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酒过三巡


沉默良久,沧辞暮冷声道,

  “一条也没有。”

  “那你为何与她成婚?”

  沧辞暮冷冷看他,一副你脑子有病的表情,

  “本王何时成婚了?”

  “这不是暂时没有成婚嘛,可迟早你们二人是要成婚的。

  这些年,也没听你说要退婚啊?”

  “皇祖父打小赐婚,娶谁并无不同。你说的喜欢,世间有几人如此?

  父皇与皇后,与你母妃,与我母妃?

  太子与太子妃?二哥和二嫂?

  你见过谁有你说的那种喜欢,整日里不做正事,尽说些乱七八糟的。”

  沧辞献听罢,神情也有些低落,皇家婚事向来不由本心。

  “你等着,我定会与你们都不同,我会娶一个我喜欢的王妃,恩爱不疑,相守白头。”

  没由来的,颜初那张瓷白的小脸涌进了沧辞暮的脑海,让人心烦意乱,皱眉道:

  “说正事,查得如何了?”

  “正如你想的那样,这次行刺东宫那位的手笔,他在复州私下豢养了一批死士。

  只是很奇怪,二哥居然也收到了消息,而且正在调查此事。”

  “沧辞信?”

  沧辞献点了头,这沧辞信是当今慧贵妃之子,母族势大。

  这些年在朝中,与太子斗得厉害,两人向来水火不容。

  “二哥调查此事,格外顺利,如今顺藤摸瓜,已经快查到复州去了。相信很快东宫那位私自豢养死士的事情,便能浮出水面。

  只是,我觉得这有些太顺利了,仿佛是有人故意让他查到。”

  沧辞暮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既然沧辞信想要利用此事,我们便静观其变,若此事由他来帮本王做,也省得本王出手了。”

  沧辞献依然有些担忧,“可是你战功显赫,如今威望剧增,终归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待我忙完东都的事情,会跟父皇请命回封地去。”

  沧辞献听了很是意外,“就这么算了?他可是差点要了你的命?”

  沧辞暮抬眼很认真的看着沧辞献,沉默良久,

  “不然我也要了他的命?皇家亲情虽然淡薄,但是不到万不得已,我无心残害兄弟手足性命。

  再者,东宫那位要是不在了,你又觉得现下的局势,谁可以取而代之?

  再者也不是算了,既然二哥查到了,以二哥的性格如今有了铁证,就不会轻易松手,那

  便让他们二人去争吧,我且坐山看他们斗。

  那些死士是东宫这些年的心血,一旦除掉,无疑斩了他的羽翼,东宫那位,应该能消停些。”

  沉默片刻,沧辞暮又道:“东宫的事情就让二哥去斗,但是引导二哥查到线索的幕后之人,我们需要继续调查。

  这幕后之人既然能查到豢养死士,又故意透露给二哥,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如此轻易就能暗中搅动朝局,此人不容小觑。”

  沧辞献瞪大一双狭长的眼睛,崇拜的看着沧辞暮,

  “三哥,还是你厉害,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

  沧辞暮看着面前的六弟,小时候他们的母妃都只是个美人,都不得宠。

  那时候所有的人都去巴结太子和母妃得宠的二皇子。

  只有沧辞献会整天跟在他身后,像个跟屁虫一样,叫三哥,三哥......

  后来沧辞暮在与白羽国一战中,大获全胜,从此一发不可收拾,连破白羽国三城。

  他被皇上亲封宁王,楚州便是他的封地。

  就这样,沧辞暮的母妃才得封了敦贵妃。

  第二年,沧辞献也被册封了贤王,在宫外有了自己的府邸,却无封地。

  他的母妃也因此才从美人封了一个昭仪。

  封王听起来是皇恩浩荡,却也意味着,在皇上的眼中,他们二人都不可能是储君人选。

  可沧辞献并无战功,没有封地,不过就是个被架空的闲散王爷。

  沧辞暮自然知道,虽然他如今大部分时候远在封地,但父皇依然忌惮他战功显赫,

  而六弟从小就与他交好,所以才怕六弟在朝中得势,与他里应外合。

  才草草封了他一个有名无实的贤王。

  为此沧辞暮一直对他心怀内疚,“六弟,终归是我连累了你。”

  沧辞献笑得没心没肺,毫不介怀,

  “三哥,你说什么呢,我本就不喜欢那些阴谋算计,如今在宫外有了自己的府邸,我乐得逍遥自在呢。”

  沉吟片刻之后,沧辞献终于忍不住开口,

  “三哥,你难道真的不想争一争......”

  “我当然不想,我只想回到楚州封地,驱逐白羽军,在那里逍遥自在,守一方安宁。”

  沧辞暮冷冷地打断了沧辞献的话。

  沧辞献闭了嘴,然后又笑了,

  “所以嘛,我从小就最喜欢三哥,因为我们俩都是真心不想参与这尔虞我诈的朝堂之争,我们都是想要自由的人。”

  说罢,沧辞献让小二拿了酒来,酒过三巡,有些醉意,

  “三哥,我最羡慕你,早早有了封地,可以离开东都这是非之地。

  楚州虽然偏僻,但是在那里,天高皇帝远,一切你说了算。

  不像我,虽然开了府,却连个封地都没有,只能整日困在这东都城中。

  如果有来世,我才不想生在皇家,手足相残,父子猜忌。

  来世,我想做个边城的富家公子,自由自在,整日里喝酒吟诗,再找个喜欢的女子,相守白头......”

  沧辞暮神色清冷,可即便他远在封地,一样有人把手伸到那里,想置他于死地。

  自由自在,连婚事都是国事,哪来的自由自在?

  ......

  颜初还未回到府中,半路便见青与归寻来。

  “颜儿,你去了哪里?”

  颜初看着青与归额头上的汗,想来见不到她很是担心,伸手去替他擦。

  “我在府中无聊,所以出来走走。”

  青与归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她未受伤,心中才踏实了些,

  “可有发生什么事情?”

  颜初将今日青云楼的事情,说与他听。

  青与归牵着她的手,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并肩往回走。

  浮画本就少言寡语,此时淡淡的看着二人并肩前行的背影。

  海棠早已习惯了青公子和小姐这模样,从小他们两人就如此亲密无间。

  现下已经是很普通的模样了,从前下雨,小姐总说雨水会弄湿她的鞋子和裙摆,不愿下地走路。

  后来每每到下雨天,无论去哪小姐都是赖在青公子的背上,不肯下地。

  一行人刚回到颜归府,远远便见王管家守在门外,见他们回来快步上前,

  “公子,七公主来了,如今正在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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