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诏班师后主信谗 托屯田姜维避祸

蜀汉景耀五年，冬十月，姜维大将军正忙于备战。他连夜修复栈道，整顿军粮兵器，并在汉中水路调拨船只。一切准备就绪后，他上表奏报后主刘禅，表示愿意再次出征。姜维在奏表中写道：“臣多次出战，虽未成大功，但已挫动魏人心胆。如今养兵日久，不战则懒，懒则致病。况今军思效死，将思用命。臣如不胜，当受死罪。”刘禅接到奏表后犹豫不决，谯周出班奏曰：“臣夜观天文，见西蜀分野，将星暗而不明。今大将军又欲出师，此行甚是不利。陛下可降诏止之。”刘禅表示要看看姜维的这次出征结果如何，如果失败再阻止也不迟。谯周再三苦谏不从，只能回家叹息不已，推病不出。姜维在临兴兵前问廖化：“吾今出师，誓欲恢复中原，当先取何处？”廖化回答说：“连年征伐，军民不宁；兼魏有邓艾，足智多谋，非等闲之辈。将军强欲行难为之事，此化所以未敢专也。”但姜维仍然坚持自己的计划，勃然大怒道：“昔丞相六出祁山，亦为国也。吾今八次伐魏，岂为一己之私哉？今当先取洮阳。如有逆吾者必斩！”于是，姜维留下廖化守汉中，自同诸将提兵三十万，径取洮阳而来。消息很快传到了祁山寨中的邓艾和司马望耳中。邓艾分析认为姜维实际上是要攻打洮阳而不是祁山，因此建议分兵两路去救援洮阳。其中一路由司马望率领埋伏在洮阳城外，另一路由邓艾自己率领埋伏在侯河小城。最终，邓艾的计划取得了成功，蜀军大败而归。在这次出征中，姜维虽然表现出了坚定的决心和勇气，但最终却因为轻敌和缺乏周密的计划而失败。这也提醒我们，在做出决策之前需要充分考虑各种因素，制定出周密的计划，并且不能轻易相信自己的直觉和判断。同时，在面对困难和挑战时，我们需要保持冷静和理智，不断学习和总结经验教训，以便更好地应对未来的挑战。姜维派遣夏侯霸作为先锋，率先带领一支军队直取洮阳。夏侯霸率领部队前进，当他们接近洮阳时，发现城墙上没有悬挂任何旗帜，四个城门都大开着。夏侯霸心中起疑，不敢轻易进城，他回头对身边的将领说：“这难道是个陷阱吗？”将领们回答说：“看起来是一座空城，只有一些百姓。他们听说大将军的军队到了，都弃城逃跑了。”夏侯霸仍然半信半疑，于是他亲自骑马到城南查看，只见城后有许多老少百姓，都朝着西北方向逃去。夏侯霸大喜，认为这确实是一座空城，于是他率先冲入城中，其他士兵紧随其后。然而，当他们来到瓮城边时，突然听到一声炮响，城墙上鼓声震天，旗帜林立，吊桥被拉了起来。夏侯霸大惊失色，喊道：“我们中计了！”他试图撤退时，城墙上矢石如雨般落下。可怜的夏侯霸和他的五百名士兵，都死在了城下。后来有人写诗感叹道：“姜维智谋高超，邓艾暗中提防。夏侯霸投汉不久，便在箭下丧命。”司马望从城内杀出，蜀军大败而逃。随后姜维带领接应的军队赶到，击退了司马望，并在城下扎营。姜维听到夏侯霸的死讯后，感到非常悲伤。当夜二更时分，邓艾从侯河城内悄悄引领一支军队潜入蜀军营地。蜀军大乱，姜维无法控制局面。城墙上鼓声喧天，司马望带领军队杀出。两军夹攻之下，蜀军大败。姜维左冲右突，奋力战斗才得以逃脱，他退到二十余里外扎营。经过两次失败之后，蜀军士气动摇。姜维对众将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如今虽然损失了一些士兵和将领，但不必过于忧虑。成败的关键在于我们接下来的行动，你们必须坚定信念。如有言退者立斩！”张翼进言说：“现在魏军的主力都在这里，祁山必然空虚。将军可以整顿军队与邓艾交锋，攻打洮阳、侯河；我带领一支军队去取祁山。如果我们能够占领祁山的九个营寨，就可以驱兵向长安进发。这是上策。”姜维采纳了张翼的建议，命令他带领后军直接前往祁山。姜维亲自带领军队到侯河挑战邓艾。邓艾率领军队出营迎战。两军对阵时，两人交锋了数十回合，不分胜负，各自收兵回营。第二天，姜维再次引兵挑战，邓艾却按兵不动。姜维命令士兵辱骂邓艾。邓艾心中暗想：“蜀军被我们大杀一阵后，竟然不退反来挑战，必定是分兵去袭击祁山寨了。守寨的将领师纂兵力不足且智谋有限，必然难以抵挡。我应该亲自去救援。”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邓忠接到了命令，被要求坚守阵地，无论敌方如何挑衅，都不得轻举妄动。因为今夜，主将要去祁山进行救援。夜色渐深，姜维在营寨中精心策划着，突然，外面传来震天的喊声和鼓角声，有人报告说邓艾带着三千精兵前来夜战。将领们纷纷要求出击，但姜维却制止了他们，他深知这只是邓艾的疑兵之计，他真正的目标应该是祁山。果然，邓艾在侦查了一圈蜀营后，便趁机去救援祁山，而邓忠则返回了城中。