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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宫里批奏折


翌日重华殿

  江墨青跟着太监再次踏入这里时,心绪绵绵起伏。上次被李久诚拉到这里看奏章的情景仿佛还记忆犹新,现在又被叫到这里,不过和往日不同了点。

  “你来了,快进来。”李久诚从长案后抬头见她来了却站在门口不进来遂催促她,人也跟着起身向她而去。

  引路的太监只将人带到后就止步候在门口,等江墨青一脚踏进去后才随手轻声关门。

  江墨青被他拉着进去,不过今天一眼看见的不是堆积的奏折而是在榻上一双挥舞的小手伴着咿咿呀呀的小奶音。

  她走过去看榻上的人犹疑问:“这是江横?”

  她记得上朝时龙椅上躺着的就是这么一个小小身体,不过是太小了她没能看清。

  “对,”

  “他怎么在这里?”不是应该他母亲带着吗

  “看你刚才一直看着他以为你想看所以吩咐人把他抱来了。”李久诚没错过她在上朝时眼睛盯着龙椅上的人

  “什么,我只是好奇而已也不是非要看的。”江墨青被猜中心思面上微恼,心里却暖暖的,她确实有点好奇。

  她弯腰伸出手去碰江横的小手,空中挥舞的小手终于抓到一丝物体紧紧握住不放开了。

  被遗至榻上许久的江横终于看见一个人影,小嘴爆发了一阵咿呀奶音笑声,短短的腿乱蹬。

  “你来他就这么高兴,以后你可以多来看看他。”他可没忘记刚才小屁孩一直在榻上吵个不停,要不是他有用早被他丢出去了。

  江墨青望着他干净的眼睛,露出一抹笑,踢替江横抱屈:“他还这么小你这样把他丢在榻上他当然不开心了,有人陪他就好了。”

  “是吧,小江横?嘟嘟嘟,”江墨青说着逗他开心

  江横被逗的咔咔咔笑个不停,江墨青好似被感染一般也跟着笑了起来。

  李久诚站在一旁看着她,默不作声。

  江墨青逗弄了一会江横意犹未尽说:“叫人把他抱走吧!”

  “怎么不玩了了?”要是说腻了,那他明天再抱一个新的来。

  江墨青听他的话有点无语,她是来做事情的不是来玩的。

  “不批奏折了?”从她进来到现在也没看他做事情

  李久诚想说她和江横玩就行了奏折的事不用担心,转念一想如果她和江横一起的话自己就没机会跟她相处了。果断点头开口:“来人,把幼帝抱还给他母亲。”

  “是”

  语毕,奴才推门进来把榻上的幼帝抱走了。

  殿里重归安静

  江墨青向案前走去时看了他一眼,只见他换穿了一件深黑色蟒袍终于不是昨天的妖红了,见此她唇角漾了一丝满意的笑。

  如之前一样,江墨青落座后随手从奏折里抽了一本看,李久诚也挨着她身边坐下继续刚才的事情。

  如果细看会发现两间长案的距离被拉近了很多,因此李久诚侧首就能看见她的奏折。

  殿外侯门的太监换了一批又一批,殿里的两人专心的做眼前的事情。

  不过,总有人按捺不住想看佳人的心思时不时的侧目去看。

  开始江墨青还能专注做事情,可是被李久诚有意无意的视线扰得她也散了心思。

  “江横是我舅舅的骨肉吗?”江墨青突然向他发问,说着抬笔戳着李久诚的额头往他案边推严肃道,“坐好。”

  他的头都要靠在自己肩上了

  李久诚高兴她终于搭理自己了,“你有什么想法?”

