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争权夺利
解决完张敏入伍的事，方言心情大爽，没有在宁都停留，连夜赶回军区。
第二天早上七点多，方言就已经在办公室工作了，他逐个又查看了调研名单和调研事项，感觉没有什么纰漏。他又拿出电话拨给了省军区的段司令，说了张敏入伍的手续问题，段司令听完方言的话，笑着说：“你这个处长官不大，权限不小啊！都吆喝到我的一亩三分地里了。”说着他又呵呵笑了。
听了段司令的调侃，方言赶紧解释说道：“司令，说远一点我是你的兵，说近一点，我是段飞的兄弟，是您的子侄辈吧！我可是您拉上部队这艘战船的，我现在有困难，您可不能看着不管！”
从来感觉方言是个彬彬有礼严谨的人，刚才听完方言赖皮的说辞，段司令再也忍不住了，拿开电话哈哈大笑起来…
片刻后，他收敛情绪，缓缓的说道：“看来你是赖上我了，也罢，送人送到家，送佛上西天。我就再给你开一次绿灯，明天你让她过来找我办手续，特事特办一切从简，这样总行了吧！”说完，他又无奈的笑了。
听见段司令答应了下来，来而不往非礼也。方言收敛玩世不恭的态度，恭敬的说：“段叔，省委那边也找我谈过话了，耿司令这边也认可军地合作的意向。
听说最近欧阳同要带考察组来宁都，您即是军队方面的领导又是地方的常委，双方协调还要您来操持起来。”
听方言话语诚恳，段司令也没打趣，直接说道：“其实他们都知道，人家是冲着你来的，你的态度才是人家最终的考虑。只要你心里主意有了，剩下的事情就成为流程了！”
段司令话音刚落，方言又说道：“段叔，我这方面您不用担心，即使这次我不和他们合作，难道京都老领导求了上来，我就可以不管不顾了？我是个医者，这个我做不到。即使被他们不明不白的用，还不如明明白白的放在桌面上说，堂堂正正的向他们要利益要好处。我不担心京都那边的态度，我担心军区和省委这几个大佬，个个位高权重，都站在自己的角度考虑最大的利益，相互不退让，让事情搞僵住，那时候我真的就被动了！”
听了方言严谨而中肯的话，段司机很是欣慰，心里很是感叹：“一个不到20岁，充其量还是个大孩子，能站在全局通盘考虑事情，这实属难得。这样的人不崛起，还有谁能崛起，这样的人不被重视都难！”
想到这里，他也严肃的说：“你拿定主意就行，这些事我会周旋好的，你工作中有啥难事，只要我这边能帮忙的，只要你说一声，义不容辞，全力以赴支持你！”
听了段司令的表态，方言很是欣慰，连声道谢…
这边刚挂了段司令的电话，立马又给张敏打了个电话，交代明天去省军区联系谁，如何去做…
听了方言的关心，张敏心里暖融融的，恨不得现在就去，她温柔的说：“我知道了，你自己注意身体，我会很快过去帮你！”
刚放下电话，宴小慧走了进来，惊讶的说：“处长，你来这么早，这刚不到八点，我是早点过来再打点资料，没想到你都开始工作了。”
方言问了准备的情况，感觉没啥问题，就吩咐道：“上班第一件事情就是开一个十分钟短会，到时候通知我。”
宴小慧出去后，方言又给耿司令发了条短消息，说了张敏的情况和段司令的态度。
不一会宴小慧带着四个军士过来，说是李营长派来的。
见到方言，几个人集体敬礼。一个年龄稍大一点的军士说道：“方处长，营长让我们来向您报到，四辆车都在院子里，请处长指示。”
方言叫来郑宇民，把这四个可靠的兄弟，连人带车交给了下基层部队的四个组。
又把后勤派过来的两台车拨给温玉泽和李瑞娅两个组。
八点半方言走进会议室，除了陶云鹏三个人不在，其他人都到齐了，大家起身敬礼，方言还礼坐下。
看着士气高涨信心满满的下属们，方言说道：“各小组都准备妥当了，今天我们第一天下去考察调研，大家还有什么问题需要我这边协调的吗？”
各小组都说没问题，就等待处长的命令了。方言说道：“希望大家一路顺风！”
开完会，大家都忙着出发了。
方言把温玉泽和李瑞娅留下来，微笑着说道：“本来温处长是要留守的，但我这边有点变动，所以，最后决定让温处长调研军区总医院和陆军医院，这两个都在宁都，处里有啥问题，温处长也好回旋。李科长就带组下野战军医院调研，军级师级野战医院加起来也有成十个吧，今天你们就按计划开始行动吧，中途有解决不了的问题直接给我打电话，我这边有时间也想下去实地看看，到时我联系李姐。”
