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迷信的尽头全是科学
“请神证明？什么玩意儿？”
这下不仅那两个诬赖的无赖，就连是围观的各位群众们也一头雾水了，纷纷低声议论，由此看热闹的人群越来越多，把齐杏的店门口都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水泄不通。
“没错，就是请神明替我找出，到底谁才是真正说谎的那个人。”
她转过头，围绕着众人走了一圈道，“小齐自认最近比较倒霉，所以请了神婆六姑来为我开业祈福，她本人现在还没离开，那就让她来替我们请神，替小齐伸冤吧。”
而后，她转眼半睨了一下那两个人，笑道：“你们俩该不是不敢吧？”
“我们干嘛要配合你！”黄泥罐子昂起脑袋，气势傲得很。
“你若不敢就是心虚！这么多人都看着呢，若确实是栽赃于我的，承认便是了，我会放了你的。”
齐杏说罢，不耐烦地朝他摆了摆手。
“就是啊，没做过怕啥，测啊……”
“他们不敢呀，他们就是栽赃的诶，我都看出来了……”
众多观众质疑的声音四起，红砖瓦见状，紧张地抓了下黄泥罐子的衣服，而那黄泥罐子梗着脖子怒喊：“测就测，谁怕谁！”
六姑开业前在门前做过法事是大家都看到过的，这时她从内室慢慢走出来，手里还端着一把寻龙尺。
“六姑，请您请一位神仙上身，替我们找出真相。”
齐杏把需求简单地同她说了下，六姑会意了，纵身一跃，跳到了她的摆好的祭台上，开始双手作诀，念念有词念起咒语来，紧接着她双脚蹬地，大声喊了起来：“有请雷神降临，替奴寻凶！”
才念毕，忽然不知哪里刮来一阵狂风，而后屋顶上居然打起了旱天雷，这一下，立马吓得屋内外看热闹的人，双手合十，不停地拜了起来。
古人多信鬼神，此时更是虔诚不已。
六姑作法完毕，随手一指，指向了放在角落的一个水缸子，她走过去，躬身抱起了那个缸子，又折返回来，对大家说：“雷神已显灵，祂的法力已经到了这缸水里面，若是心中有愧的人，摸到它，必会被电击。”
她抱着水缸子，来到那个黄泥罐子的面前，说道：“请吧。”
黄泥罐子紧闭着眼睛，伸手下去，顷刻后，又抽了出来，高兴地道：“看吧，我没有被电击，我没说谎啊，嘿嘿。”
说罢，他递了个眼神给身边的红砖瓦，红砖瓦会意，也照做了起来，结果也什么事都没有。
“咦，难道他们真是无辜的？……”
群众们观看了，又交头接耳起来。
六姑不语，又接着给围观的人们测试，叫他们把手伸了进去，一些大胆的客人、路人才不怕呢，也把手伸了进去，结果也都没被电，齐杏和那些小厮们也把手伸了进去，皆神色如常，没有被电。
只是有一点不同，他们抽手上来时，发现自己的手都变黑了，闻了一下，是染上了墨汁。
“这怎么回事，怎么沾上墨水了。”
大家都各自眼光四顾，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别人的手，都觉得十分奇怪了。
“上天保佑，真凶已经出来了，说谎的就是你们两个。”
参与测试的，除了他们两个人手上没有墨汁，其他人的都有，这就说明了，他们做贼心虚。
“哦，原来真是你们说谎。”
齐杏从六姑身后走出来，指着他们怒骂道：“你们俩总是往我们店的食物里面塞异物，损害了我们店铺的名声，我要告你们，我要抓你们去衙门还我齐氏一个清白！”
黄泥罐子和红砖瓦听了顿时慌张不已，不断地回头环绕着，实在不明白到底哪里错了。