  “我有什么想法?”江墨青没明白他的话反问

  “你说他是就是”

  江墨青瞬间明白其中的意思,摇头解释:“我没什么想法,只是担心我那舅舅美女如云,怕寂寞空闺被戴了绿帽也不知。”

  既是君主,当然血统不能改变。江横还是幼儿以后可造的地方还很多,可不能像她舅舅那样昏庸被当做傀儡不自知。

  江墨青想此看了李久诚一眼,她突然想知道如果没有自己的事情,他操控了江烨后想做什么,篡位?还是一直当个幕后的操纵者?

  她的唇蠕动话将出又咽了回去,复低头重新看奏折去了。

  李久诚见她明明有话问自己又不说,眉头微皱,探问:“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江墨青头也不抬回答,执笔在奏折上写字。

  李久诚不信,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袖,坚持道:“有,你刚才有话对我说。”

  哪知他的力度太大,江墨青身子被他拉着一歪,奏折上的字跟着写坏了。

  “啧,你看你干的好事!”江墨青俨然一副盛怒模样

  李久诚却不害怕反而凑近她说:“我看看,”只见奏折上一大块滴墨晕染看不清原来的字

  他不以为意起身在她身后蹲下一伸手覆在她执笔的手上跟着起笔在纸上写起来。

  江墨青的手连同笔被握在他手里跟着动起来,反应过来他在做什么时已经晚了但还是试图挣脱他的手。

  “别动,”李久诚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颈间,手上动作不停,待写好了才放开她的手说,“你看,这样就看不出来了。”

  江墨青耳尖微红,抬眼去看他的杰作,只见奏折上被他画了一朵花。画工不说如何这是奏折不是给他画画用的,而且她前面还写了批语,她有点被他气到了。

  她转头想去说他几句但一转头发现他离自己很近,近到哪怕她往前一点两人就会亲上。

  江墨青发现这个危险的事情即刻转回来说:“你回自己位置上去”

  都怪她原来都是当自己是男子,所以行为一直无所顾忌的。

  李久诚不答双手环上她的腰,把头靠近了她肩膀上说:“阿青为何要和我保持距离?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他把话说了一半,让她去猜。

  “说好什么?”江墨青气息不稳,因为她身后都是他的气息,身子有点僵硬。

  放在她腰上的手也不老实,来回抚摸且有渐渐往上的趋势。

  江墨青伸手按住他的爪子,脸红了一片,“你干什么?”

  “你说过我是你的人了”李久诚把剩下的话说出口,被抓的手一转就把她的手握在手心,用另一只手继续探索。

  江墨青一只手被握一只手拿着笔想去阻止已然没了机会

  李久诚终于探到心里窥想已久的领地,俯首埋在她的颈间,满意且带着蛊惑人心的音质问她:“阿青,你不想吗?”说着唇已经在她的颈间轻吮

  也不知是明白了他的话还是因着他的动作,江墨青脸爆红心跳如鼓。

  也许是两个都有

  空气中生出无限的旖旎,江墨青也不知怎的就让他得逞了,明明刚才还好好的看奏折的。

  她只感觉颈间有密密麻麻的吻落下,寻着它一路而上来到她的唇。

  李久诚拥着她的身子往自己的怀里带,覆在她身上的手也没停摸索间已经轻车熟路的解了她的腰带,触摸到隐藏在布料下真正的肌肤。

  江墨青认为他的声音能迷惑她的心智,他的吻是她的迷幻剂,昏昏沉沉就带入他的陷阱里。

  他的手碰到自己的柔软时,江墨青突然睁开眼睛,他沉欲的脸就那么进入她的视线,他眼里有浓烈的欲望似要把她拆入腹中。

  她脑子清醒几分,推开了他离自己远点。

  “阿青?!”李久诚眼里不舍,到手的肉就那么没了。

  江墨青起身离他的人远远的不去看他,转过身去整理被弄乱的衣服,同时平复心绪,她努力回想事情怎么跑偏的可脑子里乱哄哄一片,什么也想不出来。

  李久诚不甘心起身向她走去,江墨青觉察到身后人的动作,转过身面对他命令道:“坐回去,”

