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生病的男人
梅莉丝自己结了账后离开了仲夏夜咖啡馆，她犹豫了一番后还是找集市上买了一些菜和新鲜的肉与鸡蛋回了家。
一开门，尼亚就冲了上来，小精灵趴在梅莉丝的脸上，叽叽喳喳地叫着，似乎在说她为什么出去了那么久。
梅莉丝捏着它的小翅膀把它揪下来，把买来的食材放在了厨房后，带着它进了壁炉，一阵绿色的火焰过后，梅莉丝到了朋友家。
“莉卡。”没错，为她提供小精灵的，就是安吉莉卡，或者说是安吉莉卡的丈夫，梅莉丝那一届的同学，这两人在五年级开始谈恋爱，毕业后就结婚了，现在她们的孩子都已经能走路了。
安吉莉卡开心地看着来访的梅莉丝，小精灵已经自顾自地挣脱开，飞走了。
“梅莉丝，你来啦，我正打算做饭，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吃吧。”她说着，小精灵已经把她的小女儿叫来了。
“姨姨～”小女儿跑着扑过去，抱住梅莉丝的腿。
梅莉丝摸了摸她的头，对安吉莉卡说：“还是不了，我……有些事情得解决。”
看着梅莉丝道神情不大对劲，安吉莉卡担忧地问：“怎么了，是新家出了什么问题吗？”
“是我的一位朋友，他似乎出了些问题。”
“霍格沃兹的朋友吗？”安吉莉卡问。
梅莉丝摇摇头，“是我新家附近认识的麻瓜。”
“哇，你才搬过去多久，已经和麻瓜交上朋友了。”安吉莉卡有些吃惊地说。
“我傲罗工作最后一个任务就是去这个地方捉一个屡教不改的巫师，那时候他就在袭击我这位朋友。我解决完巫师后，给他抹去了这段记忆，但我一搬过去就又见到他了，虽然他不记得我们之前见过面，但我们还是成了朋友。”梅莉丝讲了起来。
安吉莉卡认认真真地听完后问：“那你们现在是吵架了吗？”
梅莉丝摇摇头，面露不解地说：“我不清楚，我今天和他一起出门，遇到了他的旧相识，那位夫人提起了一段过往，他似乎很害怕，非常紧张，然后直接跑掉了。”梅莉丝顿了顿，“可就算是那位夫人都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大反应。”
安吉莉卡把女儿抱起来，“他的这种状态，你一点头绪都没有吗？”
梅莉丝思考了一下，“我觉得他应该有一段不好的经历，据说四年前他失踪了，一年后回到小汉格顿，整整三年没有再出过门，而那位夫人讲的就是他失踪那一年发生的事情。”
“你希望和他做朋友吗？”安吉莉卡问。
“当然。”
“那就去问问他，梅莉丝。”安吉莉卡说，“不是刨根问底地问，你要问他害怕什么，不能接受什么，你要和他做朋友，就得知道他不能接受的点，不然万一哪天你也踩上了这个事情，这段友谊就要在你根本不是故意的情况下完蛋，那可太糟糕了。”
梅莉丝点点头，虽然在学校时安吉莉卡的成绩并没有她那么出众，可她还是在安吉莉卡那里学到了很多自己不明白的道理。
“沟通是最好的药，是吧，爱丽丝？”安吉莉卡像是在哄女儿一样，牵着她的小手说道。
爱丽丝对自己的母亲点点头，小小年纪便已经一副听得懂各种道理的样子。
“那我先回去了。”梅莉丝说。
“和姨姨说再见。”安吉莉卡道。
爱丽丝挥着小手送别了梅莉丝。
回到家后，梅莉丝第一次觉得安静是这么可怕的事情，这里只有她一个人，从前的梅莉丝最喜欢安静，可这会儿她变得心神不宁起来。
她决定不再去想乱七八糟的东西，拿起了魔杖轻轻挥动，莹白光点再次舞动，将厨房里的食材清洗处理，而她则拿起汤姆里德尔遗落下来的笔记本，坐在壁炉旁开始翻看。
进步了许多，可以说是神速了。
梅莉丝看着那漂亮的花体英文，将垂下来的金发别回耳后，渐渐地沉浸到故事情节里去了。
最后是光点们受不了了，齐齐盖在笔记本上让她停止，梅莉丝这才想起来还要做饭。
做饭做饭，那位赫奇帕奇在教她时说，如果饭菜完全用魔法来完成，就会少掉很多的滋味。
梅莉丝在厨房里忙来忙去，终于在晚饭前做完了所有的饭菜。
白灼虾，番茄牛腩，红烧肉，蒸娃娃菜，干锅花菜，炒时令蔬菜，还有一锅紫菜蛋花汤以及一块作为饭后甜点的提拉米苏。
她掐着腰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意识到——虽然她每份都做的不多，可是总得放在一起，天呐，居然做了这么多吗？
犹豫了一下后，梅莉丝还是拿来餐盒将食物全部打包，带上笔记本离开了家。
