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古玩街
临近春节，街面上也出现了高高挂起的灯笼，焦爻穿的严严实实的，头上还顶着一个小帽子，和酆鹤推着购物车在超市里搜寻礼物。
昨天晚上酆父酆朗，从私人小岛上乘坐直升机回了老宅，回家过年。这是酆家的习惯，也属于是华国人独有的浪漫。临近过年，不管人在何处，都要聚在一起团圆一下。
而焦爻，今天，就要去看看这位伯父。酆鹤给焦爻看过照片，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眉头紧锁，机警的眼睛像鹰一样看着镜头。穿着中山装，身子高瘦，风吹着他，像是要把他带走一样。
由于战争原因，酆鹤的爷爷是在四十多岁的时候，抗战结束后第三年找的老婆，生的酆鹤的父亲。由于身子骨弱，酆鹤的父母本来对有没有孩子不抱有希望了，谁知在45岁时，酆鹤入世，酆家的第一个婴儿‘呱呱’出世。
“父亲不适应电子产品，所以搬去了小道疗养，他跟我说，爷爷看见过之前洋人和鬼子也喜欢拿着这种盒子到处拍拍拍，看的他就想要拿到给人手剁了，父亲从小耳濡目染，也变得不喜这些东西。”
“啊……怪不得我没见你们通过电话，视频什么的也没有见过。”
“嗯，母亲偶尔会打电话过来，要走了你的照片，说是很期待跟你见面呢。”
焦爻挽着酆鹤的胳膊眉开眼笑，转手取了三箱钙奶装进推车，两人都没有买这些的经历，只能是喊个售货员过来询问。那些是老年人吃的啊，那些吃了对身体好啊，啥啥啥的。
逛完超市留下地址送货上门，两人又去逛了家具店，老宅虽说佣人一直在保养修缮，但是总是会有一些不如意的地方。比如老宅之前，祖宅的床，之前睡的都是木床，像床垫啊什么的根本摆不进去，把床撇了吧，又可惜。
这可是一辈辈传下来的老物件，就门口的铃铛都不舍地扔，后来酆鹤在老宅边上又买下了一块地，盖了同比放大的老宅，这才能正常使用。
之后之前的祖宅就只是逢年过节有事的时候才会进去，其余时间都去了老宅那边。同比放大，那家具只是新的一样的家具，天天睡硬木头，那不得硌的人青一块紫一块的。所以这次来，就是挑选优质的记忆床垫，不能太软，也不能太硬。
“酆鹤，这个怎么样？”
焦爻一屁股坐上了一个蓝灰色的，试探的弹动几下，而后扑在上面滚了一圈，床垫没有变形也没有什么幅度的变化。
边上的导购立马开口介绍
“这个是我们家的最新产品了，也属于是现在市面上的新型材质，这里面都是软硅胶材质，由许多细小的气泡实现减震……”
“嗯嗯，这个有多大尺寸的？”
“可以定制的先生，我店里的尺寸都在这边的牌子上有写，都是一些常规尺寸。”
焦爻点点头，酆鹤则是联系了老宅的管家，让他提供一下家里所有床的尺寸，尽快发过来。对面回复的很快，直接一张床品资料就拍了过来，酆鹤将手机横在导购面前。
“要这些，什么时候能好。”
“这这这这么多？！先生，您稍等，我帮您把这个图片数据打印出来，我喊一下我们店的经理。”
“嗯。”
酆鹤将手机递给导购，焦爻拉着酆鹤坐了上去，拍了拍垫子，想让酆鹤在床垫上滚一圈，被婉拒。经理很快跟着手拿资料数据的导购走了过来，导购恭恭敬敬的将手机还给酆鹤。
“先生，我确认一下，是这个单子上的尺寸都要是吗？”
“是的，有什么现货吗？今天可以运走的。”
“先生，这个图纸上面只有2米x1米8和2米x2米4的有现货，其他的都是去厂子里订，您这个数量，订做不用多收费的。”
“那把有的先装起来运过去，没有的加急定制，年前可以出吗。”
“可以可以，这个月就能全部交出。”
酆鹤到前台付了全款，留下了运输地址以及管家的电话，然后牵着焦爻继续逛。实在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两人一转身溜出了超市，走进巷子一拐弯，便到了文玩街。