  只是此刻她声音软糯一点威慑力都没有,让李久诚觉得可爱极了但他也听话的停了下来。

  他心知不能逼她太紧,不然真生气跑了就不好了。

  江墨青不想和他共处一室,找了借口说:“看的累了,我出去走走。”说着就向外走

  “阿青,”李久诚叫住她

  “干什么!!!”江墨青没好气应着他并转回身怒气冲冲拿眼瞪他

  李久诚轻咳一声视线从她的脖颈移开,心虚建议:“还是不要出去了,”

  她现在出去,那她好男风的传言可就真的洗不掉了。

  江墨青已经人事不是不懂他的暗示。

  她伸手覆在脖颈间,幽怨的看着他:“现在怎么办?”

  按着他狼嘴的力度,自己的脖颈一定是留了不少痕迹。

  “回头我让人给你拿一套我的衣服你换上,”他身材比她高,衣服能盖住她的脖颈。

  江墨青又回到案前坐下,责怪的说了他一句:“那也只能这样了,都怪你。”

  “嗯,怪我”李久诚坦然接下她的话

  可他看了几眼她脖颈上醒目的痕迹,却是心满意足。

  如此,以后他上她的榻是不是没那么难了?

  屋里又恢复了平静,江墨青低头重新批阅奏折,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心思怎么也转不到纸上来了。

  而李久诚从刚才尝到的甜头,回味的同时也在想着接下来如何能够更进一步的距离。

  两人安静了一会,李久诚旁观她半天没有动静,猜测她并无心思看奏折了。

  “墨青,坐了许久了,不如去花园走走?”

  “也行,不过你让人把衣服给我换上。”江墨青不忘记提醒他拿衣服

  她就看不进东西,他的话正如自己所想。

  李久诚起身走到门开门去唤人:“来人,去拿一套本督的衣服来。”

  “是”太监领命轻轻抬脚走了

  很快有太监拿了衣服到殿门口时,李久诚直接伸手拿了衣服进殿交给了江墨青。

  他本想留在殿里被江墨青赶了出来,只好和太监一起候在了门口。

  守门的太监看见都督从里面出来吓了一跳,不过很快稳定了心神,眼睛尽量低垂当自己是个木头人就是。

  江墨青从里面换了衣服出来看见自己身上的衣服居然和李久诚穿的都是藏蓝色,虽然是不同的款式可是她很自然的就想起是不是他故意安排的。

  她一身藏蓝色衣服着身,脖颈处稍加高度领子刚好能够遮住里面的痕迹。

  他满意的看着这一幕

  “没想到我的衣服给你穿居然挺合身的”李久诚先她一步开口,看见她眼底的怀疑解释道,“我的衣服大多都是重样的颜色,你不用这么看着我。”

  他刚才确实没有特意吩咐下人拿什么衣服过来

  “走了”江墨青撇撇嘴,甩袖率先离开朝着花园的方向去

  李久诚跟着她后面,可是他很快发现这个丫头故意加快速度不让自己与她并肩同行。

  一路行至御花园

  这个时节花园里没有百花争艳的美景,有的只是几簇应时节而开的花。

  按理说皇宫里的花园怎么会没有百花齐放的景象,她忘记了他那个舅舅是个贪图美色的人,一心扑在后宫里,什么都不管的人,哪里有心思赏花。

  “这也没什么可看的还不如我后院里的花园。”江墨青发表感言

  后脚跟来的李久诚看到花园里的一幕唇角的笑一滞,他心中想好的计划全被这颓然的花淹没,随着她的话说:“嗯,确实没有你花园里的好看,”

