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小舟

《九州乱》全片分了三个篇章，中都篇，松阳篇和九州篇。

  大周王朝，分封九大诸侯国“秦、冀、商、幽、青、宋、祁、梁、陈”。

  中都篇以童年时的质子时光为主，为了避嫌，编剧将秦夜沉和虞九霄的名字化为了“秦无殇”和“虞霖舟”。

  小演员们承担了这个部分的主要拍摄任务。中都篇场景恢弘，厚重而具有史诗感，但整体色调呈黑灰色，因为那一段时光对于小世子们来说确实都是灰暗的岁月。厚重的色调也昭示着周朝的衰败不可逆转。而孩子们则是厚重沉闷的中都唯一的亮色。

  秦国是北方最强大的诸侯国，虞国国主则是南方最强的一方王侯。九大诸侯国在大周衰败之际纷纷产生了不臣之心，皇帝也明显感觉到了这种雄环伺、欲取而代之的危机感，于是下令九大诸侯国将各自的嫡长子送来中都为质。

  美其名曰同周朝太子一同接受九州最好的教育，实际上是对他们进行思想上的驯化，妄图从意识形态上面控制和改变诸侯国的下一代，让他们学会对周朝忠心和臣服。

  拍摄过程中，主演团经常有机会在一旁观摩。虞九霄在小演员表演的情节中，反复回想起自己的童年，以及幼年时对秦夜沉暗暗生出依恋情愫来。

  而第二篇章，则是九州世子们的少年求学生涯。真正鲜衣怒马的快乐岁月。

  松阳老师的扮演者是一位中年戏骨，作为“人间帝师”，扮相可谓是仙风道骨。

  这一场拍摄的场景乃是一幅群像戏，只见魏松阳端坐在书院之中，正聚精会神地给底下的学生们讲解着学问。而在他面前，则整整齐齐地坐着足足二十位身着白衣的年轻学子。

  这些人身份各异，不仅有来九州的世子们，更有一些普通的商人、农民以及行走江湖之人。然而，魏松阳却从不因弟子们的出身不同而有所偏颇，真正做到了有教无类。

  至于在收取束修一事上，魏松阳更是显得颇为随性。那些家境富裕之人或许需要送上整整一箱金子；但若是贫苦人家的孩子，只要能呈上一坛自家酿造的美酒或是一条风干的腊肉，同样可以拜入门下。但因为整座书院只有魏松阳一个老师，因此学生并不多。

  这间所谓的“教室”，实际上是一座构造精巧的凉亭。四周以竹帘和帷幔作为遮蔽物，既保证了一定的私密性，又能够巧妙地将山间的美丽景致引入其中，宛如一幅活灵活现的画卷。如此别具一格的设计，实在是风雅至极，拍摄出来的画面也美不胜收。

  这是一场策论考试，魏松阳闲庭信步般穿梭于学子之间，只见他们有的奋笔疾书，有的叼着毛笔抓头挠腮，有的则搁笔沉思。写的最快的有两个人，第一个是秦无殇，下笔如有神，很快一页纸就写了大半；距离他不远处的另一侧，新上山的虞国世子虞霖舟速度竟不下于他，洋洋洒洒、高谈阔论，功底扎实，字迹清秀。

  魏松阳捋了捋自己的小胡子，欣慰地点了点头。九州的下一代，有不少人才。

  虞霖舟提交试卷的时候，脚步一顿，发现秦无殇已经先自己一步将答卷放在了讲台上。此刻正站在凉亭外斜倚着柱子，冲他挑眉一笑。

  “哟，小霖舟，不赖嘛！看来回虞国的这几年长进很大。”

  走出凉亭的时候，虞霖舟就听到了这人的调笑。于是条件反射似的，虞霖舟抬眼开口道：“秦夜沉，你不要叫我小霖舟，我已经不小了。”一出口，虞九霄就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Cut！虞老师，你叫错了，不是秦夜沉，是秦无殇。”导演提示道。

  “抱歉，这一条重来吧。”虞九霄赧然道，这些情节跟他前世的经历实在是太像了，所以他频频叫错名字，只有他和秦夜沉知道这其中的缘由。

  秦夜沉温声道：“没事的，小虞老师，我们重来一遍就好了。”

  文戏总体来说拍的很轻松愉快，少年们山间读书，嬉戏打闹，偶尔上树抓鸟，下水捞鱼，一派闲适自然。

  虞霖舟因为出身、长相、能力各方面都分外惹眼，与他交好的朋友不少，除了从小就认识、时常会混在一起的宋、祁、梁国三家世子宋奕辰（裴宇斐饰）、祁陌（闻萧饰）、梁瑞雪（洛鸣饰）之外，北方五国中的幽国世子萧子矜（许存一饰），青国世子百里晖（刘昊翚饰）也对他青眼有加。

  于是秦无殇和虞霖舟之间的关系有些微妙，既因为在中都时的相互照拂显得有些情感特殊，但又由于政治上南北方两大阵营的形成而产生了一种自然而然地敌对氛围。

  秦无殇最亲近的两个朋友，冀国世子钟离眛（姜煜饰）和商国世子颜洛（付燃饰）正在讨伐另两个同伴。

  钟离眛：“萧子矜你最近对那个新来的很不一般啊？”

  萧子矜，略显心虚：“我哪有？”

  钟离眛：“哪有？我看你一天到晚都在关注虞霖舟，两只眼睛恨不得黏在人家身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俩才是好兄弟呢。”

  萧子矜：“我不过是看他一时新鲜，多看了两眼罢了·······”声音很轻，仿佛确实被人抓到了把柄。

  钟离眛：“还有你，百里晖，你也很不对劲，平时不是眼高于顶谁也瞧不上吗？怎么还巴巴地跑去跟那个新来的请教功课？”

  百里晖白了钟离眛一眼：“先生不是说我们都可以自由讨论？你还管得着我跟谁请教功课？你怎么不管我吃饭拉屎？”

  钟离眛愤愤不平：“你们一个个的都倒戈了是吧？看人家江南小白脸长得好看就巴巴地上赶着跟人家拉关系，你看人家对你们什么态度？冷淡的要死好吗？”

  百里晖：“哪有，霖舟只是性情偏冷，人还是不错的。”

  钟离眛：“哦哟哟，霖舟都喊上了。我看我们这个团队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你去找虞霖舟好了。”

  百里晖正打算反驳，一旁的颜洛劝道：“好了好了，你们幼不幼稚？我们来松阳书院是求学来的，松阳老师说了在书院里，大家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学生。在山上，不用谈政治，也不用管什么南北阵营。你说对吧，无殇？”他把问题丢给了他们这一群人的领袖：秦无殇。

  秦无殇本来在一旁思考下一步棋怎么落子，听到颜洛叫他，皱了皱眉放下了手中棋子，抬头，似是没有听到他们说什么：“你们说什么？”

  颜洛好气又好笑地说道：“关于虞霖舟，他们几个在吵，要不要跟人家结交来往。”

  “小舟啊？”秦无殇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当然要结交啊，是个妙人儿。”

  “小舟？？？”钟离眛疑惑道：“不是！无殇你什么时候跟那个新来的这么亲密了？”

  “CUT，”导演喊道：“很好，这一段一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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