里德尔府的远门紧闭着，似乎在拒绝任何人的来访。
梅莉丝站在门外喊了几声，管家很快就走了过来。
他面露不善，毫不掩饰对梅莉丝的不满，“离开这里，新来的！你该庆幸老爷没有让我去取消你的房产合同！”
梅莉丝眨了眨眼，她不明白管家对她的恶意来源于哪里，想了想，大概他以为汤姆里德尔是被她弄成那样的吧。
“先生，我对今天发生的事情感到抱歉，但请让我进去吧，我带来了饭菜和汤姆的笔记本，我想和他聊聊。”
“少爷不会再和你聊什么，离我们的府邸远一点！”管家看起来愤怒极了。
梅莉丝被他的话堵住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弗兰克，让她进来吧。”
那是一位优雅美丽的女士，如果梅莉丝没记错，那就是汤姆里德尔的母亲，玛丽里德尔了。
她很美丽，也就是这样美丽的女人，才能生下汤姆那样的孩子吧。可这位女士眉宇间有着撇不开的忧愁，即便她的脊背再直，透露着高高在上的意思，也掩饰不住那份沧桑。
“可是，夫人……”管家弗兰克还想说些什么，但看玛丽依旧很坚定，他还是打开了门。
梅莉丝走进去，对玛丽说：“感谢您，夫人。”
玛丽虽然让她进来了，却没有半点亲近的意思在，她站得远远的，面色平静，“去吧，那孩子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交朋友了，我尽量相信你一次。”
梅莉丝点了点头，带着东西进了里德尔府的宅子里，她找到了汤姆里德尔的卧室，然后抬起手敲了敲屋门。
“汤姆……”
没有人回应。
“我带了做好的饭菜和你的笔记本来，让我进去好吗？”
“拜托，汤姆，不要让我这样担忧，你起码要回个声儿吧。”
“要睡着了吗？那我把东西放在了门口，你记得来拿。”
她没有听到一声回应，最后放下了东西，离开了。
汤姆里德尔又变回了以前的样子，他回到家后不顾家里人的询问，冲进了卧室锁上门，在自己的卫生间吐了许多酸水，然后疲惫地坐在床边的地面上，用被子把自己围了起来。
只是这次，他连灯都没开，窗帘也被拉上了，屋里变得非常暗，他听到了梅莉丝的声音，却始终没有回应。
又只剩自己一个人了啊。
汤姆里德尔吐了口气，他感觉自己的胃开始疼了，吐过东西后，喉咙也变得火辣辣的，可他的脑子静不下去。
女巫，女巫，还是那个女巫，那个永远在他梦里不离开的可怕女巫。
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她，又是什么时候被她盯上的。
汤姆里德尔只记得那一天，他骑着马走在森林里，那个女巫就站在那儿，递给他一杯水。
仅仅是递给过路人一杯水而已，汤姆里德尔没想太多，既然她住在小汉格顿，可能是自己之前很少到这边来，她是自己的邻居，喝一杯水而已。
喝一杯水而已。
汤姆里德尔感觉那杯水又回了自己的胃里，他狼狈不堪地跑向卫生间，完全疲软掉的腿无法支撑一个高大的的男人，他几乎是连滚带爬着去的。
他把胃里的所有东西都要吐掉了，喉咙越来越疼，他满脸的汗，在地上爬着，爬回了床边。
汤姆里德尔感觉自己要睡着了。
“汤姆？”他又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你还好吗？你穿了衣服对吧，我要进来了。”
他努力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纤细的身影在窗边，她坐在那窗台上，风吹过来，及地的窗帘鼓动着，使那个背影若隐若现。
“嘿。”梅莉丝转过身，从窗台上跳下来。
“好黑啊，汤姆，你在哪里？”梅莉丝站在这卧室，摸着黑问道。
汤姆里德尔沉默着，但梅莉丝依旧在等着他回应，那样有耐心地等待着。
他努力从几乎要撕裂的喉咙里发出一声，“这里……”
梅莉丝听到后，并没有去找灯的开关，依旧是摸着黑到了他的身边，然后险些被他的腿绊倒。
“哎呀。”梅莉丝惊呼一声，发现他是坐在地上的之后，自己也蹲了下来。
明明看不清彼此，可他们就是在对视。
“没想到吧，我还会爬窗户的，天啊，你住在三楼，我真担心自己不留神就这样摔下去。”
“可是你一直没有回应我，我担心你是吃不到我做的食物，饿晕在卧室啦。”梅莉丝开玩笑道。
“我看了你的小说，进步真的很大，我相信你再努努力，一定能成为这个时代最棒的小说家。”
汤姆里德尔就这样看着她模糊的身影，疲惫地说不出一个字。
