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人在江湖
熙庭湖群英会正式比赛的日子越来越近，前去等级认证中心测定等级想要获得直通资格的人也越来越多。
竹林七少之一的少白因为有事情要与齐风等人商量，便暂时离开了司空彦。司空彦闲来无事，也拉着商不坏前去测试等级。
“大叔大叔，需要购买五段实力的证书么，两千金币，很便宜的！”在测试中心的门口，一个衣服打满补丁，乱而不脏的小乞丐拉着商不坏问道。
“不买不买，一看就知道你是卖假证的。”商不坏不耐烦的拒绝，又小声自言自语道：“买也不在你这买……”说着也不理睬那小乞丐，拉着司空彦进了测试中心。
“不买就不买嘛，瞎说什么实话！”小乞丐嘟囔着，跑向另一处人群。
司空彦和商不坏二人直接到了二层。
“我们选择哪种测试方式好呢！”司空彦问道。
商不坏头头是道的回答道：“根据我的经验，还是二楼的人工测试最好。一来我们对机甲不熟悉，二来去三楼密室的一定都是想要隐藏实力的人，而他们越想隐藏，就越容易有人偷看。”商不坏一本正经的说，“大隐隐于朝，我们就参加最普通的，正所谓灯下黑，反而没人来偷看我们的实力！”
“那就人工测吧。”司空彦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不过我看主要是人工测试最便宜吧！”司空彦一语点破，一脸坏笑道。
“哈哈哈，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商不坏略有尴尬，眯着眼睛边笑边挠了挠头，“你先去排队，我四周转一转。”
司空彦找好位置，等了好一会，不见商不坏回来，便四下打量，发现商不坏正在不远处和一个人聊得正欢，还不时点头，满脸笑容。
商不坏刚要把手中的一袋金币递给眼前之人，司空彦从天而降，一把把金币夺了过来。
“商不坏，你想干什么！”司空彦质问道。
“小点声，我这不给你打点呢么！”商不坏解释道。
“你认为我通不过？”
“花点钱双保险多好啊！”
“切！君子坦荡荡。”司空彦冷哼道，转身就走，商不坏没了钱，只得紧紧跟上，只剩下那个收钱的人尴尬的站在原地，恶狠狠的盯着两人的背影。
“我说商不坏，你是不是有钱没地方花啊！”司空彦怒道。
“怎么可能！花钱的地方多了去了，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还正想着用这些年攒的钱给你换把剑，再给你添点其它装备……”商不坏可怜巴巴的说道。
“比赛靠的是实力，不是这些歪门邪道！”司空彦说道。
“我的小祖宗，你怎么不明白啊！人在大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人性。人心难测，江湖之地鱼龙混杂，太刚易折，至察无徒。看你这个样子，怕是还没到湖边就得淹死啊。”商不坏苦口婆心的絮絮叨叨。
司空彦很是无奈，商不坏话匣子一开便不知何时才能关上。不过好在轮到自己去测试，总算能躲开商不坏的“谆谆教诲”了。
司空彦走上擂台，对测评师说道：“我测试五段。”
测评师膀大腰圆，身穿重甲，如同移动铁塔，手拿一柄砍刀，虎虎生风。司空彦想要以小博大，想来并不容易。
测评师向台下看了看，一个神秘人，也正是商不坏想要打点的人，对着那个测评师摇了摇头。
“哈哈，小鬼，你是通不过的！”测评师对着司空彦狞笑道。
“通不通得过，试了才知道！”司空彦抽出长剑，飞身向测评师刺去。
司空彦的速度很快，一个瞬息刺出九剑。
可她快任她快，测评师丝毫不为之所动，大刀抡起虎虎生风，在自己面前仿佛挡了一个铁盾一般，司空彦速度再快终究也是以点搏面，收效不大。