说是文玩街，其实就是一条长胡同，左右有开店铺的，摆摊的，拿个小板凳小桌子支起来的都有。两人穿过去的地方刚好是胡同的正中间，左右打量了一下，决定先往右走，然后回头。
右边属于是中后方的街面了，不似前面那么热闹，后面摆摊的都是些字画，或者金碧辉煌的古董店，有种，你脚踏进去身上就要开始掉钱的既视感。
“咱爸妈有什么文玩喜好吗？”
“没见过，但是家里古董不少，都是之前留下来的。母亲喜欢养花，父亲喜欢看书，但近几年也开始喜欢养花了。”
“花啊……要不我去山上整点灵草灵花给咱爸妈倒腾？我的计划是这样的，你跟我师傅说有事，然后带他下山，然后我伙同大黑直奔目的地，拔完我俩就跑，这么样？！”
“……大可不必，你让你师傅省点心。灵花灵草出土必须赶紧使用，不然灵气会散出被其他植物吞噬。虽说可以兜着泥巴一起起，但没有新鲜感，灵植未成形凡人养不活，成型了凡人养不死。”
“嗷呜……”
逛着逛着，就已经走到了街尾，两人又回头向里面走去。唔？刚刚没人的字画摊子居然站了个人，那个人蓬头垢面，眼神左右飘忽张望，嘴里还在念叨什么东西，时不时的剧烈摇晃着脑袋。
焦爻本来都以为那是个小偷了，但是看他的样子好像也不是太像，而是像得了什么病一样，挽着酆鹤慢慢走了过去。
那个人指着一张空白的卷轴，说要购买，老板态度很好，告诉他那是他放在边上准备画画用的，不是售卖品，并热情的推荐着其他的画作。
“有东西，上面有东西，我要这个，多少钱？”
“有东西？没有东西啊，这是一个空白的画轴。”
“多少钱多少钱多少……我要！”
“唔……你给个卷轴钱吧，35，这边扫码。”
那个人拿着手机，摇头晃脑的拍了拍脑袋，快速扫完码，就抱着画轴跑走了。老板挠了挠头，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一脸无奈，理了理摊位上的东西，又掏出了一个新的画轴展开。
焦爻不远不近的打量着，直到那个人跑走才拽了拽酆鹤的衣袖。
“男朋友，那位不像是离魂的样子啊，二魂游走不归，一惊一乍，但眼窝好像也没青啊。”
“应该是精神疾病患者，魂魄完整但有分支，他是一个魂魄，但也不单单是一个魂魄。”
“要跟上去看看吗？”
“不合常理，他本就胆战心惊，我们贸然过去，他会受到刺激。”
逛了半天没买着什么有用的东西，倒是在门口的地摊上看见一个老物件，是一个梳妆匣子，镜面被一层纱布盖着，如果不出焦爻意料的话，匣子里应该还另有乾坤。
走过去蹲下，还没摸到那个匣子，手就被一只大掌拍了一下，焦爻慢悠悠抽回来，发现那个老板皱着眉看着他。
“小伙子，第一次看古玩吧，老物件可不兴就这么直愣愣的上手碰啊。”
“老板，您卖古董多久了？”
“不相瞒，打记事起就在干这一行了，小伙子，我这摊上的好东西可不少呢。”
焦爻点点头，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摊子，上面的物件大多数都是瓷器，或者木制品，角落里还摆着一个小方盒子。
丝丝缕缕的阴寒之气向上飘着，汇入到古董老板的眉心，以焦爻的视角，这位老板印堂发黑，黑中带青，脸上也糊着一层黑气。
焦爻掏出手机，但又一次被古董老板按住。
“小伙子，古玩街的规矩，东西不能拍照，见谅了。”
“呵呵……老板，你们这这不准那不准的，有什么相关的条文约束吗。”
“那是自然，我们都是付了摊位费的，规矩也都是大家伙合起来订的，可不是我一人堂啊。”
古董老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幽光，手放在桌子下面开始摇人，焦爻观察到了他的动作，并不理会，左顾而又言它的点了点桌面。
