时，杨芳庞大的身躯忽然动了，像一座山压了过来，她速度很快，快的超过吴忧的眼睛。
吴忧只觉浑身一疼，跌倒在地，全身骨头尽数被杨芳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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