  他只是当江烨是一个傀儡,从来没有管过他宫里是如何景象。

  现在看着眼前一幕却是一点都不如自己的府上,早知道他在自己的府上批奏折了。

  “既然没什么好看的,我们就四处走走吧!反正也出来了不是?”李久诚怕她又回去,屋里太久了也挺闷的。

  “嗯”对江墨青来说反正不是批改奏折这种无聊的事情,她是欣然答应的。

  皇宫里的后花园

  因着江烨的殡天,后宫里地方很多妃子都被李久诚能打发的全都打发出宫了,至于那些不想出宫了想老死在宫里的,他全都一纸圣旨将她们都打入了冷宫,不过生活上的照旧,不像真的和冷宫里的妃子一样受人胁迫和欺压。

  只是,江烨的好色程度,选的妃子那都是豆蔻年华的年纪,怎么甘愿一生困于宫里,得益于李久诚的善心基本是都出宫去了。

  因此,后宫里的花园没人赏也就萧条了些,也无人走动到这里。

  许是没见过皇宫里花园还有萧条的一幕,江墨青觉得有意思心里不免起了兴趣便往深处逛了去。

  李久诚同她并肩而走

  身后跟随的下人见此只是候在了花园入口处等着,以防都督有事吩咐他们也能听见。

  花园里夹道两旁种了些许矮丛,差不多过膝高,现在没了花开的争艳,翠绿的叶子盎然生长,如新生的生命蓬勃朝气的很。

  江墨青被这簇拥的翠绿吸引了注意,情不自禁伸手去摸它的叶子,经过的时候还顺手摘了一枚树叶放在手里揉捏。

  小路弯弯曲曲往前延伸似乎无止尽,没有分叉的路口,只因为那些过膝高度翠绿长的太过密集,她想停下换道也不能。

  遂,江墨青停了下来,想着要不要回头换一条路走走。

  “怎么停下了?”

  “你逛过这里的花园吗?”她想知道这条路有多长,

  “不曾”

  正说着,从前面有零星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是脚步声。

  江墨青侧耳听,脚步虚浮且用力踩地没有功夫底子,不过听声音却不知是谁了。

  “横儿睡了没有?”

  “也不知道今天过的如何,听说横儿去了一趟重华殿?。”

  只见对面不远的地方,有一抹身影从弯曲的小道上缓缓而现。

  容妃身穿紫色高襟锦缎宽袖长裙,袖处缀以萤亮色丝线绣纹,头戴凤冠。虽然她一身皇太后的服侍装扮,可是那张清秀的江南脸却显得与她的穿搭格格不入。

  谁让皇帝早逝,让她一跃成为了年轻的皇太后,加之宫里的女人都被李久诚打发走了,如今她在宫里算是一个孤寡女人了。

  她虽然生活无忧了,可是有时候面对空荡荡的皇宫,她也会觉得寂寞。

  也只有年幼的江横能让她感觉自己还活着,因此她经常念叨的就是江横的日常。

  容妃一面询问身边婢女江横的情况,一面无聊的视线乱看。

  只是,她真的太过无聊了,这条路每天都会走几遍,关于这里的景物她都看到腻了。

  容妃的视线乱搭,突然被眼前出现在的人吓了一跳,正想训斥哪个胆大的贼人竟敢私闯御花园。

  她视线一偏看到他身边站着李都督,生生咽下了口中怒斥的话。

  容思雨脸色一变,像是老鼠见了猫战战兢兢的走到两人面前,“见过都督。不知这位是?”她拿眼去看李久诚身边的人,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

  不过能在李久诚身边的,也一定不是小人物了。

  “这就是江墨青将军了。”李久诚简单的做了介绍

  “见过将军,不知二位在此谈论事情我就先行离开不打扰。”容思雨说着就越过两人迈着小碎步却是急急走开了。

  “她似乎很怕你?”江墨青看着离开的人影说,“为何?”

  按理说她是宫里唯一的胜利者,现在是谁的地位能比她高。

  “不会是她也是你的人?”江墨青猜测

  “什么叫我的人”李久诚对于她的用词不满,“算你说对了一半,她的确是我安插在后宫里的一位棋子,不过可是和我没什么关系的。”

  “原来如此,我说呢,看刚才那位的年纪不像宫里尔虞我诈里出来的人,”江墨青继续往前走,还是问出了心里的问题:“李久诚你当初把持朝政,是不是为了当皇帝呀!”

