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听爷爷说
周末，顾念北终于可以放松一下自己连日来紧绷的神经。
睡过懒觉，吃过饭后，顾念北打车去了安居养老院看望爷爷。
老人家起得早，顾念北到的时候，顾君豪已经在养老院的院子里听鸟语闻花香了。
顾念北拎着一大袋水果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爷爷，那一刻，有一种安宁的感觉在心底里油然而生。
“爷爷！”
顾念北出声打破了这个安静的画面。
顾君豪闻见声儿，眯了眯眼瞧过去，看见自己的孙女正站在不远处，他顿时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阿北来啦？”
老爷子挪着步伐朝顾念北走去。
顾念北连忙走上前来，握住爷爷的手扶住了他，“今天周末放假，我过来看看您。”
“好，好！”老爷子连着应了几句好，然后关怀地问：“肚子饿不饿？吃过东西没？”
“我吃过了，爷爷。”
扶着爷爷走进屋里，顾念北把手中的水果放在了桌上，交代着说：“我给您带了点水果过来，您平时记得吃。”
“水果这里都有，干嘛带这些东西。”顾君豪说。
“我给您带的都是您之前爱吃的，这儿可不一定有您爱吃的品种。”顾念北笑着说。
顾君豪拉过顾念北坐了下来，细细打量了她几眼，问道：“怎么样啊？到厉向南那儿工作，都还适应吗？”
顾念北下意识地垂下了眼眸，然后笑着说：“挺好的，您不用担心我。”
顾君豪好歹也是混了几十年商场的风云人物，这会儿一瞧自家孙女这神态，也大致猜到了一些。
他轻轻拍了拍顾念北的手背，说：“厉向南这个人啊，自打怀在她母亲的肚子里开始，就注定是不平凡的人。像他在那样的环境长大的孩子，脾性各方面不好相处是肯定的，慢慢适应就好了。”
心思被爷爷看穿，顾念北也不想再故意隐瞒自己的情绪，她朝着爷爷咧嘴笑了一下，说：“我才开始上班没多久，掰着手指头算算，总共也就见到他两面而已，这个人到底脾性如何，我也还没有机会摸清楚。”
“两次见面，给我的初印象都是，这个人的心思挺难琢磨的，看不透的感觉。”
顾念北挽住顾君豪的手臂，把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如实说着。
“厉向南这个孩子，我虽然没有接触过几次，但他的事迹我还是听闻了不少的。有格局，有谋略，有手段，他能站在这种高度，稳稳地接住家族事业并且发展得这么好。就这一点来看，可以说非常优秀。”
顾君豪微微仰着头，轻蹙眉心，像在努力回想着厉向南这个人有关的事情。
“他这种人的心思，哪是寻常人见一面就能看懂的？你毕竟接触社会不多，看不透他也是正常的。你只需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就好，其他的，也无需管太多。这才是生存之道。”
顾君豪拍了拍顾念北的手背，如是说着。
顾念北点了点头，觉得爷爷说的也不无道理。
“爷爷，关于厉家的事情您都清楚吗？”顾念北转念一想，问道。
“厉家的何事？”顾君豪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嗯……”顾念北歪头琢磨了半会，说：“我去过厉家老宅一次，那时候他们在办家宴，看起来其实表面大家都挺和气的。但我总是隐隐有种感觉，厉向南跟厉爷爷之间，似乎并不大对付。”
“你指的是这个……”
顾君豪侧头想了想，说着：
“厉家啊，子系多，这个中关系复杂得很。爷孙俩有点小矛盾倒也正常，具体是因为什么不对付……大概也只有他们自家人知道了。”
顾念北听到这，心想也是。
“不过啊，我猜，这爷孙俩要是能有不愉快的地方，大体也是因为叶家吧。”顾君豪颇有要继续讲故事的姿态。
顾念北竖起耳朵来认真听，她疑惑地问：“因为叶家？”
“从表面上来看，大家都以为厉家和叶家不相上下。实则不然，叶家根基深，实力其实比厉家雄厚很多。当年厉鹤轩和叶君澜这两人在商场上也明争暗斗过，后来两家联姻，关系才转好的。”
“厉向南能接手叶氏集团，也是因为叶君澜这一生没有儿子，只有叶晓灵一个女儿。可厉向南毕竟姓厉啊，你想想，从这个层面上来看，厉向南和他爷爷的关系能有多和睦？”
顾君豪徐徐道来，见顾念北听得投入，末了还不忘反问她一句。
“可是两家都已经联姻了，现在厉向南又继承了叶氏集团，这样对实力不如叶家的厉家来说，资源共享，不应该是件好事吗？”顾念北依旧有些生疑的地方。
“那可不一定了。”顾君豪摇了摇头，笑道：“你别忘了，厉家子系多，就厉鹤轩就有三个儿子，各房儿子下面又娶妻生子，厉家经济实力虽然庞大，但也禁不住这几房的家产分割。”
“再说了，厉向南身为厉家的孙子，手中自然握有厉氏集团的股份，而他却是全身心扑在叶氏集团的人，这两头的资源共享，到底是哪头享哪头，可说不定了。”
顾君豪越说越起劲了，他摸了摸自己下巴的胡渣子，接着说：“这样一来，你想想，跟厉向南比起来，厉鹤轩手中能握有的东西，是不是逊色了很多？”
脉络被理清，顾念北了然一笑，她点了点头说：“所以，这爷孙俩暗地里不对付，大多是因为厉爷爷心中的猜疑和不忿吗？”
顾君豪抿了抿唇，道：“我猜大体是如此吧。你厉鹤轩爷爷啊，虽然年事高了，但他心中还是装着满腔热血的，他一心想要将厉家做得更强更大，所以啊，多少也是想挖叶家的资源吧。”
顾念北：“厉爷爷想利用叶家的资源壮大厉家，但厉向南却不怎么配合，所以这两人才……”
说到这，顾念北挑起眉毛笑了，怪不得厉向南不待见她！
原本她能猜得到自己是厉爷爷介绍的，所以才会引起厉向南的排斥。但她却不明白这里头真正的门道，今天她算是想明白了。
顾君豪拍了拍顾念北的手，安抚她说：“不过，这爷孙俩怎么也是一家人，应该就是闹点小矛盾而已，而且我们刚刚说的那些也不过是站在外人的角度猜测出来的。”
“你是厉鹤轩介绍过去厉向南那的，他对你，肯定多少会有些想法。但叶家和厉家实行利益互通才能长远发展，我相信厉向南也不会是那种盲目决断的人。”顾君豪说。
顾念北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笑着说：“我晓得，反正我安生待着，好好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
“这就对了。”
顾君豪见自己孙女这么想得开，爽朗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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