姜维看着这一切，心中明了，他立刻召集诸将，告诉他们邓艾只是在虚张声势，真正的目标是祁山。他命令傅佥守住营寨，不得轻易出战。安排好一切后，姜维亲自率领三千士兵去支援张翼。此时，张翼正在祁山攻打敌寨，但由于守将师纂兵力不足，形势岌岌可危。就在张翼即将破寨之际，邓艾的军队突然赶到，一阵冲杀，蜀兵大败，张翼被围困在山后，退路被断。正在危急时刻，突然传来震天的喊声和鼓角声，只见魏兵纷纷后退。原来是姜维率领大军赶到，张翼趁机率军反击。两军夹攻之下，邓艾大败，急忙退回祁山寨中，坚守不出。姜维则命令士兵四面围攻。与此同时，在成都的后主刘禅却沉迷于酒色，听信宦官黄皓的谗言，不理朝政。大臣刘琰怀疑妻子与后主有染，竟然将妻子绑起来用鞋子打她的脸，几乎将她打死。后主闻讯大怒，下令将刘琰斩首。从此，命妇不得入宫朝见。然而，这一切并没有让刘禅醒悟，反而使得朝廷中的小人得志，贤人逐渐离去。右将军阎宇虽然没有什么战功，但因为依附黄皓，却得到了高官厚禄。他听说姜维在祁山统兵作战，便向黄皓进言，说姜维屡战无功，应该让阎宇代替他。刘禅竟然听从了他的建议，下诏召回姜维。正在祁山攻打敌寨的姜维突然接到了三道诏书，命令他班师回朝。无奈之下，他只得遵命行事，先让洮阳的士兵撤退，然后与张翼一起缓缓撤军。邓艾在寨中听到一夜的鼓角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天亮时才发现蜀兵已经全部撤退只留下了空寨邓艾虽然疑惑但也不敢贸然出击只能坚守阵地等待下一步的命令。姜维在得知黄皓欲让阎宇立功而召回自己的消息后，愤然决定要找后主问个明白。他径自前往成都，一路上忧心忡忡。在见到后主后，他忍不住质问为何突然召回自己，却遭到了后主的冷淡对待。姜维心知不妙，于是转向秘书郎郤正寻求帮助。郤正告诉姜维，黄皓是灵帝时期的十常侍之一，善于玩弄权术。他建议姜维要警惕黄皓的阴谋，但姜维却认为后主会理解自己的苦衷。然而，当后主与黄皓在后园宴饮时，姜维却突然闯入，直接向后主揭露了黄皓的罪行。后主对姜维的指责不以为意，反而为黄皓辩解。姜维见后主如此执迷不悟，心中大急，他跪在地上恳求后主杀掉黄皓以保国家安宁。然而，后主却以“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为由拒绝了姜维的请求。姜维无奈退出后宫，心中充满了绝望。他知道自己的处境已经十分危险，于是找到郤正商量对策。郤正告诉他，陇西有一处名叫沓中的肥沃之地，可以效仿武侯屯田，既可以积蓄军粮，又可以图谋陇右诸郡。此外，还可以借此避免魏人的威胁和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姜维听后大为赞同，认为这是一个既能保国安身又能掌握兵权的良策。于是，他决定立刻奏请后主批准自己前往沓中屯田。他希望能借此机会重振蜀汉的雄风，为国家和人民带来和平与繁荣。姜维满心欢喜，感激地说：“先生真是金玉良言。”第二天，他上表后主刘禅，请求在沓中屯田，效仿武侯诸葛亮的事迹。刘禅同意了。于是，姜维返回汉中，召集众将说：“我多次出兵，都因粮食不足未能成功。如今我领兵八万，前往沓中种麦屯田，慢慢图谋进取。你们久战劳苦，现在先收兵聚粮，退守汉中。魏军千里运粮，翻山越岭，必定疲惫；疲惫就会退兵。那时我们乘虚追击，定能取胜。”他命令胡济守汉寿城，王含守乐城，蒋斌守汉城，蒋舒、傅佥共同守卫关隘。部署完毕后，姜维亲自领兵八万，前往沓中种麦，作为长期之计。邓艾听说姜维在沓中屯田，沿途设下四十余营，连绵不断，如长蛇一般。他派人勘察地形，画成图本，上表奏报。晋公司马昭看到后，大怒道：“姜维屡次侵犯中原，不能剿除，真是我的心腹大患。”贾充说：“姜维深得孔明真传，难以退敌。必须派一位智勇之将去刺杀他，才能免去动兵之劳。”从事中郎荀勖却认为：“不然。如今蜀主刘禅沉湎酒色，信任黄皓，大臣们都有避祸之心。姜维在沓中屯田，正是避祸之计。如果派大将去伐蜀，定能取胜，何必用刺客呢？”司马昭大笑说：“此言甚善。我想伐蜀，谁可为将？”荀勖推荐说：“邓艾是世之良材，再让钟会作为副将，大事可成。”司马昭大喜，召见钟会问：“我想让你作为大将去伐东吴，如何？”钟会回答说：“主公的本意并非伐吴，而是伐蜀吧。”司马昭大笑说：“你果然了解我的心意。那么，你去伐蜀，有何策略？”钟会拿出早已画好的图本，详细展示了一路安营下寨、屯粮积草之处，以及进军和退军的路线，都有明确的规划。司马昭看了大为赞赏：“真是良将啊！你与邓艾合兵取蜀，如何？”钟会说：“蜀川地势广阔，非一路可进；应让邓艾分兵并进。”