  “呵,我要是那想要那个位置,你以为你能顺利的回到金华里来吗?”李久诚当即解释她听,“你可是江朝一员虎将也是江艳手里的底牌,如果我要除掉江艳的话,你是我首要的目标。”

  “不过,”李久诚身子一顿,看了她一眼又继续往前走,“当初你回来的时候,我本意是想要拉拢你的。”

  “哦?”江墨青有点好奇,且遗憾问他:“那是什么原因让你放弃了呢?”

  他如果能早点拉拢自己的话,说不定现在她能和他一起扳倒江艳,自己也许真就离开了金华再也不会回来了。

  “只能说是命运要将我们绑在一起。”李久诚神秘一笑,“如果我没有不小心发现你的身份,我可能就会暗中与你联手。毕竟根据我得到的消息是你和江艳的关系一直是僵持着的。”

  “你就这么笃定我会和你联手?”江墨青停下脚步,不信邪的为未曾发生的事狡辩:“我和江艳关系再差,那也是亲生母子,怎么会和你这个外人联手对付她?”

  李久诚见她停下,拉着她的手同自己一起继续往前走,笃定道:“那我也有办法让你与我合作。”

  “那你说说,有什么办法?”江墨青好像和他对上了,不想认输的劲头一下子被激发出来。

  李久诚瞧见她不服气的模样,笑的温和,眼里含了宠溺问她:“你这么想知道?”

  她虽然是善于打仗可是,皇宫里斗争并不亚于战场。

  战场讲究的策略和武将的指挥能力外剩下的就是凭借士兵的武力厮杀,刀剑染血的场景她已经熟悉不过,可是皇宫这座人心的斗争,远远残酷很多。

  她算计的是战场上的输赢,可是他算计的是人心的斗争须得时刻警惕着,不能松懈。

  “嗯,你说说看,我为何就会与你合作了?”江墨青不服气

  “且问你,你对我了解多少?”李久诚一语让江墨青说不出话来。

  她确实在西青的时候根本没想着了解金华的情况,唯一真正去了解的就是江艳,那个熟悉却陌生的人。

  “可是我对你的了解包括你在西青的情况我都了解的一清二楚,”李久诚一言方启,似回忆自己的记忆一般说出江墨青的情况:

  “你身为西青的主帅,一天几乎是寅时就会从营帐里醒来然后带着身边一名侍卫去各处的巡逻,在西青绵延千里的防线上走上那么一段路程,等确定了基本无外敌侵扰的可能性回来时已接近辰时。

  你才会进营帐吃伙房为你准备的早膳,不过此时休息好的士兵也开始操练了,你用完膳后就会到操场去监督他们。

  如果有战可打,你自然是亲率前往,每每士气都是斗志昂扬。

  若是无事可做,你便会亲自操练士兵,引的军营里的士兵哀嚎‘宁愿是跟着你打仗也不愿你训练他们’。”

  李久诚说完看着江墨青问:“如何,我说的够详细不?”剩下的更不必他细说

  他虽然远在金华,可是对于江墨青的境况了如指掌。

  毕竟他身在皇宫里,他位置越高身边的人对他越是忌惮,他不得不将一切都探查清楚。尤其是江艳将自己视为眼中钉,一直想办法除掉自己。

  “你在我身边安了探子,是谁?”他知道的这么清楚,一定是有细作,她居然一点都没有发现。

  李久诚伸手在她额头敲了一记,“笨,何须我安排细作,就不能派个人参军吗?届时找个时间让他写信就说是给家里的信不就行了。”

  江墨青吃疼去摸额头,“那我不会查嘛!”