轰隆隆～，一辆辆吉普车开出了军区大院，向着既定线路疾驰而去…
看着车辆驶出大门，消失在公路上。方言转身回到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稳，桌上电话就响了。一看是司令部的小号，就听对方说道：“是特勤处方处长吗，我是司令部梁广安，现在通知你上午十点到九楼会议室列席司令部会议。”
一听列席会议，不是参加会议，方言很是郁闷，难不成司令部没有书记员拉我临时做记录去。听声音应该是熟人梁参谋，立马说道：“梁参谋辛苦了，不知道是啥情况，能透露点，我好有个准备？”
一听方言还能记起他，梁参谋很是高兴，不过他笑呵呵的说道：“方处长，别说你不知道，连我都不知道，刚说让我通知你就行了，估计不是坏事。”说完呵呵的笑。
放下电话，看了看表刚过九点，到隔壁办公室，看见宴小慧和一个同事在忙。就说了声一会去司令部听个会，让她们听听电话，尤其是保健科的工作电话。从心里面，他已经把陶云鹏三个人踢出局了，就等人员调整时扔出去了。
看着还有些时间，他慢悠悠的向司令部大楼走去。想到下基层，他突然想起刘宇来，拿起手机拨了出去，不一会刘宇就接通了电话，呵呵笑着，夸张的说道：“恭喜方处长高升，这喜酒啥时候喝？”
听到刘宇得大嗓门，还说喝喜酒，方言当即就笑喷了。调笑着说道：“刘参谋长，喜酒等我结婚时再喝，你这是如鱼得水了，下去几个月，嗓门都变大了！”说完，呵呵的笑了起来。
听方言这么一说，刘宇才觉得自己话语有点问题，也无所谓，随后说道：“堂堂中校大处长，你可不能耍赖，不管是啥酒，酒是一定要喝的吧！至于你说我嗓门大了，就证明我融入团队了。不信你下来试试，出不了一个月，你也成这样。基层不比机关，处处讲究素养，这边你不喊，底下就听不见。刚来时，文邹邹的人家没人理你，我这一改变，大家都融洽了，团队战斗力也上去了。”说完，又是一阵笑声。
听刘宇的心得，方言我为他高兴，证明他在那里扎住脚了，这次有机会下去看看他，这是个好兄弟。
于是，也学着刘宇的大嗓门说道：“刘参谋长，过几天准备下去看看你，到时请你喝喜酒！”说完也哈哈大笑。
听方言也这得行了，刘宇更高兴了，说道：“欢迎方处长下来指导工作，到这来我说了算，酒管够！你的喜酒回去再喝。”
两个人嬉笑了一会，方言也到司令部楼下了，赶紧挂了电话。
上到九楼，找到会议室，就见梁参谋在准备会场。见方言到来，高兴的说：“还没恭喜方处长高升呢，恭喜啊！”
方言嘿嘿一笑，说道：“谢谢！我就是那个累不死的牛，首长的鞭子咋甩，咱们就得咋跑，没什么可喜的。”说完，帮着梁参谋收拾东西…
刚收拾完，找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下，就见魏参谋长第一个走了进来，看见方言到了，呵呵笑着打趣说道：“方处长来的早啊！”
见是参谋长，方言赶紧起身敬礼，连声说：“魏参谋长好！我闲人没事干，就过来早了。”说完嘿嘿的笑了。
这时就听门口一个声音说道：“你可不是闲人，你是稳坐中军帐，手摇鹅毛扇的那个！”说完，呵呵笑着进了门。方言一看是司令部姚政委，急忙又是立正又是敬礼的忙一阵。
政委又说：“今天是司令部会议，来的人都比你官大，你见人都敬礼问好，你忙的过来吗？我是政委，我给你下个命令，不用再敬礼了，机关开会，不是在军营，大家都不会怪罪你的。”说完，呵呵一笑。
魏参谋长也说应该这样，不然这个会没开完呢，小方的胳膊抬不起来了。
果然话音未落，一群少将，中将笑呵呵玩笑着走了进来，也没人敬礼，都是点头问候，就坐在座位上了，不一会又有几个进来，耿司令也在其中，看到方言靠墙坐在后面，也没说啥，就点头坐在主席台中央位置上。
看了一下表，环视了会场，呵呵笑着说：“今天是个临时会议，比较仓促，还有几个没到，再等会吧。”说完，坐在椅子上喝茶。
