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进展

余生很漫长，他乡暂且不是故乡。

  回到院子，两老正忙着做红薯淀粉。院子里摆了好几个大盆，漓月洗把手帮忙剁红薯。

  “秦奶奶，今晚我们多做出一点红薯粉，明日我去镇上试试。”

  “好，一会收拾好吃过晚饭就做。”暮色渐深，村民也快要来交差了，两老很有眼力劲地把院子里的盆也盖严实了。

  “做饭去喽，老头子。”秦奶奶双手在寄在身前的围布上擦了擦。

  “走吧，我给你搭把手去。”秦爷爷也进了厨房。

  漓月把昨日登记用的单子摆在院里的石桌上，刚刚摆好笔墨，隔老远就听见了秦飞的声音。

  “阿漓姐，收工了。”

  “人还没见着呢，你声音就飘来了，都做完啦？”

  “大家都做完了。”终于是看到人了。

  “辛苦大家了。还是和昨天一样，一个一个来，签一个发一个。”漓月朝着陆陆续续进来的村民说道。

  “好嘞，陌姑娘，你说怎样来就怎样。”秦一明，秦老爷子一个堂兄弟家的大儿子。

  漓月有条不紊将工钱给结了，跟大家道谢。两天，二十几两银子，荒地全部收拾了出来。这个速度不得不说，超人意料。

  结完工钱的村民没有提前走的，直到最后一个结完，张远的父亲张林和秦大柱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漓月姑娘，听大柱兄弟说你还要雇人砌围墙，大家伙推我出来起个头，跟你说说情。”张林约摸四十五的样子，身材高大，肤色黝黑，一看就是常年劳作的庄稼汉，漓月看他的眼睛有种区别于常人的凌厉，心想张远打猎的功夫，怕是他老爹教的。

  其实真相是，她这个猜测是错的，张远和张林的功夫都是张老爷子张铁山传授的，张铁山是几十年前和西夷开战流落到青云村来的，没有逃离家乡以前，老爷子是一个小武馆的教习，有些拳脚功夫，也识得几个大字，张林虽练了拳脚，却也只是偶尔进山，大部分时间还是种地，张远却不同，自大十多岁跟着父亲进山以后，就天天往山里钻。

  “张叔，你坐下来慢慢讲。”漓月把单子和笔墨收捡起来，请张林和秦大柱坐到石桌旁。

  “漓月啊，秋收后村里都没什么活了，大家都琢磨着出去找短工，不如在村里找个活计，今日大柱兄弟给我们露了个消息，说你的地要围起来，大伙合计着，看能不能一块找个工做？”漓月虽是淡淡坐着，面上却沉着冷静，周身有着不容冒犯的气势，村民们一个个都安静的紧紧盯着她。只有秦飞站在人群里，目露崇拜。

  “张叔，大柱叔，不瞒大家说，我确实希望多请些人做工，这地买下来，一来是建房子有个落脚的地方，二来就是寻个生计，种点果树草药之类。往后都需要雇人做工。不过呢，我这里的雇人方式有些不同，不管你们怎么做，只要在我规定的时间里保质保量的做，我都按完成的工作量计工钱。”漓月看着张林，又看了看站在院子里的村民，缓缓道。

  “不知，工作量是如何计的？”张林有点听不懂这姑娘的方法。

  “比方说砌围墙，我不按天算，就按每砌一丈长结工钱，我不管你们几个人做工，只要在一定的时间里做好，就可以得到相应的工钱。”停了停，漓月又说道：“再比方说，围墙建好后，地里的种果树或者草药，也按一亩一亩结工钱，”

  “这不是和整地一样吗？这个有什么不同呀，大伙都乐意干这种活，对不对？”张林一想起这两日就赚了一两银子，着实是高工钱啊。

  “对啊，对啊，加把劲干完了，还有得休息。”人群中有人附和。

  “陌姑娘，我们都乐意干这样的活计，多干点工钱就多一点，实在。”大伙对这种分工到位的方式欣然接受。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以后就请大家多多帮忙了，明儿我去镇上订砖头，到了就请大家过来开工。”漓月站起来，朝大家说道。

  “那敢情好啊，漓月姑娘，到了通知一声，大伙趁着这两天把自个地里的活给忙活完。”一个个的摩拳擦掌。

  漓月不由地笑了笑，“那大伙今天就散了吧，忙了一天，回家好好休息。”

  用过晚餐，漓月和秦奶奶做出了十来斤红薯冻，一一放在盆里凝结。明天一早就能赶去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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