  李久诚摇头眼里有些无奈,他很想说既然是密信定然是她不知道的方式传递,如何能让她发现。

  他叹了口气,“这些不重要,关键问题是你是江艳的儿子,你回来了。如果你不能与我一个阵营,我只能想办法让你和江艳对立或者是捏着你们其中一个人的性命威胁对方,但你们的关系确很微妙,我只能是静观其变。”

  说完他怜惜的看着她说:“毕竟你是个能打仗的,你要是有意外西青也是很有可能外敌入侵,江朝暂时没有出类拔萃的武将可选。”

  “那我还要感激你的手下留情。”

  江墨青显然被他的话夸着了唇边展开一抹笑,脚下轻快的往前走。

  两人往前走进了弯曲的小道,身影渐渐隐没。

  本已经离开的容思雨却再次出现,她从远处望见两人同色衣服消失的背影,秀眉微皱,好像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是又说不上来。

  她只能又望了两眼前面的两人,一段时间没有忧虑的心难的起了一丝波澜。

  容思雨想不明白最后忧心忡忡的回到自己的宫殿。

  “娘娘,您回来了。”婢女见她回来,上前解开了她的披风,“刚才皇上从重华殿里回来吃饱后又睡去,娘娘您去看看,皇上现在睡的可香甜了。”

  “是吗?”容思雨心不在焉问,心思全在刚才路上看见的两人身上辗转。

  “娘娘,您是怎么了?”婢女看出她的异样问

  “没什么。”容思雨脸色恹恹往床榻去,“可能刚才回来的时候走的累了,本宫休息会,你出去吧!”

  “是”

  奴婢怕了触了她霉头安分的拿着披风退下了。

  容思雨躺在床上迷迷糊糊间要睡着,突然灵光乍现般一条可怕的想法钻进了脑海:如今江家只有一个儿子就是江墨青,可是自己的儿子还小尚且不能当个有权的皇帝,江墨青要是想做这个江朝的君主,那他不是轻而易举?

  念此,她睡意全无,在床上辗转反侧,最后思定起身唤人:“来人,去看看李都督在哪里,本宫有事情要和都督商谈。”

  “是”

  下人领命出去了

  容思雨刚才虽然知道李久诚在哪里可是他身边有江墨青在,也不便去细问。

  只能让下人去探查。

  没过多久,出去探查的人回来了。

  “怎么样?”容思雨从床上坐直身子,脸上有几丝焦急。

  “禀娘娘,李都督现在重华殿里。”婢女如实禀告

  “那就好,本宫现在就去找他,”容思雨从床上下来,走了几步想起来忘记了一个问题,停下又问,“等等,你仔细问清楚了殿里只有都督一个人吗?”

  她担心撞上了江墨青那可不好了。

  “这,”奴婢也不敢回答了,刚才回来的人没说殿里的人有几个。

  “去,再问清楚了,本宫要知道里面是不是只有李都督一人在。”容思雨挥手让她出去,自己转身又躺回了床上。

  她那颗平静的心不知为何今日特别的烦躁,尤其是看见江墨青以后。

  她不由得想自己的儿子要是惨死在江墨青的手里,她该如何的绝望。

  不行,如果江墨青的目的也是那个龙椅的话,她必须要先下手为强。

  思此,容思雨又从床上起身走到梳妆台前坐下,重新打扮自己。

  “娘娘,回来的人说殿里只有都督在批奏折。”婢女进来在她身旁小声禀告。

  “知道了,过来,帮本宫重新梳妆。”容思雨虽然害怕去见李久诚可是她为了儿子的将来,她不能不管。

  “娘娘是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去见都督,您不是一向不喜欢去见他吗?”婢女不敢说她害怕只能委婉的说不喜欢。

  “你懂什么,本宫虽然不喜欢他可他现在手里捏着的是吾儿的命和权利。”容思雨端看镜子里的自己,自怨自艾道,“本宫身后继无显赫家世支撑,在朝的也无一个官员为亲戚,如果本宫有什么事情那江横一定也随之命丧黄泉。”