  昭遂拜钟会为镇西将军，假节钺，都督关中人马，调遣青、徐、兖、豫、荆、扬等处。昭又遣邓艾为征西将军，都督关外陇上，约期伐蜀。钟会统兵起行之后，昭又召入问曰：“子从旱路收川，何用造船耶？”会曰：“吾主公已遣邓艾引关外陇右之兵十余万，绊住姜维于沓中，使其不能东顾。今吾用魏国水军操练已久，将船只俱已完备，正可顺江而下，先取东吴，次攻西蜀。蜀一破，乘顺流之势，水陆并进，此灭虢取虞之道也。”昭闻言大喜。

  却说钟会受了镇西将军之印，起兵伐蜀。会恐机谋或泄，以伐吴为名，令青、兖、豫、荆、扬等五处各造大船；又遣唐咨于登、莱等州傍海之处，聚集海船。此时魏景元四年秋七月初三日，钟会统兵起行。昭又以兄之子司马干为人宽厚长者，可与同理庶事。司马昭谓其弟司马干曰：“吾任钟会为之，不忧西蜀了。”遂命干与从事中郎荀恺各部其兵，以相辅助。此时蜀汉并无反迹，昭便遣干、恺催兵进行。正是：方当士马驱驰日，早识将军跋扈心。

  干送兵至汉中。司马昭恐有谋变，又遣屯骑校尉苟诞为先锋总督车骑。钟会分兵三路而来：前部先锋魏兵张嶷、杜俨等引兵渡了巴东峡道；后部主将钟会自引大军望涪关而进；又差护军胡烈为先锋。胡烈出师次日便来下寨；忽地势险恶之处有寡妇之家，被姜维令人饱载干柴于山上布满，塞住交通。烈慌忙令人于山下点兵上山砍伐；忽见临山一谷之中有敌军把守关隘。烈大惊曰：“若是如此，汉中已失矣！”乃令人回告钟会曰：“此去便有敌军阻路。”会笑曰：“何足惧哉！”

  原来姜维过尽此山有二路：向南而行便是大路；向北而行有一段险阻难行之路。姜维令人伐木阻路者正是此路。正要攻取涪关斩杀邓艾；不想遇上胡烈挡住去路。姜维曰：“吾欲取涪城而进；因险阻难行；故伐木塞路。将军欲何之？”烈答曰：“吾从关内而来，闻有一山，名曰八阵图；内有石阵之兵九千余里；亦号天阵。昔日张角围困曹操于平川之地无计可破；其便是由此天阵而破之也。”姜维闻之大笑曰：“汝陷吾天阵之内矣！”烈知中计，急退军时；姜维以伏兵截杀；魏兵大败而走。姜维得胜回营，即令马岱造木栅为城；又于外围掘下深沟；作三道围营之状。钟会屡次来战皆不能取胜；欲收兵回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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