两分钟后，又有几个少将还有几个大校走了进来，看见主席台上就坐的首长，有些不好意思。姚政委赶紧解释让大家坐下，不必拘束。
大家坐定了，方言在人群中发现省军区的赵政委和邢参谋长也来了。
突然他有点明白了，为什么叫自己列席呢，是疗养基地的事情。也就是说上面军政联合考察组要下来了，不然省军区今天开会段司令也要来。他是省委常委，也就是说省委也在开常委会，所以段司令来不了。
想明白这些，方言也放心了，他就是个耳朵，然后看领导如何安排就行了。
台上的耿司令见人到齐了，清了清嗓子，微笑着说道：“今天通知大家开会有点仓促，在这里我给大家道声歉。虽然是个临时会议，但事情非常重要，希望大家能重视起来。昨天晚上接到京都电话，上面组织军政联合考察组要下来，估计不是明天就是后天到宁城。这一次考察的目标大概有些底，考察的方向很难把握。我们这次开会的目的，要求大家把自己辖区内，从卫生到军容军貌都清查一边，做到有备无患。有些老爷兵，老爷车能处里的都处里些，别让老首长们挑出理…”
接着，姚政委政委再次强调了军民团结的重要性，不要做脱离群众的部队，有些地方对我们的意见已经提上来很多了，希望你们借此机会能正确的树立新时代新军人的形象…
魏参谋长又强调了全军整训的事…
最后，耿司令又说道：“今天还有一个站议题，这次考察估计还有一个重要的目的，军委和政府联合建一个老干部疗养基地，具体在哪里，现在谁都说不准，这一次考察应该也有这方面的因素，希望大家心里都有个底，检查自己的防区，做好自己份内的工作，尽量做到有备无患…”
会议在十一点半终于结束了，大家都先后走出会议室，方言最后一个出来，梁参谋说道：“方处长，耿司令有请！”说完，羡慕的神情难以言表。
耿司令门开着，方言可不敢真听司令的特许，不喊报告就敲门进去。喊了报告，被允许后，走了进去，见三位老大都在沙发上吞云吐雾呢。
见方言报告后，规规矩矩进来，耿司令调侃说道：“我不是特许你，不用喊报告敲门进来就可以了，你怎么还是老一套，看来我这司令的命令不好使了。”说完，看着两位副手，呵呵的笑着。
见到三位老大笑呵呵的，心情都不错。方言也没太拘束，也跟着呵呵笑道：“三位首长给我脸，我得兜着。不管在军营还是在地方，规矩要讲，礼不可废。不然我的兵也不好带，给首长敬礼就是给我自己最大的尊重。”说完，呵呵笑着看着三位老大。
魏参谋长和司令相视一笑，姚政委双眼放光惊诧的看着方言，半天才说道：“没想到，你还是个做政委的材料。”说完几个人哈哈大笑…
方言坐下后，耿司令微笑说道：“兵都派出去了？效率很高嘛！”
听司令问起自己处里的工作，方言急忙说道：“本来我也想下去看看，前天接到军体中心的命令，让我明天过去报到，挑战赛要开始了，不然今天早上我就下基层部队了。”
大家听完方言的工作安排，都很满意，也很惊讶，这小子年龄不大，放到哪里都能发光。
魏参谋长呵呵笑着说：“要么人家都花大钱抓人才建设呢，不管是企业还是政府，乃至军队，人才才是第一生产力！小方是个大才，谁要是不服，看看保健委这次的大动作就知道了。”
魏参谋长话音刚落，姚政委接着说：“这才考察，说好听是考察，实际上是来挖墙脚的。不过，毕竟是上级领导，吃相文雅好看一点罢了！”
魏参谋长，点点头接着说道：“是啊！如果没有小方的两次京都救命，谁也不会想到，在我们这里建什么疗养基地项目，现在是个四处开花的时代，全国那么多省份，比我们优势的不是一个两个，为什么考察的首站会选在宁都，其实大家都清楚，宁都有个能起死回生的大国手。”
这时，就见耿司令掐灭了烟头，淡淡的笑道：“也许世间本无寺庙，为了能请到菩萨，他们不得不建庙。”
魏参谋长和姚政委对视一眼，几个人又是一阵大笑。
既然话头已经拉开了，姚政委说道：“小方同志，你的工作很忙，最近几天你该干啥就干啥去，没有我们三个的命令你不要回来见考察组任何人，他们谁打电话你就推在工作上，推在司令部头上，既不答应也不拒绝，你要当好一个合格的滑头！”说完，三个人又笑了！
听到三位老大的回避政策，方言很是无语，其实心里也不以为然。无奈官大一级压死人，他只能点头同意。