  婢女听着她的话上的动作也不落下,没一会功夫就将容思雨换了个头面。

  由刚才的正宫皇太后模样变成了一个端庄秀丽的妃子

  “娘娘好了,您看看?”婢女退后一步让容思雨能仔细点看镜子里的自己

  “嗯,不错,小翠论手巧还得是你。”容思雨起身左右看看满意的点头,随手从妆盒里挑了一个簪子放到她手里,“只要你要好好的跟着本宫,本宫是不会亏待你的。”

  小翠双手接了簪子,跪地谢恩:“是,谢娘娘的厚爱,奴婢一定尽心伺候不让娘娘您失望。”

  “嗯,你去看看横儿是否醒了,本宫去重华殿一趟再回来看他。”容思雨吩咐完后起身出去了。

  重华殿前

  由于是江墨青先一步进了大殿所以前来打探消息的人只看见李久诚一人进了殿里

  一路上逛累了的江墨青进来就往最里面走了,直接躺在了榻上闭目休息。

  “累了?”李久诚进来看她就瘫软在榻上

  “嗯,所以小诚子你可以退下了,无事不得打扰。”江墨青闭着眼睛给他取了个小名说完紧抿着唇,可唇角的弧度还是泄露了她的心思。

  “是,小诚子这就退下。”李久诚同她一起玩笑,一点生气的迹象都没有。

  他出来刚坐下就有下人进来禀报

  “启禀都督门外容妃娘娘求见。”

  李久诚收了脸上的笑眉峰隆起,不待见开口:“她来干什么?”

  “奴才这就去问问。”太监说着已经转身抬脚离了原地几步

  “不用了,让她进来。”

  “是”

  太监出来躬身道:“娘娘,都督让您进去。”

  容思雨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迈着步子进去了,只是脸上显了几分紧张和担忧。

  “见过都督,”她进来就跪地上了,垂头不敢看上面的人。

  “什么事情?”李久诚直接问她的目的

  看来她的胆子大了不少,竟敢私自来找他了。

  “近几日奴听说江墨青与您一起辅佐皇上,奴是怕他会对您不利,所以自请而来想问都督需要奴做什么的吗?”她依旧低着头不敢去看上面人的神情。

  听起来她是为了他考虑可是容思雨的话说的一点底气都没有

  “呵呵,当了皇太后了胆子也大了,别以为你的那些小心思本督不知道。”李久诚一手执笔低头写批语,一边警告她:“本督允诺你的就不会忘记,不过如果你起了别样的心思,可别怪本督不能手下留情了。”

  啪!

  一句批语写完,他合上奏折换了一本继续批阅。

  容思雨被这声音一惊身子跟着颤抖起来,面色惨淡:“不敢,奴确实只是想着有机会能为您分忧。”她吓得匍匐在地请罪,“请都督原谅奴的莽撞行为定下不为例。”

  她的道行根本不够李久诚看的,毕竟她是他的棋子,如何让自己手里的棋子翻出棋盘呢?

  “下去,记住,在宫里只要本督没有找你,你就当好你的闲散皇太后。”李久诚启唇让她出去给她最后的机会,“若有下次,你可以带着你的儿子去冷宫里待着了。”

  “奴谨记于心”

  容思雨怕死了,手不停的颤抖起身的时候脚底软绵绵的差点站不稳,她对了一口气才坚持着从里面出来。

  榻上休息的江墨青听了个完整,出来便问他:“她是不是觉得我的存在威胁到她的儿子了,所以这么着急的想来探你的口风?”

  李久诚眯了眼睁开时眼底坚定用不容许反驳的口吻说:“是又如何,只要你想要,她和她的儿子必定要让出这个位置。”

  江墨青很难不被他的话愉悦,玩笑般说:“那么李都督,你岂不是要助纣为虐了?”