“抓痒痒抓够了，该轮到我出手了！”测评师声音洪亮，“重击！”测评师大喝一声，使出了一门低级武技，尽管低级，可对于这种阶层的人来说，也是花费了无数血和汗才换来的。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主角的境遇。
“这力道？绝对不只五段！”商不坏眉头紧锁。看来是那涉密人没能收到商不坏的好处，怀恨在心，有意为难了。
商不坏握紧双拳，司空彦源力修为五段，真正较量起来，若是对方执意下杀手，司空彦恐怕难以招架。到那时，自己不论如何也要把司空彦救下来。
司空彦异常专注，“蜻蜓点水！”司空彦也使出了一个低端的身法武技。
大陆上的普通人家，除了有祖辈传承或是奇遇连连的幸运儿外，所拥有的武技资源极其匮乏，他们大多接触到的，都是地摊上的残卷武技或是书店中提供免费阅读的低等武技，而武技的低等，无疑会使他们在与同实力对手的对决中处于下风。
司空彦从武技书店里免费学来的“蜻蜓点水”虽然低端，但在司空彦勤于修炼之下，速度却并不慢。
只见司空彦脚尖点地，瞬间腾空，避开了测评师刀法的笨重的轨迹，踩着他的肩膀，跳到了他的身后。
“跳来跳去，你是在和我玩杂耍吗？”测评师一招落空，气呼呼的说，“我看你还是放弃吧，免得伤了自己。”
司空彦自信的微微一笑。
商不坏见状，心中一喜，难道司空彦要用那招？
司空彦虽然没有钱买高深武技，只能学习免费武技，但她酷爱儒家文化，偶尔还会购买圣门发行的典籍。爱之深，韦编三绝，这一钻研，竟从圣门典籍的三言两语之间推演出圣门一些武技的一招半式。
而商不坏方才所指的，便是司空彦以圣门招式为基础，自创的一种武技。
（“自创武技，非天资极佳者不可为。”摘自《极星史话》）
“八佾剑舞！”司空彦轻喝一声，比武擂台上瞬时出现司空彦八八六十四道分身，从各个方向，各个角度，扑向测评师。
司空彦不敢托大，一佾为八个分身，跳过二四六，直接使出八佾剑舞极限，化作六十四道分身，值得称道的是，这并不是六十四道虚影，而是实打实的六十四次进攻。
“障眼法么？”测评师也看的眼花缭乱，不敢轻举妄动，只得摆出一个防御的姿势，准备防御司空彦这次的攻势。
司空彦的攻击如雷霆而至，“叮叮当当。”每三道分身之中，最少便有一道可以突破测评师的防守，或砍或刺到测评师身上，打的测评师连连后退。
只是那测评师的重甲太厚，虽然被司空彦留下无数的缺口，却始终没对测评师皮肉造成伤害。
“呵呵。”测评师边后退边说道：“我的铠甲够厚吧！”也难怪他有这般自信，毕竟为了保命，这铠甲是花了他近五百金币打造的，同级别护甲中，也属于中游偏上水平。
每一道分身攻击之后自行破灭，原先布满整个擂台的六十四道分身逐渐消失。
测评师眼睛紧紧的盯着司空彦，突然眼睛一亮，“最后一个分身应该就是本尊了，使出你的最强攻击吧！”测评师由守转攻，显然要以攻代守硬碰硬这最后一击。
“重击！”测评师大喝一声。
司空彦至强一击，“剑舞，疾如风！”司空彦八佾剑舞的六十四道分身只是武技的一部分，真正的至强一击“剑舞”被放在了最后，在这次攻击中，司空彦选择了以速度取胜。
（“剑舞者之速度，疾如风。”摘自《极星史话》）
“砰！”刀剑相碰。
“啊！”围观的人惊呼，司空彦一瞬间的气势明显比测评师强，只是怎么会……
“剑断了……”商不坏的心猛地抽搐了起来。
商不坏看得真切，司空彦早就锁定了测评师铠甲破损露肉的地方，所以选择快攻。尽管那测评师违反规定使出了全力，但也就六段水平，司空彦那一击是很有希望赢得，只可惜剑断而功亏一篑。
战斗圈中的形势顿时反转，司空彦手拿断剑连连后退，测评师六段实力全部爆发步步紧逼，司空彦甚至几次后退不稳差点摔倒。
好在司空彦比测评师灵活，多次从迎面一刀中逃脱。
“认输吧！”测评师说道。
“绝不！”司空彦不愿认输，若是认输，那么这次测试所花的钱就全部打了水漂。自己不是一掷千金的富贵人家，她知道再次测试绝对价格不菲。
