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睚眦必报

郑博文派人专门给渤海国前来投靠的众人安排了居住地，分配了相应土地后，并任命大和钧为外事署署长，大福谟则去了工务署。

  为了更好地融合士兵，武珏在全军范围内展开选拔，将最优秀的两千五百余人组成第一团，并将火枪兵全部划归一团。其余两个团基本上是各民族平均分配，组建的第四团则交由申德负责，理政司也派遣了多名人员入驻担任教育工作。

  由于特区治安管理严苛，当地土匪的日子愈发艰难，猛虎寨的大当家不愿劫掠平民，又打不过官兵，于是选择投诚，其所带领的两百多匪众在通过审查后编入了军队。而另外几伙土匪则是劣迹斑斑，尤其是那个叫黑三的家伙，还企图反抗，最终在一通炮火轰击下丢了性命。

  这天，朱贵派人带回一个消息，大唐向特区派遣了探子，但是数量未知。看着这份情报，郑博文感觉有些鸡肋，刚刚捉到一个刺客，这情报来得太迟了，如果还有其他探子，这情报又太过模糊。他给朱贵回信，要求探寻准确消息。

  几天后，刚被任命为外事署的大和钧前来禀报，有契丹使者前来，请求接见。

  郑博文跟随大和钧来到会客厅，只见一个契丹人站在屋内。见到郑博文到来，那人上前双手抱于胸前，身体微微前倾，膝盖微屈，行了一个问候礼。郑博文则拱手回礼，随后示意对方入座。

  双方坐定后，契丹使者缓缓开口道：“在下卢文进，乃是契丹大皇帝亲任的卢龙节度使，此番是大皇帝陛下派我前来带句话给特区总裁。”

  郑博文语气平缓地说道：“哦？来使请讲。”

  卢文进道：“虽然贵部占据了我平洲之地，但大皇帝并不计较，只要贵部归附我大契丹，那么我们便是一家，你们的安危我大契丹自然会顾及。”

  郑博文听完微笑着问道：“如果我们不肯呢？”

  卢文进也不着急，缓声道：“我们大契丹拥兵二十万，即便不用武器，用脚也能将这里踏平。虽然你们的武器犀利，但我们占据人数优势，若有需要，兵力翻几倍也并非难事，这个道理无需我再解释了吧。”

  郑博文沉默片刻道：“既然如此，还请阁下捎话回去，此地乃是唐地，是华夏之地，我们皆为华夏子孙，祖上之地我们绝不舍弃。你们皇帝若想拿去，需从我们身上踏过才行，我们随时恭候。”

  卢文进甚感惊讶，他怀疑地看着郑博文道：“难道阁下要拿平洲这十几万性命做赌注吗？”

  郑博文摇摇头道：“你们皇帝此次还未醒悟吗？我们想要取你们皇帝性命随时都可以，不论他在何处，皆是如此！”

  卢文进呆愣地看着郑博文，半晌都没说出话来，他不知道对方何来的底气。

  见卢文进不说话，郑博文开口问道：“有个事想问一下，既然你是平洲节度使，那前日作战为何在战场上没见到你？”

  卢文进不好意思地答道：“我当时在上京，皇帝召我回京有事，当我得知此处战事，快马加鞭赶回时，战事已结束，所以未曾赶上。”

  郑博文点点头道：“嗯，好在你没能赶上，不然恐怕你的性命也难保了。”

  卢文进一听，气愤不已，“你！”他站起身来道：“既然如此，在下便回去如实禀报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朝外面走去。

  郑博文摆手让人送他出去，自己则陷入了沉思。

  晚上，武珏回到家里，看到郑博文的脸色不太好，便上前询问发生了何事。

  郑博文将白天的事跟她说了一下，询问道：“如果契丹真的来了十几万人，那我们有多少胜算？”

  武珏低头思索片刻道：“尽人事，听天命。”

  “哎！”郑博文听完重重叹了口气道，“要知道是这样，我就不该说那大话。”

  武珏不解地看着他，郑博文对上她看来的眼神，继续道：“我跟他说，只要他们再敢招惹我们，不管他家皇帝在哪，我都会取他性命。我说的是在战场上，他就算躲在十公里处，凭吴义那杆枪，一样能取他性命。”

  武珏看着郑博文，渐渐地眼底闪出精光，她霍地起身道：“夫君说得对，犯我者，其人头，我必取之！”

  郑博文被她这话搞蒙了，看着她满眼的兴奋问道：“瑶儿，你要怎么做？”

  武珏靠近他耳边，将计划说了出来。

  郑博文听完直摇头道：“不行不行，太冒险了。”

  武珏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再大的冒险也得做。”

  郑博文仔细想了想道：“那给我一天时间，我帮你准备。”

  武珏点点头。

  第二天一早，郑博文便来到祖承业工坊，他让人制作出一批类似鱼鳞样的钢片。前些时日，有人从山里挖出一种灰色不起眼的岩石，他仔细查看后认为应该是碳酸锰矿石。通过提炼，在百炼钢中，按照比例加入百分之十一的锰，可使钢材极其坚硬。若再增加钼、镍和铬等元素，则硬度还会翻倍，只是现今还未能找全这些矿石。用此种钢材制成薄板，再加工成鱼鳞形状，用钢丝串起，便能抵御很强的攻击。即便是近距离的弓箭，也无法穿透。

  而武珏的盔甲颇为特殊，因其身形偏瘦，上下手臂和腿部皆是三片钢板，依照手臂和腿部的粗细弯成形状，有序层叠在一起包裹住手臂和腿部，用牛筋将钢片在内侧拉紧，臂弯和膝盖处采用活动关节的设计，也是多片层叠。后背是钢板整体塑形，分成四片。身侧亦是两片钢板塑形而制，腹部是一个三角钢板，胸部是一块整体钢板。郑博文还在盔甲上让人绘制了她最爱的雪莲图案。

  当武珏带着她的十名亲卫来到工坊穿好这身盔甲后，感觉犹如机甲战士。

  尤为特别的是，郑博文设计了一款盾牌。此盾牌不用时宛如扇子般合拢于手臂外侧，当需要时，只需拉动内侧绳索，扇子便会自动打开，形成一个圆形盾牌，盾牌前面还伸出一把六寸长的钢刀，如同固定在手臂上一般，甚是灵活。而武珏的盔甲穿好后，在腰部围上一条牛皮做的短裙。武珏看着自己这身盔甲，过于塑身了，好在仅郑博文在场，无奈之下她只能在外面套上一件外衫。

  这身盔甲最大的缺点便是太重，郑博文只得让人将一架小飞行器上的石头拆下，一并安装在盔甲内侧。

  内里穿上轻功服，外面套上盔甲后，武弘朝跳了一下，感觉毫无重量，随意跑跳自如，奔跑上墙亦如往常。唯有挥舞手臂时方能感觉到重量，不过他们皆是习武之人，对这点负重并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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