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打零工

钱离了人是废纸，人没了钱是废物。

  梁平感觉自己就是废物。他在心里喊到，老子不会是废物，老子会有钱，成为人人侧目的有钱人的。豪情归豪情，现实就是现实，现实往往很无情，很打脸，为了父亲，自己还是要先想办法解决买药的钱，唯一的办法就是借，能借的对象只有高中时的同学和战友。

  梁平的同学和战友不少，可是联系的不多。当兵六年，中间就回过一次家，根本就没有时间和同学联系。至于战友，和他同年走的好几百人，熟点的就是在新兵连有限的十几个。在新兵连的时候，梁平就被选到了师侦察连，后来又在一次军区大比武中因为各项成绩优异，被选进了军区特种兵大队  中间和一些战友别说是联系少，实际上根本就是不熟悉。要他为了几块钱去唐突的认同学和战友，他还真的拉不下这个脸。

  后来梁平想到了同学蒋夏，和蒋夏不仅是同学，还是战友。前段时间和几个同学见面就是蒋夏张罗的。蒋夏对他的事情一直很热情，以后寻点门路，找人帮忙他就想依靠蒋夏，不想因为几元钱的事情，淡化了正事，因小失大。

  梁平正苦思冥想的时候，被人拉住了自行车，他心中不禁一惊，只见一个瘦瘦弱弱，年龄也就是十八九岁的青年拦住他：“叔叔，有什么活？我们跟你去。”

  梁平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了零工市场。男男女女的有二三十人，有的拿着铁镐，有的扛着锄头都向梁平涌来。原来这些人把梁平当成寻找帮工的雇主了。他本想走开，可是灵机一动，心想，自己不是也可以先打天工挣个药费钱，随即嘿嘿一笑：“我也和你一样都是来打零工的。”

  汹涌的人潮闻言失望的退了回去。

  来零工市场的大都是家庭困难，又不方便出门的人。谁家有点小活自己有做不了的就会到零工市场来雇人去帮忙。顾工市场的规矩是雇人的和被雇先讲清楚要干的活计，再定好价钱，就算是成交了。总的来说，这种市场就是狼多肉少，找活的人多，用人的少，有的几天也揽不到一点活，所以一旦有个主顾大家都会蜂拥而上。

  梁平在零工市场等了半个多小时，来找人的也有几拨，结果没有一个人正眼看他，干零工也不是那么容易。

  别看那个瘦瘦弱弱的青年，其貌不扬，但嘴甜而且人也够机灵，他悄悄的拉了一下身边一个同样身材消瘦，面容憔悴，带着一副眼镜的男子，向外围走去，时间不长就见他和一个干部模样的中年人边走边聊往人群里走来，看得出瘦弱青年并不想让中年男子朝人群里走，可又拦不住。

  “叔您放心，我们保证把您的活干的漂漂亮亮的。”瘦弱青年说的情真意切。

  中年男人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一边应付瘦弱青年，一边说：“我们的活一是时间要求急，再就是都是重体力活，你和你这哥们的体格是干不了的。”

  “叔，您放心，只要我们接了就不会误您的事的，别看我们身体单薄，可是，我们身上的肉全是肌肉。”说着还做了一个展示肌肉的动作。

  中年人笑了笑：  “你们两个人也少，要干还这个活，人员至少不会低于三人。”中年人被缠不过，便停下了脚步。

  柔弱青年闻言，没有说话，而是走了几步，拉住梁平来到中年男子面前：“叔叔，我们也是三个人，您看我叔叔这块头干起活来一个人保证能顶三个人。”

  开始的时候都以为中年人是瘦弱青年的熟人，没想到是来找人干活的，并且是公家的活。对于雇主大家也都分三六九等，一等的活就是公家的，不仅轻松，给的钱也多，并且付钱干脆利落。二等是私人的一些比较大的活，时间比较长，相对比较稳定，就是再谈工钱的时候雇主会反复压价。三是私人的一些小活，要求严格，主人会时时看着你，监督着你。

  眼前的中年男人就是大家心中“最爱”。

  “老板，你的活我们我们几个干了。”一个长得强壮，年龄不过四十的男人拦住瘦弱的青年。

  眼看到嘴的肉马上就要被别人抢走，瘦弱青年急忙上前对强壮男人说道：“叔叔，这是我的客户，你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强壮男人哈哈一笑：“哪是你的客户？人家要的是能干活的人，你看你这小体格。”说着拽住瘦弱青年的肩膀往后一拉，瘦弱青年被拉的往后退了几步，一个站立不稳，一腚蹲到了地上。引得周边人一阵大笑。“就这点本事还要给这位老板去干活。”