决不放弃，这是每一个行走大陆的江湖普通儿女的坚韧。
“真是可惜！”商不坏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惋惜，回头一看，是一个衣衫破损，浑身是伤的少年。
那少年正是追远。
话说追远一行人测试完正打算离去，下到二楼，追远碰巧看到司空彦八佾剑舞的六十四道漫天分身，不由得好奇而敬佩。
追远于是别了众人，前来观看。
追远眼尖，一眼便看出司空彦手中武器只是武器店里劣等货，而且已经使用了好多年。
无钱寸步难行，追远懂得穷人的难处，武器店里成色稍好的武器，少则几百金币，多则几千金币，普通人是万万承受不起的。
所以大陆人常说，穷人莫学武！
（“穷文富武。”摘自《极星史话》）
眼看着司空彦步步下风，追远一急，跳起身来，大声对司空彦喊道：“小兄弟，拿剑！”话音刚落，追远右手扬起，流离剑便直奔司空彦飞去。
众人只见一把剑通体透明，剑身之处雷光浮动，划过一道流光，飞向司空彦。
“绝品！”商不坏大声夸赞流离剑，回过头对追远说，“多谢小兄弟了，敢问小兄弟是哪个大门派的才俊？”
追远摇了摇头，“只是普通人，只不过运气稍微好一些。”
追远出身很平凡，遇到左罹之前从来就没有走出过未名城，也没有见过大世面。与生俱来的，他对于富家子弟或是门派天才这些享有无尽资源的天之骄子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反而对于行走大陆的江湖子女这些努力打拼的小人物有着莫名的亲近，大概是经历相似的缘故吧！
“谢了！”司空彦接下流离剑，一边对着追远打着手势，一边说道。
“揍他！”追远挥拳为司空彦加油。
围观的人也受到感染，纷纷叫好。
司空彦感觉手中剑传来丝丝凉意，挥剑动作异常轻松，手剑合一，如臂使指。
“一招定胜负吧！”司空彦刚才一连串的躲避消耗巨大，如今体内源力已经不多了，只能速战速决。
“重击！”测评师用行动回答，这一击，如果说刚才用了十分力，那这次，便是十二分。
大刀挥舞，搅乱了擂台上方的空气。
“重剑无锋，九天银河！”司空彦见状，改了思路，要和他拼力量。
商不坏知道，这“九天银河”虽然不是少白的绝招，却也绝不是普通武技，一定是司空彦死缠着少白才学来的。
司空彦手中流离剑向前挥去，只感觉一股天幕坠落一般的压力扑面而来，剑锋划过，又是刀剑相碰。
“砰。”测评师举刀相迎，刀却瞬间碎成几片。
那测评师大惊，万般无奈，只得双臂交叉护于胸前。
“没用的，抱歉。”司空彦小声说。
测评师胸口好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仿佛又是河流之水从高空坠落，砸到自己身上，那剑气很钝，却结结实实。
“噗。”测评师吐出一口血，飞出擂台。
司空彦也有些憔悴，在最后时刻收了攻势，否则司空彦五段实力全开，凭借着追远的流离剑和其中的雷电之力，配合少白的高级武技，那测评师的双臂，恐怕一辈子都养不好了。
“五段挑战成功。”电子裁判宣布道。
司空彦跳下擂台，跑到追远和商不坏身边，将流离还给追远，又拱手道谢。
追远连连摆手，“应该的，人在江湖，互帮互助。”
司空彦重复着：“人在江湖，互帮互助。这就是行走大陆的乐趣吧！虽然江湖鱼龙混杂，不乏推你下水，落井下石的人，但也绝不少雪中送炭，拉你上岸的人。我叫司空彦，他是商不坏，交个朋友。”司空彦伸出手。
“我叫追远。”追远笑着与之握手。
（“人在江湖，互帮互助。——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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