“老板，你听过一句话吗？地下的东西虽好，但也要有命拿才是。拿上来了是点好，也要有福气去承着。老板，你觉得你是个有福气的人吗？”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买不买，不买就赶紧走，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古董老板对着那里使了一个眼神，一群人一股脑的涌了进来，挤得焦爻左右晃动，被酆鹤拉着才没有一头扎进那个古董摊子里去。
“哎，这个东西好像还挺有意思，你好小伙子，让一下，让我看看。”
“这个匣子有年头了啊，太远了看不清，小伙子，我年纪大了眼睛花，劳烦您让让，让我看看。”
几个穿着人群挤过来的大叔，装模装样的大声说了几句，而后主体意思就是让焦爻酆鹤赶紧走，别在这找事。
焦爻则是直接掏出手机准备报警，被身后的一只手抓过来要抢夺，酆鹤皱着眉，揽过焦爻的腰肢，一脚蹬地飞上了路牌站定。焦爻赶紧打了电话，要特殊办的警员过来，这里有盗墓贼！
“槽！什么鸟人，居然还会飞！妈的，撤！”
古董老板紧锣密鼓的收拾东西，刚刚涌过来的人群也四散跑走，几个说话的大叔帮着古董老板往车上搬着东西。焦爻静静的看着他们收拾，也不阻止，刚刚古董老板拍他的第一下，就被他反向打入了追踪咒，跑吧，跑到窝点，我不给你们一锅端了！
特殊部门快速赶往封锁现场，秦勉走到焦爻边上问事情的经过，还有犯罪嫌疑人的下落。
“刚开始看他就死气沉沉的，印堂黯淡无光，黑的跟木炭一样。就他那摊上摆的，都是些墓中出来阴玩意，妆发匣子这么阴的东西也敢摆出来，估计是出不去手，自己也收不住了。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这句话果然没错，将主要的宝器交易给古董店，自己摆个地摊卖里面不收的玩意，这不得挣死啊。”
“那他们人呢？你没拦着？”
“拦着？不用，我打了追踪咒，他就算去了幽冥九天我都能给他拽出来！让他跑回他的老巢，一网打尽。”
将卦盘掏出，一丝灵力附着进去，指针在正南以及东南位置来回摆动，等了有个三十分钟，指针停止不动了。酆鹤已经将车开了过来，一行人以酆鹤的车为车头，迅速向着犯罪嫌疑人的方向进军。
那边的王老五下了车狠狠tui了一口，眼神狠厉，透着一股子阴森森的感觉，配上他这黑青印堂，就跟个老僵尸似的，直让人看的发毛。
“去看看能不能查到这个人。”
“老五，你就安生点吧，现在是什么社会，你以为还是十几年前啊。”
“他们这不摆明来砸场子的，这口气你能忍？我还不能呢！”
“咱做的本来就是违法的事情，算了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行吧。”
几人将古玩一件一件的往里屋运，不知是凑巧还是怎么的，一个人在搬梳妆匣子的时候，那个匣子居然自己打开了，里面的镜子直直的照着王老五。
“槽！干嘛呢？这死人镜子能照活人吗？”
“不小心不小心。”
那人又将掉落在地上的白纱捡了起来，甩了甩吹吹灰又给盖上了，王老五这才放下心了，转头看着其他东西。
在将梳妆匣子端上烛台，还有那个小方盒子，打开，居然是那些个皇亲贵族用于不腐的珠子。跪在台前的地上，抽出香恭恭敬敬的拜上三拜。
“大哥大姐，我们这是将东西等量置换，不要出来惹事哈！我们舒坦你们才能舒坦，是不是？咱们互赢嘛！”
说完将香插进了前面的香炉里面，待那人出去了，香火咔嚓一下断开，断成两短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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