  一个同样身体强壮的轻青年人附和说：“还是听虎哥的话，一边凉快去。”

  另一个青年更是口吐狂言：“也不看看自己那德性，还敢跟老子抢买卖，欠收拾。”

  和瘦弱青年一起的温柔青年见同伙被欺负，脸上显现出不忿之色，没等上前理论，被被强壮男推了一把，这一把直推的他倒退了好几步，好在没有和同伴一样来个屁股蹲。“一个个的豆芽菜，还干活，是你干活，还是活干你。”

  另两个青年不禁哈哈大笑。

  梁平本来不想管这个事的，可是在怎么说瘦弱青年当时也没有忘了自己，尽管他是没有办法才拉上自己的，无论如何是拉了。再说如果自己没有一点表示就显得太不够哥们义气了。

  “哥们，你们这样不好吧。做事应该讲一个理字，本来就是人家先谈着的，你们横叉一杠子不说，怎么还动手打人。”

  本来强壮男对梁平还一有点顾忌，毕竟面对的是一米八多的大个子，可是通过对瘦弱青年和眼镜男的试探，两个人别说是较量，简直就是不堪一击，他想看梁平这样子也是照样是绣花枕头；”谁的裤裆坏了，竟然露出个大个？”一边说一边在手上暗自加劲，同时伸出右脚，形成上拉下别的配合，他要一击将梁平放倒。

  他的动作对梁平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梁平借力打力，上下齐动，手疾眼快，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那强壮男已经一腚蹲在了地上。

  在零工市场，三人虽然不能说是一霸，那也是响当当的主，只要是有好的活，就是他们的，一般人别说是言语，就屁都不敢放。现在竟然在梁平面前吃了瘪，人群中发出阵阵笑声，两个强壮青年用恶狠狠的目光在人群中扫射了一圈，人群中顿时鸦雀无声。

  因为梁平的动作太快，外人都没有看见他动，  就是强壮男也很是纳闷，  今天是怎么了，这么掉份。尽管他自己也弄不明白怎么回事，可是，有一点是毫无疑问的，始作俑者就是梁平。他们三人在这里已经几年了，可以说他们就是这里的天，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强壮男爬起来，二话不说，一拳打向梁平，梁平轻轻一捏将强壮男的手抓住，强壮男不禁一惊，自己的手像被一把铁钳子一样抓的死死的，他挣扎了两下，纹丝未动，他想这次是真的一脚踢到了铁板上。

  “我们出来都是求财的，绝不是为了无事生非的。不说你做事不地道在先，出手打人更是错上加错，我劝你早点扯火退出。”也是为了顾全几个人的面子，梁平在强壮男的耳边悄悄地说。

  刚才那个中年干部说这个活要要在十天才能干完，这就是说，这是十来天的活，大活，再说自己要是就这么退出来，面子上也过不去，以后又怎么在这里混，事实已经很明显，自己跟眼前的人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如果再闹下去，估计栽得更狠，心念一动：“哥们，这个活我们一起接下来，以后我们就是一伙的，咋样。”没想到强壮男竟然开始做梁平的工作。

  梁平嘿嘿一笑：“这个事你想也别想，我们本就不是一路人，更不会合伙。我劝你还是主动退出。”

  强壮男不服的说：“我一个人也许是打不过你，可是加上我那两个兄弟，相信你也占不到便宜。”挑衅，拉拢不成改为威胁。

  梁平说道：“看得出来，你们很能打。知道打架的后果吗？如果你被打伤，受罪的是你，没人能够替你；如果把别人打伤，赔钱，蹲班房。出去着两条路，别无他选。”语气一转：“实话告诉你，要说打架，别说你们三个，估计再有三个也不够我看的。”梁平的话字字寒意，强壮男身子不由一颤。

  他知道，梁平说的不假，自己在梁平面前就像一个几岁的孩子面对一个彪形大汉，连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自己就是三人一起来也不是他的菜，不由陷入沉思。

  梁平看强壮男已经犹豫便又说道：“看的出来你也是爱面子的人，为了以后你能在这里接着混，你听我的。”

  强壮男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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