梅莉丝想了想，伸手放在他的额头上，“你生病了吗——天呐。”
她摸到了一手冰凉的汗水。
“你这样不管自己的话一定会发烧的！”她说。
“我得开灯，你卧室的灯在哪里？你不能再这样坐在地上了，回到床上去，我帮你擦掉汗，那些东西也不能吃了，让你家的仆人给你煮粥，还要找医生来。”
汤姆里德尔听她一连串地说了好多东西，眼见她就要起身去叫人，他抬起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嗯？”梅莉丝看着他。
“不用了……”他松了手，努力往床上爬，梅莉丝就掺着他的胳膊把他往上推，然后顺利找到了屋里壁灯的开关。
灯开的一瞬间，汤姆里德尔忍不住抬起手臂用胳膊挡着眼，像条蛇一样在床上蜷缩起来。
梅莉丝去了卫生间拿了毛巾打了水，她闻到了胃分泌物的酸味，明白他应该是吐过了。
“汤姆？把胳膊放下去，我帮你擦汗。”梅莉丝轻轻地拉了拉他的胳膊，汤姆里德尔回过了神，才放松了胳膊，任由她摆弄自己。
梅莉丝擦着头上的汗，这些事情，在母亲去世前她常做。
汤姆里德尔感觉自己黏糊糊的身体好多了，眼睛也能稍微睁开一点，他就看到了梅莉丝，这个姑娘坐在她的床边，金色的头发垂在肩上，灰蓝色的眼睛担忧地看着他。
“梅莉丝……”
“我在。”她与他对视，笑了笑，“抬下头好吗？我得擦擦你的后颈。”
汤姆里德尔听话地抬了抬头。
等到梅莉丝给他稍微清理一番后，就走开了，他看着她走去门口，像是要离开一样。
梅莉丝没有走，她打开门把饭菜和笔记本拿进来，又关上了门。
“你这里有药吗？”梅莉丝站在桌边问。
汤姆里德尔摇了摇头，“不用吃药，过一会儿就好了……”
其实他是不想吃，药就在窗台柜的抽屉里。
“那你也得吃些东西，喝点粥什么的，我做的这些没几个你能吃的，要不还是叫仆人吧？”
汤姆里德尔稍微往上靠了靠，这样他可以更轻松地看向梅莉丝。
“不用了，你都做了什么？”
梅莉丝把饭菜全都摆在桌上，就算离床有一段距离，汤姆里德尔也能闻到那股香味。
他的胃好像在抱怨他不好好吃东西了。
“我想吃……”汤姆里德尔说。
梅莉丝却勾着唇笑了起来，话语中带了欺负他的意思，“不可以哦，你现在是一个躺在床上的，虚弱的病人，这些食物你全——都不可以吃哦。”
汤姆里德尔听着就要下床。
“你干什么！”梅莉丝忙跑过去扶他，她都不敢想自己要是没跑过去，这家伙下一秒是不是就要一头栽在地上了。
“我想吃。”汤姆里德尔又说了一遍。
梅莉丝无奈地扶着他坐到桌边的椅子里。
她指了指红烧肉和干锅花菜，“看到了吗？你相不相信现在的你要是吃上两口，不用等晚上，马上就可以叫医生来了。”
“那别的呢？”汤姆里德尔鼻腔里全是饭菜的香味，他的嘴里忍不住开始分泌口水。
梅莉丝道：“嗯……好吧，可以吃一些，不过我要在旁边看着。”
她给汤姆里德尔盛了一小碗紫菜蛋花汤，后者吹了吹后抿了一口，眼睛立刻就亮了。
“这个虾可以吃一点。”梅莉丝说着，汤姆里德尔立刻就用叉子去戳了一个。
“牛腩也可以尝一块。”
“娃娃菜和蔬菜尝一点——你不要喝太快，等你身体好点了，我再给你做就是了。”
在梅莉丝的监督下，汤姆里德尔也算是都尝了一点，虽然完全没有吃饱，但梅莉丝强硬地按下了他的叉子。
“不可以哦，汤姆。”
“那剩下这些怎么办？”汤姆里德尔问。
梅莉丝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真的剩了好多啊，她本来是按一个成年男性的饭量算的，这剩下来，差不多够一个饭量小点的人吃饱了。
“你吃过晚饭了吗？”汤姆里德尔看着她。
梅莉丝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吃。
他给梅莉丝盛了一碗汤推过去，“你吃吧，我看着就好。”
梅莉丝也没拒绝，开心地吃起了自己做的饭菜，红烧肉和干锅花菜汤姆里德尔基本没碰，最后全进了梅莉丝的胃里。
最后把提拉米苏也吃完后，梅莉丝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
汤姆里德尔感觉他真的很喜欢看梅莉丝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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