看着方言似乎有话要说，耿司令呵呵笑着说：“这是我们三个臭皮匠的想法，今天把你叫来，也想听听你的想法。”
听耿司令这么一说，方言也轻松了，至少耿司令不会把他给卖了。
稍一沉吟，方言恭敬的说道：“三位首长，本来这种国家大事不该我来议论，但首长问到这里了，我不说也不行，那我就说几句，仅当首长们参考。首先，我是一个兵，我是有组织懂纪律的，我的一言一行必须要得到首长们的首肯。其次，C集团军也是个大军区，从这里面走出去的老首长不下百位，他们对军区的感情是很深的，我相信他们也愿意再回到老地方住住看看。第三，为了这个项目能落户长江省，地方政府也在发动各种力量公关着，从长江省走出去的老干部老领导又有多少人，这股力量不可小视。第四，也是最有利的，宁都作为几朝古都不是偶然，是有一定的道理的，从气候，水文，地理，文化等各个领域看，他们选择在这里建疗养基地不是偶然，我认为是必然的！所以，我建议军区作好自己本职工作，迎接检查就行了，在这里他们也不会挑理，也没必要挑理。第五，其实我的作用就是个穿针引线者，投资数十亿，决定这么大的事，他们不会把这么大的宝压在某一个人身上。在这盘棋里，我充其量就是个有味道的鸡肋而已！几位首长觉得是这样吗？”说完，他呵呵笑着看着几位首长。
听了方言的分析，几位首长集体沉默了，几个人不约而同的点了一支烟，思绪随着烟雾袅袅的飞向了窗外…
片刻后，几个人对视了几秒，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方言出了司令部，就往食堂走去，早餐没吃，午饭再耽误了，就真有点悲催了！
看着走出门口的方言，姚政委缓缓的说道：“这小子再锻炼几年，不给个将军都不好意思留下人家了！”
耿司令微笑着说：“千年出一人！不说保健委，现在打他主意的人不在少数，听说上面都注意到他了。我们既要用好他，还要护好他，不然有个差错，有人的板子会打在咱们的屁股上了！”说完，几个人都点点头笑了。
长江省会常委议室，众常委眉头紧皱，军区代表段宏基提出，军民共建共管的方针政策。长江省官员不同意，他们认为地皮是比方政府出，所有权和管理权应该交给地方政府，军队只负责疗养基地和基地医院的保卫工作。
眼看要到饭点了，省委书记柳国华建议休会，下次再议。省长朝向国不同意搁置，他严肃的说道：“同志们，我们要把眼光放远一点，疗养基地不是一个小项目，里面涉及的环节很多，比如医院，森林防护，绿地开发，别墅小区，商场超市，游乐场所等，这些运作好了可都是政绩呀！也都是真金白银的投资，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加上土地置换，居民搬迁等新建工程，这些都是能盘活整个宁都的产业链项目。时间仓促，我们不能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这些无意义的讨论之中来。”说到这里，他喝了一口茶，扫视了全场，继续说道：“我认为，军民共建共管是理所当然的，我们应该谈如何投资，如何共管的事。”说完，他眼睛看向段司令和柳书记。
段司令首先表示赞同。
柳书记环视了一下会场，看大家都在思考着，没有反对。就说道：“我提个方案，大家看议议。土地政府提供，除下拨建设资金外，所需建设资金双方各拿出一半。项目落成，疗养基地的管理权交给地方政府，医院实行军管，每年下拨的的维修资金如果有欠缺，地方政府解决。所有的军管退休干部，都纳入疗养范畴。至于森林防护，绿地建设，园区开发都交给地方政府实施，给军队一定额度的优惠。先确定框架，具体细则我们择日在谈如何？”
听完柳书记的框架论，大家也都基本同意了，段宏基也无奈的点了点头说道：“柳书记的建议，原则上我同意，具体情况我要向集团司令部汇报后才能有答复。”
一群人忧心忡忡的走出了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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