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约见江墨青
轿子里,江墨青心神不宁,李久诚叫她了几次都没反应。
李久诚伸手搭上她的肩膀,不及江墨青反应拉着她入怀,叩问:“阿青,想什么这么出神?”
自从见了澜渊之后,她心绪就不专。
江墨青顺势依在他的怀里,“你知道刚才殿上的人是谁吗?”
“不就是澜国世子澜渊,怎么他还有其他身份不成?”李久诚凝眸,对她在自己面前谈及其他男子隐感不悦。
“他是我之前府上的游医,苏明,现在却不知怎的变成澜国的世子。”江墨青不打算瞒着他,说出澜渊的身份。
所以澜渊知道她女子的身份,难怪刚才在殿上他会特意找墨青说话。
李久诚眉目一沉,周身萦绕着杀人的气息,薄唇轻启:“凡是威胁阿青的人,都该死。”
江墨青摇摇头,伸手抚上他的脸,“如果他真是澜国世子,那和妖妖就是同族中人。之前我还让他和……”说此,江墨青却停住了不再往下说。
天理伦常,说起来,都是孽缘。
李久诚却是想起另一件事,他剑眉一凛如含凝霜,捉住她的手,问:“阿青想认了他为亲戚?”
若澜渊的身份不假,仔细说来,她和他其实也是有着血缘关系的。
“乱想什么?”江墨青很想掰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想的什么,“即使我和他有关系,这能说明什么?”
“那就让我去杀了他。”他不想让任何人威胁到她的安危。
“这事先放一放,他在殿上说的话,你觉得这样的事情可能吗?”江墨青重新问起刚才澜渊说过的话
让公主挑选一个驸马入赘澜国,古往今来,没有这样的特例。
“可不可能的还说不准,就要看他们是不是真的来结亲的。”李久诚眼尾上挑,放宽了话的限度。
“听你的意思,这件事要是真的,还是可行的?”江墨青感觉他是这个意思
但谁家儿郎会愿意入赘?
“这你就别管了,总有愿意的。”李久诚不担心这个,他还真希望澜渊说的话是真的。
马车慢慢行驶在回府的路上,而另一边的澜渊出了宫就招呼手下的随从秘密行事。
夜间
江墨青换好衣裳想和李久诚一起进宫赴宴。
但她左右等了许久也不见李久诚要出门的意思。
“晚上不是有宴会?”江墨青不免疑惑,“我们再不进宫就要赶不上了。”
身为宴会的主人,迟到不好吧!
“不急,”李久诚这才不紧不慢说出今晚的安排,“宫宴会照常进行,不过我们今晚不用进宫。”
“不进宫?”江墨青抬高声音,“我衣服都好了,还有你不去谁坐镇?”
她可以不进宫,但是身为一国督主,不进宫坐镇,出现意外的事情怎么办?
“无碍,我已经让人代替我进宫了,今晚我另有安排。”李久诚拉她入怀,在她脸颊轻嘬一口,“我可舍不得让你进宫,要是让那澜国的公主看上,我该怎么办?”
江墨青白眼一翻,“李久诚,你还不如把我揉成团挂在腰上得了。”
“这个主意甚好,我看看能不能团成一团。”李久诚坐着双手就在她脸上软捏,似真想把她揉成一团。
江墨青气鼓鼓的拍掉他的手,“那怎么办?我衣裳都换好了。”
为了今晚的宫宴,她可是早早的沐浴完,还特意去挑选衣裳,连不常用的熏香也给衣裳用上了。
早知道不进宫,她就不用这么折腾自己了。
大概是对于女子而言,精心梳洗打扮好的一身,必须要出门做点什么事情方才不辜负自己这么久的打扮。
李久诚见她心情不错,自然也不扫她的兴,提议说:“那我们去出去逛逛?”
“嗯呐。”江墨青努努嘴,含怨带罪的看了他一眼。
换作其他人,哪里敢这样看着李久诚,但谁让她是江墨青。
还能怎么办,自家的媳妇,只能宠着了。
李久诚放开她起身拉着她往外走,不过两人是临时起意,他是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问:“阿青有没有想逛的地方?”