  她要是真如容思雨说的那样去争夺皇位,他就是她的帮凶。

  “什么话,如果是你,我这叫扶持正统,她的儿子只会是逆贼。”李久诚替她更正话语

  江墨青不止是愉悦了,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感叹道:“李久诚,我发现你这张嘴是真能说,黑白都是你说了算。”

  “错了,在我这里,于你有利的才是对的,其他都是错的。”李久诚抬眸对上她的视线继续表真心,墨黑的瞳孔下隐约有火苗升起。

  “算了,我说不过你,”

  江墨青觉察到话隐隐有偏离正道的趋势她果断结束聊天,歪头不去看他。

  “不是累了,怎么不继续休息?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去休息去。”李久诚想让她去里面躺着

  “李都督虽然你关心人的方式很好,不过是不是也看看时辰,饿的没力气了已经。。”江墨青不忍为自己叫屈。

  她从进殿做事后又去了花园回来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

  “都怪我,我这就传膳。”李久诚说着起身向外走去,朗声吩咐:“来人备膳”

  说完又回来看见她还站在原地,“怎么不进去躺着,不是没力气了?”

  “谢谢你的体谅,不过又不是那种肩不能挑的人没弱到这种程度。”她走到案前坐下等着午膳。

  另一边

  容思雨从里面出来后是被小翠搀扶着回到荣华宫的

  小翠扶着她坐下后忙倒了一杯水放到她手里,“娘娘,喝口水压压惊。”

  小翠虽然替娘娘担忧可她一个做奴婢的也不能替她做什么,不免愁苦说:“娘娘,您看您这是何必呢?”

  无端去惹那个活阎王,要是不小心命就没了。

  “本宫也是没办法的事,你说如果李久诚他有意帮着江墨青,那我们也要做好准备不是。”容思雨一口把水喝光,把杯子递给她继续说“总不能他想要本宫的命了,本宫就要乖乖的把头伸过去给他砍。”

  小翠听着娘娘的分析,可她心里是一点都不赞成她的话,又不能真的想什么办法给她,只能心里哀叹几声。

  稳定了心绪,容思雨想着问起江墨青的情况:“小翠,你知道这个江墨青是怎样的人?”

  不知道他是不是和江烨一样好色昏庸。

  “娘娘,你不知他吗?”小翠有点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江墨青的盛名已经传遍江朝各处,她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有什么奇怪的,你快说说。”容思雨一双柳叶眉不满她的反问高高挑起,“本宫问你话。”

  也只有没李久诚在的时候她才想起自己是一个皇太后,现在宫里无人能与她相争。

  “是”

  “将军他自小在西青长大,前几年一丈打跑了入侵的外敌后当了统帅。听说这位将军不仅战打的好人也是俊美的很,金华里的深闺女子无不想往嫁给他。就在不久前还有人向皇上请旨赐婚结果让将军拒绝了。”

  “这个本宫好像是听说了有这回事,”容思雨思索当时的情况可已经记不清江墨青拒绝的理由了

  “娘娘,是将军说自己好男风。”小翠补上一句

  “嘶,难怪本宫想不起来了。”

  容思雨被这么一解释想起上午在花园里看到的一幕,心里豁然顿悟那种奇怪的感觉哪里来了。

  “你说,江墨青和李久诚他们两人是不是……”容思雨突然凑近她小声说,“是不是他说的好男风?”

  “嘘,娘娘这话可不能说。”小翠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噤声,游目四嘱发现宫里不过是她们两人才大着胆子说,“之前有传言说将军心悦李都督不过后来不知谁嚼舌根被发现了直接处死了。”

  “知道了,本宫是那种多舌的人吗?”容思雨心知李久诚的手段故也只敢在自己宫里说说。

  “横儿是不是该醒了,去抱过来看看。”她止了话题让小翠去找江横。

  等小翠抱了江横过来给她看时,容思雨才从小小的人身上找到一点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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