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柳相破防
“异国公主花下笑，扰动公子心。”林余拿着一朵折了的花枝，顶头花叶被晃得漱漱作响。
李公公在后面急切地跟上，已经满头是汗了。
柳相回头便见林余在殿外衣衫不整的疯癫地乱跑乱跳。
“殿下，柳相想要造反篡位。”林时说。
“行了，柳相年纪也大了，经不住折腾。快把布给撤了，咱们也听听他还有什么话想说的。”林霄淡道，手中动作不停，也不看柳相。
应一给他把口中布拔出。
“公主霄你贼子狼心，我平日待你也不薄，王上也对你疼爱有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柳相破口大骂。
“如你所见，我野心确实不小。”林霄淡笑一声，还是没去看他。
柳相有些破防了。
“你一个即将要和亲的公主成什么气候，西秦是你的靠山，如今你把西秦整的乌烟瘴气，你是一点不给自己留退路，我看你以后怎么办。”柳相嚷道。
“什么是靠山？就西秦，能靠得住？”林霄嗤笑“现在，我自己就是自己的靠山。”
柳相突然就沉默了，他又听到了林余的唱曲声。
突然他大笑“你就是有娘生没娘养的野种，你还不知道你生母那点破事吧。”
“哦？”林霄停笔，手腕有些酸。
柳相以为她是生了兴趣，他笑道“：你来，我告诉你。”
林霄瞥了一眼柳相悄悄动作的手，果断道“应一，给他嘴堵上吧，押那个牢里等待发落。”
柳相还没开始反抗就已经被捏着下巴堵上嘴拖下去了。
林霄真没什么兴趣，真相她自己又不是不会查，用得着他来自己面前发癫？
柳相又看到林余了，原来林余的假死也是林霄算计他们的一部分。
忙完后林霄会让人将林余和李公公送去皇陵那边赎罪。
之后林霄亲自审判了贪官污吏和贵族乡绅，尤其罪大恶极身负命案者。
百姓们也都知道西秦是变了天了，那些欺压他们的人儿一个个被处决。
林霄命人搭建了高台，让人在高台上轮流高声朗读被行刑者的罪名。
百姓在下面听得或是咬牙切齿或是扼腕叹息说他们百身难赎。
判决和行刑整整用了七天，林霄没收了那些人的所有财产。并任命徐大夫推荐的各路有才能的人填充了朝堂上空缺的职位。
而那些新人的第一课便是去刑场坐观那些罪人是怎么死的，听那些人是因为什么死的。
这是震慑。
林霄并没有赶尽杀绝，只是让那些人的后四代不能做官，不能经商，不能改姓，还给他们分配了田地。
柳相坐在草席上，听着外面各种哀嚎求饶和临死的挣扎，更有嘴硬要降林霄罪的，扯着和林霄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柳相有些复杂，他认定自己会死，他开始回想这一路走来，自己最初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是当初儿子被打奄奄一息死于家中他声嘶力竭喊着的报仇雪恨。
还是落魄几番周转没有跻身上流的门路时的郁郁感叹：苍天无眼，自己一定要颠覆这腐烂的朝廷的豪言。
是散尽家财幸遇林时父亲时说的那句为了还受苦百姓一个公道。
还是遇到林余时偶然生起的野心。
他已经想不起来自己虚度了多少年的光阴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被那些身外之物迷了神志。
他只知道自己有很多对不起的人，他对不起发妻临前的特意嘱托。他对不起林时父亲的伯乐之遇。他对不起周玥的点拨之恩。他对不起自己曾极其疼爱的女儿柳清。
这一路最支持他的便是发妻和柳清，他知道柳清有喜欢的人，他也知道那天柳清是因为自己才没有跟那人私奔，尽管她知道他已经动了恻隐之心。
“父亲。”
牢门被打开柳清走了进来。
柳相被强光刺得眯起了眼，柳清站在光里他看不清楚柳清的相貌，记忆里能拼凑出的也是柳清红衣素发嫁给林余时的模样。
“清儿，好久没见了吧。倒是爹爹我呀变得如此没了体面。”柳相说。
柳清看着铁牢里的柳相，一身囚衣，面色蜡黄，发如枯草，形容枯槁，脸上还挂着浊泪。
确实没什么体面了。
“父亲”柳清蹲下拿带着熏香的整洁的帕子给柳相擦泪。
“霄儿说了，看着我多年照顾的份上会留你一命，你也不必忧虑过重，过几年就会将你放出，只是日后流浪的日子可能有不太好过。”
“那你呢？你不必为我求情，不然她会为难你，再怎么说你也是她名义上的母后。”柳相说。
柳清此时心里五味杂陈，他的父亲本不是那样疯魔的人。他以前从不像其他人那样重男轻女，对她对兄长一样从不偏颇，甚至有些开明会单带着她去游玩。
只是后来兄长死了，报仇无门他就疯魔了。
“你不用担心我，霄儿不会连带，你且安心。”柳清说。
“那就好，那就好……”
有了新人，林霄自然不会一直让他们闲着，她开始将自己一部分工作分发下去，自己只用审批折子就好。
只是这刚开始，难免会忙。
忙完已经是一个月后了。
当林霄回神时那几株凌霄花已经枯萎了，林霄还没注意到花何时开的。
“霄妹妹生辰是几日？”林婳问道。
林霄愣神，她不知道，她没注意过。
柳清沉默了一会儿说“抱歉霄儿，我没同你说过。”
柳清之所以没说是因为林霄出生的当天夜晚便是周玥祭日，所以柳清没提过林霄生日的事。同样也没给林雪庆过生。
林霄听柳清解释也没说什么，她并不在意那些，或许她生母极期盼她的出生，更希望她是个男孩，只是她一直都知道她就是她，不是什么旁的人。
柳清没说周玥为什么没有接着忍下去亲自看着大仇得报的原因，她不想承认。
说了如何？不说又如何？林霄不会在乎，她坚定自己的性别，也坚定自己的目的，更尊重自己。
片刻喘息后便是拨乱反正。
林雪将自己编撰好的话本子稿拿给林霄，林霄让阿辞安排。
之后茶楼酒肆开始有大量的说书先生说一些关于楚老将军，林时父亲和一些其他人的野史。
比如说楚老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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