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算计心理
埃尔维斯的肉虫继续靠近着，它盯着莫陌眼中没有半分退却的意思。
它不愿意受到威胁，而且只要虫子进入了莫陌的身体，那么他到时想死都难。
其他人还在观望，侥幸是人的天性，它们惧怕后果，但是它们同样渴望成功。
更何况向一个凡人妥协会让它们觉得难堪，哪怕这个凡人很出色。
但有人愿意赌，却未必所有人都愿意赌，它们中有些人也许具备冒险精神，愿意赌莫陌不敢死。但也有人不想冒险，这就是整体和个体的区别，如果莫陌只是面对一个人，那么他未必会用自己的生命做这种筹码，但他面对的是一群人，一群各怀鬼胎的人，它们的组合就注定了不会是一个整体，所拥有的思想也不会是唯一的。
这就是很多时候合纵会输给连横的原因，因为不够统一。
莫陌直视着埃尔维斯，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手指轻轻的向着扳机使力。
但哪怕面对他的这种行为埃尔维斯依旧不为所动，它赌莫陌是惧死之人。而且它也坚信能够活着就不会有人选择死亡，生存下来就会有转机。这就是它坚信的认知，而这就是它绝对不会让步的原因。至于失败？不会失败。
莫陌收回目光看向林恬，苦笑一声道：“抱歉没有完成与你的约定。”说完之后他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然后傲视着在场所有人：“成为邪神的爪牙我尚且不愿，你们又算什么东西，也敢妄想掌控我。”说话之间眼中已经满是决绝。
这是他最后的表态了，如果实在没有人妥协，他也只能够向心中的那位出卖灵魂了。他当然不可能自杀，但也一定不会让这些家伙在自己身上留下手段，成为邪神的爪牙他还是一个高逼格的存在，成为这些失败品的所有物只会让自己变得更加廉价与没有翻身的机会。
邪神能够认识到他的价值，而这些家伙就未必能了，而一个不知道价值的东西，会出现不经意间被抛弃的可能。
所以哪怕成为邪神的爪牙更难摆脱掌控，他也不会屈服这群垃圾。
而且他有信心能够赌赢，不，这不叫赌，这叫算计。因为在他对面的是一个群体，一个对他需求度不同的群体，需求度不同，那么愿意冒险的心理也就会不同。
也许有对离开不是很着急的人愿意赌他不敢死，但是那些迫切离开的人一定不愿意和他赌。它们之中出现分歧是必然的。
莫陌再次扫了一眼四周形态各异的怪物，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他在心中默数着，同时也在做着出现失败后果的可能，虽然他有信心赌赢，但是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关于曾经出现在他眼中的未知邪神身影已经慢慢在他心中浮现，虽然不想做到这个地步，但是当选无可选的时候他也不介意堕向地狱。
一
二
…
时间流逝着。
砰……砰……砰砰砰。
那是枪火倾泻的声音，听到这道声音，莫陌嘴角微微翘起，他知道自己赢了。
他缓缓睁开眼睛，便看到朝他爬来的肉虫已经被机械佬转动的枪管打成了肉沫。
看到莫陌睁开眼，机械佬才沉声道：“我们可以不你身上留下手段，但是假设你是骗我们的，那么后果绝对会比你想像中最糟糕的情况还要糟糕数倍。”他并非没有看出来莫陌的心思，但他不敢赌，也不愿意赌。
钥匙存在的意义并非一定要掌控在自己的手上，但是一定要能够使用才行，在他心里离开高于一切。所以那怕知道莫陌未必敢自杀，他也不愿意去尝试试探这件事的真伪。
但是他只能决定他的行为，其他人未必就认同他的作为，所以分歧出现了。
但这对莫陌来说已经够了，既然已经出现了一个支点，那么他就能够通过这个支点撬动更多。
当然敌人的心理防线出现波动的时候，那就继续往这些波动的地方加码。
莫陌微笑着看向神父，缓缓道：“仁慈的神父，可以把你的书闭上了，如果你不想传递红月光辉的时间再次往后推迟的话。”说着他也不理会神父是否会听他的话，从而乖乖放下手中的动作，而是把目光投在了埃尔维斯身上。
见莫陌的眼神看过来，埃尔维斯平和的笑了笑，反问道：“你觉得我会妥协吗？向你？还是向其他人？”
莫陌凝视着它，他知道这家伙是个极具冒险精神的人，而且大概意志坚定很难为外人所动，但它同样会考虑利弊。
面对埃尔维斯的问题，莫陌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你会不会妥协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的目的一定不会成功。”
听到他的话，埃尔维斯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道：“你是觉得你已经赢了吗？还是觉得那个满身机油的家伙能够代表所有人？”
“如果你真这么想那我只能说天真。”
莫陌摇摇头，轻声说道：“我并非觉得自己赢了，虽然我大概会赢，同样的也不觉得那个机械大兄弟能够代表所有人。”
“那是谁给你给你的这种猖狂？觉得可以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了？你觉得你掌握着离开的线索，就一定没人敢动你吗？也许有人把离开看得很重，但那个人不包括我。告诉你一个事情好了，像你这种类似的人，我已经解刨过好几次。”
“如今每每想到他们濒死的凄惨喊叫，都会让我感到一阵愉悦。”
“知道我是怎么做的吗？我把他们绑在桌子上，一点点划开他们的皮肤，一点点的研究他们的内脏。我的手不止一次触摸过鲜活心脏的跳动。他们哭啊！喊啊！直到喊破了嗓子，再也发不出声。”
