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柳相哪里会从了他，自然是咬牙抵抗
楚辞有些感动，只当是林霄对他的信任了，他在心底暗暗发誓，定要以忠心报之。
终于，林余和柳相所期待的庆功宴开始了。
殿内管弦婉转，铮铮不绝。美食诱人，美酒更是醉人。
楚澜端坐给林余敬酒，林余笑着将爵中酒一饮而尽，柳相先敬了林余，又示意楚澜。
楚澜挑眉，端酒只是饮了一口。
柳相放下空了的酒杯，有些气恼。一旁的宫女赶紧给他满上。
郭相啧啧几声，脸上憋笑。
林霄坐在林余的另一侧，听着他们你来我往。
“本将军酒量又不好，自然是留着肚子敬王上的，柳相不会这么不识趣吧。”楚澜捏了个甜点心塞嘴里，含含糊糊地说，声音却是很大，平常他大嗓门说话习惯了。
“粗鲁，本官不和你吵。”
“算你识相。”
“你……你，你。”柳相气得面色发红。
“你这是噎着了？”楚将军扭脸看柳相，见他脸色涨红，赶紧侧身，以一个极其不可思议的姿势抄起柳相食案上的酒杯子就怼他嘴上，给他灌酒，帮他顺食。
柳相哪会从了他，自然是咬牙抵抗。
张口要骂，呛了口酒，止不住的咳。
旁边专门侍候柳相的宫女从震惊不知所措到手忙脚乱的给柳相顺气，扶住他后仰险些磕着的头。但凡她再多震惊一秒，酒就从柳相鼻子里灌进去了。
楚澜扑通一声扑倒在地，酒杯甩了出去砸在了郭相身上，酒水在郭相裆上晕开成了一片深色。
楚澜的案几被他自己带得侧翻吃食落地，郭相幸灾乐祸的笑僵住也被楚澜飞来的酒杯惊着了，起身不小心掀了食案。
汤汤水水洒了一地，一片狼藉。
楚澜心道糟了，闯祸了，一想到娘亲说过只要向王上认错认得快就不容易受大苦就赶紧选了块比较干净的地儿掀袍跪地。
“王上恕罪，臣罪该万死。”
柳相郭相一整个憋屈，心有千番言都化作了“王上恕罪。”
音乐被突如其来的闹剧打断，在场的人纷纷看去。
林余绷不住乐了，笑得旈冠晃荡得厉害，柳后侧头掩唇笑着。
林霄皱眉拉住了楚辞的衣角，给他递眼神。
楚辞唇角紧抿，他差点就失了规矩奔过去给兄长一掌。
只是他实在是有些忍不下去了，即便兄长是低着头单膝跪着他也能看出来兄长的视线一直在盯着地上的那块糕点。
因为那头偏的跟落枕了似的，他是非要把自己的头拧断不可。
掉到地上的东西超过两息了，真的不能再吃了啊。楚澜心里叹道。
“无妨无妨，楚将军也是好意，今日寡人高兴，就不罚你们了，来人给楚将军柳相和郭相收拾收拾，带他们下去换衣服。”林余笑道“你们可要快些回来，今日的压轴戏还没开始呢。”
林余有意护着，他俩能说什么。
一口气憋在喉间柳相斜眼瞅楚澜，眼角瞅了瞅瞬间消了气。他堂堂柳相，柳国舅，柳后一爬摸滚打前半生，犯不着和一个痴傻的东西计较。
“是。谢王上饶恕，王上海量。”郭相回道。
“臣，谢过王上。”柳相也歇了小心思，他确实喜欢拉拢人，但是拉拢一个肉眼可见的傻子，他看还是没那个必要了。
再说西秦就一个王上，后宫就一个王后还是他闺女，前朝也没人和他争，他还浪费那些心思做什么，又不是纯和自己过不去了。如果真撮合了公主和这玩意儿他还觉得可惜得紧呢。
“末将谢王上不杀之恩。”楚澜道。
楚辞忍不住想扶额。
“哈哈哈。”林余又是笑，边笑边挥手催促。
林霄皱眉，小声同楚辞道“去看看？”
楚辞点头，林霄挥手让他下去了。
“接着奏乐，众爱卿们接着聊，接着吃。”林余笑道。
看得出来他确实兴奋了，半醉的状态让林余愈发荒唐。
楚辞下去后找到了楚澜。
楚澜见自家弟弟来了连忙举手做投降状，他道“我可不是故意的，我那是好心办了坏事。你是我弟弟，你比我小，你不能训我。不然我告到公主那里，说你以下犯上。”
楚辞一噎，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可还是很气，他道“你那是不是做好事，柳相噎着了也不该由你来侍候他，你这样做是自降身份。朝堂不比边防，没那么自由……”
“你是在训我吧，你不能这样弟弟。我是兄长，我现在就去公主那里告你，我就说你以下犯上。今日你敢训我明日你就敢和公主殿下顶嘴，后日你就无法无天了。”楚澜衣裳都没穿整齐，就要往外去。
楚辞今年才十五岁，哪里受得了被扣这么大的帽子，他气得脸色涨红，“楚澜，你已经十八，也该成家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
“你敢只呼我的名讳，你反了天了。”楚澜大声道。
“啧啧啧。”林雪林婳早就离席跑去别处玩了，刚巧逛到了这里。林雪刚到他们所在的殿门口，就被楚澜一开始的中气十足的那句“我可不是故意的……”给吸引过去。
于是林雪就拉着林婳“一不小心”全给听了去。
林婳也被惊住了，这个楚辞他认识，是霄妹妹身边的侍卫，听说是王城里领头的少年才俊，据说还是个神童，没想到私下里他和他兄长的相处模式竟是这样的。
“你再这样我就去公主那里替你讨罚了，我还要告诉母亲你干的好事。”楚辞被他气笑了末了还威胁一句“到那时我看你以后还能不能被允许吃甜点心。你就等着和你的……甜点心永别吧。”
他差点没绷住。
他母亲在他们出发前还特意叮嘱他要照顾好兄长，他想着兄长好歹是在边关历练过了一年了也该成长了，结果还是老样子，他这样是怎么打赢仗的，本来还心疼他，想给他讨个赏。
如今看来是不必了，这兄长谁爱要谁要。
楚澜闻言立即噤声站定，老老实实穿好衣服，若无其事的推开门还装模作样地回头说道“我还有事，先去前殿了。你也快些，别耽误了宴席。”
楚澜再一扭头就同林雪林婳六目相对。
楚辞黑着脸，出去时才看到林雪林婳，立刻恭敬行礼，“雪公主金安，婳公主金安。”然后发现楚澜还愣怔着，就用脚踩了楚澜一脚。
楚澜这才想起来行礼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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