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逼宫


两人相拥着沉默片刻后,苏恪言才又语气平静且认真地说:

  “宝贝,刚刚我说的意外收获是发现了苏恪铭与西蒙督军沈肖阳勾结的证据,这次他应该再也翻不了身了。”

  这的确是个意外收获。

  但这个收获是用他自己的安危换来的。

  想来那天苏恪言他们被逼入绝境也是有苏恪铭手笔的。

  苏家兄弟果然一个个都冷血的畜生,明里暗里地想要致苏恪言于死地。

  说来叶鸢还是挺佩服自己眼光的,看上的男人是苏家最有出息的,也是苏家最有人性的。

  苏恪言就算曾位居高位也未对自己的兄弟下过毒手,想要致他们于死地。

  反观其他人,一个个都跟恶狼一样盯着苏恪言,恨不得直接把他给撕了。

  叶鸢刚刚冷静下来时其实就已经想到他说的意外收获不是她瞎猜的那样,气也早就消得差不多了。

  刚刚被男人又哄又解释的,现在心里哪里还有一点气,只剩下了对苏恪言的心疼。

  不过,通敌卖城,苏恪铭这次也确实在栽一个大大的跟头了。

  “那父亲那边这次是什么态度?还有意护着老三吗?”

  叶鸢抬头看向男人的下巴。

  下巴上没有胡渣,应该是刚刚打理过的,只是那削尖的下巴更加证明了他的清瘦。

  才走了半个月就瘦成这个,接下来又得费不少心去给他补身子了。

  正想着这些,就听男人用低觉的嗓音淡淡道:“这次他算是彻底完了,不可能再有任何翻身的机会。”

  看来苏盛这次总算公平公正了一回。

  两人一夜好梦,次日一早天刚亮,就听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房门被敲响,外面直接响起了张承威着急的声音:

  “老大,老大你醒了吗?”

  苏恪言刚刚就被脚步声吵醒了,闻言将还没有和周公说再见的叶鸢的耳朵捂住,扭头尽量压着声音不悦道:“别敲了,在外面等着我马上出去。”

  张承威却再次催促:“老大人快点,帅府那边出事了。”

  苏恪言皱眉,正要想着能出什么事,就听怀里的人哼哼唧唧地醒了,“谁啊?这么早就跑来打扰别人睡觉。”

  小女人窝在他怀里脸蛋睡得红扑扑的,说着还又往他怀里钻了钻,搞得苏恪言心底软成了一片。

  他轻轻捏了捏女人的脸蛋,低头在她脸上轻啄一口,低声轻哄:“乖,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儿,我有点事要去处理一下得先起床了。”

  叶鸢不想从他怀里出来,不满地哼唧,“嗯~天都还没有亮呢……”有什么事要这么早去处理?

  苏恪言正要再次哄人,就听张承威在外面又喊了起来,“老大,老大,你还没有起来吗,苏恪铭带人造反了,你赶紧起来去看看吧。”

  这下不止苏恪言,就连叶鸢都睡意全无,一下子清醒了。

  两人对视一视,同时皱起眉头,苏恪言马上撑着身子起身,叶鸢也在第一时间从他怀里撤出,与苏恪言一起坐了起来。

  一大早锦阳城就乱了,苏恪铭带兵造反逼宫苏盛,一上午锦阳城都处在紧张压抑的气氛之中。

  全城百姓无一人敢出门,街上还时不时传来枪声,搞得人心惶惶。

  苏恪言临走时特意交代叶鸢在他回来前哪里也不许去。

  大白天的,这里还是锦阳城,叶鸢就算担心也不敢轻举妄动。

  一上午,大帅府那边也没有传回来任何消息,叶鸢在家坐立难安。

  她想过苏恪铭会狗急跳墙,却没有想到这个疯子做出的事一次比一次出格。

  叶鸢本就心烦,却不想这个时候,那个小奸细白貂竟然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疯子,都是疯子。

  叶鸢在心里忍不住暗骂。

  这是什么节骨眼,纪书恒他是自己想找死还是想让她跑出去送死。

  但想想,此种混乱的局面又何尝不是她送画的最好时机,现在街上几乎无人,军队都守在要道之中,怕是也不会注意到巷子里的小动静。

  最终叶鸢还打来怪老三打掩护,成功丢下小奸细溜出了院子。

  出来后,她直奔藏画的破庙,在隐秘的房梁上拿下那幅画先去了纪书恒所在的小院。

  果然纪书恒已经在小院中悠闲地喝茶了。

  看到叶鸢,他头都没扭,一边晃着茶杯,一边轻笑,“我还以为小仙子胆子变小,不敢冒险过来了呢。”

  叶鸢没有接话,面无表情地走到纪书恒面前,将画放下,交差:“纪二少,你要的画我已经给你拿到,请过目。”

  纪书恒笑意不减,将茶杯放下后,用下巴指了指一边的石凳,淡淡说:“先坐下吧。”

  叶鸢长吐气,听话地坐到了旁边。

  纪书恒又指了指放在她面前的另一杯茶水,说:“尝尝吧,极品大红袍,味道不错。”

  叶鸢哪有心思品茶,但还是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味道一点不好,她一点不喜欢。

  纪书恒看到女人脸上不喜的小表情,再次勾唇轻笑,低头拿起桌上的画慢慢打开。

  那日叶鸢也只是借着火折子的微光大概看了一眼这幅画,确实是纪书恒所描述的那样,也没有细看就直接拿画走人了。

  所以此刻在纪书恒一点点将画打开后,她忍不住多往这画上瞟了几眼。

  这一瞟,叶鸢整个人很快就僵在了那里,同时心脏被狠狠揪起,呼吸都变得艰难,手里的茶杯也因为手上突然的颤抖掉到地上,茶水散了一地。

  纪书恒见状,嘴角不动声色地勾了勾,随即皱眉露出疑惑之色,“怎么了?是我的茶太难喝了?”

  叶鸢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死死盯着那副画,缓缓起身。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屏住呼吸一点点触碰在画纸上,然顺着某个空白的地言一点点轻轻地划过,最后落到了落款处。

  苏幻,苏欢。

  两个名字重叠,父亲的话也在脑海中响起:

  “鸢儿,这幅画是你太奶奶所作,她姓苏名欢,化名为单字一个幻。

  这幅画啊,可是咱们家的祖传宝贝,以后啊爹爹就将这幅画传给我家鸢儿,让它保鸢儿一世无忧无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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