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恶霸
“你...你个无耻之徒,我的女儿你休想得到。”
屋外,那粗狂的声音嗤笑一声,“若再不开门,休怪我不客气!”
林翠兰四处张望了一眼,那院落赫然架着一条晾衣杆。
晾衣杆用烂布条,在木桩上绑好,此时晾晒着几件衣服。
她快步前去,把布条的活结一扯,晾衣杆从木桩上掉落。
嘭。
家里那残破的木门被他用脚踹开。
林翠兰拿起约二丈长的竹竿,身体害怕得浑身发抖。
“你...你别过来!”
此刻,李狗剩那猥琐的三角眼,恶狠狠地凝视过去,却不敢贸然上前。
如果被竹竿打了一闷棍,那可是得要半条命!
他眼珠子转了转,弓着肥硕的身子,那稀疏的胡须,搭配一口大黄牙。
“岳母放心,我会好好对丁香,您就让他跟我吧。”
“你休想,除非我死!”饶是她看人无数,都被他那猥琐邋遢的样子恶心到。
又如何会答应自己的女儿跟着他。
“……”
李狗剩收敛起笑容,“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可休怪我拳脚无眼。”
他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林翠兰反应过来,抬起竹竿毫不客气的抡了过去。
嗡——
竹竿在空气发出的嗡鸣声,狠狠砸在李狗剩身上。
他闷哼一声,强忍身上带来的剧痛,找准机会,伸手一抓,牢牢将竹竿握在手里。
随后,直接一把将竹竿抢过。
没有武器的林翠兰,吓得她往后跑。
只见他一个飞踹,将林翠兰踹倒在地,本就年老体衰的身子,更是一阵剧痛。
“娘!”
屋外,杜丁香大喊一声,快步绕过李狗剩,把躺在地上的林翠兰扶起。
“娘,你没事吧?”
“无碍,你为何回来?”林翠兰的眼中带着责备。
“哼,李狗剩!”屋外传来低沉阴冷的的声音。
李狗剩回过头,看到徐鹤身后,跟着赵家兄弟,和一名妙美女子。
“莫非你们要替她出头?”
徐鹤没有回话,而是用行动告诉他。
只见徐鹤一马当先快步冲了上去,抡起沙包大的拳头对着他的脑壳砸去。
那李狗剩右手一抬,把那拳头防住,冲击力却使他的手臂一阵剧痛。
他踉跄后退两步,咬牙举起左手反击,却被迎面而来的赵冬一脚飞踢踹飞三丈远。
李狗剩捂着胸口,一阵咳嗽,只感觉五脏六腑一阵翻涌。
徐鹤走上前,拽着他的领口,再次往他脸上捶了两拳。
“啊!”
李狗剩痛叫两声,那脸颊红肿起来,牙齿崩掉两颗。
他眼眸幽深,声音低沉冰冷。
“如你再欺我姨娘与表妹,纵使你哥是衙门捕头,我都不会轻饶你。”
“你可明白!”
李狗剩一愣,这才知道,原来林翠兰是徐鹤的姨娘。
徐鹤与村里人关系甚好,今日能叫来赵家两兄弟,明日就可以叫一群人。
“我...我下次不敢了。”想清楚后,再也不敢打杜丁香,连忙跪地求饶。
徐鹤冷喝一声,“滚!”
那李狗剩捂着胸口,眼睛偷偷在陈怜身上瞥了一眼,随后灰头土脸得跑了。
“多谢大家相助。”林翠兰红着眼眶,扶着他的手就跪下。
这些时日,每天都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加上丈夫离别之痛,愁的她满脸憔悴。
徐鹤与陈怜将其扶住,“姨娘不可,您是我姨娘,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当时,他们来到陈狗剩的烂草屋,却不见踪影,便快步朝林翠兰家赶去。
“谢谢你们,大家进来喝茶吃个饭可好?”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众人一阵犹豫,互相对视。
不待他们回绝,母女俩连拖带拽地将几人请回家。
昏黄的烛光摇曳,四人围坐在四腿木桌上,客厅略显拥挤和破败。
林翠兰给每人添上茶水,“徐鹤,这位姑娘是?”
陈怜喝了一小口,茶香四溢,身上的寒气逐渐驱散,听闻她的询问。
小手放下茶杯自我介绍道,“姨娘,我是徐鹤的妻子,名叫陈怜。”
忽闻此话,林翠兰一怔,“你们成亲,姨娘为何不知,为何未收到消息?”
