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导火线
呵……隐忍了这么久,巴尔坎公终于露出了他的真面目,那就是以公共卫生为幌子,强制王都全民消费,他们的价位掐得特别精准,每家每户只需要每个月缴纳1枚银币,就可以领取一瓶抗生素,并免费清洗5桶衣服!
是的,一瓶抗生素的价格就是1枚银币,仅可以让一个三口之家维持10天,大家为了活命,在那之后又得继续消费,或许在几个月后,因为群体免疫的关系,这次传染病的影响会越来越小,可功劳却全是国王的……
算一笔非常简单的账,300万人口的王都,大约是70-80万户家庭,而一瓶抗生素仅够维持单人一个月的量,实际上就等于是人均1枚银币的消费水平了,而这正好是平民们勉强可负担得起的开销,然而国王却可以获得3万枚金币的收入!
至于成本?比我们高是必然的,但也足够暴利了,而所谓的免费洗衣服完全就是个骗局,500多家门店,要如何消化300万人份的衣服?几十万户家庭,哪怕只派一名主妇出来排队,最终享受到服务的又能有多少人?
然而民风淳朴的国民们根本就没想到这一点,大家都在欢呼着,在歌颂国王的贤明,在赞扬莱曼伯爵的善举,这种快乐的氛围比病菌的传播速度更迅速!
在王都的街道上,所有人的脸上都扫去了阴霾,随着阳光渐渐覆盖大地,他们似乎也觉得身体没那么难受了,生活将再次充满希望,然而在这希望的背后,却笼罩着一大团肉眼无法看见的黑暗!
此时我们已经离开屋顶,重新回到了小洋房里,将身上的防护服交给莱卡与女仆们处理去了。
“接下来,他们就能以‘要从全国各地调集水资源’的名义,要求那些贵族和商人们捐款了,毕竟大家都相信只要穿上干净的衣服,就能遏制病菌传播了吧?”
“可是国王如果把那些病菌通过衣服再重新传播出去,那怎么办呢?”
我还是有些担心,吉诺大哥摇了摇头,平静地开口说道:
“国民们虽然迟钝,但并非傻子,比起过程,他们往往看中的只有结果,如果巴尔坎公用这种下作手段加速病菌蔓延,最终会导致大家产生一种错觉……”
那就是“我们明明听信了陛下的要求,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可为什么周围得病的人反而越来越多了?”,他们就会开始猜忌,开始怀疑,换上干净的衣服以后,真的有用吗?
“也对,大家的生活已经非常不容易了,花了钱之后,疫情不仅没有好转,反而变本加厉……国王的命令就会变成笑话,而大家的消费意愿就会变低!”
我立马就明白了这个道理,不仅如此,法恩商会很可能还会借题发挥,继续影响王族的公信力,怎么想这都是一种下下策!
(这段解释也算回应了之前某位读者的猜想,谢谢你让我找到了水字数的借口,哈哈!)
“尤安,距离法恩商会发动政变的日子已经不到两个月了,不久之后他们应该就会找上我们的。”
“那我们差不多可以准备执行下个阶段的计划了吧?”
……
……
最初的几天,王都的各大洗衣店都被人围得水泄不通,结果不论是抗生素的购买,或是洗衣服的业务,基本都难以开展,,那些贵族老爷们显然是低估了广大国民的求生欲!
哪怕街道上已经派出了几千名宪兵,甚至还出动了数万名军队,现场的治安都难以维持,一开始大家还愿意好好排队,可是由于洗衣店员工的经验不足,导致服务效率低下,后面还有无尽的人流涌动,民众们很快就失去了耐心!
此时吉诺大哥已经去找紫罗兰商会开展行动了,而我则是找到了印度佬,安排了不少法恩商会的人,混迹在排队的人群里,借机搞事情,像这种暗中阻挠国王计划的事情,商会自然是喜闻乐见的,于是艾潘妮小姐下令,商会的人全力配合我们搞破坏!
“前面怎么搞的?都这么久了队伍也没有前进过,他们在搞什么啊?”
“我都排了两个小时了,队伍几乎就没动过啊!”
“妈的,前面是不是有人插队了?”
“混蛋……谁?的在挤我?”
购买抗生素的队伍像条长龙般一眼望不到头,而我们的人早已被分配到不同的门店排队,中午的太阳照射得所有人汗流浃背,大家的脾气也随着温度变得异常火爆,只要一个导火索便能引爆人群!
经历了漫长的等待,我终于来到了队伍的前列,此时的我戴着口罩,用透明的防护服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其实像这样的防护服,法恩商会在半个月前已经开始贩售了,自然是吉诺大哥提供的技术,只不过一套售价就需要1枚银币,还只能用48小时就得销毁,一般的民众还真不一定消费得起!
“终于轮到我了,我不需要洗衣服,给我来10瓶抗生素!”
我气喘吁吁地走到了洗衣店的门口,最初还有不少人是带着衣服上门的,可没过多久,这些不大不小的店就已经堆满了脏衣服,里面顿时臭气熏天,接着他们就不再接受新的脏衣服了。
对于我这种不洗衣服只买药的客户,他们自然是喜欢的,可我一次竟然要10瓶抗生素,这显然让周围的人十分不爽,抗生素的产能原本就不是非常充裕,为了防止有些人恶意囤货倒卖,所以国王才下令了一人限购一瓶!
毕竟他现在非常需要钱,岂能容忍那些黄牛利用这次机会赚走本该属于他的钱呢?
“不好意思,一个人只能买一瓶。”
“那可不行,我家里可有不少人,这样吧……我加钱,一瓶2枚银币如何?这样多余的钱不就进入你们口袋了么?”
“这……也不是……不可以……”
我们俩互相压低了声音说话,但很快就被身后的印度佬发现了,他怒气冲冲地走上前抓住我,大声怒喝道:
“大家看啊,我们都在辛辛苦苦排队,他却想一个人买走10瓶,这样就会有9个人买不到药,然后他就可以加价再卖给你们!大家说……这种行为我们能忍吗?”
“不能!”
后面排队的人群顿时爆发出不满的声音,我则是露出气急败坏的表情,指着印度佬骂道:
“混蛋!你凭什么污蔑我?我家里人多,我自己都不够用,为什么要加价卖别人?”
“大家都遵守规矩,一人限购一瓶,你想要更多,就明天带上家人过来排队!否则对后面的人不公平!”
“没错!不公平!”
远处的人甚至都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就只是盲目跟风地喊着“不公平!”之类的,于是我愤怒地指着那群排队的人吼道:
“老子可是王族的手下!我们家老爷是王亲国戚!老子享受一点特权怎么了?一帮屁民也敢和我斗?信不信我让陛下把你们统统抓去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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