莫陌眼神转冷，虽然他知道埃尔维斯不会是个好东西，但是没想到它竟然变态到了这种地步，不过莫陌对它说的这些同样没有在心中升起多少波澜，他已经不会对敌人的恐吓感到畏惧了，既然人已经处在了你的对立面，那么恐惧便无任何意义。
“说完了吗?说完了就可以闭嘴了。你不会觉得我现在真的就是待宰的羔羊吧？不会觉得我除了自杀外就没有别的办法吧？”莫陌冷冷的道。
埃尔维斯毫不在意的摇摇头，“虚张声势没有任何意义。”
“孩子，羔羊一个劲的嚎叫也不会让人觉得他很强的。”仁慈的神父缓缓开口道，他手中的神典并没有合上，这意味着他还在观望。
对于他的发声莫陌只回答了一个字，那就是，滚。
“tm的少找存在感。”他在心里艹了一句。
“虚张声势？NO”莫陌缓慢的摇着头，“我从不虚张声势，而且其实有一点你赌对了，我是不会选择自杀的。”
随着莫陌的话音落下，机械佬低沉的声音响起，“这么说你是在耍我呢？”他的脸色很不好看，虽然他不愿意冒险，但是这不意味着他愿意当个小丑。
对于这个好人大兄弟发话，莫陌赶紧换上了一幅阿谀奉承的笑脸：“这位兄弟你这样讲就不对了，我这个人一身正气，从不是那种欺骗兄弟的人。”
“那你的话又该怎么解释？”
“就如字面意思，我是不会自己打死自己的，但这不意味着我就会落入你们的掌控。也不意味着你们还能够通过我离开这座岛。”莫陌缓缓道。
“你是说你还有其他的手段？”机械佬很好奇。
莫陌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而是反问道：“假如我把自己献给邪灵会怎么样？”
机械佬没有回答，但是埃尔维斯回答了，从他的语气中能够听出来，不怎么样，只见他道：“如果这就是你最后的手段，那么我只能说愚蠢了。你不知道邪神的响应是需要时间的吗？之前你的那次不成功的堕魔，并非是不能阻止，而是不值得。而现在你觉得你还有这种机会吗？”说道最后，埃尔维斯嗤笑道。
“如果我说的是另一位呢！这座岛的主人，你们能够阻止吗？”莫陌微笑着说道，同时抬了抬自己的手背。那里有一道印记，随着他生存的越久，变得越来越明显了。
莫陌的话让埃尔维斯眼神一阵收缩，当然有这种的动作的不止它一个，几乎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种来自心底的寒意。
虽然感到有些心悸，但是埃尔维斯还是不愿意就此服输，它眼神凶狠的道：“就凭你？”
“就凭我，你觉得我不够资格吗？”莫陌不为所动，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有没有资格，但直觉告诉他自己是够资格的，再怎么说他也是生前就摸到离开门槛的人，就价值来讲还是值得投资的，还有前辈也说过相似的话。
埃尔维斯没有回话，它脸上阴晴不定，而莫陌则看着他继续道：“你要不要再赌一次?”
埃尔维斯冷哼一声没在回话，它的所有赌局都不会让自己的生命成为赌注的，没有什么比它的命更加重要。
神父不动神色的将自己的神典和上，然后轻声呢喃了一句，“赞美神。”
莫陌环视着四周，平静的道：“我如此开诚布公，就是想告诉诸位，既然是合作，那就好好合作，不要想着暗中使什么手段。如果你们觉得能让我连祈祷的机会都没有的话，那就来试试。还有就是你们觉得成为傀儡后的我还能带你们离开吗？所以大家如果有对我不满的，想要对付我的最好想想这些问题。”
“还有就是我只是个凡人，相比于离开，你们自己思考那个更加划算。”
陈泽宇将莫陌的所有表现全部收在眼中，从他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开始，到现在以堕魔做文章为止，可以说每一步都在算计这些人的心理。
从最初的宁死不屈，表现出自己绝对不会屈服的决绝，从而让一部分人放弃了冒险的打算，而后引出邪神又告诉众人即使我不死你们也掌控不了自己，来对那些富有冒险精神的家伙进一步施压。最后以堕魔作为威胁，来避免遭到其他人暗中毒手。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在引导别人，在告诉别人，这么做会有什么风险，有什么代价，可能让你们失去什么，他在一次次的朝着自己有利的那方加码，同时告诉别人不这么做的风险。他在一次次的告诉大家冒险的成功机会很小很小，合作的好处很大很大。
那为什么莫陌不一开始就抛出自己可以成为邪神爪牙这个可能呢？第一个是没人知道他的意志够不够坚定，这就意味着那些家伙一定会进行冒险试探，而呼唤邪神这种风险太高了，彼此都不知道底线在哪里，也许一个不注意，就直接玩完了。
第二个就是这样做并不能表现出他的决心，和决绝的意志。不能在其他人心中留下某种印象。
最开始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突出了某种决绝，而后告诉众人我不死你们也掌控不了我。这其中藏着一种降低敌人心理预期的手段，宁死不屈的时候，人们会思考他是不是真的不怕死，然后又告诉你们我不死你们也掌控不了我，则会不自觉的让人们思考，他连死都不怕而且还有另外的选择，那他们的逼迫还有意义吗？
慢慢的人们便会退而求次。
陈泽宇眼里闪着莫名的微光，他注视着莫陌浮想联翩，很优秀的人，已经有成为他计划的一部分的资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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