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个个都不省心
正端详着脚下的鞋子，一小太监行礼禀告：“皇上，大理寺卿陆大人求见。”
苏明珏闻言看向他，“何事？”
小太监低头回应：“说是有一律法不知如何定夺，请皇上圣裁。”
苏明珏听到这话，手直接扶向了额头，一脸的头疼。
就一个商法修订，前前后后他都找他修改了一个多月了，每次不是要新加条例，便是要添加说明。
这些个小事，他明明能自行决定，却总是以自己不敢擅自做主，屡屡要求见他。
而这一见，便是改了一下午，改到后面他都两眼迷糊，想要睡觉了。
对方却在这一刻，像是突然有了灵感一样，拟定了律法。
期间，他还俯身过来询问哪项可不可以，这样做会不会更好。
苏明珏刚开始还认真听讲，到后面他都怀疑对方是故意的。
这会又一次请求过来，他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打着哈欠道：“让陆大人自行拟定吧！后日上朝时，我会宣告给大臣，再行商议。”
小太监听言颔首弯腰退下了：“是。”
白天打发了一群不痛快的，苏明珏晚上也不得轻松。
夜间，熄灯，他已躺到了床上。
窗外却传来左右来回走动的声音，一会深一会重的。
终于苏明珏是忍不住了，打开了门，朝外看去，慕离正抬手迟疑着要不要敲门。
苏明珏看着他，身子顿了顿，“有什么异常情况吗？今日是你守夜？”
慕离升为指挥使后，苏明珏的安全便由他负责。
此刻看到他，苏明珏第一反应是对方有什么事要向他汇报。
他睡觉不喜多人看着，是以殿内的宫女内侍都被他打发了出去。
慕离见他开门，本还有些迟疑的心，瞬间落下了。
他摇了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今日原本是慕东守夜的，我跟他换了。”
还没等苏明珏说什么，慕离便率先开口了：“皇上，卑职有一个东西想送给你。”
苏明珏闻言一怔，“什么？”
慕离说完，便从背后掏出了一个小兔子递了过去，“在东市看到它，觉得它可爱。”
大殿内长明的烛火早已熄灭，只剩下一些用来驱除黑暗的宫灯。
被风吹着，一明一暗地映照在慕离冷峻的脸上。
苏明珏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一片真诚，夹杂的还有对方小心翼翼的托着兔子的紧张。
那是一种用尽了全身勇气也要一试的决心，苏明珏看着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时，他手上的兔子却攀咬起了他的衣袖。
苏明珏长叹了一口气，接了过来，“夜深了，早些歇息。”
对方没想到他会收，见他接过，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随后傻笑着点了点头。
苏明珏摸了摸手里的兔子，进了殿内，找了一个装鸟的笼子塞了进去。
随后躺在床上，望着明黄色的床顶，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睡着了。
次日，苏小六进殿伺候。
看到殿内出现白色的兔子后，一脸惊讶，“皇上，这兔子哪来的？”
苏明珏任凭对方穿衣，淡淡道：“慕离给的。”
“慕离？”苏小六闻言一顿，小声嘀咕道：“我见他也不是喜欢兔子的人？怎么好端端地想起给皇上送兔子了。”
苏明珏打了一个哈欠，“什么时辰了，是不是该上早朝了。”
苏小六一边整理着衣裳一边回应，“皇上忘了吗？今个儿休沐，不用上朝。”
苏明珏闻言才反应过来，到了休沐的时间。
他朝一旁的圆桌走去，“你不跟我说，我都忘了这个茬了。”
苏小六笑道：“皇上忙于政务，一时忘记也是有的。好不容易有时间歇息，皇上今日想做什么？”
苏明珏抬起筷子，夹了一口菜塞入嘴里，咀嚼完后道：“好不容易得闲，我就想一个人落个清净。”
似是想起什么似的，他特意吩咐道：“若跟国事无关，我今日谁也不见。”
喜德闻言颔首，“是。”
话刚落地，一太监便走了进来禀告：“回禀皇上，容大人......”
话还没说完，喜德便扬手叫停，“容大人若不是什么要紧事，还是改日再来求见。”
小太监闻言迟疑了片刻，随后低头回禀：“容大人并未求见，他命人送来了一只纸鸢，说是皇上得空了可以去放放。”
“纸鸢？”苏明珏闻言一怔，“这么快就到了放纸鸢的时候吗？”
喜德笑着接话道：“可不是吗？御花园里的花都开了起来了呢。”
见苏明珏脸上露出几分欣喜，喜德朝小太监使了一个眼色，“还不把容大人献给皇上的纸鸢呈上去？”
小太监闻言，低头将手上的纸鸢呈给了苏明珏。
苏明珏打眼看去，这是一只做成小鹿形状的风筝，鹿的眼睛活灵活现的，看着有几分逼真。
苏明珏都能想象出，手里这只风筝飞到天上去，被风吹着那眼睛是多么的好看。
想到这，他不禁多看了几眼。
这风筝除了手里的小鹿外，还有一只燕子形状的，这个图案苏明珏很熟悉，是民间百姓常飞的款式。
看到这，他问向一旁的喜德道：“早莺争暖树，新燕啄春泥，是不是快到躬耕礼了？”
喜德颔首：“再过五日便到了。”
苏明珏问完，点了点头，拿着风筝起了身，“今日休沐就放放风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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