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哀
这并非伪造！
楚辞不可思议看向林霄，眼神逐渐悲痛。
“我兄长他……”楚辞嗫嚅着，嘴唇颤抖。
林霄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
楚澜太急功近利了，那新寇奴王一直避让大概率是在保存实力，楚澜他们并没有打探清楚敌情，便一味地想要灭了寇奴。
大概是寇奴王被逼急了，狗急跳墙反抗，而楚澜因为轻敌，带去的人马并不多。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楚辞颓然坐在垫子上，愣愣地，心里十分复杂。
如此，他便是不能再跟着林霄去那边了，他要继承兄长职位，传承将门楚氏的风骨，带兵卫国。
可是，比起那些他更想辅佐林霄，将她推上高台，或者他转而投入商场完成自己儿时梦想，而不是去当什么楚将军。
可是他别无选择，这是他的责任。
“殿下……”他又看向林霄，他想林霄一定会让自己去边关吧，毕竟西秦能领兵的人已经被林余磋磨尽了，西秦缺少武将。
“回去吧。”林霄淡笑“如果你实在不愿意……正好贾世语也需要磨练。”
楚辞沉默，他感觉心里突然空落落的。她还真的不会挽留他，他应该没有做过什么让她不满意的事吧……他还不够称职吗？她连挽留都不曾有。
林霄只是做了一个最优的选择，也给楚辞选择的余地了。
责任本就是一个比山还大的东西。
“好，我明白了。我明日便回去。”楚辞说。
“嗯。任务交接别忘了，这样以后你就不必挂念着这边，好好去做你的楚将军，终有一天我们还会重逢的。”林霄说。
“嗯。”楚辞点头就告辞出去了。
林霄目送着她出去带上门。
因为是山间客栈，他们的房间都是紧挨着的，楚辞去了另一个和冬竹一起住的房间收拾起了东西。
“你要去哪儿？”冬竹听到叮铃哐啷的声音皱眉抬头，便见楚辞在收拾东西。
“回去，做我的楚将军。”楚辞说。
冬竹正提笔欲落的手一顿，放下了毛笔。
“楚将军他……”冬竹震惊。
“……”楚辞没有说话。
冬竹起身怔愣半晌，欲言又止，最后说了句“：节哀。我来帮你吧。”
“多谢。”楚辞说。
“不能留下吗？那贾世语也是个将才，也不是偏要你回去的。”冬竹说。“再者殿下不是马上要废除官职世袭制吗？”
“……”楚辞没有说话。
冬竹大概也明白了，官职世袭不世袭也是在殿下的一念之间，既然楚家想继承下去，就得不断拿出能胜任那个位子的楚家人子嗣。
楚澜战死那就楚辞来，林霄虽然会给他们开便利之门却也是有一定原则。
“既然如此，那便祝你此去天高路远平安顺遂。”冬竹说。
“谢谢。”楚辞低头整理衣物。
“既然回去了，就多留意一下那边的事吧。殿下将兵权放于楚家，定是出于信任，殿下一定有她的深意，毕竟殿下远在晟国鞭长莫及。”冬竹说。
正拿着书看不进去的林霄听到了他这句话，真是说她心坎里去了。
“我自然是明白的。”楚辞说。
“我想也是，毕竟你跟殿下的时间要比我久一些，虽然都是在殿下势单力薄时追随，可我总觉得我比不上你。”冬竹说。
“此话怎讲？”楚辞停下手中动作看他。
“你比我更了解殿下，殿下也更在意你。你与殿下总给我一种青梅竹马的错觉，表面上你对殿下如同于我一般尊重，但殿下待你如朋友知己。”冬竹皱眉边思考边说。
“……”楚辞回想着。
“所以你为什么会生气啊？”冬竹突然问。
“我？生气？并没有。”楚辞回神接着收拾东西。
冬竹叹气，他道“：还说没有，你是连掩饰都懒得掩饰了。”
“确实有。”楚辞承认。
“说来听听。”冬竹说，他倒要看看这个笑都掺假的家伙到底是为什么要把生气表现得那么明显。
楚辞瞥了一眼隔壁，他说道“：我是还不够努力吗？还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殿下同意得如此干脆。”
冬竹秒懂。
“殿下怎么说的？”冬竹问。
楚辞一字不落地复述了一遍林霄的话。
林霄叹了一声没去追究什么，看起了手中的书，她认为自己做的最优的选择，既然要完成一件事就必须为之付出一些东西，或是时间，或是精力等等，亦或都有。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林霄自幼就明白，她知道林余并不是很喜欢她，但她想要更自由的生活，所以讨好林余和柳后是必要的，而她舍弃的便是自己高傲的性子。
楚辞确实是个不错的朋友和下属，她也喜欢楚辞的贴心，但她想将西秦发展成自己的后路，就得让西秦发展起来面对其他国家有一战之力，而西秦想要发展，就得维持在安全的环境下，因此戍边是必然的。
所以她并不是舍弃楚辞了，而是有另一条路需要发展。
林霄不明白为什么楚辞想她虚伪的挽留，在她看来虚伪的做一件事，往往是要达到某种目的，挽留并没什么实际意义。
楚辞发泄完就开始交代冬竹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诸如林霄看书的习惯，别忘记在林霄看书时每一柱香的时间就提醒林霄休息一会儿等等。
冬竹被念叨得脑门儿青筋直跳。
“那些有夏荷柳叶姑姑他们，你应该对我说一些正事。”
楚辞这才被搬回正题。
林霄看了一会儿便闭目养神了，窗外照进来的阳光暖暖的，林霄渐渐就睡着了。
“你说殿下会在那边找到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吗？”楚辞问。
冬竹一愣，他还真没想过关于殿下成家的事儿，主要他也想象不出来。
“世间有哪位神人能入殿下的眼？还是在殿下别无二心的情况下？”冬竹反问。
楚辞一愣，好像是啊，当年殿下想嫁于兄长的心思便是看中兵权，虽然后来还是收回了。
楚辞想不出来。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冬竹问。
“也没什么。”楚辞摇头。
西秦又迎来了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将军，楚辞的传奇便在这一刻开始，虽不如心，但少年总是会将责任扛于肩上，不负国家，不负家族，不负林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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