语气带着一丝责备之意。
徐鹤连忙出口解释,“姨娘,我与她昨日才拾得婚书,过两日摆婚设宴,到时您可一定要来。”
随即顿了顿,再次朝赵家兄弟俩说道,“赵冬兄,赵楠兄,你们可一定要来。”
赵楠嘿嘿一笑,“放心,我们一定来,届时带上贺礼,恭贺二位新婚佳人。”
相较于赵冬的老实憨厚,作为哥哥的赵楠就精明许多。
这时,杜丁香在菜地,摘了一把冰菜进来。
“徐鹤哥,明日我去你家帮忙,嫁衣可准备好?”
陈怜回答,“我们在镇上买了一匹红色布匹,打算今晚开始缝制。”
“孩子,若不然,让姨娘替你缝制如何?”
“姨娘可是做了二十余年的针线活。”林翠兰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毛遂自荐道。
夫妻相视一眼,“这...”
“就如此决定了,今日若没有你们出头。”
“我娘定会被那恶霸欺负。”
“……”
“那便麻烦姨娘了。”
见徐鹤同意,陈怜轻抿一口香茶,“小女同样会些针线活,明日我便将布匹取来,与您一同缝制。”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
四人吃完饭后,迎着那寒风凛冽的大雪出门。
地上的雪被大风吹起,似白色的炊烟从地上飘出。
陈怜缩了缩脖子,低着脑袋向前走去。
那寒风刮在脸上如刀片一般,被刮的生疼。
徐鹤走在她得右后侧,用高大的身躯,帮她抵挡刺骨寒风,那是大风吹来地方向。
一炷香后...
“徐鹤,陈怜,我们先回去了。”
此时,四人已来到赵家两兄弟的门口。
“好,多谢二位了。”
赵冬憨厚笑道,“不必跟俺们客气。”
话落,赵冬将大门关紧,路上剩下夫妻俩。
“相...相公,我们走吧。”
不知为何,心头有那么一丝紧张。
一路无话,回到那熟悉的家门。
咚咚咚。
“娘,妹妹,我们回来了。”徐鹤张开大嗓门喊道。
“来啦。”
徐青青欢快的声音在屋内响起,随后,打开大门,一头扑进徐鹤得怀抱。
“哥,嫂嫂,你们为何如此晚回,我与娘都急坏了。”她在怀里闷闷的讲着。
徐鹤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我们在姨娘家吃了一顿饭,所以晚了些。”
“青青饿了。”
“嫂嫂给你做饭。”一旁的陈怜柔和一笑。
徐青青松开怀抱,又一把抱住旁边的陈怜,那脑袋刚好到她的胸脯。
“谢谢嫂嫂。”
林翠身体颤抖得走上前询问,“事情处理的如何?”
“娘,已经妥当,那厮已经不敢再打丁香的主意了。”
“那便好,快快进屋。”
一家四口进入屋内,关上房门。
屋外冰寒刺骨,而屋内无比温馨。
这是陈怜从未得到过的。
她坐在厨房灶台,在锅中倒入一杯米,加入适当的清水,盖上木锅盖。
“相公,你在做甚?”
只见徐鹤从麻袋拿着瓢在舀什么东西。
“这是米糠,再加些烂菜叶喂鸡,咱家的鸡还没喂呢。”
“等粥好了,拿些今日未卖完的青菜,切好放入粥里。”
陈怜微微颔首,眼里含笑,“知道了。”
她坐在灶边,暖烘烘的火,照在单薄的身上。
嘴巴打了个哈欠,脑袋靠在土砖墙上,均匀的呼吸声传出。
徐鹤喂完鸡,哆哆嗦嗦得回到厨房。
见陈怜在灶台边上睡去,将其轻轻推醒。
“唔~”
她呜咛一声,睁开惺忪睡眼。
“对不起,不小心睡着了。”
徐鹤柔声细语,“回屋里头睡吧。”
“粥还未好呢。”
“我看着就行。”
陈怜想了想,自己真的困乏无比,“那我去睡一会儿。”
说完,从灶台站起身,当走到厨房门口时,一股寒风冻的她差点没缓过来,困意瞬间消失。
“相...相公,我不困了。”
徐鹤切着青菜,“为何忽然不困了?”
“被风吹醒了。”
“徐鹤那便回来取暖吧。”
陈怜坐回灶台,拿出怀揣在兜里的信件,递到他的面前。
“相公,我不识字,可否帮忙查看一番?”
闻言,徐鹤放下手中的菜刀,打开书信,认真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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