江墨青在心里想了一遍金华好玩的地方,也没想出几个来,但她总觉得要出一次门才行。
“你有没有推荐的?”她其实很少在夜里出去逛,平时都是在白天出去的。
“不如我们去登楼吧!”李久诚想起从登楼上俯瞰金华的街市,景色也不失为一绝。
“就是金华最高的阁楼?”江墨青见他点头,立即否决,“我不去,那里有什么好看的,从上面看下去,都是人。”
她之前在白天里去登过,顶上风景确也不错,但是往下看后,都是人挤人的脑袋,看的她眩目。
“去看看也无妨,夜间的登楼其实和白天看见的完全不同。”李久诚却是坚持她去
等她见过夜间的登楼景况就不会这么说了。
最后江墨青还是同意了李久诚的提议,去了登楼看夜景。
李久诚早就想好让李涛替自己主持宫宴,而今夜出门也只带了暗一和几个随身侍卫。
但让李久诚和江墨青不知道的是,说好会准时赴宴的澜渊并没有出现在宫宴上,赴宴的只有澜国的公主。
一行人乔装好出门后,坐上马车在接近金华市中心才下马车步行前往登楼。
这厢,李久诚和江墨青的马车离开督府后,躲在暗处观察的人立即把消息禀告给公子知道。
客栈里,澜渊一手执棋和自己对弈,一边听着侍从带回来的消息。
“让埋伏在路路的人时刻注意他们的动静,待截住人后立即带到我面前来。”澜渊手执黑棋落一子后又问,“另一边的人准备好了没有?我要的是能拖住李久诚一柱香时辰即可。”
“公子,已经安排好了,他的师父也已经承诺会按照约定办事。”
“那还等什么,通知路上埋伏的人立即动手。”澜渊满意的看着眼前的棋子。
白棋已然被黑棋重重包围,再无翻盘的可能。
“是”侍从领命立即出门
另一边,李久诚和江墨青从马车上下来后就一起朝着登楼的方向行进。
金华属于繁华街市,路上的行人本就多,即使在晚上也还是摩肩接踵的境况。
李久诚紧紧把江墨青护在怀里,避免她被人流挤走。
江墨青起先还紧张的四处看,生怕引起周围人的注意,但发现他们并没有空关注自己才放心。
几番的拥挤渐渐磨走了江墨青想游玩的心情,眉头也渐渐皱起。
好在她快抓狂时候,两人也走出了人群。
反观李久诚,对于这拥挤的人群丝毫不受影响,仔细护着江墨青不让她受一点意外。
突然,迎面走来的人中有人经意或是不经意碰着李久诚的肩膀走过。
李久诚一心护着江墨青的身子,被撞了一下,只是皱眉并未往身后去看,他只当是来人不小心而已。
可等他们走出人群后,李久诚不经意的垂眸发现腰间空荡无任何饰物。
他挂在腰上的荷包被偷了,那是江墨青之前给他亲手绣的。
顿时,李久诚脸色沉如墨,“暗一,去把刚才撞本督的人抓回来。”
暗一寻着主子的视线也看清他腰间丢失了东西,立即转身去抓人。
“怎么了?”江墨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无碍,一个小偷而已,我们继续往前走。”李久诚淡然说着,可脸上的神情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江墨青低头去看他腰上的饰物,果然那里经常挂着的荷包不见了。
她无语嘴角抽动,心里倒是想感谢小偷,如此丑陋的荷包就不该见光的。
好似看清她的想法,李久诚开口了:“算了,回头阿青再给我绣一个就好。”
……
她还什么都没说,又开始打她的主意了。
“还是尽早抓到小偷才好,那是我第一次亲手绣给你的。”江墨青咬牙扬起一抹假笑。
此刻恨极了那个偷子。
“果然阿青和我一样的想法。”李久诚说着伸手揽上她的腰,带着她继续往前走。
他记得前面不远处就可登楼了。
然,这边的暗一往回找并没有寻到刚才的小偷,可在地上发现了主子丢失的荷包,他弯腰捡起就要往回走。
当暗一正想回去找主子时,忽然人群里爆出一阵骚乱,把他的视线挡的严实,看不清前面的人和路。
原来不知是谁忽然点燃了摊子上卖的鞭炮,引的人四处逃窜。
本来就拥挤的人群,因着这一变故更加的混乱,人挤人的人潮里,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
所以暗一刚拾回的荷包再一次的不见了踪影时,他一点也没有察觉。
李久诚也注意了这边的动静,回身往后看。
“要不要去看看?”江墨青也有点担心
“不了,暗一会自行处理。”他相信暗一的能力
可这一次,暗一让李久诚失望了。
也是这仅有的一次失误,让暗一差点以死谢罪。
两人一起往登楼的路上行进,可在即将到达时突然遇见了意料之外的人。
“师父,你怎么会在这里?”李久诚预感他的出现没有好事。
“我找你有事,你跟我来一趟。”道士赫然拦住了两人的去路,拂了一眼他怀里的男子后对上李久诚的视线,煞有其事说,“我这次是找你有要事相谈。”
“我不觉得我和师父之间有重要的事情存在。”李久诚并不信他说的话,带着江墨青就要走。
“等等,你连为师的话也不听了吗?”道士搬出自己的身份,以为李久诚可以多少给自己一点面子。
可他低估了自己在李久诚心里的位置了,只见他一点停留的意思也没有。
道士见状,只好把注意力放在他怀里的男子身上。
“难道你连自己的安危也不顾了吗?”道士危言耸听道,见前面的两人停了下来,眼里的狡黠一闪而过,立即补充说:“前几日为师替你算了一卦,你命中会生死劫而且就在今晚。”
江墨青听闻,心中顿感不安,转身正要问道士话里的意思,但李久诚比她更快的开口。
“不知师父何时学会了占卦算命?”李久诚凤眸里扬着嘲讽,也更加确定了今夜他忽然出现,必定是有目的。
他所知道的是他的师父平日里最大的乐趣是逍遥自在,四处游历。
说的好听点是游历,不好听的就不过是到处游山玩水。
道士知道自己辩不过他,所以转而同他怀里的男子说话。
“我知道你是不信的,但是为师确确实实会这么一点。”道士装作看不见他对自己的嘲讽,看着江墨青说,“小将军,你就忍心看着他有危险而不顾吗?”
道士是懂转移视听的,江墨青就算知道他说的话为假但也不会真当做没听见。
不管她信不信,终归在心里留了痕迹。
李久诚见她动摇,阻止说:“阿青,不用信他的话。”
江墨青安抚的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不必过分着急:“前辈口口声声说今晚他有劫难,那指的是?”
“你”道士伸出食指直接指向他,“ 你便是他的死劫。”
“师父,休得胡言乱语。”李久诚沉声警告
江墨青眸光骤冷劈向他,声音冷冽:“那依前辈的意思该如何化解?”
道士对上江墨青的目光,身体猝然感到一丝惊惧,暗叹不愧是上过沙场的人,不过是一眼就让他犹如身体挨了一刀。
他定了心神,信誓旦旦说:“并非很繁杂的事,只要让我带着他离开就好。”
至此,江墨青也看出他今晚出现的目的,但她猜不出他让李久诚离开自己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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