“不是，你们怎么就能断定呢，就因为我们没变黑吗，太儿戏了。”黄泥罐子还想抵赖。
“就是。”
六姑手握着串佛珠上前，徐徐解释道：“天神何其高上，老尼我是请不下来的，可天神曾托梦于我，教了我这么个法子，万试万灵，那缸子里面装的其实是墨水，你们俩心中有鬼，所以不敢碰水，而其他人心中坦荡，碰了水，手指自然会变黑。”
那俩人听了，此时什么抵赖话也说不出了。
齐杏吩咐忠叔把他们押送到衙门去，众人看见恶人被除，都高兴地鼓起了掌来。
“多谢多谢，承蒙大家的厚爱，齐某决定，今日所有菜品，通通一折，仅限一天，卖完为止！”
齐杏边向各位看官弯腰致谢，边宣布了这个震撼的消息，那些围观已久的客人，不单单看了场好戏，还得到如此力度的优惠，简直比那疯狂十月四的活动还要划算。
他们纷纷踏破门槛，冲进门来，原本空空的烤物店，顿时又变成人头满患了。
齐杏又打了漂亮胜利的一仗，笑容洋溢了开来。
此时雷于然又悄悄从她身后凑了上来，偷偷摸摸拍了她一下。
“哎呀，你别总那么鬼祟行不？”齐杏被他吓着，有些怨怪地瞪了他一眼。
“对不住啊，我只是想问呢，那雷声和风你怎么弄来的？难道真的是神仙显灵了？”
齐杏抿了一下唇，也悄悄附耳到他身旁，“哪有那么多神仙呀，你抬头看一下那边。”
雷于然随着她的眼色，往自己的右上方看去，看见高墙之上有一个圆形的孔洞。
“那风呢就是从孔洞里吹出来的，圆形的管道会使风速变大。”
“那雷呢？”
“雷就更简单了，找人去订制一块大大的薄铁片，需要雷声的时候就用铁锤去敲它，然后再抖下铁片四角，就会形成雷声啦，再加上这屋子比较密闭，会形成回声，就更像啦。”
雷于然听了，大为震撼，他自小博览群书，这些风速、回声什么的道理他都懂，但却不知还可以如此灵活应用，不行，肯定是他读书的方式不对，他暗自决心，一定要重读一遍《天工开物》。
“齐公子知识渊博，雷某真是好生佩服啊！”
他又向她恭敬地鞠了一躬，这句话已经不知是他第几次说了，眼前这女子真的十分惊艳，令他不得不深深佩服，若是日后能成为雷家主母，必能使他们家族发扬光大，媲美清河崔氏等世家。不行，一定得把她娶到手！
……
黄泥罐子和红砖瓦被扭送到了衙门，程潜见又是齐杏他们，惊得呼吸漏了一拍。
她该不会又要挨打吧？他掐算了下时间，距离上次挨打还不过半月呢，这次他该怎么帮她呢，有了，给她准备个厚厚的棉垫子。
程潜忧心忡忡地上了堂，却见这次是那两个人被扎成粽子，而齐杏和忠叔笑容满面地站着。
“大人，我齐杏要告眼前这两个人，在我们经营的店里把异物塞入烤鸭内，诬赖我们。”
“可有证据？”
程潜的脸色好转，微笑了起来。
“有，蜈蚣半条。”
齐杏大胆地拎起了那半条熟蜈蚣，举到大家面前。
“可有人证？”
“有，我们都是人证。”
几个看热闹的顾客、还有六姑、还有跑堂小厮他们纷纷都举起了手。
程潜的笑容更是灿烂了，居然态度极好地问了被绑的那俩人：“你们可认罪？”
那两人相视一眼，皆沮丧地低下了头，承认了：“小人认罪。”
他们虽然认罪，但其实诬赖之罚并不很重，只是打板子和罚劳役而已，他们认也无所谓。
可程潜却不是那么简单的，他不止打完，还把他们俩关到牢里，严加拷问。
终于一天，他们俩承受不住了，供出了主谋：“我们说，我们说，其实是赵三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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