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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悔恨,忏悔


除了沈怀瑾,现场其他三人都被他这个问题吓到了。

  魏时风意识到,这件事涉及到这几家人内部的隐私,他连忙退出了办公室,为他们关上办公室的门,站在外面当起了守门神。

  “呵呵,沈怀瑾,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宁宁她怎么可能......“

  祝斯桥圆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祝醇打断了。

  “没错!

  宁宁就是我的女儿,是流着祝家血统的孩子!“

  祝斯桥顿感无措,不是老爹自己说不能把这件事说出去的吗?

  他怎么这么轻易地就把这件事告诉沈怀瑾了呢?

  “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知道线索,看是宁宁的身世。

  可你这次来,应该是想弄到祝斯桥的样本,拿去跟宁宁的样本做亲子鉴定吧。“

  说话的时间,祝醇已经坐到了沈怀瑾位置对面的会客沙发上。

  “老爹,你为什么要告诉他?

  真是被您气死了!

  您就不能提前跟我商量一下吗?“

  祝斯桥烦躁地松了松领带,敞开西装的扣子。

  沈怀瑾没想到,自己的疑惑真的成了事实。

  陆泽宁原来根本不应该受到他的惩罚与报复。

  可大错已经铸成,走出来斯宾塞的门口,他又要怎么面对陆泽宁呢?

  祝醇不慌不忙地点燃了一根雪茄,叫祝斯桥把烟灰缸递过来。

  “沈怀瑾,你现在还不用怕,我暂时没有把真相告诉宁宁的打算。

  事已至此,我也不怕跟你明说。

  宁宁是我跟宁佩两个人,因为婚内出轨所生的。

  祝家纵使在京市地位超然,可这个身世毕竟不光彩,我不想宁宁因为认祖归宗而再次陷入舆论的漩涡。

  我了解她,刚刚才受了那么大的打击,她肯定没有办法再承受这个事实。“

  沈怀瑾坐在沙发上,弯着腰,双手合十握拳,放在膝盖上。

  看似在思考的他,其实脑袋里一片空白。

  这件事,不仅对于陆泽宁是沉重的打击,他也觉得非常震惊,对陆泽宁的歉意与愧疚呈几何倍数增加。

  祝斯桥走过去,推了推沈怀瑾,“现在你都清楚了,不管是宁宁还是我们,都不可能原谅你的。

  你最好别再在宁宁面前耍什么花招,否则,只要我一放花,沈氏吃不消的。

  你母亲应该不希望再看到一年前,沈氏被追击的惨况吧,“

  “宁宁得了很严重抑郁症。”

  沈怀瑾不能再做伤害陆泽宁的事情了,他觉得,陆泽宁现在的情况,作为至亲,祝醇跟祝斯桥有权力知道。

  祝醇拿着雪茄的手顿了一顿,“你说什么?”

  沈怀瑾用沉重的语气,把陆泽宁的病情详细地向祝醇跟祝斯桥讲了一遍。

  纵横京市商圈的父子俩,在得知陆泽宁的情况后,低头不语。

  “说到底,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我。

  是我把祝家的颜面摆在了第一位,也是我对自己感情的放纵,我的怯懦跟无能造成了今日这个无法挽回的局面。

  沈怀瑾,你害了我唯一的女儿,我是很恨你。

  但是我更恨的是我自己,如果我当年勇敢地站出来,认回宁宁,她就不会留在陆家。

  就算你要复仇,她也不会沦为你向陆启天报复的工具。

  唉,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只希望我这个可怜的女儿可以平安随顺地渡过下半生,不要再成为我们三家纠葛的扯线木偶。“

  祝斯桥可没心思听自己老爹的忏悔,他满脑子都是要帮陆泽宁治病的事情。

  他怎么就没有留意到陆泽宁的异常呢?

  原来她当时到意国的时候,就已经患病,自己还丢下她一个跑了回来,祝斯桥觉得自己不止是一个不及格的哥哥,甚至连人都不是。

  梁文哲,梁文哲一直跟陆泽宁一起,他为什么要瞒着陆泽宁病情呢?

  是陆泽宁要求他这样做的吗?

  “她总是这样,自从成年后,所有事都偷偷藏在心里,跟我们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越来越生分。

  就像现在,宁愿自己在暗地里被病痛折磨,孤独地舔舐伤口,也不愿意让我们分担她的悲伤。“

  这里坐着的是跟陆泽宁关系最密切的三个男人,都是祸害了陆泽宁这辈子的男人。

  明明他们是有资格去管陆泽宁的事情的,可他们不敢,他们难以启齿,踏不出那艰难的一步。

  人永远都是这样,所作的因,如果不是结出恶果的话,就永远不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沈怀瑾,你走吧,我们之间,实在没有见面的必要。

  所有的事情,你现在都知道了。

  从宁宁的生活中小时,这是你唯一能给她的补偿。“

  沈怀瑾站起来,向祝醇跟祝斯桥鞠了一个90°的躬,“对不起。”

  短短三个字,犹如千斤重的玄铁压在沈怀瑾的心里,压得他无法呼吸,压得他甚至视力与听力都变得模糊。

  他踉踉跄跄地走向办公室门口,打开门。

  魏时风一直靠在门口旁边,怕沈怀瑾会在里面挨打,所以不敢走远。

  办公室的门一开,魏时风走过来,发现沈怀瑾脸色煞白,精神萎靡,眼神空洞,“欸,你怎么了,他们真打你啦?”

  沈怀瑾没有回答他,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这是他们几家的事,魏时风也不好说些什么,他叉腰叹了一口气,“唉,幸好我跟着来你,你看你现在这颓败的样子,能自己回去才怪呢!”

  最后,他搀扶着沈怀瑾,在小助理的带领下,离开斯宾塞,到对面马路取车,先把人带回玻璃屋。

  当晚,沈怀瑾把自己关在房间,开了很多瓶酒,一边看着跟陆泽宁来往的信件,一边灌自己。

  与陆泽宁从相识、相知再到相爱的点点滴滴在酒精的用作用下,缓缓涌上心头。

  他心里好恨啊,为什么上一辈的爱恨情仇要让他跟陆泽宁来承担?

  既然命里要他爱上陆泽宁,为什么要以家仇为前提让他们相见?

  他最恨的还是自己,在陆泽宁跟沈陆两家的世仇之间,他选择了报仇,辜负了陆泽宁对自己的一片真心。

  陆泽宁现在患上了这么严重的抑郁症,那她还会爱吗?

  还能重拾快乐与微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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