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身不由己
小方听了，仔细观察了一下沈怀瑾的神色，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沈怀瑾没有跟他开玩笑。
见此，小方也不再多问，灰溜溜地走出办公室，干自己的事去了。
“你这样打击他，真的好吗？”
秦炎太了解沈怀瑾了，与其说他像狡诈的老狐狸，还不如说他像打不死的蟑螂。
沈怀瑾会逃，可从不认输。
沈怀瑾把目光从电脑屏幕转移到秦炎身上，“有些话，是要像小方这样善良的人说出去才有说服力的。“
沈怀瑾没猜错的话，马可肯定买通了一些天皇酒店的员工帮自己打探情报。
既然这样，他怎么可以让马可一无所获呢？
“泰兰天皇那边的情况，你让我找的那个经理人一直在跟进。
当年这个项目是在陆启天出事之前就启动的，除了陆启天那档子事儿之后，泰兰天皇虽然还是顶住压力开业了，可除了开张那会儿，后来人气不是特别高。“
泰兰天皇其实是沈怀瑾为保住京市天皇的最后一道防线。
他没有亲自出面，而是让秦炎飞了一趟米国，在华尔街找到了与沈怀瑾相熟的经理人。
酒店照常营业，可对外不能高调，甚至宣传都很少。
对于以旅游业为主要产业的泰兰来说，天皇要在众多酒店中隐藏自己并非难事。
当时马可还没出现，沈怀瑾的初衷是如果陆启天的事情真的影响了天皇的营生，大不了他就把大本营移到泰兰。
只要留住“天皇”这个招牌，他肯定会找到方法重新回到京市的战场。
这还是他父亲奋斗一生并且落入滑铁卢的地方，纵然危机四伏，他也不能轻易放弃。
果然，小方是个善良的，很快，他就把沈怀瑾的意思告诉了总裁办的同事。
一传十，十传百，天皇快撑不下去的消息已然在酒店员工群体中传开。
自然，安插了“卧底”的马可也立刻得到了情报。
“沈怀瑾真这么说了？“
楚云在马克身边听到了这通电话。
马可挂了电话后，也陷入了沉思。
也不怪马可跟楚云怀疑消息的真实性，只因他们都是与沈怀瑾有过亲密接触以及交过手的人。
沈怀瑾从来不是一个善茬，像他这种人，怎么可能会为背叛自己的员工些什么推荐信？
简直是笑话。
马可一手把楚云拉到自己怀里，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
他轻抚着楚云的杨柳腰说道：“不管消息是否属实，天皇快撑不下去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但这远远不够。“
马可的话停住，楚云柔软的玉手握住了马可左手的小指。
马可笑了笑，他就知道，楚云是世上最懂他的人。
“我知道这不够，断指之仇与被凌辱之耻，你统统都要从沈怀瑾身上讨回来。”
楚云放下马可的手，抱上了马可的脖颈。
“可走到现在这一步，我们已经不再仅仅是自己了。
随着在京市名声的水涨船高，你身上能被上面那些人牵制的枷锁就越来越多。
一旦你做出违抗命令的事，只怕......“
真正属于彼此的，只有他俩自己。
楚云当然希望马可大仇得报，出一口恶气。
可她更加希望马可能平平安安地待在自己身边，白首不相离。
都说夫妻同体，现在她跟马可是名正言顺的合法伴侣，如果马可出了什么事，她会发疯的。
马可不止是她的爱侣，还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马可感受到了楚云的不安，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应该好好地安慰怀里的小女人，可是，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他断不敢向楚云再许出她想要的承诺。
“现在还什么事都没有呢，你瞎担心什么？
这还是我当初认识的那个楚云吗？
别想太多。
对了，娱乐公司那边安排得怎么样？“
上次带去饭局的那几个女孩，是楚云从前在风云场所的朋友向她引荐的。
这个朋友现在跟了一个金主，金主自己开着一家小有规模的娱乐公司。
从上次饭局的情况看，楚云知道以后要用到漂亮女人的次数只会越来越多。
于是，她通过这个朋友的介绍，认识了朋友的小金主，向该那个娱乐公司参股了。
“都办妥了。
现在我才是娱乐公司的大股东，所有决策以及资金流动都需要经过我的批示。
新剧的计划书已经做好，他们的钱只要一进来，立刻会变成新剧的赞助资金，流向指定的商户公账上。“
这就是马可跟楚云攀登高位所付出的代价。
他们需要帮那帮人把钱洗白，再回到那帮人的口袋里。
洗钱的过程只要哪一步出错，等待马可跟楚云的，就是一辈子的牢饭。
又过了两周，天皇员工的离职率越来越高。
自动请辞是没有补偿金的，可是能得到沈怀瑾的亲笔推荐信，这可是一笔比补偿金更宝贵的财富。
沈怀瑾向祝斯桥打了招呼，希望祝家旗下的公司能优先考虑从天皇跳槽出去的求职者。
“沈怀瑾，你现在究竟有什么打算？
你应该很清楚，我是绝对不会把宁宁交到一个穷光蛋手上的。“
祝斯桥的语气少有地没有责备的意味，他是真的在替沈怀瑾和陆泽宁考虑。
陆泽宁的艺术事业，说得好听是高雅，说难听点，就是个消金库。
在她那一行中，学习与创作的成本是很高的。
如果陆泽宁不是含着金钥匙出生，当了陆家家主的千金，她根本不可能走上艺术这条道路。
既然沈怀瑾跟陆泽宁都选择了彼此，为陆泽宁的事业保驾护航的责任，自然落到沈怀瑾身上。
显然，陆泽宁不是不会再接受祝家的帮助的。
那么为了陆泽宁，沈怀瑾必须要给陆泽宁提供不差于陆家能给的生活品质。
“宁宁很爱你，也很善良，就算在钞票上有苦难，我相信她也不会向身处困局的你提什么要求。
但是，你忍心让钱财二字成为她成就理想的阻碍吗？“
听到这里，沈怀瑾顿住了。
祝斯桥所说的，沈怀瑾何曾没有想过。
就像这次陆泽宁执意要回到意国，沈怀瑾隐约能感觉出，陆泽宁的决定跟他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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